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传奇:王爷活见了鬼-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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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长衍看着她的神情,没有多说一句话。后来上了大街,大街上的繁华之声,把这股默然的氛围冲淡了一些。清池支着下巴看着车外,北长衍则默默看着她。
后北长衍出声道:“你比上次见面,好像瘦了不少。”
清池从窗外收回了视线,道:“你是说去江边的那次吗?”
北长衍点了点头,中途在战王府里还撞见过一次,只不过那时候清池哭得惨,也就不提了。他道:“听说你近来忙得不可开交,再忙也应当顾及自己的身子。”
清池对他笑了笑,道:“贫道也不是白忙活,有香油钱赚的,所以再忙也甘之如饴。”
到了齐王府,清池本是一刻不停地准备干活,但北长衍却是不慌不忙的样子,道:“天色不早了,先吃过饭再说吧。”
恰逢齐王府的管家上前来禀,道是晚饭已经准备好了。看样子这时间也拿捏得刚刚是火候。
清池便跟着北长衍一起走过花厅,先行进了膳厅。
膳厅里灯火柔和,菜肴已经相继摆上了膳桌。就清池和北长衍两人,北长衍示意她随便坐,一落座往桌上扫了一眼,清池不由笑道:“你怎么知道贫道爱吃这些菜?”
北长衍眯眼一笑,道:“想要知道你爱吃什么,总会有办法的。”
“那贫道就不客气了。”清池比在战王府里胃口要好,北长衍似乎总能懂她的心意,她想吃什么还不等自己动筷子,北长衍便会第一时间送到她碗里。她津津有味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和齐王殿下在一起让贫道感到很放松,已经很久都没有这种舒适的感觉了。”说着想起了什么,情绪又有些低落。
北长衍只当没看见,继续给她夹菜,挑眉笑道:“是么,正好,我也是如此。大概这就是一见如故吧。”
这一顿饭清池吃得极为满足。酒足饭饱以后,清池连盏茶的功夫都来不及歇,便要开始摆弄东西,一边道:“看在你今晚招待贫道这一顿的份儿上,贫道不收你香油钱,还会给你做得漂漂亮亮的。”潜意识里觉得他是北九渊的好朋友,她得要更加尽心尽力才行。
只是话刚一说完,北长衍便按住了她的手,道:“不用了。”
清池愣愣地抬头看着他,夜色泼墨般铺陈了下来,膳厅外面的空气很凉,灯火往他的周身淬了一层柔暖的光,那呼吸间晕染着浅浅淡淡的雾气,见他唇边温暖的笑意,她一时有些恍惚。
北长衍笑道:“我还可以像原来一样叫你清池吗,小道长这个称谓听起来生疏了。”
清池点头:“可以啊。”
“若不是说要请你上门作法,恐怕你还抽不出时间过来一趟吧,所以有些冒昧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北长衍道,“正如九哥所说,我一年在这宅子里也住不了几天,所以就不用驱邪了。我请你来,只是想和你聊聊。”
清池哑然失笑,有些僵硬道:“齐王殿下和贫道,能有什么好聊的?”
北长衍低垂着眼看着她,半晌道:“清池,你在我面前,如果不想笑,可以不笑的。我不会勉强你。”
清池一顿,那笑意渐渐僵在了脸上,没有一丝往日的神韵。
北长衍转身,往花厅里走去,在廊下勘勘停下,转身道:“就算没有什么好聊的,也可以喝喝茶吧。”
花厅有梅,廊下有茶。只是光线过于昏暗,具体看不清那盛发的梅花是何许形态,但隐隐呈现出来的轮廓亦是少不了劲秀挺拔。廊下安放着软垫,北长衍随意席坐,旁边放着一张桌案,桌案上摆放着小炉和水壶,他洗茶煮茶,动作很优雅随意,形容静好而悠长。
他抬头对清池笑道:“清池,过来坐。”
第255章 你也觉得他在欺负我吧()
北九渊在家里一直等,等到天色黑尽,也不见清池回来。晚膳摆放在膳厅里,他坐下只淡淡看了两眼,便没了什么胃口。很明显,他看起来有些焦躁,冷着一张脸,所有的不耐都放在了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
心思通透的下人们自觉地往膳厅外面挪,当然晓得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今个齐王亲自过来把清池小道长给接走了。
之前清池没回来用晚饭的时候,北九渊还没有表现得这般焦躁,顶多是独自坐在膳厅里,看着饭食菜肴有些走神罢了,等回过神来草草吃了几口便了事。今天晚上他却是连筷子都没动一下。
下人们一致赞同,看样子清池小道长在王爷心里,也不是一点儿也不重要的。反而还相当的重要。
北九渊问了几次时辰,但是他最想问的应该还是——清池怎么还不回来?
柳絮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壮着胆进膳厅来,建议道:“王爷,天色已晚,清池小道长现在还未回,不知会不会迷路呢,要不王爷还是去看看吧?”
北九渊沉吟不语,只凉薄地看着她。柳絮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建议对是不对,遂眼观鼻鼻观心地杵着,心里默默祈祷着王爷不要迁怒于人才好。
结果北九渊总算开口说话了:“你也知道她路痴?”
柳絮立即抖擞精神:“是,奴婢知道小道长最是迷糊不记路,万一迷路了上哪儿去找?”
北九渊盯着她,幽幽道:“那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备马车?”
柳絮反应过来,一溜烟便跑出去准备了。路上自言自语道:“关心就是关心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别扭了呢……”
很快马车便备好了,北九渊出门一路让北城驾车往齐王府去。
到了齐王府,管家接待了他,听闻他是来接人的,也不敢怠慢,道:“回战王爷,眼下齐王爷正与小道长在花厅喝茶呢,老奴这便引王爷过去。”
北九渊皱了皱眉,拂手道:“不必了,我认得路,自行过去便是。”说着他便一点也不客气地登堂入室了去。
管家愣在原地也觉得有些莫名。往年战王来府邸的时候,都不会恁的着急的,总要先让人进去通报一番他才会主动进去。
眼下清池过来在北长衍旁边垂着双腿坐下。北长衍放了一杯暖茶在她手上。
她抬头看了看院中夜色下模糊的景色,嗅着空气里浮动的冷香,叹了口气道:“你这里的梅花开得可真好啊。”
“平时不住在这里,自然打理得就要少些,因而才肆无忌惮地长成了这般,让你见笑了。”顿了顿,他又道,“早前我还没来京的时候,贺兰在信上跟我说起了你。”
清池歪着头看他,好奇道:“贺兰大人都说了些什么?”
北长衍勾唇一笑,道:“自然都是说你好的。他说九哥对你很特别。”
“哦,是么,可能贺兰大人是会错了意,九渊并不是对我很特别。”
“那时我心里很感慨,时隔这么些年,总算有人能够打开九哥的心门了,这是好事。直到我亲眼见到你的那一刻,才明白了为什么。”
清池低低笑了起来:“因为我只是长得像一个他的故人。”
北长衍敛神,皱眉道:“清池,我说了,在我面前你不用强颜欢笑。这里没有九哥,如果你把我当做朋友,就不要为难你自己。”
清池道:“明明你和他才是一伙的,为什么还要我把你当朋友?”
“就算我和九哥兄弟情深,我也见不得他这样欺负你。”
清池蓦地没了底气,扁了扁嘴,道:“你也觉得他是在欺负我吧。”她抬起眼,眼眶微红地睨着北长衍,神情很倔强,“你眼下看着我,也会不自觉地把我当成扶玲珑吗?”
“不,就算我再思念玲珑,但她早已经不在了。我知道,现在在我面前的人是清池,而不是别的任何人。”
他说得太笃定,目光灼灼。清池慌忙垂下眼,握紧了手里的茶杯。
他道,“我遇到玲珑的时候,我们都还小,很多地方她都不像你,那个时候她无忧无虑、既莽撞又善良。可是你呢,你勇敢、无畏,为了自己重要的人,你可以不顾一切地去付出,甚至是自己的生命。”他在回忆里缓缓道来,“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为了顾全九哥,甘愿被玄明抓走,在牢里不知吃了什么苦头弄得浑身是血;你被困在火球中的时候,我不知道你是凭着什么样的信念支撑下来的,那时我对你只剩下敬佩和折服;在九哥和玄明大战负伤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拼命地躲,就你偏还往前冲,不就是为了能帮他救他,后来你是被九哥抱着出来的,昏迷不醒,真让人心疼。”
清池深吸一口气,呼吸都有些颤抖。
北长衍缓缓道:“所以你们有这么多的不同,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把你当成玲珑呢?你会这么想,也只不过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
滴答一下,一滴泪冷不防落进了清池手里的茶杯中。她含笑道:“听你这么说来,好像我是做了许多事。只不过你不这么认为,不代表别人不会这么认为。”
“别人是谁,是九哥吗?”
清池不答。
北长衍伸手过来,想要取走清池手里的茶杯。奈何她死死握着,就是不肯松开,好似握着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一旦失去了她就会崩溃了。
北长衍无奈道:“茶凉了,清池,我给你换新的。”
清池听了他的话,才慢慢地松手。北长衍没再给她一杯新茶,她垂下的眼帘里只见光影一暗,接着她便被北长衍弯下身来轻轻搂了去。
清池一惊,在她想推开他的时候,他却搂紧了一些,“就当我的肩膀和怀抱可以让你暂时依靠吧。”他身上有股温和的气息,仿佛浸着寒梅的点点幽香。
“清池,你有什么可以跟我说的,你和九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日我见你哭着跑出来,他又怎会舍得让你哭呢?”
第256章 他就是个骗子()
清池有些颤抖,咬紧牙关不肯说话。北长衍没有逼她,只是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后背。
她觉得委屈,一直以来都这么委屈。眼里酸涩,根本控制不住,湿润的泪意溢了出来,落在北长衍的衣襟上。
“我真的可以相信你么?”清池道。
“如果你觉得我值得你相信,那我一定不负你所望。”
当北九渊独自来到花厅外时,恰恰看见清池依靠着北长衍。他几乎本能地就快要走出去,却在听到清池接下来的话时,蓦然停驻了脚步。身影掩在那影影绰绰的梅花树后,若隐若现。
“你说人真的会变么?”清池哽咽道,“九渊说人不是一层不变的,我却觉得他从来没有改变过。”
“他从来没有改变过……我做过的所有努力,他都看不到。他所能看见的,就只有我这张脸,和扶玲珑长得相似的脸。”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他曾说,我是我,她是她,我不是她的替代品。”
清池浑身哆嗦起来,伸手抱住北长衍,埋头在他怀里,压抑着哭声,颤抖个不停。
“骗子,他都是骗我的。他只是为了安慰我,安慰他自己。”
北长衍默然,拍着她的后背。他似注意到了梅花树后面的影子,却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么久以来,他都是骗我的……”清池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伴随着隐忍至极的哭泣声,双手死死揪着北长衍的衣襟,“就在前不久他告诉我,他心里想着的念着的,始终是扶玲珑,而不是我。他总算给了我一个明白话,可是……可是我很难过……我甚至想,倒不如当时死在了宫里的那场和玄明的战斗里,这样我就不会满心欢喜地醒来,等着我的却是他的渐渐疏远,我也不会听到那些难堪的话,也不会看见他冷漠的改变……就要一切都停止在美好里,就算他想推开我,只要我不醒来,他就不会有那样的机会。”
北九渊垂袖中的手握得死紧,面上明暗不定。
北长衍道:“为什么要有那样的想法,清池,永远不要有那样的想法。人一旦死去了,就彻底失去了机会,什么都没有了。”
清池长吸一口气,哭得那么可怜,那么让人心碎,她嘲讽着自己,“我是不是很没有出息?我自己也这样觉得……他一直觉得我很不够矜持……大概认为我是一个很不自重的人,我的每一次主动都是廉价的,没有任何价值的……”她手死死抓着北长衍,声音渐大,好像不论她怎么控制都再也控制不住,她痛哭流涕、肝肠寸断,把这几日以来所有的伪装和疲惫都卸了下来,像个无助的找不到家的迷途人,“可我再怎么廉价,我只是……只是想竭尽所能地对他好……我只是想对他好……”
北长衍心中微恸,道:“这不是廉价,也不是不自重,这是勇敢,是无私,这是世上最真挚的一份情感。”他抬着沉静的眼,看向梅花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