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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保卫延安-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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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劲讲到末了,说:“同志们,这样,我们让敌人服从了我们的指挥。现在我们的中心任务就是:把上级的意图变成战士的决心,把战士们的决心变成胜利。”

看外表,赵劲是个长期过惯严格的军队生活的人。不管什么时候,他的皮带绑带都扎得很整齐;身子挺得直铮铮的。

他负过十次伤,失血多,瘦棱棱的脸有些黄。

猛然,赵劲指着东面的山坡,说:“看!七○一①来咯。”

干部们顺着他的手看去,只见陈旅长带着五六个干部从山坡走上来。

旅长头上冒着汗气,大概他跑了很多山头。他以军人惯有的敏捷,拿起望远镜向周围看。他看见青化砭西面山头上,兄弟部队的干部三三两两的也在看地形。看了一阵,他把望远镜的皮带挂在脖子上,让镜子吊在胸前,对身旁的通讯员们严厉地喊:“要注意隐蔽,你们都拥到这里干什么?”

陈旅长背着手,望着赵劲和干部们,说:“这头一炮一定要打响,一定要把敌人的威风压下去。”他把镜子交给警卫员,拍了拍身上的土,又问:“赵劲!地形摸得怎么样?”

赵团长端铮铮地站在旅长身边,思量了一下,说:“初步摸了一下。另外,拉了些部队上来开始做工事了。”

陈旅长问了问团的火力阵地和兵力部署的准备情形,又对身边的一个干部说:“你们团的任务搞清了么?好,你来复诵。”

那个干部说:“敌人进了伏击圈,前面打响,我们就不顾一切地斩断敌人的后路,捆住'口袋'口。”他指着左前方补充了一句:“堵住敌人进来的那个沟口。”

陈旅长望着左前方,足有四五分钟。又问旁边一个干部;“你们最好的出击道路在哪里?”

“过这正前方这个山峁,一直就戳下去啦!”

陈旅长想了一阵,问:“你亲自去看过的吗?”

“这好复杂呀,一眼就看透了。”

“这样简单?我要亲自去看看。”陈旅长瞅了赵劲一眼。

“战斗中有些事情看来很简单。但是,最简单的事情也常常是最复杂最困难的事情。”

赵团长,眼睛一眨也不眨,看着正前方。他觉得旅长末了的一句话有些责备他的意味。

陈旅长和干部们上了另外一个山峁。他研究了团的迫击炮阵地和重机枪掩体,还站在重机枪掩体中试着瞄准。他问:

“赵劲,看来,这里你还没有检查过?”

“是的。”

陈旅长转身,问那些站在他身旁的干部:“你们这些火器的任务是什么?”

一个干部回答:“报告!我们的任务是封锁敌人进来的沟口。”

陈旅长说:“可是站在这机枪掩体中,就根本看不见沟口啊!你们团里一共有几挺重机枪?多少子弹?”

“全团共有四挺;每挺枪,平均三百五十发子弹。”

陈旅长说:“瞎扯!四挺中还有一挺马克沁不能用吧?”

“对!”

陈旅长又问一个重机枪射手:“每挺重机枪平均有三百五十发子弹,战斗打响了,你哗哗几下子就把它送出去了。子弹打完了又怎么办呢?”

那个战士立正站着不吱声。

陈旅长说:“子弹打完蒋介石还会送来的。你是这样想么?

不过,照你们现在这样摆机关枪,蒋介石就不会给你送来子弹。”他看看干部们,大家都很窘。又指着机关枪,说:“这就不是来打仗的,这是来凑热闹的。子弹总比人的两腿快哟,你如果不首先用火力斩断敌人的退路,那你就捆不住'口袋'口。我们有的同志爱说:'三发炮弹一摔,机枪一叫,战士们冲上去一排子手榴弹就解决问题。'试试看,你停留在这水平上,就会碰得头破血流。战争,战争是不同你讲客气的,同志!”停了停,他又盯着赵劲,说:“我认为好简单是会害死人的!你也应该这样想。”说罢,他不等赵劲回答,就向前走去。

卫毅亲自率领战士们修正重机枪掩体。

陈旅长在阵地上走着。他边走边跟战士们打招呼,还跟那些走近他的战士握手。他喊:“同志们,头一炮可要打响啊!”

他宏亮愉快的声音传遍了战壕。

战士们纷纷呐喊:“七○一,头一炮保险打响!”

他检查工事;向战士们询问连队上的各种情形:战斗准备工作,大伙的情绪,夜里睡觉冷不冷,伙食好坏,有没有烟草。

陈旅长走到一个掩体边,看见周大勇跟李江国正研究什么。他说:“李江国,战士们情绪怎么样?”

李江国*#踥/oo地直起腰,望着旅长的眼睛,说:“战士们一个个都嗷嗷叫!”

陈旅长大笑起来。他把李江国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说:

“你这个调皮的家伙,光劲头足就行?”他指着他的头说:“还要把脑筋这部机器开动起来!”又把那喜爱的眼光从李江国脸上移到周大勇脸上,问:“年青的老革命!李江国是个又威武又聪明的战士,对么?”

周大勇望着旅长的脸,说:“对。”

李江国憋住满肚子高兴,样子显得很庄严。

陈旅长脸色突然变得严厉了,说:“周大勇同志!告诉你们连队的每一个干部,这一仗只能打好,不准打坏!”

陈旅长走后,李江国跳下掩体,说:“连长,咱们旅长总叫你'年青的老革命'。这外号实在给叫开了。”

周大勇说:“他叫'年青的老革命'倒好点,一叫'周大勇同志',那十回有九回是克我。嘿,我算摸透咯!”七

战士们,通夜都在青化砭周围的山头上紧张地挖工事,构筑火力阵地。那些把工事做好了的连队,便在阵地上演习,修正工事。夜里,你从这个山头到那个山头,处处能听到铁锹挖土声、紧张的脚步声、短促的命令声。不准高声说话,更不准抽烟;但是总有人在山头背后,解开衣服把头蒙住,悄悄抽烟。老战士都体验过:一天两天不吃饭是难受,可是不抽烟喉咙痒痒得格外难熬。

战士们通宵做工事,天麻麻亮,便把工事和大炮伪装起来。白天,只留少数人监视敌人,多半的人都隐蔽在青化砭东西的大山后头。

第二天拂晓,部队进入阵地,据说敌人先头部队,正向伏击地点前进。战士们爬在工事中,把子弹推上膛,把手榴弹的保险盖都打开,一个个摆在工事边。他们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山沟口。一点钟,两点钟,……到了后半晌还不见敌人的踪影。每一个指战员的心都提到喉咙门上了,眼睛也望得酸痛。啊,出马第一仗是不是能打准,真是关系太大了。

太阳趁人不注意像夜里的流星一样,嗖地落在西边山线上。

阵地上那些战斗经验满多的老战士:像李江国,马全有,马长胜都急得直跺脚搓大腿。

王老虎口里噙着小旱烟锅,蹲在工事里,不声不吭。看来,他粘粘糊糊的,像是天塌下来也休想让他着急似的。他眯着眼,瞅着自己的嘴边的小烟锅。像是他那五寸长的小烟锅有说不清的妙处,他正在集中注意力研究它。

战士宁金山心神不安地问王老虎:“一班长!你说,这里离延安才几十里路,咱们好多万人趴在这里,敌人就不知道?”王老虎眼睛不离自己的小烟锅,慢腾腾地说:“哼,忙什么哩?心急吃不成熟饭。你要懂得:咱们耳灵眼亮,敌人呢,是聋子瞎子。”

宁金山怯生生地说:“班长!兄弟参加咱们解放军还不上一个月,可是提起打仗倒不外行……”他看王老虎稳堰堰地磕着小烟锅,就想不透:为啥王老虎他们就相信敌人一定来?照他的想法,这一仗不准能打上。国民党的队伍打仗,也精得很,他还能睁大眼睛朝刀刃上踏?再说,国民党的队伍都是美国人出主意指挥,带很多美国大炮,厉害得多呢!宁金山抬头看看天空敌人的侦察机,他不光对这次战斗没有心劲,就是他跟上人民解放军一直打下去,会打出什么名堂,心里也很嘀咕。

马全有不知为了什么事情,一下子就给冒火啦。他瞪着虎彪彪的眼,左脸腮上的一条寸把长的伤疤也变红了,喊:

“你穷叨咕什么?我拔掉你的舌头!”

宁金山一看马全有那两只眼角下吊的眼,以为马全有冲他发火。他心里像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猛的,马全有旁边一个战士气鼓鼓地说:“怎么的,你倒把好心当成驴肝肺!好,咱们支部会上见。”

宁金山知道马全有跟那个战士争论啥事情,跟自己无干。

他松了一口气,心里熨贴了。

这当儿,太阳快落山了。红彩霞把连绵起伏的山头,染得红艳艳的。成千上万的乌鸦飞过天空。战士们嘁嘁嚓嚓地说,乌鸦是世界上最败兴的东西!

来上钩的敌人,还是无影无踪!

第三天夜间四点钟,部队又往青化砭的山头上爬。山坡上,左一路右一路的队伍,插来插去,除了战士们的脚步声和刺刀磕碰手榴弹的响声外,一切都静悄悄的。

部队四点半进入阵地。赵劲在电话中和旅指挥所联络罢,坐在一个小土洞里抽烟。

团参谋长卫毅顺垅坎走过来。他老是兴头挺足的,像是他有使不尽的精力,用不完的心劲。他弯下腰钻进团指挥所的掩蔽部,一条腿跪在地下,立刻就给各营打电话,要他们检查战斗准备工作。他放下电话耳机,说:“团长,杨主任说他到一营去了。”说罢,他叫来一参谋跟电话排长,吩咐了些事情,又对赵劲说:“团长,我到弹药所去检查一下,十分钟就回来。”

赵劲没吱声,心想:让他去吧,卫毅这样人是不会让自己有一分钟闲空的。赵劲走出掩蔽部,顺垅坎向北走去。有的战士在挖防空洞,有的用树枝伪装工事,有的低声谈话,有的背靠垅坎拉鼾声。猛然,赵劲看见远处有手电闪光,他骂:

“这不是成心给敌人通消息?倒楣的家伙!”就朝那闪光的地方走去。

战士们蹲在潮得湿漉漉的工事中,从半夜趴到拂晓,从拂晓趴到太阳露头。

“今天,就看今天了!”战士们都这样担心地想。他们那缺乏睡眠的脸上,罩上一层焦虑的气色。指挥员们,有的长久地望着树影,树影像是根本就不动;有的盯着手腕上的表,时针、分针就像睡着了。时间,在人们无限焦虑中,仿佛就压根儿不行进似的。

“达达达达……轰!轰!”猛然,青化砭通向延安东川的沟口那边,传来枪声跟手榴弹爆炸声。战士们全都抬起头,伸长耳朵,浑身的汗毛孔,都张开了。大伙惊疑地互相瞧着,谁也不说话;可是各人心里都在猜测:糟糕!大概敌人跟我们的侦察员们干起来了,大概敌人发觉了我们埋伏的部队。嗨,敌人就在青化砭沟口,胜利看起来很近;可是呢,胜利像是还在千里之外似的!

太阳打东边山线上升起了一竿子高。延安东边的大川道里,死沉沉的不见人的踪影。风不吹树不摇,天地间的空气,像是凝结起来永不流动了。远处的天空,影影糊糊的有几架敌人飞机在绕圈子,大约是侦察什么哩。

延安东川,离青化砭南沟口不远的地方,有个小村子。村子里的老乡们都跑光了。

这工夫,从小沟岔走出来一位叫李振德的老人,手里提着像短棍子一样的旱烟锅,朝村里走去。他六十来岁,身材高大,肩膀挺宽,方脸上的颧骨很高,长长的眉毛快要盖住那深眼窝了。花白的胡子随风飘动。

前四五天,每天麻麻亮,村子里的人就上山躲敌人,上灯时光才回来。李振德不信敌人能占延安。家里人白天上山躲藏,他总不去。过去的经验,他反过来调过去思量了好多遍:敌人进攻了几回边区,哪一回可打进来过?三月十九日那天,人家传言送语:敌人当真占了延安。他说:“延安是好占的地方?那是咱们毛主席住了多年的地方啊!”村长给他讲了我军退出延安的情形,他还说:“土地革命那一阵,你还吃饭不知饥饱哩!年青人,没经过阵势。你呀,净听那些逃难的人瞎说乱道!”话是这么说,究其实呢?李振德从听到敌人占了延安的消息,就成天价坐在村边崖畔上,望着大川里的道路。往日,那条路上车马来往,行人不断,直到后半夜,还能听到驮炭骆驼的铃铛声。如今呢,那一溜一行逃难人用双脚*#起的雾蒙蒙的灰尘,遮住了人民政权带来的一切繁荣景象。他整夜,前后思量合不拢眼。一锅烟的工夫,他就成十次心问口口问心:“我们土地革命那阵儿可有几根烂枪呀!如今,我们气势多大啊!白军敢来?它能招架得住?”他再瞧瞧自己多年来血一点汗一滴置买的盆盆罐罐,锅灶农具,这么,他对目下的时势,就尽从好的方面去看、去想。

昨晚间,他的大儿子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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