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红楼当天师-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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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骑前行,卫平禀道:“西北王世子约您在楚家戏园见面,说要与您商谈王君慧案。”
谢嘉树闻言,眉梢轻扬:“那他可找错人了,我并非隶属九门。而且,约在风月之地,他就不怕徒齐再发疯?”
现在满京城谁不将西北王世子打上徒齐的烙印,敬而远之。
卫平也感到匪夷所思:“难道他想利用我们,对上徒齐?”
谢嘉树沉吟道:“姑且看看吧。”
他可没有忘记,初见时徒牟丰垂涎的视线。
这一天,楚家戏园的台柱亲自上台唱沉香救母,许多人闻讯而来,园中处处拥堵,热闹异常。
徒牟丰订了单独的雅间,静静地听着戏。
一踏入房间,谢嘉树就感觉四周弥漫起一片迷障,仿佛坠入了一场酣梦中。
有人布了阵法。
而且是针对心境漏洞,引发人心底欲望的幻阵。
谢嘉树轻抚额头,正要默念清心诀,却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大红喜房里,面带微笑地伸出手去,挑开了自己新婚妻子的盖头。
一袭嫁衣的黛玉抬起头来,迎向他的目光,双眸温柔如同水波粼粼的湖面,层层光晕慢慢荡开,仿佛无限的依恋、爱慕,一圈又一圈。
她声音娇软地唤他:“夫君。”
谢嘉树瞬间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人身不由己,直直下坠至无尽深渊。
他心中隐隐察觉不对,勉励保持清醒,竟已浑身滚烫,汗透衣背。
徒牟丰神情怡然地坐在小窗前,望向戏台上莲步轻抬,开始唱词的青衣。
他自小喜欢听戏,觉得里面包含了人生百态,很有意思,甚至偶尔会亲自上台串戏。
可惜,这于世人眼中属于下九流,他的行为在野心勃勃的父亲、祖母眼中,更是堕落荒淫
他作为西北王世子,入京为质,何尝不是父亲纵容的结果。
稍坐片刻,一股极其浓郁诱人的香气就从谢嘉树身上迸发而出,令他深深陶醉。
谢嘉树动情了。
徒牟丰沉浸于这纯粹迷人的血液味道中,双目盯着谢嘉树额间的细汗,不由笑起来。
这个少年,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待。
他动情时血液散发出的香气,干净清冽,竟令他浑身痉挛,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食人血肉,并非长远之途。若非徒齐步步紧逼,他其实不愿出此下策。
但此人血肉几乎没有杂质,借此提升自己的修为,也未尝不是千载难逢的机遇。
他缓缓走近谢嘉树,目露迷醉。
谢嘉树心中危机感大作,他轻咬舌尖,彻底清醒过来。
他抬眸望去,就见徒牟丰的攻击已近在咫尺,他不退反进,动作迅捷却轻盈如鸿羽。
徒牟丰未及反应,差点被谢嘉树扼住脖颈。
他肩头的女鬼尖啸一声,化作一团阴煞之气缠上谢嘉树的手臂。
疼痛袭来,腐蚀的黑气侵入经脉,缓缓吞噬体内灵力,谢嘉树立刻抽身后退。
女鬼身体不断拉长,犹如蛇影一般,疾速追击而来。
谢嘉树体内净化青莲自动激发,手臂的黑气被驱除,化作烟气消失。
谢嘉树取出三张雷符,掷向女鬼。雷符威力巨大,女鬼受此攻击,身影摇曳,不停惨叫。
竟是毫无还手之力。
徒牟丰见状,迅速从袖子中掏出一只白幡,口中念念有词,白幡瞬间生出一股引力将女鬼吸入幡中。
见女鬼无恙,徒牟丰抛出白幡,手中不停打入灵力。
白幡盘旋着上升,周围霎时卷起阵阵猛烈旋风,无数的阴煞聚集而来。
鬼影憧憧,绕着白幡厉声哭叫。
黑色旋风很快蔓延整个房间,将谢嘉树包裹其中。
旋风中似有无数活物,无数白惨惨的脸庞争先恐后冒出来,几只血淋淋的手臂伸出,指尖锋利,鬼气森森,抓向谢嘉树。
白幡里竟养了无数厉鬼。
谢嘉树穿越十年,修为早已今非昔比。
他浑然不惧,浓郁的净化之力从他体内释放而出,围笼而来的厉鬼竟不敢撄其锋,四下奔逃。
谢嘉树望着这些受控厉鬼,面上无悲无喜,心中却生悯。
他开始念诵超度发诀,金光大作,蔓延至所有厉鬼,将执念、苦难从他们心中拔除,得以解脱。
所有厉鬼渐渐消失,房间又恢复了平静。
白幡已跌落在地,灵光暗淡。
徒牟丰被反噬,面色灰败,大口大口吐着黑血。
他盯着谢嘉树,目光惊惧、意外,显然未料到谢嘉树竟是修为叵测的高人。
谢嘉树指尖轻点,将一道灵光打入他丹田,废了他的修为。
西北王世子若在京中死去,恐怕麻烦会不小。谢嘉树略一思忖,就决定暂且留他一条命。
他信步走出房间,背脊挺直,双目却隐隐失焦。
幻境中的一幕幕在他眼前一一掠过,他不禁心乱如麻。
卫平等候在门口,见他终于出来,忙恭敬上前行礼。
见谢嘉树魂不守舍,他不由偷觑他的面色。
只见谢嘉树双目水波潋滟,双颊微红,卫平心中惊骇,忙垂下了头不敢作声。
主子和西北王世子这是做了什么?
两人气氛诡异地往外走去,刚到门口,就听到一道挑衅的声音传来:“卫平,你给小爷我站住。”
两人回过头去,就见一名穿着红底云纹锦缎长袍,眉眼骄横的年轻人疾步走来,趾高气扬道:“卫平,上次你在卿眉楼公然抢走了爷看上的小倌,我还没找你算账,看你今天往哪里走。”
话落,周围涌出二十来人,将谢嘉树与卫平团团围住。
他在手下的簇拥下悠悠然地走到近前,目光扫到眉眼精致如画,双目深邃的谢嘉树,突然一呆,然后浑身酥软,痴痴道:“怪不得寻了你这么久都不见人,原来竟是得了这样一个绝色。”
他上前去拉谢嘉树的手,语气已软化:“卫平,你把这美人转让给我,我就既往不咎,饶了你的过错。”
卫平面色发青,冷冷道:“薛蟠,你胡说什么,这是我主子,靖安侯世子,圣上钦封的金吾卫右武卫。”
薛蟠一怔,难以置信。
谢嘉树本就一腔心思无法发泄,不由心中羞恼。
他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到薛蟠身上,就让他生生打了寒噤。
见他气度不凡,薛蟠望向卫平结结巴巴道:“真、真的?”
他是绝对招惹不起靖安侯府的。
谢嘉树并未理他,牵了马翻身上去,轻夹马腹,白马被人群阻住去路,前蹄高高抬起。
薛蟠正惊慌失措,受到惊吓未及防备,跌倒在地,正好被马蹄踩住小腿,一声咔扎声响,薛蟠小腿骨折,惨叫一声,瞬间疼晕过去。
白马疾驰而去,很快消失踪影。
夜里。
谢嘉树再次入梦,正是白日幻境的后续。
梦中,他与黛玉各执一个杯盏,手臂交挽,饮下交杯酒。黛玉依偎入他怀中,柔声道:“从此夫妻同心,永不相负。”
锦帐落下。
她躺在塌上,仰面凝望他,衣衫滑落,露出一截白生生的玉腿。
接下来的一切,渐渐变得旖旎。
谢嘉树热血翻涌,覆在她身上,丝丝汗液自他全身皮肤中透出,仿佛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宣泄着剧烈的渴望。
黛玉蜷缩在他怀中,与他肢体交缠,全身都是暖融融的香气。
谢嘉树从未体会过这种神魂颠倒的感觉。
血脉喷张,不知餍足。
待他醒来,天已微亮,淡淡的晨曦从锦帐外透入,落在他的身上。
谢嘉树脑中浮现梦中的娇软身躯,雪白肌肤,心如擂鼓。
一阵浓烈的罪恶感迅速席卷他全部心神。
他惊慌失措,不敢惊动红蕊、绿萼,轻手轻脚地撩开幔帐,一跃而下,迅速进入内间,手忙脚乱地更换亵裤。
他左思右想,不由手中掐诀,被扔在角落的脏污亵裤瞬间无火自燃,化作灰烬。
他抬手轻挥,灰烬也消失不见。
不留一丝痕迹。161
第43章()
谢嘉树被自己的无耻震惊了。
虽相隔八年未见;但那终究是他看着长大的徒儿啊,他竟产生了如此龌龊的心思。
修道讲究平和自然;谢嘉树心性坚定,自修炼以来,心境第一次如此动荡不安。
他不由走到院中,伸展四肢,静静打起锻体拳来。
他的拳法充满了力道的美感,心中滞闷之气仿佛随着一招一式消散于无形;院中灵气充足,随着吐纳进入体内,让他渐渐畅快许多。
这时,他才终于能冷静下来思考。
梦中的黛玉明眸善睐;极为温柔;望向他的目光充满爱恋。他彻底沉沦在她的眼波里,不能自拔。
而后;黛玉在他怀中轻轻喘息;任他需索无度
想起这些;谢嘉树感觉自己要冒烟了。
他逃避一般地停了动作;进屋沐浴更衣,然后到正院陪祖父祖母用早膳。
他吃的极缓慢,神色有些怔忪,白皙如玉的脸却微微泛红;目光晶亮;嘴角也不自觉勾起。
有些欢喜;又有些羞窘。
他想起初识黛玉时,两人年幼,黛玉更是嫩包子一样,玉雪可爱,让人又疼爱,又怜惜。
然后时隔八年,再见时,她已长成亭亭玉立的姑娘
靖安侯夫人时不时望他一眼,轻咳一声,幽幽道:“看来,我终于可以喝孙媳妇茶了?”
谢嘉树闻言,本是微红的脸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的通红,双目泛起潮意,水光闪闪,怔怔地望着靖安侯夫人。
靖安侯夫人始料未及,也是一呆。
两人面面相觑一会,靖安侯夫人扑哧笑出了声。
孙儿自小稳重,这种反应简直前所未有,她又是稀奇又是欢乐,竟是连眼角都笑出泪花。
靖安侯目光瞬间也带了几分取笑:“终于开窍了不成?”
谢嘉树反应过来,又羞又窘,放下筷子就要行礼告退。
靖安侯夫人见状,埋怨丈夫:“嘉树这是长大了,小孩子都是这个阶段过来的。”
又望向谢嘉树,柔声道:“快告诉祖母是哪家的姑娘?不拘是什么门第,只要家世清白,品性端正,祖母都替你去求娶。”
求娶?
脑中仿佛灵光乍现,豁然开朗。
在幻境中,他的心魔是想娶她,与她长相厮守。
渐渐理清自己的心绪,谢嘉树不由长长地吁了口气。
这一切归根到底,是因他对黛玉心生爱慕,所以产生了妄念
他不由心中焦虑,坐立不安,竟不知黛玉是何心思?
他前几日才信誓旦旦说自己是他因果相连的师父,若她知道他产生如此念想,可会气恼?
若他去求娶,林家又是否会同意?
各种念头层出不迭,充斥在他脑中,令他双目呆滞,一动不动。
靖安侯了一下眼神,皆是满目慈爱。
这孩子,还真是有了心上人。
谢嘉树却突然一跃而起,一边往外走去,一边让人去寻卫平过来。
再不确定黛玉心意前,他该取得一下林家的好感。思及林如海探花出身,学识渊博,而他身为勋贵子弟,不用科举,读书都是兴之所至,并不精深。
诸子百家,浩瀚如渊海。就算是穷尽毕生科考读书的士子,也不能都熟读,仅会择其一主修。他少不得要让卫平细细打听林如海偏好哪些书,找来仔细研读,投其所好。
正往外走,就见小木人鬼鬼祟祟地在廊外转悠,似是急迫,竟一下撞在琉璃窗片上,头晕脑胀地掉落在地上。
谢嘉树若无其事地走过去,捡起他,仿若自言自语道:“谁丢的娃娃,怎么这么丑?”
小木人霎时敢怒不敢言地瞪向他。
慈恩寺依山而建,灰瓦白墙的建筑群在上腰处汇聚成一片。火红与金黄,交织成绵延的枫林,慈恩寺点缀其中,如同红色火海中遗世独立的仙境。
两家人上了香祈福,又在寺中吃了清爽可口的素斋,才各自回去休憩。
他们在寺中盘桓了一夜,第二天清晨,赵靖去向母亲请安。
寒暄过后,赵靖想着一墙之隔的院子,那翩若惊鸿的姑娘,心下辗转不定。
他一边揣测着母亲是否察觉了他的心思,一边主动替赵夫人捏肩,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您一向最懂儿子了。”
赵夫人见次子心急如焚,完全没了往日的气定神闲,不由睨了他一眼:“这件事,我还要与你父亲商量。”
这是默认了的意思。
赵靖心中大定,笑容抑制不住攀上他的眼角眉梢,整个人瞬间神采奕奕。
他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