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少主玲珑妻-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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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唯儿赶紧侧身,躲过那只手道:“一生荣华,对的,我忘记你老得都快进棺材了……”
魏王爷的笑容瞬间隐去,越老的人便越介意别人说到年纪,这话戳到了他的痛处,再多的钱财,也不能阻止他走向死亡。
他脸『色』阴冷,目光从那虚着的小眼睛里透出来,端的是令人生寒:“你会为今天的话后悔!”他伸手便去扯燕唯儿。
“放开她。”一个白影霎时挡在了燕唯儿面前,他是如何越过魏王爷的身体都没让人看清楚,折扇便敲在了魏王爷的手上,瞬间令得后者手臂发麻,立时垂了下去。
秦三公子嫌恶地看一眼魏王爷那垂暮之态,牵起燕唯儿便从他身旁越过,想起什么又扭身道:“敢动我秦三公子的人,得先问过我手上这把折扇。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就那么护着燕唯儿穿过长廊,扬长而去。
魏王爷见到手的鸟儿飞了,心中气闷不已,低低恨声道:“自身难保,还充英雄,我看你得意到几时!”望着那远去的身影,想着刚才燕唯儿竟然嘲笑自己老得快进了棺材,不由得拳头握紧:“你迟早要后悔的!”
秦三公子领着燕唯儿准备回到席间打个招呼就离去,忽然见到老管家胡伯在正堂门口来回走动,不由迎上前去:“胡伯,你怎么在这儿?”
“哎呦,三公子,快,快跟我回去,老爷病重,说是很不好了……”胡伯急得话都说不清楚了。
秦三公子一听也心急如焚,朝内席一望,见季连别诺还是没来,顾不了这许多,连和风楚阳道别也来不及,便匆匆带着燕唯儿和胡伯离去。
等季连别诺解决完纤雪枝的事到得正堂,哪还见得秦三公子的踪影,这便更无心思与堂内那一众人虚假应酬。是以过不多时,也离开了风楚阳的府坻,又去了秦家的宅子,得知秦老爷病危,秦三公子已乘船离开京都。
季连别诺独自走在京都繁华的街上,不由得一阵凄凉。数日来马不停蹄,直奔京都,起码还有个清晰的目标,如今看来,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他再一次尝到了无力的感觉,上一次是因为微雨,这一次是因为唯儿。为了微雨,迁怒于唯儿,却爱上了唯儿,而上天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唯儿却是救了微雨的恩人。
现在除了找到唯儿,一切都不是问题。只是,唯儿,在哪里呢?
一辆豪华马车停在季连别诺的面前,华翼从车内下来:“请少主上车。”
季连别诺点点头,也不说话,轻轻上得马车,靠在车内闭目养神。
华翼也上了马车,待得少主稍作歇息,才轻声道:“少主,我们查探到消息,秦智恒与风楚阳早有勾结,似乎此番有大动作。”
秦家乃兵器世家,到了秦岳辉这一代,只生得三个男儿,其余均是女子。
秦岳辉的正妻一人独得两儿,一是老大秦智霖,如今独挡一面,家业几乎都交到了他手上;再一个便是最小的儿子秦情,人称秦三公子,也是最小的孩子,平日宠溺成『性』,便养成了其不问家事,只知游山玩水的『性』格。
这秦智恒虽是秦三公子的二哥,但他是庶出,『性』格阴郁,为人低调。虽在秦家庞大的家业中,分管一部分事务,终究无法满足他日益膨胀起来的野心,誓要将秦家的财产及兵器制造统统揽入自己手上。
在他被风楚阳刻意拉拢后,便处心积虑要除掉大哥秦智霖,而垂暮老父,自然也是要一并除掉的。
风楚阳之所以搞那么大个生辰宴会,除了趁机拉拢各方势力,联络感情,最重要的一点,是要引那秦三公子远离秦家。
季连别诺蓦然睁开眼睛,沉声道:“秦家危难,立刻启程!”
第五十章、刻不容缓()
秦家老爷秦岳辉病危,刻不容缓。船立时出发,风雨兼程。
阿努仍是忠心地守在门口,秦三公子和燕唯儿坐在船舱内,谁也不说话。
秦三公子满面愁容,心中记挂老父,他是父亲中年得子,甚为喜爱。在家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喜欢游山玩水,老父便把沉重家业全压在了大哥身上,而他,从来都是随心所欲。
他出来之时,父亲不过是偶感风寒,才将近十日功夫,便传来病危的消息,这让平日处变不惊的他手足无措,恨不得一下飞到老父身边陪伴。
他从腰间取下玉笛,轻轻放至唇边,思念的曲子在黑夜的江水上悠悠散开,每一个音都拉得长长的,仿似要让这小调早早传到父亲的耳里。
时而浑厚的低音如父亲的慈祥和宠爱,叮咛与教诲,时而清澈的高音如儿子调皮捣蛋,无忧无虑,微微的转音,仿似儿时撒娇的哭闹。
忧思在深夜渐渐散开,笼罩得一船都沉默不语。
燕唯儿坐在靠窗边一侧,江面上一片漆黑,如她心灵骤然进入的黑洞一样,没有光亮,没有希望。
她逃出季连家后,第一次见季连别诺,居然是那样的场景,多么不堪。她就算跑了出来,却也还是心心念念那个时而冷酷时而温存的男人,她甚至想,也许这一生,就在这样的思念中漫长度过。
可是那个场景,骤然打破了她的梦,连思念都不必要了,连思念都无比卑微。她只不过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而且是最不堪的一个。
他遇见她的时候,她坐在大花轿里正送去给一个入暮老翁做小妾。她的初夜是在他的痛恨中,如毁掉一块美玉般的肆意,又怎可能珍惜她?
以为他的心,也和自己一样,在某一刻,被某些情愫所牵动,付出真心。他说季连少主夫人的位置是她的,他对所有人都说,她是季连少主夫人。
就算嘴里再怎样不屑,却还是沾沾自喜,还是心满意足,还是莫名期待过。只是,也许他对所有女人都是这般哄着的,纤雪枝如此,别的女人也如此。
只不过她不谙世事,以为他说什么便是什么,连说那一生一世要补偿她都不曾怀疑。是她太傻,才会为他掉那么多眼泪。
秦三公子的笛音绵长婉转,周周折折,清脆低缓,悠扬清灵,又苍凉沉重。
燕唯儿鼻子一酸,两行清泪落下,滴滴伤怀。带泪的眸光流转,潜藏着无法拂去的忧伤。精致的玉颜成霜,冰冷透骨,渗出丝丝绝望,仿佛这世间,再无什么东西可暖她的心。
冬夜,两个失意之人,一个挂念老父,一个伤怀旧日情愫。
秦三公子吹奏完最后一个笛音,将笛子斜『插』在腰带上。走近燕唯儿,轻声道:“唯儿可是有心事?是否在宴会上见了什么不想见的人?”
他敏感的心思早已捕捉到燕唯儿这一路的变化,魏王爷固然可恨,固然令人恶心,但他还不足以让她冰冷无望,那不是恐惧,是心冷,从内到外渗出来的冷寒。
燕唯儿轻拭泪痕,面『色』凄凉,微微吐出哀伤:“我的娘亲,死了。我为了娘亲,宁可去给那魏王爷作妾,只希望她能稍作喘息,可以逃出生天,可是却还是死了。”
“什么?妾?”秦三公子联想到魏王爷那垂涎欲滴的表情,心中涌出烦燥的情绪。
燕唯儿点点头,不愿透『露』之后所遇之人及事,便道:“后来半途中出了差错,所以没去了。可是我的娘亲也死了。这个世上,除了阿努,我就再没有亲人了。”
秦三公子脸上浅浅浮起一抹温柔的『色』彩:“你不是叫我哥哥的吗?我也是你的亲人。”
燕唯儿忧思重重:“这也正是我担心的事,今日秦三哥哥为了唯儿已经和魏王爷结下仇怨,恐怕对哥哥和哥哥的家人都不利。”
“我秦三公子几曾怕过事?更何况一个酒囊饭袋而已。”他不以为然,早听闻魏王爷声名狼藉,坏事做尽,他要敢撞上来,正好收拾他。
燕唯儿换了件紫『色』长袄,袖口处绣了几朵白『色』的百合,腰间配着月白『色』流苏绢花,分外别致:“秦三哥哥,唯儿想在临水便下船……就算魏王爷找上秦家,见不到我,也自然不会怎样的。”
秦三公子俊秀的眉峰轻聚:“唯儿何出此言?真当哥哥只知游山玩水,不务正业么?”
燕唯儿连忙摇头,目光如水:“哥哥误会了,那只是其中之一的原因,唯儿是恐扰了你的家人。若是就这么把唯儿带回去,倒只怕引起哥哥家人的误会。”她说得句句在理,一个年轻男子,带一个年轻女子回家,谁也不可能真的相信只是“兄妹”情谊。
秦三公子洒然一笑:“唯儿多虑了!别人说什么,那是别人的事。若是唯儿当真不愿随我回家,也罢,到时住客栈即可。我回了家,自然也可以来看你。”
他知她无处可去,一个小姑娘带着一只狗,诸多不便,若是引来如魏王爷那般可耻之徒,到时悔之晚矣。
燕唯儿见他言语真诚,心内感激,也不再坚持:“那唯儿在客栈等候,哥哥不用挂心,尽心照料家人为好。”
听闻秦老爷病重,她心中也莫名担心,甚至几次想把铜钱拿出来算一卦,怕秦三公子笑话她,又怕万一算出来是凶卦,不好跟他交待,这便作罢。
秦三公子将舱门打开,叫来文叔道:“加快船的行进速度。”又问道:“文叔,明天早晨可到达什么地方?”
文叔四十来岁,相貌普通,做事十分干练:“明早可达乌离,再过去就是临水。”
燕唯儿站得稍远,也听到了他的答话,有一瞬,她竟然神思恍惚地捕捉到文叔眼中一闪即逝的慌张。那只是一种天生察言观『色』的本能,但这个发现,让她对自己的直觉产生了怀疑。
待文叔退出舱去,她才装得轻描淡写问道:“文叔可是一直跟着秦三哥哥出游?”
秦三公子坐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唯儿只道我每次出来都坐船么?带着一干仆人,到处寻欢作乐?”顿一下,又道:“于我习武之人而言,没有什么比骑马更加畅快自由的了。此次出来,是因为要参加风楚阳的宴会才特别行船,文叔平日都在家帮大哥料理日常事务。”
燕唯儿心内打鼓,闲话还是少说为妙,若是自己胡『乱』猜疑,惹出是非,倒是枉作小人了。
第五十一章、江心失火()
船行进了六七天,早过了百罗江进入月河。夜半时分,河水湍急,冰冷刺骨。漆黑的暗夜,没有一丝灯火。
一只小船悄无声息靠近,在河上划出一条浅浅的痕迹。三个黑影从大船跳至小船,发出轻轻的沉闷之声。小船接应完毕,迅速向岸边划去。
燕唯儿并未睡沉,自从那日见到文叔眼里那抹惊慌,便一直心思忐忑,翻来覆去睡不着。
正『迷』糊中,却听阿努狂叫不止,在房门口烦燥不安地来回走动。燕唯儿赶紧穿好衣服,打开房门,一股桐油味扑鼻而来。
秦三公子边理着衣衫边向这头急奔:“唯儿,船舱失火了!”
燕唯儿探头一看,船舱底层火光熊熊,火势正往楼上窜得凶猛。由于泼了桐油,风一吹,火势更旺。
船中人声鼎沸,大呼小叫起来。几个仆人衣衫褴褛奔上楼来:“公子,船已在下沉,很快就烧上来了。”
一船人急不可待,唯独不见文叔。
秦三公子也查觉到异样,沉声问道:“文叔呢?”
“文叔和小青,吴三,都不在船上。”
燕唯儿又想起文叔眼中的慌张,心道原来不是自己多心,可眼前危急,哪容得她再去多想。
大船停在河中,前后左右都不靠岸,加上河水湍急,船便歪东倒西摇晃起来,将燕唯儿摔得站立不住,秦三公子此时也顾不得男女之别,忙伸手扶住她的腰:“唯儿,你会游水吗?”
燕唯儿茫然摇摇头,却声音坚定道:“唯今之计,没有多余的路可选,只有跳河方有一条生路,秦三哥哥不必管唯儿。”
秦三公子听她那么说,心内有些不快,他秦三哪是贪生怕死之人,朗声对船上仆人道:“船马上就要烧光了,留在船上只有死路一条。能游水的赶紧跳船向岸边游,不会游的,可将船上能扔的东西都往河里扔,跳下去抓住河里的东西也能抵挡一阵。”
众人见主子发话,立时将船上的桌子凳子一股脑往河下扔,一时间,“扑通”声此起彼伏,到处都是扑腾的影子。
可是河水寒冷,跳下去,只不过尚有一线生机,又哪里真的就一定得救。
秦三公子并不会水,但凭他的轻功,踩着物件,也一定能顺利到达岸上。但他哪可能将燕唯儿扔下,霎时命令道:“阿努,你先跳下去。”
阿努摇着尾巴,焦急不安,听到命令,又掉头看一眼燕唯儿,似乎主人不发话,它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