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传奇:王爷活见了鬼-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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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池睁开眼的时候,天已大亮。她依稀满眼泪痕。
今个一大早,北九渊便进宫去了。除了朝事以外,宫里还出了其他的事。
太子昨晚在东宫受伤,到今早才有太医细致地帮忙处理了。可今早太子起来,发现自己床上躺着个宫女,早已经断了气,而且是被凌辱至死。
人是死在太子的床上,经东宫里的奴才的叙述,那名宫女是昨晚被遣进寝宫临时为太子处理伤势的。后来没再出来,奴才们都以为她被太子临幸的,却不成想会造成这般惨剧。
皇帝为此十分震怒,太子跪在殿上,帝后居于上首。旁边还有明王北里疏和北九渊站在那里。因此事不宜声张,有损皇家颜面,因而其他年龄尚小的皇子皇女以及后宫妃嫔们,都是被隐瞒的。
太子浑浑噩噩地跪着,他只记得前半夜都发生了什么事,后半夜也只隐约记得他宠幸了那个宫女,却不记得具体的过程了。他扶了扶头,到现在脑仁还隐隐作痛。
皇帝一拍龙椅,怒声道:“逆子,净知道给朕丢脸!你说朕还留你这个太子有何用?!”
太子一听,连忙伏地磕头,道:“父皇息怒,儿臣知错!儿臣也是被人陷害的!昨夜的事儿臣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请父皇明察!”
北里疏揖道:“父皇,依儿臣看,此事还是应当先做一番调查,相信太子殿下是被冤枉的。太子身份尊贵,相比之下小小宫女死不足惜,但太子受伤了,而且伤及手部和喉部,太医说手筋有些受损,可能以后都会留下病根不如以前灵活,还有喉部,也有损咽喉和声音。儿臣觉得有必要纠察出,究竟是何人敢擅闯东宫行刺太子,此事非同小可决不能姑息,请父皇为太子做主。”
他的话看起来是避轻就重。皇后也甚为满意,他如此袒护兄长。比起自己的儿子让一个宫女丢了性命,皇后还是更心疼儿子,也想知道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行刺太子。
紧接着北里疏又道:“儿臣今早已将东宫附近排查了一遍,听说昨夜战王夜里曾进宫,用的便是太子东宫的通行令。”
北九渊面无波澜地站着,对此也没有一分辩驳和解释。他会被召到这殿上来,也不是全无理由的。
皇帝冷眼看着他,那锐利的眼神几乎就已断定是他所为不假。皇帝威严地出声问道:“战王,是他说的那样吗?”
北九渊眼帘未抬,只垂着眼看着太子,声线也没有起伏地应道:“既然刺客是有意冲着太子来的,想必太子心中应该比明王更清楚。臣昨夜确实进了宫,缘由是看见僵尸逃窜进了宫中往印天殿的方向,故马不停蹄地赶往印天殿,在了无所获以后便离开。如臣所料不假,昨夜明王应当在东宫停留过,因臣离开印天殿之时听守门的侍童说起,明王先往东宫去了。”
北里疏皱了皱眉,道:“战王这话是何意,太子乃我亲兄长,我还不能去东宫与太子叙叙兄弟之情?请父皇明鉴,儿臣绝不会做出伤害太子长兄的事!”
第159章 置身事外()
这时皇帝鄙夷地看了看跪地的太子,道:“看清楚是谁伤的你吗?”
太子此时再浑浑噩噩,也是一脑门的汗。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回答意味着什么。若当真指出,他的伤乃是北九渊所为,那么他就应该彻底跟北九渊为敌了。这一次北九渊把他搞成这样,那下一次还不直接要了他的脑袋?
那个疯子,才不管自己是不是太子,只要敢惹他,他一定做得出来的!
太子不由想起昨晚的一幕幕,北九渊身上流露出来的杀气,对他下手毫不留情,一表情一动作,全都使他背脊发寒、冷汗连连。当然他还记得北九渊临走时对他说过的话。
太子起初真以为北里疏是想好心帮他的,直到他被抵在北九渊的剑下才蓦然明白过来,北里疏哪是想帮他,分明是想害他!
如果没有北里疏,他不会差点被北九渊杀了,更不会害死一个宫女眼下还跪在这里!
真是不该相信这狡猾的明王!明王一举两得,如若此时太子还指认北九渊的话,他明王岂不是更得意?
太子不敢惹北九渊,更不想让明王继续得意。心中有了分明的想法过后,垂着头道:“回父皇的话,昨晚东宫并无刺客,若是有刺客的话定会全力捉拿,而不会眼睁睁看刺客逃之夭夭的。昨晚儿臣亦不曾见战王出现过,这事可以问问镇守东宫宫门的侍卫,也应是没有见过。至于儿臣手上喉上的伤,可能是昨晚喝多了几杯,不小心摔碎了酒杯子,又脚下不稳往前跌了一跤,恰好摔在那碎杯上才被划伤的。”
北里疏显然对太子的回答不怎么满意,皱眉道:“太子怎会摔一跤就被摔成了这样?莫不是存心在包庇谁?”说着视线若有若无地往北九渊身上瞟。
自始至终北九渊都不为所动,仿佛当真事不关己、漠不关心。
“包庇谁?”太子回头看了一眼北里疏,道,“听你这话,好像刻意想让我指认谁么?若说包庇,本来我还不想说的,但是现在你一提,不得不使我想起,昨天晚上你给我服过的那粒药来。”
北里疏脸色变了变。万没想到太子被北九渊伤成这样,竟还要护着他反而对自己反咬一口。
“药?什么药?”皇后询问地看向北里疏和太子。
太子便正色禀道:“儿臣想起来了,之所以后半夜不记事,正是因为昨夜明王给儿臣服过一粒药。儿臣近来身体不适,明王便说是印天殿刚炼出来的,特意送去给儿臣。儿臣不疑有他,便服用下了,怎知半夜如发狂一般,根本不知道自己做过了什么,也不知道都发生了什么。昨夜明王是否真的来过,可有儿臣东宫的宫人做见证。”
昨夜正是开炉给皇帝送丹的时候,太子这话不能不让皇帝半信半疑。原来北里疏去给他送丹之前,竟还给东宫送去了药。
好在昨晚皇帝服用金丹以后,并未有发狂之症。但他仍是感到很不高兴,沉声问:“明王,是这样吗?”
于是北里疏又得找借口来解释,他是一片好心,真是听说太子身体不适才送去了药,万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也若有若无地指向,太子私生活本就不检点,服用过药物之后生龙活虎,才不知节制使得宫女丧命……
北九渊置身事外,皇帝也不悦地看着明王与太子争执不休,皇后则更没想到,看起来和睦的兄弟二人,会争得如此面红耳赤,相互指责、不留情面。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兄弟俩又都是皇后所出。最终这件事也不了了之。
皇帝比较在意印天殿的事,便询问了北九渊,得知北九渊在印天殿没有发现僵尸的踪迹后便总算找到理由出口恶气似的狠狠教训了他一番,让他以后不得再随便乱闯印天殿,以免打扰国师清修。
北九渊从殿上出来时,云淡风轻。
途径御花园时,北九渊遇到了正来花园散步的淑妃。这位淑妃是皇帝的后宫妃,也是齐王的母妃。北九渊亦敬她,因她对自己也有过抚育之恩。
淑妃很温和,不争也不强势。齐王被派遣封地以后,她在深宫里几乎不怎么走动。和北九渊的母子情分淡如水。
北九渊很敬她,她也值得北九渊的尊敬。但齐王远离京城,一年也与她见不了几面,多多少少有着北九渊的原因。因皇帝不想让北九渊和齐王走得太近,有意孤立他。是以淑妃对北九渊谈不上讨厌,但又谈不上喜欢。
见了淑妃,北九渊立在一旁,微微低着头,等着淑妃先行走过。不想淑妃却在桌边坐了下来,对他道:“你也过来坐。”
北九渊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淑妃感慨道:“再过不久,我儿估计就抵达上京了,每年也只能在他父皇寿辰的时候能够回来相聚。”因着寿辰与过年相距不远,所以过年相聚也就免了,皇帝说来回跑两趟麻烦。皇帝和皇子之间父子之情淡薄,但淑妃却无时无刻不想着儿子。
这一感叹,既带着相聚的期待,又带着绵绵的遗憾。
北九渊点头,不悲不喜道:“届时娘娘可与齐王多聚一聚。”
“那是自然。”淑妃看了看北九渊,问,“皇上找你去干什么了,可有为难你?”
“并无。”
“明王和太子总归是一家人,而你一人便不要与他们起冲突了,到时孤立无援,谁能帮你呢?”淑妃总还是关心他的。
若真要是井水不犯河水倒也好,但如果是他们先来招惹北九渊,北九渊也绝对不会客气。
北九渊淡淡道:“贵妃娘娘放心,我自有分寸。”
“你母亲临终前将你托付于我,想来她也不想看见你生活在水声火热之中,无奈现在的处境你无法改变,你只有谦卑谨慎地活着……”
北九渊打断道:“娘娘,这些您早已说过,我一直谨记于心。”从小他就被灌输着这样的思想,但这也没能使他变成一个卑微的人。处在什么样的处境他没关系,但要怎么活着要看他自己。
淑妃不好再多说什么,只道:“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和所处的位置。”
第160章 字迹不一样()
北九渊只抬眼看她,那淡漠而慑人的眼神也叫淑妃心里一惊。他道:“多谢娘娘提醒,我一直很清楚。”
“我听说你在宫外养了一个姑娘?那姑娘是什么人,有时间你也该带进宫里来我看看。”
“不过是个寻常的女孩儿,暂时找不到亲人,给她一个暂住的地方罢了,没什么稀奇的。”
简单的谈话结束以后,北九渊便先行起身告辞了。淑妃站在花园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自认为这么多年来她尽了该尽的职责,也不愧于他生母的嘱托。言尽于此,就看他自己的了。
忆起往事,淑妃又自言自语地继续感叹着,“那么美丽的女人,约摸这后宫所有的女人在她面前也都是平平无奇。本应该可以宠冠六宫的,又怎会在还没被宠幸之前便有了身孕,真是造孽……”
北九渊已经走远了,却不知他有没有听到这样的一段话。或者听到了,他也不在乎。
回到王府,发现清池没在翡翠园。听柳絮说,清池一上午都待在主院的书房里。北九渊听来感到奇怪,毕竟那货最讨厌看他书房里的那些书了。
一进书房,北九渊还是有心理准备,看见书架上的书散落在地毯上,很不整洁的样子,他也没有生气。眼下清池正趴在书桌上,拿着毛笔写写画画,脸上的神情带着莫名的忧愁。
看见北九渊回来,她连忙扔下了笔就过来拽他,道:“九渊你快过来写字。”
“写什么字?”北九渊挑眉,已被清池拉着在书桌前坐下。对于宫里发生的事他只字未提,也不会带回到家里来。
清池看似很着急也很认真道:“你随便写几个字我先看看。”
于是北九渊依她提笔,在纸上随意写下两行小字。他笔锋灵活,写出来的字即使很小,也看得出来很劲挺,为了能让清池辨认,他已经收敛了许多,尽量不那么潦草。纸上沾着墨迹,力透纸背,那洁白的手指搭在笔杆子上也分外莹润好看。
北九渊写好了递给她,她拿过来瞅了两眼,喃喃道:“那果真不是你的字迹。”
“你说什么?”
清池哀凉地看着他,心里阵阵发酸:“玲珑公主在东溟收到了你的诀别信,可是我拿来一对比,发现那封信不是你写的,字迹都不一样。”
北九渊怔了怔。
“她也给你写过许多信,你可收到了?可有打开看了?你既看了,为什么不回她呢?你不知道她每天都等着吗?”
北九渊沉默许久,怔忪道:“我不知道。我不曾收到过她的一封信。”这其中,到底还隐藏了多少他所不知道的过去?
他不敢想象,当年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
清池道:“可是北里疏往北衡寄了很多家信,玲珑公主给你写的信都夹在他的家信里,他说会有人转交给你的。”
北九渊瞠了瞠双目,仍是有些不可置信,声音极轻地道:“为什么她会相信他说的那些鬼话……”他甚至有些害怕起来,明明是过去了很多年的事,害怕她在北里疏的手上被玩得团团转。
北九渊在书桌前枯坐了很久,他都有些忘了清池还在身边。见他这么失魂落魄,清池心中酸楚,却已不如第一次那般难受了。因为梦中的扶玲珑,真的很可怜。
明明她和自己一样,也是一心一意想着九渊的。
很多时候,清池都感同身受。那就像是她自己,曾无怨无悔地眷恋过眼前这个人。
他有权利把玲珑记在心里,也有权利去缅怀他不知道的那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