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田缘-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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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菀眼里充满了疑惑,无视兵将把私家娼妓强充军妓,所说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晚菀倒极其愿意相信,可是眼前的一切却丝毫于骄奢淫逸沾不上一点边。
坐在简陋的床榻上,晚菀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是何等的命运。
正惶恐不安的时候,营帐帘子掀开了,杨将军从帐外走了进来,见晚菀坐在后帐的榻上,略一沉吟,杨将军说道:“晚姑娘,你可愿跟随本将军?”
晚菀连忙跪倒在地:“将军,我家中丈夫尚在等待着我回去,多谢将军抬爱,恕晚菀不能从命!”
半晌,那将军道:“你可知你已经为家中的丈夫招了天大的祸事?本将是正三品的武官,要弄死一个普通百姓,都不用自己亲自动手!”
晚菀一惊,随即说道:“大人位高权重,要对付我等百姓自是易如反掌,那就先请大人赐晚菀一死!”
半晌,杨将军道:“我是正三品的朝廷命官,为朝廷戍卫边疆,难道还抵不过你那丈夫么?只要你点头同意,我立刻派人去让他这下休妻文书,然后我便娶了你可好!”
晚菀说道:“将军,您是朝廷三品大员难道身边还缺女人不成,又何必为难我这个有夫之妇,将军今日若怜悯民女,放我回去,来日我必定重金感谢将军不娶之恩!”
杨将军听闻此言,忽然嘲讽似的一笑:“你也是嫌我这里寒酸么?这是营帐,自然一切以简单实用为主,若是你嫁了我,自当在叶城重新修建一处住所,总之是不埋没了朝廷三品官员的威仪。至于说重金,本将不喜金银,所以对我来讲金银之物也是最无用的东西!”
晚菀心里咯噔一下,最怕的就是这种不爱钱财的,她苦笑一声:“以将军的身份找多少黄花大闺女没有啊,为何偏偏要为难小女子呢?”
杨将军道:“女人我不缺,我缺的是一颗心!”
“一颗心?”晚菀一愣,说道:“我与将军之前素未谋面,一颗心之说更是无从谈起,将军许是认错人了吧!”
杨将军重重叹了口气,眼神里突然溢出一丝悲伤来,让晚菀有些措手不及。“你起来吧,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可好?”
晚菀起身,好奇地看着杨将军,半晌,只听他道:“我是个粗人,打仗的时候用着计谋,是为国戍边,职责所在;平日待人,却从不耍什么心眼。”杨将军说道此处,注视着晚菀,认真地说道:“你可知道今日我一见到你,为何让人将你带到我的营帐之中么?”
第一百六十七章关押()
晚菀见这杨将军眉宇间露出一丝惆怅来,只听他道:“我刚第一眼看到你,突然想起我的亡妻来,你眉眼处像极了她!”
晚菀一愣,竟不知道说什么,那杨参将又道:“所以我想娶你做我的平妻,我想作为军妓你当是不该拒绝我的,除非你想着被外面那群兵士糟蹋,我的兵很野,打仗野,在床榻上折腾女人也很野!”
晚菀有些愤慨:“将军,跟我来的几位就不说了,我是有丈夫的人了,难道作为一名朝廷的正三品将军,就是如此怂恿你的兵将强抢民女,强征营妓么?”
杨参将道:“我都打听清楚了,你们都是马应从勾栏妓院里带来的,虽然有些不合朝廷法度,但是既然在妓院里伺候男人,何不到军前去,也算是为朝廷效力了。”
晚菀质问道:“朝廷若是知道了将军如此这般,岂能无动于衷,将军莫非在自己给自己招祸么?”
杨参将叹口气道:“朝廷里那些文官们平日里只是动动嘴皮子而已,谁真正带过兵?边境连年抵御狄夷的抢掠,新征兆的兵士很多都才十五六岁,还年轻的跟个花骨朵一样,很多人都战死在沙场,马革裹尸,也许在别人看来死得其所,可是与这些兵士们朝夕相处,突然一日天人永隔,岂不令人伤悲!”
杨参将顿了顿说道:“很多人被抬到在伤兵营里不治身亡,临死时对于为国出力以致殒身并无遗憾,只是两件事却一直萦绕心头,抱憾终生,一是家中父母无人照看,二来人生一世竟没尝过女人的味道,白白辜负了一世的男儿身子!”
晚菀有些沉默,为了那些年轻的英灵而扼腕不止,正是这些拿生命去跟敌寇殊死搏斗的普通士兵,才真正是国家的柱石。
只听杨参将又说道:“所以,作为叶城驻军的主将,我要让他们每个年轻人都知道女人的滋味,尽我的所能去消除他们这一辈子的遗憾,我们是袍泽兄弟,就算为此担上些许骂名也由得他去!”
晚菀怒道:“你将你的兵当兄弟,但是那些被你们带来的女人呢?她们何辜?”
杨参将嗤之以鼻:“打仗都会有代价,她们的付出与士兵付出的生命而言,微不足道,我是朝廷委派的将军,我只要我的士兵上战场少些牵挂,能打胜仗就行,哪里管的了那么多!”
晚菀见他说着话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道:“你们守卫边疆为的是什么?难道不是保护自己的父母兄弟姊妹不受狄夷欺凌?但是你们自己的行径于狄夷何异?”
“放肆!”杨参将脸色微红,怒道:“本将如何带兵轮不到你个女人指手画脚!”
“恼羞成怒了?理屈词穷了?幸亏你手里只占着叶城一地,若是全军都如你一般,不用狄夷来了,这国家就得葬送到你手里!”晚菀极其轻蔑地看着杨参将说道。
“大胆!”杨参将面皮涨得通红:“当真是要本将将你送去军营供他人玩乐么?”
晚菀丝毫不惧地看了看杨参将:“一死而已!”
杨参将一愣,见晚菀面色坚决,心中倒颇有些佩服她,盯了她半晌,说道:“我定要将你娶进家门,你一日不答应便一日也别想走出叶城大营!”
“来人!”杨参将喊了一声,不多时,帐外进来两名兵士。
“将她单独关押起来,仔细看管!”杨参将指了指晚菀,命令道。
两名兵士应声称是,押着晚菀到了一处小屋子之内,房间陈设简陋的很,待兵士出去,晚菀才长长呼出一口气,算是暂时躲过了今日的劫难。
坐了半晌,透过门往外一看,门外肃立着两名兵士,晚菀叹了口气,心知此刻是万万逃不出去的,索性斜倚在榻上,心中自然快速思考着能逃出去的法子。
曲水城,市集角落旁有间小酒馆,酒水虽然不太好,胜在价格适中,金瀚泽每天都在酒馆的角落里饮酒,自从上回宫扇熙来了信件之后,这都几天过去了,却没有一起讯息传过来,每每想到此处,心中憋闷,便天天来此借酒浇愁。
筛去浮蚁,琥珀色的酒浆入喉有些辛辣,恰似过往的种种和泪吞下,金瀚泽叹了口气,放下酒盅,正要抓起桌上的酒壶,却见一只素手早已抓过酒壶,咕嘟一声轻响,业已斟满了酒盅,金瀚泽抬起头来,只见杨文诗穿着一身明艳的衣裳,微笑着站在桌前,手里正拿着酒壶。
“少喝些,酒伤身子!”杨文诗轻声说道。
金瀚泽不语,抓紧酒盅又猛灌了一口,杨文诗微微皱下眉,又将酒盅斟满,待到金瀚泽又去抓酒盅时,杨文诗一把按住了他的胳膊。
金瀚泽看了看杨文诗,道:“表姐,你莫要管我,我心里急的慌!”
杨文诗挨着金瀚泽坐下,说道:“我也知道你心里的苦,但是喝再多的酒终究还是于事无补啊!”
金瀚泽又何尝不知道这道理呢,听杨文诗如此说,他叹了口气,抓酒盅时才发现杨文诗的手还没有离开自己的胳膊。
杨文诗放脱了手,喊小二拿过来一只酒盅,小二将酒盅放下,戏谑地打量了下杨文诗:“姐姐这衣裳当真漂亮!”
杨文诗狠狠瞪了那小二一眼,小二自讨个没趣,转身走了。
杨文诗将酒斟满自己眼前的酒盅,柔声说道:“许久未见了,那我陪你喝两盅吧!”
金瀚泽不语,端起酒盅来,轻轻与杨文诗碰了下,一扬手便倒进口中。
斟满酒,杨文诗问道:“晚菀可曾有下落了么?”
金瀚泽摇了摇头,半晌才道:“前几日,宫掌柜的来信说,可能晚菀被人押着去了边境了,这几日却再也没有音信了。表姐,你说为何会这样?我与晚菀只想过自己的日子,我们碍着谁了,为何老天爷总是要叫我们分开呢?”
杨文诗叹道:“是什么人押着晚菀呢?去边境做什么?那么荒凉的地方,听说边境的人都忘南边跑呢,哎哟,这是造了什么孽了!”
金瀚泽眉头紧锁,又灌了盅酒,杨文诗低声道:“人这辈子太多的事情由不得自己,你再担心也没用,就看老天爷的意思吧!”
顿了顿,杨文诗又低声道:“你也要早做打算才好,万一”
金瀚泽听到此处,勃然变色,霍地一声站起身来,正色道:“表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杨文诗连忙拉住金瀚泽道:“我这不是替你着想吗,那边境之地本就乱的很,晚菀还是被人抓走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可怎么办,心里早早有个准备,也不至于到时候太过悲伤,我可不是咒你们,我也想着你们两口子能天长地久的在一起”
“别说了!”金瀚泽低喝了一声,心中仿佛被刀子碎剐了似的,他刻意不去往坏的地方想,可是杨文诗这通话语却赤裸裸地将金瀚泽最怕发生的事情,赤裸裸地摆在他面前。
“今生只晚菀一人而已,若是我便随她去吧!”金瀚泽擦了擦眼角的泪,肝肠寸断,转身便走。
“哎”杨文诗正要追上去,却见金瀚泽顿住了脚步,回头道:“表姐,我想一个人到外面走走,以后这样的话就不要说了,晚菀是不会有事的!”
望着金瀚泽悲伤离去的身影,杨文诗轻哼一声,端起酒盅来仰脖饮了,去抓酒壶时,却早已空了。
小二走过来,见杨文诗一副气鼓鼓的样子,笑道:“姑娘穿的明艳照人,莫非是来跟刚才那位公子欢会的?天下男人何其多也,姑娘哎姑娘你别走啊!”
杨文诗冷着脸只往门口走去,却听那小二在身后喊道:“姑娘若是愿意,可来找我,我为姑娘牵线搭桥,舍得花银子春宵一度的公子多的是”
杨文诗满脸通红,心中早已将小二的父母家人通通问候了一遍,原先还纳闷为何那小二贼眼睛滴溜溜在自己身上老打转,原来竟把自己看成了暗门子的娼妓。
边塞的月挂上天空,相比起南方来似乎多了一些苍凉的味道,就像悲壮的胡笳,苍凉的陶塤总能勾起人心头的一丝惆怅出来,晚菀坐在小屋子里,看着天色暗下来,阵阵怅然涌上心头。
外面值夜的士兵换了班,两人在外悄然低语,声声传入晚菀耳中。
“真晦气,今日怎么是我的岗哨!”一个颇有些粗犷的声音说道。
“牛大哥,你可是尝过几个女人的人了,有啥晦气的,我还是个雏儿,还不是被派了岗哨了!”另一个年轻地声音,好似有些垂头丧气地说道。
那粗犷的声音笑道:“女人尝的多了可也未必好,你知道了那滋味了,一时半会儿的若是没了女人,才叫煎熬呢!”
那年轻的声音问道:“牛大哥,那你给我说说,那是啥滋味呀?”
粗犷声音的那位牛大哥笑道:“这可不好说,反正受用着呢,迟早你也有那么一天自己体会去!”
第一百六十八章逃生()
年轻人被那牛姓兵士勾起了兴趣,不依他只是发问女人的滋味,你牛大哥拗不过他,便开始讲起自己的亲身经历来,多是市井秽语,不堪入耳,晚菀皱着眉头,捂住耳朵,半晌拿开,只听那姓牛的兵丁还在绘声绘色的讲,连忙又捂住耳朵。
直到约摸亥时,晚菀才拿开捂住耳朵的手,外面两人却还在闲聊。
“那三个小娘子细皮嫩肉的,不知道明儿给斥候营的长官们糟蹋成什么样子了!”那年轻的兵士说道。
“吹了灯,女人嘛都是一样的,等你将来娶了媳妇就知道了!”牛姓兵士说道:“今儿他们又在营地里欢腾呢,唉,真晦气!”
半晌,牛姓兵士突然说道:“哎哟兄弟,你先守着,今日可能吃的不太对劲,我去解个手,哎呀,不行了!”一阵脚步声传来。
那年轻兵士喊道:“牛大哥,你也忒不地道了,就说是去吃肉跳舞我也不会拦着你的!”
远处传来那牛姓兵士讪讪的声音:“兄弟,我给你带酒肉来,你仔细守着!”声音渐渐远去。
年轻兵士嘴里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四周开始陷入一片安静。
晚菀眨了眨眼睛,外面只有一个人守着,这好像倒是个机会。
望着屋子里的一豆灯火,晚菀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