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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乡野法医禁忌-第107章

小说: 乡野法医禁忌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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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他用面包蘸血。

    为了续命,他还会继续杀人。

    目光旁拉,我注意到身边一个装油漆用的深色塑料桶,因为刚刚桶里有声音发出来,所以引起了我的警惕。缓慢起身,轻手轻脚走到桶前,手落在上面偷偷用了一下力,很重,里面有东西。

    从尺寸来看,藏进去一个人绝对没有问题。

    我开始有些胆战心惊,毕竟所有刑警都冲到了第一线,整个现场就只有我自己,如果凶手并没有逃走,就藏在这个涂料桶里,那么我现在的处境将会十分的危险。

    找来一根铁棍,紧紧攥在手里,先是轻轻敲打桶壁,随后放开胆量将桶盖掀落。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然而并没有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随着脚步拉近,悬起的心落了下来。桶里就只有漂浮着油漆的脏水,别无它物。

    擦了擦汗,自嘲一笑,是自己太紧张了。

    可就在我转身的一刹那,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我听得格外清楚,就是从这个桶里发出来的,是气泡吐出水面的咕噜,咕噜声。

    一个转身,我失控一般猛烈抽打油桶,大喊一声,“谁在里面,出来?”

    连我都觉得自己很愚蠢,从我们进来桶就没有动过,怎么可能有人在水里面藏这么久?可随着我的大叫,越来越多的气泡从水底冒出,里面明显有只活物。

    干脆,我把铁棍伸进桶里,使劲地搅和了两下,然后铁棍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固定了一样,再也无法从水里拔出来。

    肯定有人!

    松开铁棍,我踉跄退后,打电话通知下面的人。

    那时,一个“怪物”从水里面蹦了出来,那个铁棍就成了他袭警的罪证,在我的小臂上留下一条血红的痕迹。手机脱手掉落在地上,伸手去捡时已经来不及了,他像是水中的水鬼,拖着被完全湿透的身子向我杀来。

    “完了”

    犯罪嫌疑人下了狠手,铁棍在我的肩和背上相继落下,那种无法忍受的痛传入大脑,像是麻痹中枢神经的麻药,让我头昏眼花,大脑一片空白,整个肢体也不听使唤地倒了下去。所以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让我死得体面一点,因为我怕玲珑看见会伤心。

    就在它高抬凶器向我砸来时,一只不明物体破空而来,啪的一下打在他的脸上。随后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姑娘,裸着脚,手里拎着另一只高跟鞋。

    她声嘶力竭地冲着凶手大叫着,成功吸引了凶手的注意,“你不是想喝血吗?来啊,喝我的!”

    是玲珑。

    我很欣慰她在关键时刻出现,让我不至于真的死在这个地方。可另一方面我又希望死的只有我自己,因为我不认为玲珑有对付这只“吸血鬼”的能力。

    结果告诉我,我低估了她。

    仅用手里面一支高跟鞋,玲珑就把凶手打得落花流水,一边抽打还一边骂着,“你他妈想死是吗,我老公你也敢打?”

    犯罪嫌疑人卸甲丢盔,被玲珑一个过肩摔撂倒在了地上,随后玲珑的高跟鞋就落在凶手脸上,打得他根本睁不开眼。

    这时。

    在外面搜索的一线刑警赶了回来,凶手为了活命直接从四楼窗口跳了出去。玲珑跑到我跟前,心疼地红了眼睛,冲着干警喊,“帮我叫救护车!”

    我摆了摆手,“我没事,不用。”

    在玲珑的搀扶下我站了起来,忍着疼走出了案发现场。刚到门口她突然停下了脚步,面色惨白,额头上全是汗珠。

    我失声问她,“怎么了?”

    她微笑,“我没事,咱们走吧。”

    “不对!”

    我拉开玲珑的外衣,看到她衬衣上沾满鲜血时,吓傻了眼。

    她逞强着,“小伤,别担心。”

    可这话说了没过两分钟,人就一头栽倒在地上,意识全无。

11,心痛() 
玲珑被送进抢救室时,小冷刚好赶到医院,望着亮起的绿灯,她心急如焚,于是这个平日里冷言少语的女人变得焦躁,直接在门口叫喊起来,“人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躺进抢救室了?”

    我毫无底气地告诉她我们遇见凶手了。

    她却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里面的人为什么是玲珑而不是我?

    她责备的眼神与奚落的语气让我陷入了无休止的自责与痛苦当中,为此我甚至开始痛恨自己的无能。她说的一点错都没有,进抢救室的应该是我才对。

    “病人正在手术,请你们安静。”

    一名护士推开门给了我们一个严肃的口头警告,小冷这才压制了自己的情绪,心神不定地坐在冷冰冰的长椅上。而我就像是在自我惩罚一样,笔直不动地罚着站,固执地忍着汇聚在眼中的一汪痛楚不肯落下。

    过了一会她望了望我,语态平稳地问了句,“你也受伤了?”

    “我没事。”

    我真的跟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一问一答,失去了主动发言的权利。不管是从工作角度还是个人,我的责任都是不可逃避的。我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准确的判断,以至于让自己陷入困境,拖累了玲珑。

    “是我无能。”

    见我如此自责她不忍心再责怪我,语气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对不起,我刚才语气不好,我知道这并不能怪你,你也别太自责”

    现在不管她骂我也好,或是安慰我,听来都无比的扎心。

    对于一个男人而言,最悲痛的是在危险来临时却没有保护爱人的能力。

    我怎么可能不自责?

    整整两个小时,急救室的灯才熄灭。我和小冷以及随后而来的几位同事纷纷走上前,将从里面走出来的医生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小心翼翼地问着,医生,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他回答说,“还好送得及时,现在是没事了,不过病人需要休息,别太打扰她。”

    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我终于不争气地掉了一滴泪。

    玲珑被推出抢救室时就像是一个死人,呼吸极其微弱,脸上没有衣丁点的血色。辅助手术的外科大夫跟我们说,玲珑腹部中了一刀,被锐器刺伤了小肠,好在伤口不深,没有涉及到其它内脏组织,抢救得也够及时。

    刺伤小肠

    多么轻巧的一句话啊,却如同一记猛锤落在心头。我怎么能忍得了心让她遭受劫难,这远比自己亲身经历更痛,所以我恨不得伤的是自己的五脏六腑。

    “不要打扰患者休息。”

    外科大夫再三强调后离开,我们谨遵医嘱,只是在病床前静声探望,不敢弄就一丁点的声音。

    入夜。

    小冷在我反复劝说下回了局里,守在医院里的人就只剩下我自己。静静坐在病床前,端详着玲珑雪白的面庞,终于克制不住地流了眼泪。

    突然。

    一只小手从病床上抬了起来,艰难地帮我擦着眼角的泪。

    是玲珑,她醒了!

    我激动万分地攥着她的手,“醒了?”

    她蠕动着苍白的唇角,勉强露出笑颜,“我做了一个梦,一睁开眼睛你就不见了,好不容易找到你,结果你不要我了,把我丢在那儿不闻不问,我哭成那样你都不管我。”

    那显然就是一个梦,我不是好好在这里吗?并且我绝对不会对她不闻不问,更不会离开

    信誓旦旦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话说到一半竟失去继续说下去的了勇气。或许这个承诺对我来说太过沉重,我觉得像我这样一个男人根本没有能力保护面前这个女人,更配不上她的好。

    “医生特意叮嘱过,所以你不要说话了,好好休息行吗?”我敷衍了过去。

    她有气无力地要求着,“给我你的手。”

    “嗯。”

    我答应了她。

    随后,她就像是怕失去我一样,把我的手放在她胸口,紧攥着。不知不觉她就睡着了,心绪复杂的我就这样守着黑夜,直到黎明。

    第二天。

    整个人就跟历经了一个世纪一样,变得沧桑。

    陈思和小冷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赶来医院,还特意带来了花篮。看见玲珑苏醒,精神气色有明显恢复后,都感到无比欣慰。

    “你在这,我跟强子说点事。”

    跟小冷说完这句,陈思将我从病房里拉了出去。在外面他饶有兴致地说起案子的事儿,还有他掌握的线索。我无精打采地哦哦回应着,心情落入低谷,已对梳理案情失去兴趣。

    “你怎么了?”

    我敷衍我,没事。

    “你看你那什么表情,人不是没事了吗,打起点精神行不行?”

    我点头。

    “你刚才说什么能再说一遍吗?”

    陈思无可奈何地看着我,叹了口气,“看你心不在焉的,先自己调整调整。”

    “嗯。”

    没过多久小冷就从病房里走了就来,跟我说局里还有点事情要处理,所以她和陈思现在要赶回去。

    我对小冷说,“谢谢你。”

    她一笑,“那么客气干什么?”

    “我指的不是这个,谢谢你昨天跟我说的那些话,当头棒喝,让我认清了很多事情。”

    小冷极为担心地看着我,“你这话我怎么听得那么别扭?”

    “没事。”我做好了目送他们的准备,“你们快回去吧。”

    人都会有情绪,小冷是这样,我也如此。就像是一种流行性传染病,她刚从娜娜的事件中振作起来,很快就又轮到了我的头上。

    局里给我放了一个假,让我有时间照顾玲珑。所以这段日子我没再参与调查工作,一直到了玲珑出院的这一天。

    金秋十月,中旬。

    她恢复得很好,但医生特意嘱咐过,三个月期间内不能跑跳,所以她就只能停薪留职,在家里静养。

    中午的时候我去局里报道,然后踏进了久违的法医室。看见我回来,小冷颇为兴奋,跟我打了一声招呼,还特意询问一下玲珑的近况。陈思也是如此,但他更在乎的是案子的事儿,滔滔不绝地跟我讲了起来。

    听后或多或少有些惊讶,想不到短短一段时间里,居然有了这么大的进展。

    凶手身份已经确定,千棺村的村主任以及殡仪馆负责人孙立双双落网。前者涉嫌非法购买尸体,后者则以销售尸体非法获利。

    我们之前的判断也一一应验,灵车就是孙立用来交易尸体的,曹堃是帮凶,至于那个阴阳师,是他们为了掩盖真相而编造出来的。

    “怎么查出来的?”

    小冷替陈思回答了这个问题,“疑凶的父亲就是那个村主任,陈思一直在跟这条线,查出他儿子患有紫质症,还在村主任家中搜出几袋腐败的血液,在有力的证据面前这个人就交代了自己的不法行为,因为购买不到血源才打起了尸体的主意,通过孙立购买了十一具尸体,就是为了帮儿子延续生命,但犯罪嫌疑人长期食用尸血,无法忍受,就杀害了曹堃以及其他几名受害人,但是还有几个疑点。”

    我问,是不是庞岳?

    小冷补充,“还有蓝盈盈,根据我们之前的调查结果来看蓝盈盈失踪,庞遇害跟孙立有很大关系,但他一口咬定自己只是一时财迷心窍买卖尸体,从来都没有杀过人。”

    为此我感到费解,孙立未经家属同意烧毁了庞的遗物,明显是做贼心虚的表现,所以我没有办法把他排除出去。

    小冷叹气,“光靠推断是不行的,需要客观证据。”

    我狐疑,“那他哪来的钱买尸体呢?”

    陈思提醒我,“你忘了吗,那个古墓。”

    我恍然大悟,这个盗墓者该不会就是这个村主任吧?陈思点头,说没错,就是这个村主任监守自盗,用变卖古董的钱购买尸体。

    小冷补充,“除了腐败变质的血袋,还在他家里发现来不及销赃的文物。”

    我想了想,又问了一个问题,犯罪嫌疑人的父亲是怎么和孙立接触上的?

    陈思开了口,“是他主动找孙立的。”

    闻言,我便更加疑惑。在我的逻辑里几乎不存在这样的可能,随随便便一个人陌生人找他买尸体他就答应?

    逻辑不通。

    虽然案情有了很大的进展,但仍有很多疑团需要解决。

    我咬着牙,“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不等我说完,小冷就猜出了我的想法,“你是想问凶手吧?”

    我用力嗯了一声。

    她有点泄气,“还没有抓到,不过他这段时间没有继续作案,很奇怪。”

    我猜测,也有可能是没被我们发现。

12,将心比心() 
非法买卖尸体者涉嫌盗窃和侮辱尸体,最高获刑三年。对于恶贯满盈的孙立而言,这样的惩罚的确是太仁慈了。如果蓝盈盈失踪与庞岳被害是他所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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