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少,请你消停点!-第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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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什么都不回,只看了看头顶的岩石。
然后又轻蔑地看了看蒋欣琪,便又往前方走去。
蒋欣琪正要说什么,一滴水突然滴在了她的脑门心上。
我现在是灵体,黑暗对我是无效的,我看的真切,是一滴水,从头顶的岩石滴下来。
蒋欣琪抹了一下额头,也抬头往上看。
这一看,立刻又有几滴水相继滴了下来。
姓马的和蒋河畅也发现了,正待说什么,小少的声音悠悠从前方传来:“这龙马刚才已经改变了地质结构,应该有河流改道过来了。这里岩石层浅,很快就要成河了……”
他这话说完,岩石之上已经下起了雨。
蒋河畅反应迅速,立即去拉蒋欣琪:“快!琪琪,快!”
蒋欣琪的头发这时候已经被打湿了,她也顾不上什么累不累的了,赶忙爬起来,跟着我们跑起来。
我发现危机时刻来临,蒋欣琪还是能跑的。
毕竟,她现在用的是我田径健将的身体。
地缝之中没一会儿已经是倾盆暴雨。
小少在乱石之中跳来跳去,偶尔也停下来等一下蒋欣琪等人。
我生平第一次不怕水淋,倒是看别人淋得很欢快。
跑了一会儿,入到了更深的地缝之中,滴水似乎小了一点,蒋欣琪立即又闹着要休息。
小少恶狠狠地把她一拎:“休息?你没听到河流冲过来的声音吗?”
他这一说,我立即听到,身后传来轰隆隆的水流声。
这声音我熟悉,在南川的时候,堰塞湖爆发冲下来,就是这节奏。
蒋河畅也吓到了,拉起蒋欣琪就狂奔起来,连姓马的也抖着一身肥肉,边跑边喊:“等等我……你们……等等我……”
刚入地缝就是如此的狼狈,这情况大概谁都没想到。
谁知道跑了没多远,身后河水的声音就近了。
小少大喊一声:“爬上去。”
这时候地缝之中已经十分宽敞了,地面到头顶也有十来米了。小少就敏捷如同猴子,三下两下攀爬上了旁边的峭壁。
燕少放不下我的身体,只有去拖蒋欣琪,而蒋河畅也和姓马的相互搀扶着,爬了上去。
刚刚爬到一半,脚下轰隆隆的河水就一泄而下。
姓马地趴在岩石上,不断擦着头上不知是汗还是水,一直喘:“太、太特么凶险了。”
小少白他一眼:“害怕就原路返回,这里暂时只有天灾没有**,大师还是回去泄露天机吧。”
姓马的已经知道小少不简单了,此时连连摇头:“不不不,小的还是……还是跟着大师的好……”
小少年纪几乎被他小了一半,却被他叫做大师,连我都差点忍不住笑起来。
接下来的路便变得十分艰难。
脚下是刚刚形成的暗河,两边的峭壁也很陡。
幸而的是,越往下,河流的水也越小,等到了一处分流的地方,我们看到分流中央竟然有块空地。
小少等人淌水过去,便暂时在那里休息。
小少闲来无事,又开始研究地图。
我问他,龙马在哪一边呢?
小少皱着眉,看着河流,不说话。
没想到这时候,那姓马的也凑热闹,过来看地图。他看了一下,立马很笃定地说道:“往左边!”
小少一惊,忙问姓马的为什么知道。
姓马的立刻说了一大堆我根本听不懂的什么天干地支紫薇星象……
小少居然点头,眼露信服:“果真是这样。”
休息够了,大家便决定继续去找龙马。
蒋欣琪又要闹,蒋河畅却严肃起来,训斥她不许再生乱。
姓马的见小少走前面,也看不到我和燕少,便悄声问蒋河畅:“老蒋,怎么回事啊,我听你叫这小姑娘琪琪?莫非,她是你去世的女儿还阳?”
蒋河畅知道此时也不能再瞒着姓马的了,便把蒋欣琪和我之间的恩怨说了。
姓马的如梦初醒:“怪不得你要我来陪你找什么龙马,搞了半天是为了你女儿啊。对了,按照你的说法,这里还有一只鬼,就是那什么林小莹的魂了。”
他说完,突然从衣袖之中摸出一张符纸,不知道念了个什么,那符纸突然燃了起来,小火箭一般朝我飞了过来。
我见那火光,便觉得对我有所损伤,急忙想躲,不想燕少却挡在了我面前,伸手一捏,夹住了符纸。
那火瞬间便熄灭了。
姓冯的立即吃了一惊:“这林小莹的魂,看起来还十分厉害,竟然不怕我这驱鬼符?”
蒋河畅苦笑了一下:“不厉害,怎么会成为燕家的准儿媳?不过,我听琪琪说,这燕家少爷还养的有一只煞,十分凶恶,想必你刚才的符,是被那煞挡了下来吧?”
姓冯的立刻打个颤:“煞……什么煞?”
他警觉地朝四周看了看,然后突然压低了声音:“对了,你知道咱家老五,也是个炼魂炼煞的高手,去年他跟我吹牛,说他将要练成一只千年难得的噬魂煞,结果我今年问他练得怎么样了,你猜,怎么着了?”
蒋河畅摇头,说:“不知道。怎样了?”
姓冯的从鼻子里哼了哼:“能怎么样,他说那煞自己冲破了阵法,逃掉了。”
“逃了?”蒋河畅一惊,“那岂不是要祸害人了?”
姓冯的立即嗤笑道:“这话你还真信了?”
蒋河畅问:“如何不信?你家老五炼鬼的功力,也不是一朝一夕了。”
姓冯的哼了哼:“他得了师父的真传,必然不差的了。那万鬼噬魂阵,也只有他晓得是怎么个练法。不过什么煞破阵逃了,肯定是他吹牛的。我师父的炼魂阵法,古往今来天下第一,岂会让区区一只煞逃出去?你想啊,噬魂煞逃出来,会是什么后果,你我还不知道?但是这么长时间,你可见过哪儿有什么吓人的事情发生?”
蒋河畅听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姓冯的:“但若是这煞得了什么法宝或者高人指点,化解了自身的噬魂本性呢?”
姓冯的笑了一声,笑得有点大:“哈,化解?你开什么玩笑,这世上哪儿有什么高人能化解得了煞的恶性?除非是当年磅空再世。”
我和燕少听到这里,已经惊觉,这姓冯的……居然是敌方阵营里的一员!
225螳螂捕蝉,黄雀在后(。com)
蒋河畅听姓马的这样说,便咦了一声:“总听你提到这个磅空,这人到底有多厉害?”
姓马的哼了哼:“这人和我师父一样,都是当年鼎鼎有名的人物,不过终究还是斗不过我师父,连续几次被我师父斗败,最终还不是落了个魂飞魄散的地步。”
蒋河畅听到这里,便是一副敬佩的表情:“尊师毕竟是当今世上真正的大师了,他若说第二,这世界没人敢说第一。看马兄你就知道了,只有名师才出得了高徒啊。”
姓马的便面露得意之色,嘴上倒是谦虚地:“惭愧了,惭愧了。”
蒋河畅却又话锋一转,脸上全是惋惜的神色:“哎,不过马兄天赋异禀,才华绝顶,却被逼到开麻将馆为生,实在是天妒英才啊。”
蒋河畅这样说,姓马的便立刻愤愤然起来。
他咬了咬牙,脸上的肥肉颤了颤:“说真的,论天资,论刻苦,我本来并不比几个师兄弟差,否则也不会成为我师父座下的第一个弟子。但论到做人,还是当不了其他几位,尤其是我那五师弟。他也就占了个油嘴滑舌,善于阿谀奉承,讨得了我师傅的欢心,才得了那么多的真传。”
蒋河畅迟疑着:“那难道说,马兄这一辈子就屈居一个小小的麻将馆了?”
姓马的冷哼了一声,道:“我现在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当初老五刚来的时候,我是大师兄,便多吩咐他干了点事儿。这小子怀恨在心,在师父闭关入谷之后,百般打压老子。他在达官贵人那里吃香喝辣,老子在外面风餐露宿。这仇,总有一天是要报的!”
姓马的说到这里,眼里都是恨,一副要把自家师兄弟剥皮抽筋的样子。
蒋河畅连连说到可惜,不停夸姓马的有能力,屈才了。
姓马的便愈发气愤,溢于言表。
我和燕少不动声色地对看了一眼。
其实别看姓马的大大咧咧的谈着他的陈年旧事,他一直都在防着我们。
方才被燕少挡下来的那张符纸已经碎掉了,此时化成了纸灰,一直悬浮在我们身旁,看似无害,但实际上,应该是在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倘若我和燕少想要干什么事,姓马的一定会立马得知并采取措施。
为了探听到更多的消息,我和燕少便故意飘得有些远了。
但饶是如此,姓马的和蒋河畅谈的话,虽然声音不大,还是一字不漏地传到了我们的耳中。
姓马的放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地对蒋河畅道:“你放心,这次的龙马,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实话告诉你,这姓燕的小子,未必是真心想要帮你女儿还阳。”
蒋河畅惊道:“此话怎讲?”
姓马的就道:“你看,这燕小子,明显不过是想要利用你家琪琪里寻找龙马而已。等找到龙马,这铃铛一取出来,你家琪琪就没用了。老蒋啊,你为人善良,可别遭了这小子的道了。”
蒋河畅担忧地:“那怎么好?”
姓马的说:“这不难,过会儿,寻到龙马,我们尚且可以一起对付,但对付完那龙马,就得对付那燕姓小子了。”
蒋河畅朝四周看了看,声音更低了。
“可是,他有一只煞……”
姓马的阴阴地笑了笑:“煞怕什么,别忘了我师父可是炼这些的高手,我身为嫡传大弟子,什么别的不会,对付这些东西,在行着呢。”
蒋河畅这才放心了一点,又问姓马的具体要怎么办。
姓马的就说,过会儿一旦制服龙马,蒋河畅就要去赶快解决掉燕小少,而那只煞就交给他来解决。
蒋河畅问林小莹要怎么办?
姓马的哼着:“能怎么办?那就是个多余的魂,好的话收了她,不好的话就……”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蒋河畅的神情里闪过一丝犹豫,他似乎有些不忍:“那样的话,会不会太……”
姓马的笑笑,拍了拍蒋河畅的肩膀:“蒋兄,你这人,就是太善良了。但是你对别人善良,别人怎么对你的。你老婆还不是欺负你善良,才把你一脚踢了的?你为别人考虑,别人未必为你考虑。那个林小莹的身体,是要给琪琪的,她自己没身体还阳,除了死还能干什么?”
他们口中的死,指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死亡,也是指灵魂上的。
蒋河畅便叹口气,什么也没说了。
两个人默默走起路来。
我们身旁的符纸灰也紧接着散了去。
燕少对我说:“姓马的刚才使得法术,有隔绝他们谈话的作用。”
我啊了一声:“那为什么我们还能听得那么清楚?”
燕少斜我一眼:“因为,有我。”
我看懂他的傲娇,立刻贴上去,说主人好厉害,跟着主人再也不用担心什么什么之类的。
燕少很不屑,但估计心里很高兴的哼了一下,只回了我一个字:“滚!”
我问燕少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蒋河畅和姓马的要对付我们,我们是要将计就计,还是先下手为强?
燕少沉思了片刻:“先不动吧……”
我不知道燕少在想什么,但我猜,大约是和那炼他魂的老五有关的。
我忍不住,问他道:“当初,炼你魂的那个人,你……你还记得吗?”
燕少笑了一下。这一笑笑得略微有些无奈:“或许在炼魂之前是见过的。不过,你确定我以后还会记得?”
这话有点心酸的感觉……
于是,我觉得以前我什么都不问,其实是正确的。
我不能因为现在和燕少熟了关系好了,就口无遮拦的乱问。就算燕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呛我。
但是,我觉得,当他勉强回答我的时候,就算说出了我想要的答案,实际上,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
我们走了很久,地缝之中有时宽敞,有时狭窄。但看得出龙马是个很没心眼的神兽,跑的时候只顾着寻路,没想过要怎么为难追踪的人。
蒋欣琪每隔一阵子就要闹腾一下,一会儿觉得脚疼,一会儿觉得头晕,总之,以不让别人畅快,专门传递负能量为己任。
小少的嘴已经够恶毒的了,也对其渐渐攻击无效。
姓马的便对蒋欣琪招手:“来来,琪琪,马叔叔给你个法宝,保准你用上以后身轻如燕,再不喊疼喊累。”
蒋欣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