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成公主-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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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滑胎开始,我就对男女欢爱再无性致,你何苦留我下去虚耗光阴?你若是想通了放我走最好,若不肯就如此下去吧,我们”李云彤的话音里有着微微的涩意,“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说完,她便从松赞干布的脚头翻了过去,准备下床。
松赞干布终于反应了过来,知道自个再不有所举动,当真是要与李云彤形同陌路了。
他虽然不懂女人的心,平日里也不屑花心思在这些事情上头,但看到李云彤决然的模样,他便明白了,他以为时间能够淡化她的伤悲,但其实并没有。
就象冰冻的河流,表面上看着一片平静,实际下头是无数湍流。
他的心,乱了。
虽然颇多后妃,但他实在是很喜爱李云彤的,他尚慕大唐的文化,她诗词歌赋随口道出,他喜欢大唐女子的柔媚,她不仅有着如玉的肌肤,还有着凌冽如同雪域的高洁
甚至,她还懂占卜知堪舆,一举解决了佛寺之前屡建屡倒的问题,还能够帮他对付苯教的人,弘扬佛法,一步步将佛教发扬光大,和苯教分庭抗礼
他真是三生有幸,才能在今生得偿所愿。
此刻,松赞干布顾不得再像平日那般相敬如冰,她不肯他就不碰触她了,伸手将李云彤一把拉住,“这么晚了,天都已经黑了,你要去哪里?”
李云彤回手恨恨地推了他一把,冷声道:“你既然不肯走,自然只有我去睡别的屋,东月宫里头又不是只有这间屋子才能睡。”
她这一下虽然推得狠,但对于松赞干布来说并不算什么,但他眉头一皱,倒在床上,还发出了一声痛呼。
李云彤转过头。
她见松赞干布见龇牙咧嘴的模样,显然她那一下确实将他推痛了,不由诧异。
松赞干布虽是一国之君,却是个武艺高强之人,怎么可能她用力一推就倒?
看他那样子不像作伪,李云彤问道:“怎样了?这般弱不经风?”
她的声音虽然依旧冷漠,却透了些关切出来。
松赞干布暗喜,仍然皱着眉道:“无妨,是攻打羊同之时又伤了左肩,到雨雪的天气就格外痛些。”
说罢,他皱着眉,似是努力忍着痛,慢慢抬起右臂,抓住李云彤的手。
“文成你别走,躺下来,咱们好好说说话,筹划一下你回大唐省亲的事,我陪你去”
李云彤狐疑地说:“你怎么会有空陪我回去?你是怕我一个人回去了不回来吗?”
松赞干布露出疲倦的样子,揉了揉眉心,有气无力地说:“总能抽出空来的,如今四海升平,内忧外患皆无,纵有些不安份的,也不过是些小事,翻不起大浪来。我应该陪你回去看看,你是我的赞蒙,我是你的驸马,你一个人回去像什么样子?”
听了他的话,李云彤想到终于能回去大唐,看看父母兄长又想到她的父亲李道宗去年里李道宗与其他几路唐军一起讨伐薛延陀,虽然在郁督军山北痛击薛延陀,斩首五千余级,俘虏薛延陀男女三万余人,但为了追薛延陀的可汗咄摩支,父王率兵横穿沙漠,与数万余众激战,斩首千余级,追出两百里,方将咄摩支带回京城献俘。
那场战役,虽然以灭薛延陀取得了完胜,李道宗却受了重伤,今年更是因身体不适请居闲职,转为太常卿想到这些,李云彤不由归心似箭。
看到李云彤的神情,松赞干布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手上用了些力气,将她扯在自己的胸膛上。
李云彤抬起头,两人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文成,我都依你,你不要不理我”
松赞干布低低说了一句,正要抬手抚上李云彤的脸。
外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宫奴在外头喊,“赞普,赞普,蔡邦萨那边有急事,朗月宫来人请您过去。”
松赞干布的手顿住了,和李云彤对望了一眼。
已经是半夜三更,母萨那边若不是出了大事,绝不至于派人在这个时候过来寻他。
李云彤脸色也变了变,迅速从松赞干布怀中离开,起身穿鞋披衣,见松赞干布还在那儿怔着不动,以为他是左臂不方便,便蹲下去,把鞋给他套上,又拿了外袍帮他穿上。
等两人里外都穿好,匆匆出去,只见止玛托迦的心腹,在外厅里正急得团团转,见他们出来,竟是半天才将话说囫囵了,“蔡邦萨起夜之时突然突然倒地不醒,奴婢已经让人去请了太医,但恐怕蔡邦萨蔡邦萨病得不轻,故过来寻赞普”
松赞干布一时间愣住了。
李云彤知道他对自个的母萨感情颇为复杂,表面看来冷淡,其实内心里却十分孺慕,怕是听到这消息,一时接受不了,便轻推他道:“赞普,不管怎么样,咱们先过去看看,听听太医怎么说”
一路心惊肉跳赶到朗月宫,只见先到的赛玛噶正在帐幔外,厉声喝斥跪在地上的那些个太医,“母萨究竟是因何昏迷不醒,你们竟然一个个都说不出缘由来,要来何用?”
李云彤看向帐幔的的里头,下午还把她一顿训斥的蔡邦萨,躺在地毯上铺就的被褥上,一动不动。
“母萨!”
松赞干布三步并做两步走进去,跪在地上,喊了一声。
止玛托迦此时经太医诊治已经醒了,却是口鼻歪斜,如同中风的人一般,仅能转动眼珠,看到松赞干布,她用了全身力气,憋得脸都通红了仍然只能发现几声含糊不清的声音。
根本无法分辨她说了些什么。
“母萨!您怎么了?”
虽然这两年母子关系因为弃真伦之事更加冷淡,但对于松赞干布而言,止玛托迦是他的母萨,他再烦她厌她,却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倒下,会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般模样,只怕是凶多吉少。
他的话语里带了些自个都没意识到的惧怕和担忧。
赛玛噶也顾不上再训那些太医,两眼含泪走了过来:“大王兄,我赶过来的时候,母萨就是这般模样。宫奴说母萨做了噩梦惊呼起身,站立不稳便倒地昏迷,虽得太医们尽力救治,却只能救到这个程度。而且,他们说查不出母萨是什么病情,只道恐怕是一时间难以痊愈,只能尽力调养着”
说完,她犹豫地看了松赞干布一眼,“扎西太医说,说母萨这事来得古怪,怕是中了邪祟,得请大法师出面看看能不能诊治。”
第290章 凌迟()
请大法师?松赞干布看向李云彤。
李云彤点点头,“我刚才辨认母萨的唇语,她突发此疾,应该是另有内情,因为她说自个是被人害成这样的。”
赛玛噶大吃一惊,“被人害?宫中如今禁卫森严,谁能害得了母萨?”她转念一想,似有所悟,恨恨地说;“若是被我知道是谁害了母萨,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松赞干布听得一怔,思忖片刻,便立刻唤来蔡邦萨身边当夜晚值夜的贴身使女。
松赞干布神色冷寒,盯了那使女半晌,问道:“母萨今夜,可有何异常?”
使女没有抬头,低着头想了想,有些战战兢兢地说:“禀报赞普,蔡邦萨今晚和平日并无区别,用过夜宵之后,在院里转了两圈消食,看了会儿奴婢们这两日做得女红,便歇息下了。”
“母萨宫中,今夜可有外人出入?”
“禀报赞普,奴不曾见”
松赞干布冷冷地说:“你是贴身侍候的,今夜又是你当值,母萨成了这般模样,你却一问三不知,留着还有何用?来人,把她拉出去,乱棍打死。”
立刻有两个宫奴上前,拖着那个使女往外走。
使女知道松赞干布说一不二,见他动怒要处死自己,不由软瘫在地上,等宫奴把她往外拖了几步,方才回过神来,挣扎着往回,求饶道:“赞普饶命,奴想起来了,确实有件事有些可疑,只是奴并不敢肯定那件事跟蔡邦萨晕倒有关,且那事当时蔡邦萨吩咐过,不许奴往外跟人说半个字,奴才一时间没敢说。”
“说。”松赞干布还没开口,赛玛噶就厉声道。
在使女开口前,李云彤开口提醒松赞干布,“太医们一时无法,先让他们回去吧,等一会儿我那边的太医过来了再看看,实在无法,就派人去请大法师”
说着话,她朝松赞干布使了个眼色。
松赞干布立刻醒悟过来,若是母萨是被人所害,那这宫里头一定有人在打探消息,太医们虽为王室效忠,可未必不会被人收买,他挥挥手,“请太医们先回去,闲杂人等都退下。”
等那些人都退下去后,松赞干布看向使女,“把你所知道的,一五一十的都给本王说出来。”
见此情形,使女哪里还敢再继续隐瞒,连忙道:“今个傍晚,羊同萨托人带信给蔡邦萨,不知道信中说了什么,蔡邦萨就在见了她一面,她走以后,蔡邦萨坐了小半晌,方才歇息,后来不知怎的,蔡邦萨起夜时就摔倒”
勒托曼在松赞干布攻打羊同之时,就一直将她软禁在宫里,后来羊同城破,松赞干布班师回朝,才将她放出来,虽然仍坐在萨位,却不像从前那般礼遇,而她在羊同国灭后,表现的异常沉默和恭顺,也知道自己失去了后台,除了必须的场合,都是安静地呆在自个的宫院里。
即使如此,松赞干布仍然是防着她的,连她给蔡邦萨每日请安的事都免了。
因勒托曼是出嫁女,又是嫁给了松赞干布,从道义上来讲,她没有帮助自个的王兄,松赞干布也不好罚她太过,不想,仍然被她闹出这么一遭。
使女话还未完,松赞干布已经怒火冲天,不管勒托曼今晚因何而来,他觉得母萨昏倒肯定与她有关。
一直注意着止玛托迦神色的赛玛噶咬牙切齿道:“肯定和那个贱人脱不了干系,母萨拼命的在朝我眨眼睛。”
松赞干布便扬声道:“去,立刻去把勒托曼给本王带过来,如有反抗,打断她的腿。”
等随侍他的宫奴应声迈步往外走时,他又道:“不。别把她带到这儿来,万一她再玩什么花样把她下到天牢里,身上所有物品搜干净了,去的时候,准备些衣裳,给她里外都重新换了再打入天牢,本王到地牢审她。”
这是担心勒托曼在身上藏东西,哪怕是用她自个的衣裳更换都不安全。
好在勒托曼并没有逃走,毕竟,她也逃不出去,自从李云彤接手,按照大唐的法子管理内宫,布达拉宫再不像先前那般松散。
据宫奴禀报,他们去抓人时,勒托曼平静而淡然,束手就擒,甚至不回避人,就按吩咐脱了里外衣裳,当着他们的面换上了衣裳,仿佛平日梳洗那般坦然。
等一处处牢门打开,松赞干布从潮湿阴暗,充斥着各种气味通道走入最里面的一处捞门时,盯着铁栏里的勒托曼。
明明已经身陷不见天日的地牢,勒托曼却如同在自个的宫院里一般坦然自在。
她的双手和双脚都戴着沉重的镣铐,只有坐在地上靠着墙才能省些力气,但她的神情看上去却甘之如饴。
见松赞干布进来,她仍然那般坐着,并不像以往那般起身施礼。
松赞干布冷冷地看了她一会儿,强压怒火,冷声道:“勒托曼,本王给你个机会,说出你对母萨做了些什么,还有幕后指使之人,本王饶你不死。”
勒托曼看着他,专注而平静,甚至无视松赞干布的冷厉,和他对视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微微一笑:“弃宗弄,想当年你扮成猎人到羊同诱我,待我一处痴心后你才说自个是吐蕃赞普,娶我回吐蕃后又以我水性杨花为由弃之冷之,你当年与我王兄结盟,说是兄弟友助,永世为好,结果却令我羊同灭国。我只恨自个没有能力将你杀死。没错,你母萨是我使得手脚,但你休想知道她为何会见我。”
顿了顿,她讥笑道:“敢做那事,我就没有想过活着,你要杀便杀,要我说出其他事情,却是妄想。羊同已经灭国,我这个羊同萨还留着何用?你不是早就给我定了罪名吗?还等什么?”
说完,她将头也靠回墙上,闭上了眼睛。
见勒托曼一副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样,松赞干布冷冷一笑,“你这贱人,真是阴狠狡诈,枉当日本王准备废你打入冷宫,母萨还为你求情,说罪不及出嫁女,你已经嫁到吐蕃,就是吐蕃的人了,不该以羊同的身份定罪于你,哪想到你竟然反咬她一口。”
“本王真是后悔,当初不该一时心软留下你的性命,以至于母萨今日被害。好,你既然不怕死,本王现在就成全你。”
说着,他做了个手势,他的贴身侍卫立刻从他身后向前,走到勒托曼身边,抓着头发,一把将她扯起,拔刀横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