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道门中人-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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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磨了一阵,邱启明脑子忽然一激灵,把昨晚他和林飞交手时弄乱的祝由阵重新布好,拿起掉在柜子旁的阳剑,一指阵心的驭鬼桩,“冤有头,债有主,害你者另有其人,放过林凤雅!”
话音落下,一股阴风忽然从林凤雅身上飘出来“嗖”的钻进了驭鬼桩,林凤雅跟着眉心一紧,似乎有了苏醒的迹象。
成了!邱启明又惊又喜,按照他的想法,房间里支撑降头术的来源只可能一个,就是变成阴祟的郭春晖,只没想到郭春晖怂得够可以,他还没撂狠话就被吓龟缩了。
为确认,邱启明又掀开枕巾看了看,只见林凤雅腿上的两块黑斑已经淡成了两块青痕,虽然还没散干净,但至少到中元节天地间的阴气爆发前不会再有生命危险。
他松了口气,盖好枕巾,但一扭脸险些栽倒在地上,敢情林凤雅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睁着两只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凤雅,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说到这里,邱启明注意到林凤雅没反应,似乎还没彻底清醒,急中生智,猫下腰就往外溜。
然而刚窜到门口,林凤雅忽然叫起来:“我……我怎么没穿衣服?启明!你……你蹲在门口干什么?”
“凤雅,事情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邱启明想死的心都有了,刚才还不如不跑,这下连解释都不好解释。
“你……你先出去,”林凤雅开始手忙脚乱地穿衣服,“咱俩进展太快,我……我还没准备好……”
“不行,你还不能穿衣服!”邱启明急忙跑回去拦她。
“啊!”林凤雅一声尖叫缩到了床角,“你别过来!我喊人了!”
“不是,你听我解释啊……”
“别碰我!我身上怎么这么臭?你对我做什么了……”
脸上带着俩巴掌印离开林凤雅房间,带上门,邱启明恨不能仰天长叹一声,有些事情是没办法解释清楚的,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他在林凤雅心里那个光明正大的道门高人形象估计已经彻底崩塌了……
长吁短叹一阵,邱启明下楼去找师承恩,到客厅后,见她正在打电话,听了两句,似乎是赵逢春查做空刘敬德的人时遇到困难打起了退堂鼓,师承恩正在“鞭策”他。
“……那我不管,反正你必须给我查出来,不然你就自己看着办吧。”师承恩挂掉电话,转头去邱启明道,“二春说期货市场太复杂,他在港交所也没熟人,短时间内查不到做空刘敬德那笔资金的源头。”
“查不到就查不到,反正这也是咱们的备用方法。”邱启明眼下倒不是太关心幕后的大老板是谁,反正已经有了重要目标林飞,只要抓住对方不放,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师承恩又道:“除了春子,我叫我爸和师兄他们全回来了,林飞左一个蛤蟆降右一个昏降的,光咱们两个可应付不了。”
“也好,”邱启明点点头,“香港那边的事可以先放放,咱们先捡重要的来,凤雅暂时应该没事,你照顾好她,我下午就飞陕西……”
从S市到陇县没有直达的飞机,邱启明只好定了飞西安的机票,到西安时已经是晚上,他那部国产手机先被刘敬德摔了一次,昨晚又被他自己摧残了一次,已经彻底报废了,只把手机卡带了过来,先到市区买了部新手机装上给师承恩报了平安,然后打车直奔陇县。
到地方后时间已经太晚,邱启明找家宾馆住下,又给师承恩打电话问了一下林凤雅的情况,得知对方没问题,彻底放了心,次日一早就打车直奔目的地——龙门洞。
晚上邱启明已经用手机上网查了龙门洞的资料,可谓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个龙门洞可了不得。
据资料所载,龙门洞是道家名山,始于春秋,建于汉代,相传周大夫尹喜曾弃职归山,隐居于灵仙岩龙门石室,西汉娄景也曾在此处修行。宋金时期,丘长春(丘处机,号长春真人)于孝宗淳熙七年,从宝鸡的潘溪宫来到陇县,在景福山修了七年道法,并在此地创立了龙门派,龙门洞也因此而得名。作为道教的重要发源地之一,龙门洞在天下道门中人心目中的地位,基本相当于***教教众心目中的麦加。
虽然刚了解这些不久,但坐在出租车上的邱启明已经有种认祖归宗的感觉,等真正到地方上了山,看到眼前宏伟雄奇的景象,一股对道门先辈的崇敬之情更是由然而然从心底生了出来。
龙门洞虽然名字叫洞,但除了洞窟以外,道观殿阁也样样不少,而且这些洞窟和建筑全部修筑在峭壁上。洞与洞、殿与殿之间的道路不是石阶铁链,就是索梯栈道,下方则是深渊万丈的大峡谷,时值仲夏,河水正是猛涨的时候,湍流在山谷中穿行,声音就像打雷一样,胆子小的估计就直接栽下去了,邱启明自诩还算胆子大的,但头一回来两条腿也是阵阵发软。
不过险归险,但山上山下的游客却相当不少,听着山里的嘈杂声,再看着满眼的烟火气,邱启明忽然也觉得一处历史悠久的道家仙山变成人足纷至的旅游胜地确实挺可惜的。但从另一个角度出发,依凭古道观群开发旅游业辅助当地经济发展,也算是道门先辈对当地百姓的某种馈赠,正所谓上善之道,殊途同归,治鬼传教是道,给人饭吃也是道,而且牺牲小我成全大众更符合道教精神,就算丘处机仙人复活估计也会抚须一笑,甚感欣慰。
不过太热闹也有一点不好,在山上转悠了半天,邱启明也没看到几个道士,又沿路问了几名胳膊带黄袖章的景区工作人员,对方也全表示从没听说过附近还有个天云观。
邱启明正愁不知道去哪里找,忽然看到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年轻女导游带着一队人走了过来,心中一动,凑过去打了个招呼,“你好,请问你知道天云观在哪里么?”
为避免被当街打死,邱启明没再穿定做的复古装,而是把没穿过几次的花花公子的行头穿了出来,胳膊上还带着块扎眼的绿盘劳力士潜航表,女导游似乎也是识货的主儿,两眼一眯对他甜甜一笑,“帅哥,你找天云观干什么啊?”
听对方的意思似乎是知道,邱启明一阵惊喜,信口胡诌道:“我一个亲戚在观里当道士,我来看望他。”
“天云观在山里,不好找,不过我可以带你去,”女导游拿出手机,“我加你微信,我带完这一批就来找你。”
“好,那麻烦你了。”邱启明和女导游互加了微信,寻思反正自己找不到,索性加入了旅游队伍,跟着对方在道门祖庭逛起来。
第77章 初探遇挫()
要说兜里有了一千多万后,邱启明的心态明显有些变化,以前他和曾小柔出去玩,打死也不会在景区吃饭,但为让张晴晴——也就是那位女导游尽快带自己去天云观,特意请对方吃了一碗死贵死贵的臊子面。
当然这顿臊子面请的也值了,张晴晴打电话叫来另一个导游来帮忙带队,然后就带邱启明去了天云观。
按照邱启明的设想,天云观既然带“天云”两字,那么位置应该在山顶上,但跟着张晴晴在山里走了一个多小时,来到天云观跟前后,他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敢情天云观在龙门洞后山一处僻静的小山坳里,名字也不叫天云观,而是叫天云道场。
给张晴晴转了一千块钱当酬劳,嘱咐对方回去小心,邱启明走进了山坳。
正对山坳开口是块用石板铺出来的平台,平台十米宽窄,四角各种着一棵至少三人合抱的大树,中央竖着一尊半人多高的大鼎,鼎里插着三支小孩胳膊粗细的大香,三缕青烟袅袅而上。
平台后方是一大片被山林围出来的空地,空地尽可能保留了最初的自然景貌,几乎看不到人工改造的痕迹,石头就是石头,青草就是青草,还有一湍溪流从中蜿蜒穿过。
空地四周,几栋古式楼阁依山而建,一块凸出来的山石上还建着一座木亭,乍眼望去,一股群山环抱僻野仙居的气息扑面而来,仅凭直觉,邱启明就判断自己找对了地方。
一角的林子旁,几名梳发髻穿道袍的老头儿正聚在一座石台旁下棋。在现代社会,判断一个人是不是真道士仅凭穿着打扮是不行的,因为有好多人在作秀,但在这么偏僻的一个山旮旯里还穿着道服,那绝对是真道士。
对真道士,邱启明无形中就有种尊敬和亲近之情,走过去先恭恭敬敬鞠了一躬,才问:“几位道长,请问这里是龙门派的天云观么?”
几个老道扫摸他一眼,一个白须银发的老道道:“是,但这里不接待游客,信士可以去山前的龙门祖庭游玩。”
“我不是游客,”见对方把自己当成了游客,邱启明急忙自报家门,“我叫邱启明,是龙门派北平分支的,授业恩师讳名师道斋,我这次来是奉恩师之命来观里修行几天,顺便瞻仰一下祖庭各位前辈的丰功伟绩,尤其是家师对陈至霖陈仙长十分尊敬,让我替他给仙人好好上一柱香。”
这个借口邱启明来之前就想好了,主要是觉得如果直言自己来调查陈至霖,八成要吃闭门羹,而改为学习交流,大家同门同宗一场,对方未必会拒绝。
几名老道又打量了邱启明一眼,都没说话。邱启明也觉得自己的穿着缺少说服力,捂住手腕上的劳力士,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浮躁,补充道:“我是外门弟子,还没受戒,所以穿得有些随便,但我心意很诚,请哪位道长带我去见见观里的住持,我去和他商量商量。”
几名老道还是没说话,盯着邱启明,目光都有些冷峻,邱启明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上下扫量一遍自己,只见除了穿得有些时髦外,并没有犯忌讳的地方,不禁有些奇怪,这几个老道怎么好像对自己有敌意?
半晌,刚才说话的老道才冷淡道:“住持不在,道场也没空房间,邱居士请回吧。”
邱启明瞧这老道坐北朝南,地位应该是众人中最高的,琢磨一下道:“道长,我愿意出十万帮道场休憩一下房舍,念在大家都是同门一脉,您看能通融一下么?”
不料他不提钱还好,一提钱老道反而面色一沉,“送客。”
稀里糊涂吃了闭门羹,邱启明也奇了怪了,现在大环境不景气,道门中人更应该抱团取暖才对,怎么陕西这支龙门派如此排外?排外也就算了,连送上门的十万块钱也不要,这帮子老道修道修傻了么?
琢磨了一下,邱启明觉得既然正面走不通,那么只能走侧面了,急忙给张晴晴发了条微信,让她等等自己,然后沿原路追了上去。
张晴晴就站在山路上等,见了邱启明,迎面问:“你不是来访亲的么?这么快就访完了?”
“我要找的亲戚不在,”邱启明敷衍了一句,又问:“你当多久导游了,了解这个天云观么?”
“刚入行不久,我去年才大学毕业,”张晴晴亮了一下自己的大学生身份,接着道,“这座天云道场不是旅游景点,而且藏得太深,我们当地好多人都不知道山里还有座道观,我老舅刚好给观里送菜,所以我才知道,但也就知道位置,邱哥,你是做什么的啊?打听天云观干什么?”
“我啊,我是搞道教周边的,准备写些道教发展的材料,”邱启明开启了胡诌模式,顺便把刚撒的谎圆了一下,“所以才来找我那位亲戚,谁知道他赶巧不在。”
“原来你是个作家啊?”张晴晴眼睛一亮。
“呃……算是吧,”被女孩子用略带崇拜的目光看着,邱启明一阵飘飘然,厚着脸皮“承认”了,“你老舅在观里有熟人么?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最好能约出来吃个饭。”
“我问问我老舅啊,”张晴晴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挂掉电话后道,“我老舅说他只认识观里的监院,可以帮忙联系一下,不过也说不上多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赴约。”
“你老舅认识观里的监院?那更好了,”对此行邱启明势在必得,花钱也到了不眨眼的程度,“你告诉你老舅,我给他一万块钱当酬劳,如果对方肯赴约,我再出十万当香火钱,务必让你老舅把人约出来。”
“邱哥,你写的东西是不是能挣很多钱?”张晴晴弱弱问,“我老舅给观里送一年的菜估计也就挣一万块钱。”
“我写的东西不挣钱,也就是供人消遣消遣,”邱启明有些哭笑不得,“咱们回去找找饭店,你知道合适的么……”
和张晴晴离开后山,邱启明顾不上腰酸背痛,又和她一起去见了一趟她老舅,并且现场把价码加到了两万。这位老舅名叫刘大柱,是个地地道道的乡农,为挣这两万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