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成公主-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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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继续将事情瞒下去,只怕自个就得编十个、百个谎言来圆,无奈之下,李云彤无视止玛托迦言辞咄咄,一副质问自个的模样,淡淡一笑答道:“我想,她是被吓着了吧。”
“那若木圆寂那日她也在场。”她补充道,“那若木准备让他养的小鬼吃了阿木尔,或者是把阿木尔变成他的另一只小鬼,也许是迷住她的神魂变成他的禁luán总之不是好事,我救了她,估计她当时吓破了胆,所以方才我一问,就想起了旧事,成了那般模样。”
李云彤的话如同石破天惊,一时间原本安静听着这一切的贵妇们开始议论纷纷。
“你的意思是说上师在宫里头行邪祟之事?”止玛托迦怔了半晌,方才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问她。
“嗯。”李云彤肯定地点了点头,却没说前因后果。
勒托曼在一旁,想了想试探地问,“上师那些事,甲木萨是怎么知道的?”
“我亲眼所见啊。”李云彤轻描淡写地说,“我的师傅是相士,大唐国师袁天罡,他擅长星相、占卜和堪舆之术,神机妙算,无一不准,做为他的关门弟子,我略通一二。估计是这个原因,被阿木尔视为妖术,所以她才会害怕。”
“你们可能会怀疑我所说的是真是假,只需去查一点,那个叫那若木的僧人进宫,是不是就会发生有人不见或者莫名其妙死掉的事情,被小鬼吸血而死的人,都会形貌枯槁,面色惨白”
想到那若木的本事,宫里头的人都见过,听到说他养了小鬼,再联想到每回他进宫总有些使女、仆妇丧命之事底下的人窃窃私语,七嘴八舌的议论,很快就验证了李云彤所言非虚。
毕竟,平日里那些下人死就死了,没人会多想,可有了猜疑之后再相互验证,就能得出很恐怖的结论。
就连止玛托迦的大使女,也跟她低声说起朗月宫里头有两个仆妇,一个投井自杀,一个感染风寒而死,当日顶多是觉得奇怪,现在一想,她们的死状确实都是如此。
当日的情形对于不懂道法的普通人而言,实在是太过玄幻,不管是松赞干布还是赤尊,李云彤都只讲述了发生的事情,并未描述细节,反正养小鬼这种事,宫廷中人的都听说过,只说这个并不难解释。
止玛托迦眉毛挑了挑,仿佛不信李云彤能有降服那若木的本事,问她,“跟你师傅都学了些什么?”
李云彤原想细细解释一下,可一想说不准会有人问起她和那若木斗法之事,便不好说出实情,囫囵回道:“和相术、法术有关的都学,只我资质浅薄,师傅的本领学了不到五成。”
勒托慢掩口惊呼,“如此说来,公主您岂不是个风水师?我听说风水师都要人生死,逆天改命,难怪阿木尔会惧您。现在听了,我也觉得有些害怕,大法师那样的本领,是不允许到宫里头来的,免得万一他有了异心,随便要人性命,赞普岂不是危险。”
她这话说得不清不楚,但大家看向李云彤的脸色都变了变,离她近的人下意识退了几步,看她就如同看妖怪一般。
谁敢得罪风水师啊,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难怪阿木尔会怕这位大唐的文成公主怕成那样。
要不是害怕报复,她们都要喊打喊杀了。
李云彤轻笑,“哪有那么容易!风水师是不能够随便滥用法术的,不然会反噬自身,那若木就是因为养小鬼害人命遭了反噬,被小鬼吸尽血死了。而且这布达拉宫里有龙气护城,我不知道那大法师的本领如何,不过就是我师傅来了,也不可能随便能取人性命,要不然,父皇也不敢封他为国师了。”
她正色道:“道术、佛法、巫术等等,都不是随意能够使用的,用一次,对自身的消耗都很大,你们也应该听说,真正好的风水师,千贯、万贯都不一定请的到,因为施术是要消耗术者本身的福报、健康,甚至是性命。其心不正的,更是会因道心佛心丧失,枉送自个的性命。”
一直沉默不语的赤尊开口道:“的确,正如甲木萨所说,法师、巫师都不可能随便施法,更不可能在王城里头施法,除非自保性命,在这王宫里头,法术是不灵的。要不然各国的国君,也不可能让本领高强的法师当国师。”
她轻笑道:“法术和强大的武力相比,其实并没有胜算,对于意志坚定的人,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只有做了亏心事,心志不坚之人,才会被法术所惑。更别说逆天改命那样的事,是会遭天遣的,所以咱们根本不必害怕甲木萨用法术对付咱们,她顶多也就是能帮着看看风水,算算命,做不了那断人生死的事情。”
听了赤尊所说,大家放下心来,虽不敢立刻和李云彤接近,却也不像之前那般畏惧,有那胆大的还同她开玩笑,“甲木萨能不能施个法,让我们开开眼界啊?”
李云彤微微一笑,“刚才说了,好的风水师,千贯、万贯都不见得会出手,我虽不才,也不能坠了师傅的声名,你们谁肯出千贯钱财,我就破例给她算上一算。”
在座的虽然都是非富则贵,但一听李云彤要的价钱,还是吐了吐舌。
有人小声说:“那若木上师要价,也不过十贯、百贯,您这要价未免有些太离谱了。”
李云彤看着她,唇角轻勾,似笑非笑道:“他的本事不及我,所以才会被我识破。况且,我是吐蕃的赞普,这样的身份给人算命的话,要个千贯,并不为过吧?”
止玛托迦抚了抚鬓发,轻声道:“那你给哀家算一算,哀家给你出一千贯。”
李云彤无奈地笑,“母萨这是打趣了,算命不能算己身,不能算亲人。再说了,我算您的过去,大伙都会说我是之前打听好的,说将来,验证起来兴许得好些年,她们就是好奇图个热闹,您可别跟着外人戏弄我了。”
勒托曼问道:“那能给我算一算吗?”
李云彤摇摇头,“不能,你我同侍一夫,命运已经纠葛在一起,无法算。不过,测事倒是可以,不如”
此时,蒙娜突然上前跪在李云彤脚下道:“请甲木萨救我夫君一命。我愿舍万贯家财。”
“大赞事他怎么了?”止玛托迦惊讶地问道。
“他已经三天未醒,连早朝都不曾上,我这次进宫,原是想求您给上师说一声,请他再帮着去看看。”蒙娜低声说。
“这倒奇怪了。”勒托曼看着蒙娜道,“大赞事病了,你就该请大夫去看,在家好好侍候着,可你倒好,还有心思在宫里头吃吃喝喝,还有心思跟阿木尔争嘴,这会儿倒想起来要请甲木萨去给看看,你哄谁啊?”
“我”蒙娜张口结舌,半天方才说出缘由,哀求李云彤道,“大赞事真的病了,大夫们都说无药可治,我怕他一倒,那些想抢他差事的人都跳出来,所以便托口他只是受了些风寒,原想着背了人悄悄求蔡邦萨,所以才没声张”
勒托曼冷哼,“那你现在又舍得开口了?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因为之前就是那若木上师给大赞事看过,说是给他什么洗髓易筋,让他睡个七天,醒后就能强身健体,长命百岁。方才听说上师竟然是邪祟之人,所以我才怕了”
蒙娜的解释入情入理,但李云彤知道,她一定还有什么话没讲,只是当着众人的面,有些话也不好说透,于是她便看向止玛托迦,看她是何打算。
第175章 交手()
止玛托迦思忖片刻,方才开口道:“大赞事的事情紧急,可明日要举办大典给甲木萨正式行封礼,她怕是顾不上,再一个,咱们吐蕃又不是没有其他的能人,哀家请人给大法师传个信,让他派其他人去就行。”
蒙娜一惊,“那若木上师在宫里头养小鬼,如何还能让他师傅安排人给大赞事诊治?”
止玛托迦淡淡地说:“养小鬼一事,不过是甲木萨一面之词,是真是假,都没其他人看见,再一个,阿木尔如今畏惧的可是她,并非别人,那事哀家还要派人查探了才能定论。”
虽然看出止玛托迦不想再说此事,但想到府里躺着的那个人,蒙娜嘴张了几下,到底还是反驳道:“可之前她们都说,宫里头死了些人,死因和那若木有关,死状正是被小鬼吸血而死的模样。”
止玛托迦却懒得理会,只沉了沉脸道:“那些事是有古怪,但也不能说肯定和那若木有关,不管怎么说,都得查实了才能做数,哀家相信大法师的本事,纵然那若木真有什么问题,也不可能和大法师有关系。你们想想,若真有关系,进宫来的可不止那若木一个,怎么其他上师就没问题?”
她看向众人,冷着脸道:“今日之事,在没有查实之前,哀家不希望听到有任何话传出去,更不希望大法师为这事和赞普起了误会,你们把自个的嘴都管严些。”
众人心头一凛,连忙表示绝不会乱说。
止玛托迦摆摆手,“都散了吧,哀家也累了,甲木萨也早些回去歇息,好准备明日的大典。至于大赞事那儿,蒙娜你且候着,哀家这就派人去给大法师说一声,请他安排个得意的弟子去瞧瞧,再不行,就让他亲自出马。”
蒙娜还想说什么,止玛托迦已经微微合眼,摆出不予理会的模样。
等外命妇们都散了,止玛托迦方才看向一直安静不语的李云彤,“你可是心头不服?觉得哀家这般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做得不对?”
李云彤正喝着茶呢,听了这话,抬起头笑了笑说:“母萨这么做想必有您的道理,您说得没错,这事人证只有我一个,又没物证什么的,阿木尔又是那般模样,确实很难叫人信服,倘若直接与大法师对上,恐怕不是明智之举,查实之后再说更好些。”
她平静的模样令止玛托迦莫名起了怒火,“哀家只是为了谨慎起见,又没说你撒慌,你这么激动干什么?跟谁踩了你尾巴似的。”
明明激动的不是她,果然一个人不喜欢你,你说什么都是错的李云彤不吭声了,端起茶来继续慢慢啜,暗自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该起身告辞。
止玛托迦眼睛微垂,半点笑容也无,看着李云彤端着茶碗的手,手指青葱似的细白,上面戴着一个红宝石的戒指,映在白瓷青花的茶碗上,别有味道。
她瞧上一眼,也端起自个面前的碗喝着两口里面的茶。
赤尊、勒托曼几个左右看看,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静了一息之后,止玛托迦微露了些笑容,尽量亲切地说:“你当真收服了那若木的小鬼?”
李云彤放下茶碗,点点头道:“之前所言,句句属实。”
言下之意,你爱信不信吧。
虽然话里的意思带着不快,但她的态度却是诚挚恭谦,挑不出半点毛病。
皇家礼仪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喜怒不惊。
李云彤觉得,自个过去没学会这点半事,到逻些来不过三天,已经掌握了七七八八。
被她噎得一滞,止玛托迦揉了揉自个的眉头,她果真是和这个儿媳妇命数不合,从见头一面起,两人就相冲。
“哀家没想到你竟然这般有本事。”止玛托迦的笑容虽然不达眼底,但嘴角上扬笑意看着却浓了几分,“照这么看那若木的本事不及你,要不是你的身份,哀家都想让赞普封你做个女国师。也不知道大唐是什么风水,竟然能养出一位你这样的公主!”
李云彤对她这番表面友好实则刺耳的话咽不下气,礼貌而疏离地笑道:“母萨太夸奖了,其实我没那么厉害。说起来惭愧,当初跟着师傅,我只是觉得好玩,学得并不用心,所以都不敢在外面说他的名号,免得坠了他的威风。”
她偏了偏头,有几分天真地笑着说:“在我们大唐,女子和男子一样学剑习武,读书写字,像占卜观星相这些,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我听说赤尊姐姐就会观星相。我也曾听赞普说过,吐蕃这边民智不够开化,很多方面得向大唐取经。”
言下之意,她不过是学着玩玩的,跟贵族们玩斗鸡走狗是一个道理,不过是吐蕃这边人远地偏,没见识,才会把这当回事。
止玛托迦没料到她来了招自损式杀敌,一时接不上话。
片刻之后,她客客气气一笑,道:“的确如此,所以才请你们从泥泊罗和大唐搬了许多典籍、工匠过来,希望我吐蕃的国力,也能像大唐一般,日渐昌盛。”
她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模样,和颜悦色道,“哀家说那话的意思,是赞叹你殊为难得,为我吐蕃高兴,能够再得一位你这样的王后。只是怕你和那若木斗法之事张扬,引人误会,以为大唐公主是个看风水的相士,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