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毒不女配-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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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静钰忽然歪了歪头,一反方才的惆怅,笑嘻嘻道:“那你呢?你希望我嫁给他吗?”
宋安好想了想,苦笑道:“这种事,不是我一个小小宫女能左右的。”
邬静钰吃惊的看着她:“难道你介意自己的身份?还是你觉得你一个宫女,配不上一个皇子。”
宋安好点点头,又摇摇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想的是什么。
邬静钰表情越来越好奇。
宋安好也不知怎么的,见着这位女主角,竟然有一股亲切感,忍不住就多说了几句:“其实,我不太喜欢皇宫。如果有机会,我还是希望能够出去,去外面看看,好好欣赏这个世界的风。情。人土,好好享受这个世界的一景一物。”
“没错!”
毫无预兆的,邬静钰突然打了一个响指,她满脸的兴奋,竟是比宋安好还激动:“安好,你与我真真是志同道合,我们的梦想简直是一模一样!”
一边说,她就一边环顾四周,眼神热切而充满了希望:“现在的我,还没有心思去管男情女爱,因为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等着我去做。此时我最想要的,不是爱情,不是婚姻,而是自由。只有自由,才能带给人最大的幸福与满足。至于这个破公主,谁爱当谁当,反正我是肯定不当了!”
这一下,轮到宋安好吃惊了。
都说蒙族女儿豪爽,她是早有所闻的,可像邬静钰如此豪爽的,却是十分罕见。况且,方才她说出的这番言论,简直与这个时代的女德背道而驰。
若不是此时在皇宫中,宋安好还以为他他们站在21世纪的天空下呢!
啊,21世纪,那可是她来的地方。陡然想起来,心中的思念瞬间波浪翻滚。
“安好,你能在这个世界找到三殿下这样的爱人,我羡慕你,更祝福你。如果你是因为身份阶级而胆怯,我希望你能勇敢一些,大胆去爱。可如果你是因为想要自由,那我就希望你能找机会离开皇宫,去一个没有勾心斗角的地方,好好生活。”
邬静钰一脸带笑,自信而恣意道:“而我,决定将后半生的幸福压。在三殿下身上,希望我与他的联盟能让他得到你,让我得到自由。安好,谢谢你,今天这番谈话,真的让我心情很愉快。待会儿三殿下出来,麻烦你转告他,他提出的联盟,我决定参与了。以后,我会配合他所有的举动。”
说完这些,她潇洒的转身,朝宫门口走去。
宋安好怔怔的站在那里,半晌才道:“公主殿下……”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远远地,邬静钰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不必劝我,大难不死,来到这个世界,我一定要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背对着身挥了挥手,邬静钰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宋安好的视线。
可她临走前最后那一番自语,却让宋安好愣在原地,半天也回不过神。
大难不死
来到这个世界
难道,这位思想超前的公主,也是穿越的?!
这个想法一出,宋安好竟觉得可能性很大。
难怪刚才她不记得自己有一位青梅竹马、难怪她的言行如此大胆、难怪她这次没有爱上箫景煜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
“怎么了?”
忽的,背后传来温和的声音。
宋安好回头一看,不知何时出现的箫景煜正低眸看着她,眼底有关心也有笑意,对于忽然不见的邬静钰,他却只字未提。
“没什么,刚才起了风,树叶在风里打着旋,吹得到处都是,我看着看着就有些入迷了。”
那些落叶在风中身不由己,她们这些穿越者又何尝不是呢?
不过好在,她也好,邬静钰也好,她们这些穿越者,并没有随波逐流,而是坚守着自己的内心,自己的愿望。
这一点,真的很好。
箫景煜望着宋安好脸上坦然的神色,心底有些奇怪,却没有问什么,而是解开身上的披风,轻轻的披在了宋安好肩上,微低着头看向她,温柔道:“风大了,我们进去吧。”
宋安好乖乖站着没动,任他将带子系好,尔后嫣然一笑:“好。”
第224章 为她善后()
一天后,夜深人静之际,常公公亲自端着一杯毒酒去了天牢,亲眼看见星美人将毒酒饮下,扑倒在地,唇角挂着鲜血。
常公公面无表情的上前探了探星美人的鼻息,随后便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天牢。
几乎在同一时间,另有人去往地牢,将十几杯毒酒灌到了羁押的宫人口中。
这些宫人,除了刘静辉,全是东宫的太监宫女,他们在牢中受尽了折磨,似乎早已麻木,因而在被灌毒酒时并没有挣扎,甚至还觉得有些解脱。
当然也并不是没有人挣扎的,若兰就挣扎得十分激烈,她一边拼命推开灌酒的人,一边不停的喊着要见皇帝,当她终于意识到这个要求不可能实现时,转而怨愤的喊出了宋安好的名字。
属于若兰的毒酒,在她挣扎时被打翻,施行的公公见久久拿不下她,不由起了恼怒之心,从牢中找了一根麻绳,示意随从一同走到若兰的身后,猛地将麻绳套住了若兰的脖子。
两人一左一右,一同使劲,麻绳猛地勒紧,瞬间就让若兰呼吸不上来。
脖颈的剧痛一阵阵传来,过往的一幕幕在眼前滑过,最后定格在她眼前的,是那个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能逢凶化吉的倩影。
“宋安好!”
宋安好目眦欲裂,提起一口气,怨恨的嚎出了这个名字。
然而转眼间,脖间传来咔擦一声,若兰的喉咙被生生勒断,脑袋一歪,就此死去。
就连死后,她还怒睁着双眼,表达着自己的不甘与后悔。可是,一切都尘埃落定。
当晚,这些人被秘密赐死的人,尸体被丢上三辆黑色的马车,趁着夜色偷偷运出了皇宫。最终目的地是城郊的乱葬岗,所有人的尸体,皆被胡乱抛在此地。
随后,三辆马车原路返回。
安静的乱葬岗,一时满是车轱辘声,直到声音变小消息,马车也消失不见,才又恢复安静。
只是这一次,并没有安静太久。
很快,在乱葬岗另一边,飞快的掠出一道人影。
月色下,这人一身黑衣融入夜色,身手十分敏捷,他动作迅速的跳入乱葬岗,一手拿着火折子,一手用剑鞘翻动方才抛在这里的尸体。
没多久,他便找到目标,先后从乱葬岗里背出了两具“尸体”。
此时,说是尸体,已经不太适合了。因为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其中一道尸体,竟然慢悠悠的醒了过来。
这人眼睛一睁,第一件事便是在四周张望,直到看到躺在身边的人后,才松了口气,目露感激的看向蹲在面前的年轻人。
对方冷声问:“你感觉如何?”
他抬手拭去唇角的血迹,答道:“与您说的一模一样,服下药丸不到半柱香就发作了。现在醒来,除了觉得浑身无力,并未有其他症状。”
对方闻言点头:“那就好。假死药虽然无毒,但是对人体也有伤害,此后你们也需悉心调理,半年后应该就能恢复了。”
他听了,连忙撑着从地上站起来,感激的躬身行礼:“三殿下的救命之恩,刘静辉没齿难忘!”
他,就是刘静辉!
而半夜突然出现的,是黄泉!
原来,这一切都是箫景煜的安排,他提前派人将假死药送到刘静辉与星美人手中,等到赐死的人来了,便伺机服下,而真正的毒酒去含在口中,一滴不吞。
假死药药效发作,与毒酒药效类似,因此蒙混过关,而他们在到底时伺机将口中含着的毒酒吐出,这样也就不会真正中毒了。
对刘静辉的道谢,黄泉没有太大反应,而是无所谓道:“主子向来一言九鼎,他既说过会救你们,就一定会救你们。”
刘静辉闻言,脸上感激之色更重,他转头看向身边的星美人,忽然有些担心:“可是,我表妹她,为何还没醒来?”
黄泉淡淡道:“她服下的药,与你的不太一样。“
刘静辉闻言大急:“这……”
黄泉将剑抱在怀中,解释道:“主子说了,若是一辈子都活在这个阴影里,对她而言也是生不如死。既然可以死里逃生,那么还是不要记得这个阴影的好。”
刘静辉听了,还是不太明白,仔细揣摩了一会,突然面露疑惑:“难道……”
黄泉点头:“没错,她的假死药里掺杂了其他的药,会抹去她近期的记忆,所以才会醒来的比较晚。”
刘静辉先是震惊,随后泪盈于睫,他对着黄泉深深鞠了一躬:“三殿下为了表妹竟考虑得如此周详,刘静辉感激不尽,愿以死相报。”
黄泉却忽的叹了口气,道:“主子为了谋得这些药可是费了不少周转,不过他为的并不是你表妹,而是另有其人。”
刘静辉抬手擦泪:“是谁?刘静辉也想对那人当面道谢。”
黄泉自然不会将宋安好的名字说出来,甚至也不太懂主子为什么要替宋安好做这么多。救都救了,干嘛要费尽周折的抹去记忆。
不过,此时的他已经学会不去揣测主子的心思了,毕竟他已经知道,单身的人注定不会明白秀恩爱的人。
“此地不宜久留,你还是赶紧抱着她离开,以后远走高飞,隐姓埋名,去过属于你们的小日子。”
黄泉抱着剑丢下这句话,转身便消失在浓郁的黑夜。
劫后余生的刘静辉只愣了一下,便将这些事抛到脑后,轻轻唤着“表妹”,将躺在地上的星美人抱入了怀中。
那三辆马车沿路返回,到底有没有重新驶入皇宫,并没有人亲眼看见。
但是,天刚蒙蒙亮,另有一辆简陋朴素的马车,在两队人马的“护卫”下,从东宫驶出,缓缓向宫门口而去。
在马车快到宫门门口时,突然一阵风吹过,将车帘吹得卷起,箫景翼苍白的脸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所有人俱是一惊,忙不迭的驻足低头,不敢再看那马车一眼。
此时,箫景翼委顿在马车中,扭头看向帘外,视线略过面色或幸灾乐祸或诚惶诚恐的人们,转而投向四周。
这一座皇城,是他自小生长的地方,往日里见多了也不觉得有什么,直到今日要离开了,才体会到什么叫恋恋不舍。
只是,事到如今,即便再不舍,也不得不被迫离开。
箫景翼脸色苍白,眼睑却是铁青,显然近日睡眠极差。在即将离开皇宫之时,他带着贪婪又悔恨的目光,将这座皇城围墙的一草一木用力的看进眼中,仿佛这样就能将其刻在脑子里。
下半辈子,再也没有机会进来这里了,多看一眼是一眼。或许,这还能成为他继续活下去的精神
这时,马车驶到了宫门口,负责押送的人从腰间取出令牌,亮给宫门守卫看:“我们是负责押送大皇子去顺天府的。”
其中一名守卫小心检查了令牌,便示意同僚放人。
那人大手一挥,略微停了停的马车又开始行驶。这一次,快速的驶出了皇宫。
车帘又垂了下来,遮住了马车中的一切,可箫景翼却忍不住撩开车帘,探出头去回望,眼中溢满的是深深的悔恨与绝望。
“母后,孩儿不孝,让您失望了……”
无论箫景翼多么的留恋,马车却还是越驶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皇宫的影子。在下一个路口,马车径直左转,朝顺天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顺天府,那是箫景翼被幽禁的地方,也是他后半生都无法离开的地方。
直到他死去的那一天。
一炷香后。
一个相貌清秀的小宫女急步进来回禀,言语中带着瑟瑟发抖:“皇后娘娘,大皇子殿下的马车刚刚出宫了。”
一大早起床,却没有梳洗的皇后歪在美人榻上,身上只穿了件简单的便服。她本双眼放空的发愣,听到小宫女的话,半晌也没有回神,又过了一会儿,眼眶中忽然垂下两行清泪。
新来的小宫女吓得不知所措,更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马上跪倒在地。
皇后却没有看她一眼,而是紧皱着眉闭上了眼眸,良久才哽咽道:“这一天,居然真的来到了……”
想到唯一的儿子被人从储君之位打落下来,甚至还落得幽禁终身的凄惨下场,她心中就痛如刀绞。
一方面,她心疼儿子,替儿子可怜。
可另一方面,她更是替自己可怜,替自己不甘。
想她年纪轻轻便嫁入皇宫,自此母仪天下,从诞下麟儿那一刻,孩儿便贵为太子。她本以为,只要她方方面面照料周全,对太子严苛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