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成公主-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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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来不及了——”赤尊听到什么声音,叹了口气道。
有人走了过来,显然被门口的使女拦住了。
“三王叔,芒萨”然而,她的话没有说完就嘎然止住。
外面的声音,就好像是有人带领穿着精铁盔甲的将士们,一步步走了过来!
赤嘉和赤尊对视一眼,站起身来。
一个踉跄,赤嘉险些跌坐在地。
“芒萨”赤嘉身边的大使女连忙扶她坐下。
赤嘉身上止不住的发抖,她拉着赤尊的手,无措地说:“末蒙,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听外头的声音,吉利格朗分明是带着兵卒来的,他这是想谋反啊!”
“砰…………!”内室的大门被人狠狠撞开。
吉利格朗身穿着金盔银甲迈步而入,他一脸的得意,在他的身后,一大群穿着铁衣盔甲,持刀拿剑的卫军迅速涌入。
进去之后,他们将赤尊和赤嘉团团围住,一副严阵以待的气势!
“三王叔好大的阵势!”赤尊淡淡一笑,“怎么会是你,你不好好的护卫王城,怎么跑到这甘丹寺来了?为何还带着军士难不成要请大法师给你们都加持一下?”
赤嘉见她神色镇定,虽然脸色大变,也强自镇定下来。
吉利格朗走到了离她们几步远的地方,施施然站定,摸了摸唇边的两抹胡子,得意地一笑,“末蒙不是该在王城陪着蔡邦萨看戏吗?您能来甘丹寺上香,我自然也能来哎,看你们这神情,怎么好像不愿意看到我这个王叔似的?”
“还有贡松,他连路都走不稳了,你们还让他去后山,也不怕他被野兽吃了,到时怎么给宗弄交待?”
赤尊捂住了嘴,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吉利格朗竟然对贡松的行踪这么快就发现了贡松如今怎么样了?
不,不会的,他一定会平安无事,自个身边的人,保他出去应该没问题,况且,自己还安排了障眼法。
赤嘉已经扑到吉利格朗跟前,急红了眼道:“贡松,你把贡松怎么了?”
吉利格朗用力一挥手,赤嘉就被他打昏向地上倒去,她的大使女连忙抱扶住了她。
第148章 螳螂()
赤尊往前一步,挡住了赤嘉,“三王叔好大的胆子,不但敢直呼赞普的姓名,还打晕了芒萨。”
“我的胆子一向都很大。”吉利格朗色迷迷地看着赤尊笑道:“我的好侄媳,你是不是还在惦记着宗弄啊?我告诉你,他这会儿在玉树,娇妻美人在怀,早就把你忘了。”
他嘿嘿一笑,“你倒不如跟着我,我保证不像那小子无情,等我做了赞普,我让你做赞蒙”
“哈哈,你还嘴硬?等我把那些逆着我的人一网打尽,你再看看。”吉利格朗猖狂大笑起来。
听他这样说,赤尊放下心来:赞普暂时还没有事。
她看着吉利格朗,一脸怒火道:“赞普待你不薄,你竟然背叛他?”
“不薄?哈哈,那是你们认为的。”
吉利格朗面色一改,露出几分阴毒之意,“他的父亲若不是比我年长许多,论才干,论身份赞普之位都该是我的,好容易他父亲死了,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却上了位,都没想到我这位王叔才是最合适的人选这叫什么好?”
“就是当了赞普之后,他又何尝真当我是他的王叔?王城的卫军首领,竟然不让我当,只让我领了两支最弱的兵将,他为什么这么做?还不是防着我?!”
说着,吉利格朗一阵狂笑,然后阴着脸道:“就是我坐上这个位置,他也是从来都没有褒奖,只会责备,只会说身为王族,我们做得再好都是应当的,做错一点事都要面对最严厉的责备甚至冷遇,连我娶了个小妾也要过问,这也叫好?”
“赞普是为了你好,他说你不乏才干,但太急功近利,你那个小妾,是强抢的民女,他对你严厉也是希望你能够改了——”
“行了,别再试图说服我——”
吉利格朗把手里的剑凌空劈下,打断赤尊的劝说:“我看在你这张漂亮脸蛋的份上,和你多说两句,你当我的耐心真那么好吗?本王是末蒙所出,是嫡子,出身高贵,比他这个蔡邦萨之子更适合当雪域高源上最尊贵的赞普。”
“等抓住他,我会留着他的性命,挑断他的筋骨,让他在王府里头锦衣玉食一辈子他对我好,我对他也不差啊,你说是不是,我的好末蒙?”说着,吉利格朗就伸手准备摸赤尊的脸。
赤尊向后退了两步,冷声道:“我敬你是王叔,还请你自重,若是再靠近,休怪我不客气。别忘了,我毕竟是泥泊罗的公主,怎么可能没些自保的手段?”她抬了抬右手,从她的袖笼里,穿出一条碧绿的小蛇,吐着红色的蛇芯,看上去甚是吓人。
“一条小拇指大的蛇,也想吓倒我?”吉利格朗还想往前。
赤尊看着他,淡然一笑,“我劝你最好别过来,这条蛇咬了人,用不了一个时辰,就会气绝身亡。我虽然不想两败俱伤,但王叔真要不顾廉耻,我也只好先让它咬死你了。”
吉利格朗看向赤尊。
浅金色翻领束胸长裙,鸦青色窄袖外衫衬得她越发胸大腰细,黑色的长发结成小辫,头上戴着顶金花冠,小麦色的肌肤泛着宝石般的光泽,一双眼睛水光盈盈。
真不愧为泥泊罗最美丽的公主。
如果不是那神色太过严厉,那小蛇的模样有些古怪,把她扯到自个怀里,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滋味不急,早晚也是自个的。
贪婪地看了看赤尊,吉利格朗大手一挥,吩咐身边的副将,“把甘丹寺里所有的人都看起来,全寺封锁,不准任何人踏出寺门半步!”
他看着赤尊道:“你也别指望其他人了,王城已经被我控制住,等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我再来找你。”
他看了看虽然脸色微变,却仍然保持平静的赤尊,心头突然一动。
吉利格朗挑眉笑道:“末蒙,你还记得你那个好姐妹央金吗?她本来还蛮会讨我的欢心,相貌生得也不错,我本有意将来当了赞普,封她个泥萨,谁知,她竟然背叛我,我就把她杀了。”
赤尊闻言目光一跳。
央金,被杀了?!
央金是她从泥泊罗带来的使女,因为喜欢吉利格朗,被赐给他为妾,没想到竟然会被他杀了。
她看向吉利格朗。
因为是叔侄,吉利格朗和松赞干布的相貌其实有几分相像,加之两人年龄相差不大,看不去倒像哥俩,但他这会儿的神情,令赤尊觉得他们一点也不像。
她甚至都没有问,央金因何被杀,因为赤尊心里已经猜到了答案:想必是因为央金知道了吉利格朗对她不利的打算,想给她通风报信,结果被发现了
她的眼中多了几分恐慌。
平日还只当吉利格朗顶多是好色贪杯,如今看来,他显然是个没有人性的。
见赤尊的神情终于有了波动,吉利格朗看向她的目光越发肆无忌惮,他一脸邪魅地笑道:“等外面大事安定,我就回头来接你,让你替央金服侍我,如果我高兴了,说不定还能给你个赞蒙当当,感谢你当年把央金给了我!”
赤尊忍无可忍,抓起几案上的茶盏就要砸过去:“你,卑鄙无耻”
赤嘉的另一个大使女赶紧拉住了她的手,摇摇头低声劝道:“末蒙,别冲动。”
她悄声道:“末蒙,此时逞一时意气惹火了他,只怕他什么都干得出来,忍一忍,赞普会来救咱们的。”
赤尊气得浑身颤抖,心下却也明白眼前的危险,此刻和吉利格朗争吵肯定是极其不明智的。
她强忍着心头的恶心,将那茶盏松开了,紧紧抿着嘴没有说话。
还示意内室里的其他人也别动。
她们这几个人,就算武功高强也不可能敌得过吉利格朗带着的这么多精甲铁卫。
此时,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吉利格朗看她气得发抖却没有其他举动,得意地笑道:“哈哈,看来末蒙还是很识实务嘛。”
他挥手喝道:“给我封寺,走!”
殿内的精甲军士们纷纷出去,没过多久,便听到“轰”的一声,外殿的大门给锁住了。
外面人影晃动,留了些军士士在此把守,别说她们,就是整个甘丹寺的人都无路可逃。
大殿外,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整个甘丹寺被封锁起来,天黑了,也没有人过来,没有任何动静。
除了她们所在奉天殿外那些寺僧、香客们的惊呼、哀泣声,什么也听不见。
虽然没什么胃口,等赤嘉醒来,赤尊还是劝着她吃了些使女们找来的点心,喝了些茶水。
在她们的担心和恐慌中,天色越来越黑。
这一夜,令赤尊想起她在泥泊罗学习佛法时,在冷寺里度过的那一个个难熬的夜晚。
不,甚至比那还要难受,那个时候,她是担心姆妈的安危,但一直坚信着只要自个学好佛法就能回到王城,一切都会像从前一样。
后来,事情也果然如她所料,一切都好起来了,甚至因为她佛法在众姐妹中出众,得了父王的另眼相看,成为泥泊罗的大公主。
而如今,她惦记着松赞干布,惦记着蔡邦萨,惦记着她的那些个佛经宝卷,她害怕自个再也见不到了。
她怕得连觉都不敢睡,只怕睡过去,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就会听到噩耗。
再加上殿外僧人、香客们的哀哀叫唤,低声哭泣,在夜里听来,就好像到了阴曹地府,遍地都是冤魂野鬼们的哭声。
三天后,几乎要将奉香殿里可以找到能吃的食物和水都用尽的时候,终于有了动静。
先是传来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跟着有人在外面道:“末蒙就在里面。”
“嗯。”随着一记低沉男声,门被推开。
进来的却不是吉利格朗,而是松赞干布的异母弟弟弃仁拉索。
弃仁拉索一手按在腰刀上,容色疲惫地走了进来,对赤尊和赤嘉施礼道:“臣弟救护来迟,还望两位嫂嫂恕罪。”
赤嘉惊喜:“那吉利格朗还有你兄长呢?”
“三王叔犯上作乱,如今已经困住王城,我是带了人马杀出重围,听闻嫂嫂们在此,故而来救。王兄那边暂时没有消息,当务之急,还要有劳嫂嫂们想一想,王兄留下的兵符在哪里?”弃仁拉索恭恭敬敬地说。
他和随从们的衣衫上尽是血迹,显然才经过一番恶斗。
看到赤嘉茫然的模样,赤尊也摇了摇头:“我们只是妇人,赞普如何会将兵符交给我们,你还是快些派了人去寻你王兄,拿到兵符派大兵解救王城啊。”
弃仁拉索焦急地说:“那怎么办?没有那兵符,臣弟名不正言不顺的,朝堂之上的事没法做主,就是在这甘丹寺之中,有大法师坐镇,也不好随意乱搜,还望嫂嫂仔细想想王兄出门时的交待,臣弟也好拿了兵符去解救王兄。”
一直压着冲动没有追问松赞干布情况的赤尊听得心中一动。
“你王兄那边是不是出事了?不然,他为何迟迟都不回来?”
第149章 捕蝉()
“有说是他被玉树的大孜巴软禁了,也有说是他因为新娶了娇妻,在那儿玩得高兴,还要多待些时日嫂嫂莫怪,这也是人之常情。倒是那兵符的下落,您得好好想想,没有兵符,我调不动兵马,只能看着三王叔把持王城。”
见弃仁拉索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一个劲地追问她们知不知道兵符的下落,赤尊起了疑心。
什么没有兵符调不动兵马的话,也就是哄骗无知妇儒还差不多,她出身皇室,本就见惯了兄弟倾轧,到吐蕃这些年来,也是恰逢动荡,更是修练成精。
往好里想,弃仁拉索确实是为了救人,为了他的兄长才如此急切,往坏里想,万一不是呢?万一他和吉利格朗有着同样的心思呢?
赤尊这会儿不敢轻信于人。
她一脸惊讶地看着弃仁拉索,“五王弟这话说得古怪,我们两个妇人,如何能知道那兵符的下落?五王弟还是快些去找赞普,那兵符除了他知道,只怕也只有他身边的巴吉能略知一二,有巴吉的下落吗?”
弃仁拉索有些烦躁:“王兄和巴吉他们都困在玉树回不来,所以臣弟才来这儿问您。王兄走之前,总不会一点没给您留后手吧?”
“那你知不知道贡松的下落?”赤嘉连忙追问,“他是不是被三王叔的人逮住了。”
弃仁拉索摇了摇头,“没有,我听说三王叔为此还很是发了一通火。”瞅了赤嘉和赤尊的神情,他道,“三王叔这几日,还在让人寻找贡松,我以为他会来找你们的麻烦,所以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