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田缘-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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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蜜一低头,脸上有些惭愧:“晚菀姐,刚我去市集上,有个流氓对了动手动脚的,金大哥看不过,两人就厮打了起来”
金瀚泽摆摆手:“没事,横不能叫那流氓亵渎了小姐吧!”
钱汝明在一旁怒道:“光天化日竟然在市集上对良家妇女动手动脚的,还有王法没有,钱大山人呢?”
钱汝明喊了两声,立刻外院那边一个中年的矮胖汉子小跑过来,他就是钱府的管家钱大山,很早就跟了钱汝明。
钱汝明道:“去,带几个人出去看看市集上到底是谁调戏小姐的,恨恨给我教训一顿,拉倒县衙里去!”
钱大山应了,又小跑着除了离院。晚菀和花蜜扶着金瀚泽躺在榻上,花蜜吩咐下人叫带来的药煎了一剂,钱汝明走进来,问了大概的情况,嘱托金瀚泽好好养伤,不一会,钱大山去而复返,禀告钱汝明那小贩在市集上被人打得昏死过去,已经被闻讯赶来的衙役带走了,钱汝明这才放下心来。
花蜜看着金瀚泽,有些愧疚地说道:“金大哥受了伤了,我看不如你们两个就住在府上吧!”
晚菀想了想道:“好吧,刚才钱伯还嘱托我绣两床被面呢,正好相公就住在我房里,我一边绣被面,一边伺候吧!”
“父亲要做新被面?”花蜜饶有兴趣地问道:“这可又要麻烦姐姐了!”
晚菀笑道:“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应了这个差事就是我份内的事情!”
花蜜笑笑,见金瀚泽吃了药睡熟了悄声辞别走了出来,刚走到月门,管家钱大山捧着一叠丝绸料子正要进来,见花蜜走了过来,连忙站在道旁避让。
“你拿的什么?”花蜜问道。
钱大山答道:“刚老爷吩咐下来,叫绣娘绣两床被面,这是被面所需的丝绸。”
花蜜点点头,走过去,抚了下被面,丝质细腻竟是上等的绸子,问道:“这是上等的料子吧?”
钱大山说道:“老爷平日里衣着简朴,但是在生活起居上看得还是比较重。”
花蜜笑道:“新来的绣娘晚菀是县里今年的金牌绣娘,手底下鬼斧神工,连春锦坊的林掌柜都赞不绝口呢,钱管家不妨拿些中下等的料子过来,方能显出秀娘的手艺来!”
钱大山为难地看了花蜜一眼,道:“小姐说笑了,咱们家的丝绸缎子,老爷只让分为一等、二等和三等,没有中下等脂粉,听着也不好听。至于这被面用的绸布是老爷专门说了的,这要是更改了,叫老爷知道了”
花蜜道:“那就换些三等的丝绸过来就行了,我想以绣娘晚菀的手艺,父亲肯定喜欢,你就照我话去做就是了!”
钱大山知道钱汝明对这位义女很是宠爱,点头应了,抱着丝绸退了出去,不一会重新抱着三等的布料进了晚菀的屋子。
晚菀看着管家抱来的丝绸,品质的确不是很高,有心要问,但转念一想,钱汝明平日里着装甚为朴素,心道这位富商也许是为人低调,不喜奢华吧,收了料子,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金瀚泽在床上好好休养了三天,才正是在药库去做工,晚菀抽空去了趟家里,告诉晚越最近东家给安排了活计,自己就不回家来了,嘱咐晚越在家里好好养着,并留了些钱给晚越,叫他别亏着自己,想吃些什么就去买,钱不够到镇上钱府来找。
被面的体量还是比较大,晚菀心里记挂着钱汝明对金瀚泽的恩惠,夜以继日的赶工,花了小半个月的功夫终于完成了这两条棉被,亲自送了过去,正好钱汝明今日去了县里的米铺不再,晚菀就将棉被留在了钱如命的小妾贾氏哪里。
下午快下工的时候,钱汝明着人来唤晚菀,想必是看到了棉被吧,晚菀随着来唤的侍女进了里院,只见书房里钱汝明端坐在水桌前,脸色似乎有些不开心。
“晚菀,哪棉被是你绣的?”钱汝明抬头见晚菀走了进来,指了指放在榻上的棉被,语气不善的问道。
晚菀一看正是自己绣的被面,敛衽说道:“是的,今日刚刚绣完,给您拿来的时候,您不在,就交给了贾姨娘,钱伯觉得哪里不好吗?”
“绣的不错,只是这棉被用的怎么是三等的布料?”钱汝明开声问道。
晚菀据实答道:“这是钱管家拿过来的料子,我以为这料子是您叫拿过来的。”
钱汝明盯着晚菀的眼睛看了许久,着人将管家钱大山叫来,良久钱大山才喘着气进了屋子。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看着钱大山一副牛喘的模样,钱汝明斥道。
钱大山连忙屏息凝神道:“小姐找我有事,离得远,听闻老爷唤我就赶紧跑了来。”
钱汝明指了指榻上的棉被问道:“这是你给绣娘晚菀送去了料子?”
钱大山抬头看了半晌,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说道:“老爷,我送去的是一等的料子,这被面我看着怎么像是三等的料子?”
话音刚落,晚菀只觉着眼睛突然有种被雷击中的感觉,钱汝明眼神如利剑一般,看向晚菀,晚菀连忙说道:“钱管家,这料子当初就是你抱到我房里的,怎么”
钱大山似乎有些不耐烦:“晚家嫂子,这你可不能冤枉我啊,我跟着老爷多少年了,几等的料子还是分得清的,当初我拿着料子出来的时候,小姐还问起了呢,还说是用一等的料子最能显出你的手艺来,老爷不信,可以唤小姐前来,一问便知。”
第五十二章原委()
钱汝明挥手屏退了钱大山,看着晚菀缓缓说道:“晚菀,你是金瀚泽的浑家,我对瀚泽就像对自己的儿子一般看重,这点料子就是送了你也没什么,就不要有下一次了,瀚泽也是个男人,要脸面的!”
晚菀急道:“钱伯,钱管家真的拿来得就是这种料子,您对我家相公一向十分看重,我又怎么能够在您面前使出偷桃换李这等把戏来呢!”
钱汝明摆摆手:“这倒奇了,布料难道成了精自己变了?”
“我真没有”晚菀正是百口莫辩,刚一开口,又被钱汝明打断了:“行了,这事就过去了,我也不追究了,这月的月钱扣你三钱银子!”
晚菀知道再怎么解释也是枉然了,钱大山跟随他多年,自然是相信他多些,心里生出很多委屈来,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你下去吧,这件事只当没发生过,有空了给你贾姨娘绣方帕子,她看了你的绣工也是喜欢得紧!”钱汝明摆了摆手,说道。
晚菀噙着泪,敛衽福了福,走出了钱汝明书房。
晚菀委委屈屈地回到屋子里,本来是想着给钱汝明留一个好印象,结果却弄成这样,正伤心间,花蜜走了进来:“晚菀姐,听说你将被子做好了,怎么样,父亲肯定夸你了吧!”
晚菀叹了口气,并不答话,花蜜见晚菀脸色不好,问道:“怎么不说话了?”
晚菀将之前的事说了一遍,花蜜佯怒道:“好他个钱大山,竟然这样诬陷姐姐,我这就找他去!”说完站起身来,作势要走。
晚菀一把将花蜜拉住道:“算了,去找他也无济于事,闹的满城风雨的,对相公不好!”
花蜜拍了拍晚菀的手,安慰道:“姐姐你放心,这事我一定要给姐姐讨个公道,他钱大山要落到我手中,看我怎么发落他!”
晚菀心下感动,拉着花蜜坐下道:“还请你到钱伯那里说说,我真的没有偷换料子,相公在钱府上做工,我怎么能做出那么不顾体面的事情来呢!”
花蜜道:“姐姐放心就是,我一定到父亲那里去说。”顿了顿又道:“父亲扣了姐姐三钱银子的月钱,我看也是受了钱大山的蒙蔽,这钱我等下跟账房说给你补上,姐姐已经受了委屈了,哪能还扣姐姐的钱呢!”
晚菀还要说话,花蜜起身将晚菀摁在椅子上,道:“我现在就去帐房给他们说去,就算扣了我的钱也不能扣姐姐的钱!”说完径自风风火火地出了门。
晚菀望着花蜜离去的身影,悠悠地叹了口气,心里涌出一丝温暖来,幸亏还有这些朋友,让今年这个寒冷的冬季不再那么难捱。
晚菀本来想着息事宁人,结果第二天还是被金瀚泽知道了。晚菀的为人他又怎能不知道呢,当即告了回假,到绸库里找伙计一问,那伙计起先闪闪烁烁不敢直说,后来逼的急了才悄悄告诉金瀚泽,钱大山曾将上等的丝绸换成了三等的料子。
金瀚泽牙齿咬的格格响,平日里看这钱大山外表老实,没想到竟然憋着这样的怀心思害他们夫妇,当即撸起袖子,在二院的厢房里找到了正在翘着二郎腿喝茶的钱大山。
见金瀚泽气冲冲地进来,钱大山脸上有些不自然,金瀚泽也不说话,直直走过去脸上就是一拳击去,钱大山微微一避,抱着金瀚泽的身子道:“金小哥,你这是干什么?”
金瀚泽怒道:“你问我干什么?嘿,钱大山,我与你近日无仇,往日无怨,你为何诬陷我娘子?”
钱大山手指搭在嘴上,嘘了一声,连忙将门关上低声道:“金小哥你别嚷嚷,停网给你说好不好!”
金瀚泽被他摁在椅子上,气狠狠说道:“好,你说,你今儿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咱俩就去钱老爷那里,让老爷给评评理!”
钱大山拱着手,低声道:“哎哟,我的祖宗行了吧,你低点声,我也是没办法,你好好听我说好吗!”
金瀚泽重重哼了一声,只听钱大山低声说道:“问句不该问的话,金小哥是不是得罪了小姐了?”
金瀚泽一愕:“这事跟小姐有关系?”
钱大山将花蜜让他换了丝绸的事说给金瀚泽听,完了轻叹口气道:“我虽然跟了老爷这么多年,但是毕竟在这钱府里讨生活,我心里能不知道个公平正义吗,你金小哥自从来到府上,可曾听说过我钱大山有逾越规矩的地方吗?”
金瀚泽道:“我娘子受了这等不白之冤就这么忍了?”
钱大山拍了拍金瀚泽的肩膀,道:“不忍还能怎么地,钱老爷叫我去与你浑家对质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地小姐事先就知道了,叫我一口咬定当日送的是一等的丝绸,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这事我老实说了,钱老爷只当是小姐年轻,跟你浑家闹着玩呢,可是我却因此得罪了小姐,我这上有七十老母,下有两岁小儿你叫我怎么办?”
顿了顿,钱大山又道:“金小哥,哥哥对不起你,但是哥哥我可是真没办法,求小哥也能为我想想,你们是不怕,可是我这家里的生计全在我一人身上,我可真是惹不起你们啊!”
金瀚泽还能说什么,有些木然地出了钱大山的屋子
晚上金瀚泽和晚菀一起回了家,看着天色还早,晚菀将一方帕子递给晚越,让他去金家送给言氏。
金瀚泽看着晚越走了,才试探似得说道:“晚菀,要不你把钱府的活计给辞了吧,我养你!”
晚菀做饭的手一顿:“今儿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金瀚泽点点头道:“知道了,钱大山我也找过了!”
“他说什么?”晚菀听金瀚泽找了钱大山,转头问道。
金瀚泽微一沉吟:“没说什么,我估计是他见钱伯太信任我,专门憋着使坏呢!”
晚菀哼了一声,要了瓢水在锅里,盖上锅盖道:“我先不打算辞去这份工,花蜜哪里须不太好看,那么盛情邀请我去钱府,我就这么走了,怕是不妥吧!”
顿了顿,晚菀又道:“今儿的事,花蜜也知道了,还过来安慰我,本来钱伯扣了我三钱银子,结果花蜜从自己的月钱中拿出三钱补给了我,我为着她也不应该走啊!”
金瀚泽一听,急了:“这花蜜好深的心思,晚菀你听我说,你还是辞了这份工吧,依你的手艺哪里不都一样!”
晚菀道:“别这么说人家花蜜,人家又不图咱们什么,她赤诚相待,我们自然要投桃报李才是!”
这傻丫头,金瀚泽暗叹一声道:“好吧,今儿我找钱大山你知道他跟我说的什么吗?他说他诬陷你完全是花蜜的指使!”
晚菀一惊,看着金瀚泽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可是想起花蜜那客人的笑来,又觉着荒唐:“不可能吧,那是哪钱大山胡说八道呢!”
金瀚泽道:“钱大山应该没又说谎,我们与他又没有什么仇怨的,而且这钱大山跟着钱伯这么多年,自然没有必要去跟我们作对!”说着就将钱大山的话原封不动地讲给晚菀听。
晚菀听完,略微思索了一会,摇头说道:“我还是觉得这钱大山胡说八道呢,花蜜为什么要诬陷我啊,从一开始,人家花蜜就对我挺好的,我又跟她没有杀父大仇,我实在想象不出她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