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成公主-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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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上行下效,岂不是给那些做恶事的人脱身的由头?不行,绝对不行。”
听达瓦讲完,松赞干布沉着脸说:“达瓦,你说的对,本王一向都说民为重君为轻,这事如果查实的确是大赞事所为,本王定不会轻饶,你先退至一旁,请大相说说这事该怎么处置。”
禄东赞听到点及他的名,不慌不忙地走到了殿中,“赞普,此事还得查实了再行定论,毕竟如今咱们听到了,都是这妇人一面之词。再说大赞事此事确有不妥,但如今这妇人已经怀了身孕,她又苦苦哀求免了大赞事的罪,若是现在草率行事,岂不违了苦主的意愿?”
松赞干布一听,眼睛里带了笑意,“大相所言极是,大赞事有罪当罚,但在处置之前,得先调查清楚这事,若是查实了,再行处置不迟。”
只要给些时间,让加木杰把将那二十万贯的缺补上,事后嘛,该怎么处置再怎么处置。
美妇人还想说什么,禄东赞看着她淡淡地说:“至于你所求让大赞事接你入府之事,应该去求他的妻子,看你这模样,不像是山野村妇,应该知道男人娶妾,得其夫人允准。本可以在私下里解决的事情,你要闹到这大殿之上来,倒有些奇怪。”
美妇人被他的眼睛看着,莫名觉得自个好像被看透了一般,她定了定神,露出可怜的神情道:“奴听他说,那夫人相貌奇丑,跋扈骄横,丑人多做怪,怕去求她丢了性命,所以不敢开口。”
蒙娜在一边听着,已经气得浑身打哆嗦。
她相貌虽然平平,但原没到奇丑的程度,更不曾做过任何跋扈骄横的事情,和大赞事成婚十来年,一直都是恩爱有加,没想到他在外头的女人跟前,竟然这般说自个。
当初,她怎么就看上了他?真真是美色误人,他那副好皮囊下,竟然是如此肮脏的一颗心。
有和她相好的贵妇就同情地看看她,然后扬声对美妇人说:“大赞事夫人在此,你休要胡言乱语坏人名声。”
美妇人看向蒙娜,扑到她跟前跪下哀求,“奴错了,夫人一看就是好心人,求您成全奴的心愿吧。奴只要肚子里这孩子能有个堂堂正正的出身,哪怕进府之后,给您当牛做马也使得。”
蒙娜看了她半晌,叹了一口气,“宴后,你随我一道回府吧。”
美妇人大喜过望,连连叩头。之后,也不回自个的位置,就立在蒙娜的身后,给她布菜上茶。
一场风波就这样化解,在场的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达瓦直接黑着脸道:“这些女人,真不知道在想什么,明明可以私下解决,偏要闹到这里来。”
曲培则若有所思,“也不知道她如愿以偿是好是坏,大赞事夫人,当真是为她着想吗?也不知她进了府,会受多少磨搓。”
“曲培大人对这妇人很怜惜啊,我看她这么蠢,竟然不思报仇,反倒认贼做夫,真是白长了一张好脸。”德勒则惋惜地说。
松赞干布似乎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只在事情解决之后,让内侍传了一声开宴。
一道道佳肴放到案几上,一碗碗美酒开怀畅饮,大殿里的气氛渐渐热烈起来,仿佛刚才那美妇人哭泣喊冤之事只是一场错觉。
李云彤看了蒙娜那个方向几回,唇上浮现淡淡笑意。
有的时候,男人们只看到了女人的柔弱和隐忍,忽略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一个身负血海深仇外室,一个遭受背叛和诋毁的嫡妻,她们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事情,她倒是颇有些期待。
虽然感觉美妇人和蒙娜都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平和,但李云彤也没想到,事情会发生的那么快。
从加木杰恢复身体,重新开始上朝之后,他就没顺坦过。
坐在车上,拉车的马突然惊了,拉着他在街上狂奔,没撞上人,却把他摔了个大马趴,虽然没受什么伤,却着实吓得不轻。
上朝的时候,被人踩到脚,他还来不及生气,对方就连声赔罪说是不小心,连责怪都无从说起。
就连在家里,都会被架上的书籍掉下来砸到头。
受了各种小伤的加木杰非常郁闷,和知交好友恭顿说起这件事。
恭顿想了想对他说:“是不是那个被你打死的男人来找你了?说起来,从你上回在家中养病,好像就事事不顺”
加木杰莫名其妙,“什么我打死的男人?我几时打死过人?”
“你还瞒着我,这事人尽皆知”恭顿不以为然地将那日在圆满大殿上的发生的事情给他讲了一遍,“看不出来,你还会有为了一个女子,不顾名声的时候。”
加木杰越听神色越凝重,“你说什么?那美妇人被蒙娜带回我们府里了?”
恭顿看他的神情,不由吃了一惊,“不会吧,难道你对这事一无所知?府里多了个人你都不知道?你夫人就没跟你提过一句半句的?”
“蒙娜想干什么?”加木杰有些烦燥地说,“她明知道那妇人有些不对头,先前还哄了我戴死人用的东西,还带她回府中干什么?这种心肠恶毒的女人,就该把她一顿板子打死”
听他说了玉坠之事,恭顿摇摇头,不赞成地说:“你不该这般对她,她待你可说是情深意重,原本曲培几个说按律强奸他人之妻,应该将你套以颈索吊死,是她帮着你苦苦求情要不是赞普念着你往日的功劳不欲深究,别说上朝了,你这条命能不能保住都成问题,你倒好,这般说她。”
加木杰犹疑地说:“她怎么会那般好心?之前她送我的那个玉坠,可是险些要了我的命。”
“兴许是她从别人手里得的,觉得是个好东西,所以才想着送给你。那日在大殿上,我看她哭得甚是凄惨,不像是作伪。”恭顿想到美妇人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由替她解释了两句。
又劝加木杰道:“兴许是你夫人妒忌,不想让她看见你,所以接进府后,就将她藏了起来,说不定还会折磨她。我说你得查查这事,她既然已经怀了你的孩子,咱们当男人的,总得负起责任,虽然这事是你不对,但事已至此,总得做些弥补。”
第186章 驱鬼()
加木杰回府后找到蒙娜,问起美妇人卓玛之事。
蒙娜解释道:“不是我不给你说,她一进府就病倒起不了身,请了几个大夫来看,都说她气血两亏,不一定能保住孩子,我怕你听了伤心,所以就没提。你也是,既然外头有喜欢的人,为什么不早些接进府里?弄得人家还以为我是个妒妇,容不下人。”
加木杰连忙施礼赔罪,“夫人见谅,我也是被人捉弄多饮了酒才做下错事,原想着给她赔一笔钱就此丢开,哪想到她不依不饶的,竟然到圆满大殿上找赞普还好夫人你大度,为夫才没受什么牵连。这辈子,也就是夫人最信我懂我。也罢,她既然病着,你就让人照看着些,生下来孩子写在你名下,至于她,也随你安排。”
事情的始末蒙娜当然不会只听一面之词,回来之后已经叫了心腹暗中查访,这会儿听到加木杰为了讨好她,解释的避重就轻不说,竟然还有去母留子的意思,而且是让她去做这个恶人,不由心头一冷。
低下头想了想,她抬起头淡淡地说:“你我夫妻一体,我自然是要维护你的。”
加木杰搂住她,将她的头靠在自个胸膛,说道:“不管她怎么说,外人怎么议论,你要信我。我们是少年夫妻,如今又有三儿一女,在我的心上,再没有人能比上你。有你这样的贤妻,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份”
任他缠绵悱恻地说了许多,蒙娜只是沉默。
加木杰只道她一时还没有想过来,但想着她在自个面前一向性情温柔,不会高声说半句反对的话,也没有疑心。
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加木杰刚睡着,蒙娜就把他摇醒,一脸惊慌地说:“夫君,你听外头有什么声音。”
加木杰细听,似乎听到了歌声,哭声,走路声,还有东西被砸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这显然不可能是值夜仆妇发出的声音,他扬声叫人来掌灯查看,却是什么也没瞧见,问起她们有没有听到动静,仆妇们一脸茫然,都说什么也没听见。
折腾一番,好容易再入睡,加木杰开始做起了噩梦,梦见自个胸口被青面獠牙的恶鬼坐着,喘不过气来,醒来之后,才发现是蒙娜的手搭在了他的胸口上。
第二天夜里,则是猫叫狗吠,甚至有血脚印在地上走了一串。
每天晚上加木杰都会做噩梦,有几回都是因为蒙娜的手放在了他胸口,后来索性两人分房而居,但他的噩梦仍然一点也不见少,每晚都被鬼山压得喘不过气,憋醒之后,那种濒临死亡的绝望还在心头缭绕。
如此过了几天,蒙娜便想请个人回来看看,瞧瞧是不是因为他上回的病,家里留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因为那若木的缘故,加木杰对苯教的僧人们没了好印象,但在逻些,就是苯教的僧人最有本事,而这个事他也不可能去麻烦李云彤,最终更托了恭顿请贡山来帮着看看。
贡山得了活佛真传,是苯教这任大法师的师弟,不仅神通广大的能够预知风雨,卜算占卦,而且精通医术,要不是他和恭顿的关系好,即使加木杰以大赞事的身份,也请不动他。
进了大赞事府邸,听加木杰说完情况,贡山安慰他道:“没事,噩梦应该是因为你宅中有咎魅(jiumèi)作祟,贫僧作个法,就能将它驱逐出去。”
加木杰吸了口冷气,白着脸问道:“驱逐出去就行了?难道不用把它杀死?”
贡山摇了摇头说:“土公、飞尸、咎魅、北君、衔聚、当路、直符都是宅中客鬼,它们主要靠吸食人的阳气为生,驱逐出去度化即可,不用杀死。即使是鬼,也有它们的去处,若是使其魂飞烟灭,不能转世投胎,未免有些太狠,我佛慈悲。”
“鬼是中阴身,它们比人可怜,别一听到鬼就觉得可怕,认为它们都是青面嘹牙,其实它们只是些光影身幻,死后还因各种原因逗留人间不能轮回投胎,甚是无助可怜,要怀慈悲心,度化它们,而不是一味地喊打喊杀。”
听了贡山的说教,加木杰干笑两声,恭恭敬敬地说:“上师,那您要怎么把它驱逐出去?”
“逐客得择时,顺四时节候的变化,审五行的旺相休囚,以生克制化的手段,以达到扶龙、补山、迎主的目的。要将您和夫人的生辰八字告知,贫僧才能算出吉日,为你们趋吉避凶。”
加木杰犹豫了片刻。
要知道,写了生辰八字给法师术士,无疑是将自个的生死交给了对方,他连当年同蒙娜合婚,都没有用自个真正的生辰八字。
就是那若木那次,他给的生辰八字也有些变动,当时赞蒙还说,若是他给出的生辰八字无误,只怕他那条命就救不回来了。
贡山见他犹豫,也不催促。
倒是蒙娜将他扯到一边嘀咕道:“上师是恭顿大人介绍的,夫君还怕什么?难不成你想夜夜那么折腾下去?”
加木杰到底写了他的八字,蒙娜也跟着写了,交给贡山。
贡山曲指算过之后,说当晚的亥时末便可做法。
快到时辰,坐在椅上的加木杰就觉得似乎有一阵阴风吹来,屋角立着的灯台上香烛左右摇动,烛光明明暗暗,莫名地有股子寒意。
“上师,前些日都没有这种情形,怎么今晚特别的冷?”加木杰压低声音问道。
贡山若有所思,看了看坐在另一边冷得抱住自个双肩的蒙娜,解释道:“看来这几日那咎魅吸了你们不少阳气,功力大增,所以它一靠近这屋子,你们就会觉得冷。”
屋里的毡毯已经撤了,贡山将事先准备好的青稞粉从门口洒到毡床前,又从毡床洒到四个屋角。
他还在门口贴了两张画好朱砂符的黄裱纸。
一边整这些他一边跟加木杰和蒙娜说:“鬼怪都是没有形状的,人眼也看不到它们,必须借助外物才能看到其行迹。可惜我手头的牛眼泪没了,要不然,倒是可以让你们瞅瞅它的模样。”
蒙娜蒙住眼睛,一副她可不敢看的模样。
加木杰也摆手,“不用不用,上师您能看见它就行,只要把它赶出去,令它不敢再回来,我必有重谢。”
贡山拈了个佛印,一手拿着桃木剑,准备随时与客鬼缠斗,将它逐出。
随着阴风越来越大,门边的纸符被吹得哗啦啦作响,灯台的的烛火跳了几下,忽然灭了。
加木杰心惊肉跳,连忙问,“灯熄了如何是好?这下可怎么看它的行迹?”
贡山淡淡地说:“那个主要是给你们看的,你们既然都说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