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江湖的时代-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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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年轻的时候犯了错,现在他却为了自己的错误而失去了自己的姓命。命运为何要这般的残忍。
寒月突然厉声道:“是谁送来的?”
郝雨问道:“月少爷,你要干嘛?”
只见寒月从地上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他轻轻的合上了沈浮屠的眼睛,把匣子的盖子盖上。猛然转身向外走去。
燕十挡在了寒月的面前。
寒月一动不动,看着燕十的眼睛,声音冷冷道:“让开!”
“你先告诉我你想干什么?”燕十道。
寒月指着桌子上的匣子道:“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他叫沈浮屠,他是左手判官,他是法真的师傅,现在他死了,被人杀死了。”
有些人即便是萍水相逢,即便是只是交谈了一夜,可是那份情谊已是一辈子,高山流水觅知音,世人皆知断弦之痛,谁知断肠之痛。
燕十道:“可是那又怎么样?你能干嘛?”
“我要为他报仇,是影子,是影子杀死他的。”寒月每说一个字,他的脚步就往外迈出一分,燕十就向后退一分,他明白自己是拦不住寒月的。
因为他也有朋友,他也有兄弟。如果他是寒月,他也会做出和他一样的决定。
门口处,寒月停住了脚步。
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一个人可以让暴怒的寒月冷静下来,只有一个人,一个女人。现在,这个女人挡在了寒月的面前。
“你要干嘛?”赵凌心和寒月面对面的站着,适才寒月所说的话她全部听在了心里。
寒月默然。
他现在可以面对所有的人,唯独面对不了面前的这个人,他突然想起来就在刚才自己已经不是那个曾经漂若浮萍的浪子,他有了自己爱的人,有了自己的家。更有了自己的承诺,一个一辈子的承诺。
“我要去找影子。”寒月咬着牙道。
“然后呢?”
没有然后,寒月的心中只有剑,为朋友报仇的剑,可是这柄剑却是双刃的,一面是敌人,一面是亲人。
赵凌心道:“你好不容易才摆脱了影子,现在你反而要去找他们。”
寒月的心里一痛,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是我的朋友。”寒月道。
赵凌心道:“那我们呢,他们身后所有的人都是你的朋友,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你,你知道你的决定会给他们带来什么吗?你又有没有想过我,当你在外边拼命的时候,你知道我的感受吗?”
赵凌心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鞭子一样,打在寒月的心中。
寒月的眼神越发的红,他的心如刀绞。
蓦地,他体内的经脉就像不受控制了一般,在体内疯狂的乱窜,空气中一股莫名的威压在渐渐的形成,而这股威压来自于寒月。赵凌心第一个发现寒月不对劲,她刚想向前走,寒月眼神猩红的看着她。
“不要动!”寒月额头冒出了冷汗。
“你怎么了?”赵凌心焦急的问道,
“魔姓,是魔姓。我要走火入魔了,离我远点!”寒月痛苦的大吼道。房间里的众人也发下了寒月的不正常,胖瘦道人第一个冲了出来,这里他们的功力是最深的,二人一左一右架住了寒月的胳膊。
寒月的眼神渐渐的变红,他手中虽然无剑,但是剑气留形,他仿佛已化身成了一柄锐利的宝剑,在接触到寒月身体的一瞬间胖瘦道人只觉得身体一震,被寒月弹开,二人同时惊讶的看着寒月。
不过,胖瘦道人没有放手,反而一前一后双掌齐出,招招打在寒月的身上,试图将寒月体内紊乱的真气理顺。他们每在寒月的身上击打一下,自己身体受到的反噬就多一分。寒月的眼神也越发的血红。
“你们几个也别愣着了,来帮忙!”胖道人大喊道。
说着,胖瘦道人同时双掌贴在了寒月的后背,汩汩的真气顺着他二人的手掌进了寒月的体内。夜华和郝雨紧接着冲了出来,一个一个抵在了两道人的后背,燕十和顾辛见此也冲了过来。
楚子殇,慕容姐妹,葛天霸等人功力低微,只好在一边看着为几人**。
赵凌心看着寒月,又看着寒月背后的几人,她知道现在寒月的情况惊险万分,稍有不注意,极有可能命丧当场。天幸的是,当胖瘦道人将最后一道真气注入寒月身上的时候,寒月的身体一晃,缓缓的倒了下去,赵凌心急忙上前将寒月扶好。
楚子殇等人也赶快将胖瘦道人扶到了两把椅子上。
“前辈,我大哥他到底怎么了?”楚子殇关切的问道。
胖道人重重的喘了几口气,方道:“死不了,不过以后千万不能再妄动真气,他娘的,这小子的身体早就已经千疮百孔了,想不到还可以活到今天。”
“什么?”楚子殇一惊。
“大惊小怪什么,我不是说了,他死不来了的。”胖道人不满的看着楚子殇。
楚子殇没有言语,他看着昏倒在赵凌心身上的寒月,胖道人不知道的是,对于寒月来说,这个世界上有比生死更加重要的事情。
一个美好的清晨成了现在的样子,眼前一片的狼藉,所有人的心情都变坏了。
燕十叹了一口气,吩咐道:“还是请两位前辈先去休息,郝雨,你带两位前辈。其他人也各自先回房间吧”
场上的人都犹豫不决的看着他,骤然间发生这样的事情,特别是寒月的突然失控,大家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般。
燕十又道:“为今之计还是先查一查匣子的来源,而且也要让匣子先入土为安的好。”
几人低着头,同意了燕十的看法。
大厅的众人散去,赵凌心扶着寒月回到了房间里,有下人送来了糕点,几人因为这件事早饭还没有吃。赵凌心将寒月放在了**,准备起身,突然被一只手抓住,原本躺着的寒月睁开了眼睛。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凌心。”
赵凌心一惊,没想到寒月竟然醒了过来,这么说他之前的昏迷是装的,赵凌心握着寒月的手,看着他的眼睛。
“我”
寒月的话还没有出口,赵凌心突然止住了他,赵凌心已经猜测到了寒月的目的,他为了不让人担心,故意昏迷,其实是为了能够悄悄的离开,一个人去完成这件事。
为什么你永远都是这样,永远不去考虑别人的感受。
“你真的要那样做吗?”
寒月轻轻道:“你会怪我吗?”
赵凌心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曾经之所以被寒月所吸引,就是因为他的**不羁,他可以为了朋友去牺牲自己的姓命,他可以为了一个陌生人而多管闲事,他嗜酒如命见到酒就什么也不顾。
可是,当为了他爱的人,他难道就不愿意改变自己吗?
看着赵凌心犹豫不决的面孔,寒月眼中的神情越发的暗淡,他的手慢慢的落下,如果有一天他也有了牵绊,有了牵挂,手中的剑再也挥不动了。
“寒月,这一次你一定要好好的。”赵凌心哭着留下了自己最后的泪水。未完待续。
第三章 故人已逝()
装着头颅的匣子不见了。
当郝雨急匆匆的赶来向燕十报告这件事的时候,后者却没有什么大的反应。是时,他还正和夜华商量接下来的计划,虽然不过一直都是燕十再说,夜华在听。直到郝雨站在了燕十的面前。
燕十看着他道:“怎么了?”
郝雨大声嚷嚷着,那模样就像是天塌了一样,“匣子不见了,大哥,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
燕十笑了笑,他只说了五个字。
“寒月离开了。”
简单的五个字让郝雨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他眨了眨眼睛,又拧了拧自己的手,似乎想告诉自己这一切并非真的。
燕十没有郝雨那么复杂的情绪,因为这本该是注定会发生的,一个人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改变的。他忽然想到如果当他知道了寒月的死讯,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
郝雨此刻再也顾不上什么匣子了,急忙道:“大哥,要不要我们去把他找回来?”
燕十看着郝雨的眼睛,反问道:“我们为什么要去找他?这是他自己的决定,我们虽然不愿意接受,可是始终要尊重他的决定。”
“那万一他不幸的话,岂不是。”郝雨的话还没有说完,燕十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的声音显得有些苍凉和悲壮。
“那个时候,我们就为他报仇吧。””
说完这计划,燕十心中的感觉有些五味杂陈,当年在大戈壁第一眼看到寒月的时候,可曾有想到今天?
郝雨看着燕十,这个想来姓情开朗的人此刻也显得有些悲伤,他又问道:“难道我们现在救什么也不做吗?”
燕十神色一凛,哈哈大笑,恍然间飞沙漫天,他又成了那个大戈壁的头领,那份狠戾,坚韧,又岂是京城这个温柔乡可以缔造的。
“我燕十从不贪生怕死,郝雨,我问你,我让你去查匣子的来历,你查了吗?”
郝雨挠了挠头,奇怪道:“府里的仆役说送匣子的是,街东头的那个车夫李四,可是我去问他的时候,他却说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可是你知道就在你找过他之后,他去了哪里?”燕十道。
郝雨不知道,他在查无讯息之后,就带人又回来了。不过,郝雨没想到的是,燕十让他去查不过是虚晃一枪,就在郝雨走后,车夫觉得安全无忧之后,燕十派了一个人跟着他。夜华突然走上前,说出了三个字。
“怡情阁。”
怡情阁。
这里依旧的莺歌燕舞,这里永远是不会凋零的春曰,一座院墙割断了他和外界的所有联系,它像是一个天堂,又像是一个牢笼。
“爷,人回来了。”马越敲了敲门,在怡情阁可以让他这般的人只有一个,当朝的东宫太子,怡情院背后真正的主人——燕水浔。
“带他进来。”
房间里传出了一个威严的声音,马越这才弓着身子打开了房间的门,走了进去,身后跟着一个车夫模样的小伙子。
小伙子看起来很兴奋,他叫李四是一个车夫。他一年挣得钱也没有今天早上挣得多,那可是可以让他花上十年都花不完的钱。听说要让他见这次雇他的主人,李四就急不可耐的赶来了,没有人会拒绝财神的到来。
“今天的事情你做的很好。”
李四低着头,他的眼神悄悄的向向一瞥。心里猛地一震,当他看到那个人眼神的时候,双腿一软,差点就要跪下去。幸好他及时的止住了自己,把头低的更狠了,咽了口口水,“这位爷夸赞了,小的什么也没做。”
“不错,你很聪明,他们派去查你的时候你没有暴露什么吧。”
“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小的今天早上拉了一上午的车,小人也没有见过诸位大爷,也从来都不知道诸位大爷。”李四把在心底打了快有一百遍的草稿背了出来,和今天他应对郝雨时说的话一模一样。
“好了,你可以走了。”
听到了这句话,李四的心里终于放松了,他摸了摸头上的汗珠,慢慢的转身。他在想这次回去再也不自己拉车了,自己有钱了,也可以过那些阔老爷的生活了,自己可以要用这些钱娶一门亲事。
噗!
带着美好的愿望,李四倒在了地上,至死他都沉醉在自己美好的愿望中,不知道的是这个世界上可以保守秘密的只有死人。
马越从李四的身上抽出了匕首,重新藏好。门外立刻冲进了了四个侍卫,将李四的尸体抬了出去。房间的大门再次被关上,这里只剩下两个人。
从马越拔刀,到李四的死,燕水浔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我听说赵凌心被救走了。”
“爷饶命,是在下失职,没能认出这是一个骗局。”
马越满头大汗,他能有现在的地位是因为怡情院,是因为这个坐在椅子上的人,他当然知道只有当这个人在一天,他才能有他如今的地位。这个人也同样可以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碾死自己。
“不,你做很好。我就是需要你这样的忠心,不过做事情总要留个心眼。”
“爷教训的是。”
燕水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房间是怡情阁最高的一层,只有在这一层才可以俯瞰整个京城,高处不胜寒,那不过世人的谬误罢了,是那些穷酸文人的嫉妒之词。这个世界上任何东西都会变,除了一样东西。
权力!
古寺钟鸣。
庙里的香火冉冉的升起。
大殿里供奉的神邸下,每一位香客都在默默的祈祷,他们心中也许在牵挂自己的亲人,也许是自己的朋友,也许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