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少主玲珑妻-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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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声骤停,诸女轻纱飘舞,也缓缓轻巧倒地,所有人屏住呼吸,心疼得恨不能去将那地上的纤雪枝轻轻扶起,拥在怀中。
又一丝琴音由远而近,如微风吹皱了宁静的湖面,纤雪枝玉手轻舒,柔弱无骨,在那一丝妖娆乐音的点染中,并未起身,只是以手上的无骨姿态来夺人心魄。
秦三公子见燕唯儿看得极是认真,靠近她低语笑道:“唯儿,你知‘蝶裳’的精髓在何处吗?”
燕唯儿纤指沾酒,在红木的矮桌上写了个“死”字,随即轻笑道:“秦三哥哥,这样的美人,你可舍得她死去?”
秦三公子瞥见纤雪枝舞蹈结束,退了出去,遂对燕唯儿道:“世间万物,只要是美的东西凋零,都会令我伤心失落。不过,今儿跳这舞,总觉得把三皇子的好彩头跳没了,有些不祥的预兆。”
燕唯儿听得秦三公子和她一个想法,忙点头道:“想必,那三皇子只是附庸风雅,只道‘蝶裳’一舞倾天下,以为哪个场合都跳得,并不知道这典故呢。”
秦三公子见燕唯儿连这些大家并不熟知的东西都晓得,并且刚才欣赏舞蹈时那般全神贯注,不由生出想法:“若是唯儿想和纤雪枝学学舞技,我倒是可以从中牵牵线的。”
燕唯儿立时道:“不,我对跳舞没兴趣。”她咬着嘴唇,像在和谁赌气。
秦三公子摇摇头,也不再问她,明明她就兴趣浓厚,居然口是心非,这个妹妹的秘密倒是多得很,却一个也不承认。
先是风楚阳,后是魏王爷,再是纤雪枝,这几个人虽然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却仿似和她有莫大的关系。
又是一轮歌舞,大家便在欢腾吉祥中,其乐融融开席,举杯向风楚阳祝福。
燕唯儿早饿得肚子咕咕叫,正待开心可以大快朵颐,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晃而过,吓得她心惊胆寒,仿似见了鬼,手心冒汗。
她擦了擦眼睛,疑似自己看错了,果然已没了踪影,但是,太像了。似乎是一个侍卫的装束,一闪就不见了。
燕唯儿还是不放心,托辞出去行个方便,不待秦三公子叮嘱,一猫身,便从席后面的柱子悄悄偷出正堂大门。
那是个化成灰都认得的背影…………燕无晨,但他不是死了吗?怎么还可能在这儿出现?她走出大门,除了不认识的守卫,确实没见着燕无晨,哪怕长得相象的影子都没有。
她不甘心,又穿过长廊,守卫见她是从内堂出来的宾客,也不拦她,任她到处逛,竟然逛到了园内一座小桥上。
桥下清水潺潺流过,清澈见底,几尾红鱼在水中摇来摆去,煞是好看。
干枯的柳枝垂向桥边,仔细看去,也偶尔『露』出一两处可喜的新芽。燕唯儿站在桥头,随手扯起一条柳枝,左右张望。
却,毫无准备地看见了…………………季连别诺!
确切地说,是季连别诺和纤雪枝!
燕唯儿怔怔地,手不由松开柳枝,那枝条弹开去,在风中颤微微地跳动。
第四十八章、纤雪枝()
季连别诺再一次收到错误消息,以为可以找到燕唯儿,匆匆赶去一看,仍然不是要找的人。这一耽搁,竟错过了风楚阳的正席,要不是想着要去席上碰秦三公子,压根就断了要去应酬的想法。
他匆匆进得园内,却碰上了跳完舞换完了衣服出来的纤雪枝。
纤雪枝乍一见到季连别诺,一时心中『荡』起层层波澜。她此时换了个清爽简洁的发式,『插』着一支碧玉簪子,身着嫩黄新袄,衬得肌肤赛雪。
她轻呼一声:“别诺!”遂脸『色』如红霞晕开,心知逾矩会惹来季连别诺不快,忙改口道:“季连少主万安!”
季连别诺在此处遇上纤雪枝,并不意外,点点头,淡淡回应一句:“纤雪枝大家也在此?甚好。”便准备进得堂内。
纤雪枝面『色』一黯,轻道:“可否请少主移步,雪枝有话想和少主一谈。”
季连别诺长久以来一直敬她才华出众,且不附权贵,是以轻轻皱眉:“必须要现在吗?”语调淡然,却也并不严厉。
纤雪枝多年来心系眼前男子,这一别数年,他竟是越发冷峻伟岸,比之当年还有些许青涩的容颜,此刻更见挺拔俊朗。
季连少主夫人的位置,她实不敢奢望,但终究不甘,哪怕奉茶倒水,也只愿留在一心爱恋的人身旁。她不相信季连别诺对她一点情谊都没有,否则为何这些年,一直暗中护她?
很多事,她都知道,那全是季连别诺为她做了,以致于到现在,还能洁身于圈外。若是少主对她一点不动心,为何多此一举?她相信,他是爱她的,怕她作了妾室受了委屈,这样的男子,不是更值得人爱么?
纤雪枝微微倾身,一脸期盼:“雪枝不会耽误少主太长时间。”不等少主答应,一扭身向长廊走去。
季连别诺无奈下,只得跟在她身后,上得一个小桥,拂过枯枝柳条,再向桥下那假山中走去。
纤雪枝站定,扭身微嗔道:“少主这些年,可记挂雪枝?”
季连别诺本当她确有要事相告,不料她陡然一开口便是这样一句,顿时木讷不知该如何回答。
纤雪枝见他不语,盈盈道:“当年雪枝跟少主说过的话,少主现在可想得清楚?”
“什么?”季连别诺再心思敏捷,也没想到一别数年,纤雪枝甫一见面,连开场白都省略,直奔主题。
纤雪枝见他一头雾水,只当他依然故意婉拒自己,而原因,依然是不愿让她受委屈。
她这个年纪,在一般女人而言,早已嫁得夫君,儿女成群,独独她,一是醉心舞蹈,二是一直等着季连别诺身旁那个位置,以至于自今孑身一人。
她不想等了,内心的孤独让她一早便打定了主意,若是此次遇上季连少主,便向他敞开心扉,天涯追随,自己心甘情愿做他的妾室,决不委屈。
“少主一定要跟雪枝打哑谜吗?雪枝当年便向少主坦白过心迹,绝不介意做少主的妾室,只愿留在少主身旁。”她一口气把心中的话吐『露』出来,眼眸如水,静静望着季连别诺英俊的脸庞。
“可是我做了什么事让你误会吗?”季连别诺非常没有心情跟她聊这个话题,他自己的女人如今身在何处,连一点音讯都没有,何来兴趣跟她闲聊这莫名其妙的事。
“别诺……”纤雪枝情不自禁。
季连别诺眼光微寒,这个叫法,绝不是一个没有关系的女子可以叫的。曾经他的唯儿便这样叫她,那是何等动听悦耳,就连叫他“季连别诺”那么无理,都觉得唯儿可爱得要命。
纤雪枝对上那冰寒的双眼,立时改了口:“少主!”她把心一横:“若是少主对雪枝当真一点情意都没有,那为何这些年来,如此护着雪枝,如此留意雪枝的一举一动?”
季连别诺听她扯来扯去,都是这些名堂,不觉心内一阵烦燥。也不知道为什么,甚至觉得这样和一个女子对话都是一种错误,会惹得唯儿不高兴。他的唯儿年纪虽小,还真的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醋坛子。
“那倒是我不对了!”季连别诺也不打算解释,这些年并不是刻意护她,或是留意她的一举一动,只是偶尔“十八骑士”做事碰巧碰上了某些事,知少主与她的交情,便顺便解决了。
解决一件事,传开去,别人自然知道季连家的少主惹不得,之后便是莫名俗成约定的规矩一般,都礼遇待她。
如今倒落得个责问,这叫什么事儿?
纤雪枝听他语气漠然,轻轻将头上的碧玉簪子取下放在手里:“少主可还记得这支簪子?”
季连别诺朝那支簪子望去,那只是一支很普通的簪子,既不名贵,也无特别之处:“没什么印象。”
“少主的记『性』当真如此不好?”纤雪枝脸上一抹淡淡的忧伤:“那年少主救雪枝于危难之中,雪枝久未平复,始终哭泣,少主便买了支簪子赠与雪枝。”
季连别诺负手而立,脸望向长空,记忆太久远了,久得他一点印象都没有。经她那么一提,似乎又有那么回事。那不过是觉得一个弱女子受了惊吓,不知如何是好,便随手买了支簪子送给她,希望她不要再伤心而已。
纤雪枝见少主不语,眼泪缓缓流出:“虽然这是只非常普通的簪子,但雪枝却是时刻戴在发上。只因它是少主赠与雪枝……”
不能自抑,就那么扑进少主的怀抱,这个地方,是她日思夜想的所在。太渴望,太期待,也太苦涩。
季连别诺面无表情,身子巍然不动,任她扑在怀里,缓缓道:“纤雪枝大家,我敬你人品贵重,曾令手下多次护你周全。不过,有些事,是你误会了!”
他长叹一声,低沉道:“我确实有心爱的女人,她会是我季连别诺一生中唯一的妻子,也是季连家今后的主事夫人。尽管,我现在正到处找她,但我相信,很快会找到的。届时,还希望纤雪枝大家真心祝福我。”
纤雪枝目瞪口呆,轻轻离开那冰冷的怀抱,虽然他并未一把推开她,但所说的话和对她的姿态,却比推开更令她难堪百倍千倍。
她知道这个男人并未说谎,从未见过他说到一个女人时可以如此柔情万千。他是“冷情少主”,所以以为他总是冷冷的模样。
却,说到他的妻时,那般深情,百炼钢也化成绕指柔。
无比嫉妒。是什么样的女子可以得到这个男人的爱?竟然连妾都不要。她,连作妾的资格都没有。
只,要她祝福。那是什么意思?当他们成亲之时,自己跳舞为新人祝兴。
多么可怜。
桥上,一个小书童,流下两行清泪。想象和亲眼看见终究不同,那个拥抱,撕碎了她的心。
第四十九章、垂暮老翁()
宴会上依然喜乐融融。
魏王爷见燕唯儿独自溜出门去,心道非把自己的妾给要回来不可,暗自喜上心头,这便找了个借口,也出得门去。
秦三公子料他一肚子坏水,哪还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决不肯放这老匹夫独自外出,也急急跟了出去。
小桥上,燕唯儿伤心欲绝,见到季连别诺与纤雪枝拥抱在一起,心酸的泪水,成串往下掉,止都止不住。
不久之前,季连别诺还将她拥在怀里请求:“唯儿,别离开我。”这才转眼之间,怀中便换了个人。
尽管是她一再要离开他,一再要逃跑,却是因为,他与她有不可逾越的仇恨。但这不能阻止依然爱着他的心。这一路逃跑,哪个夜晚不在想念着他?哪一滴泪水不是为他而流?
可是,他却将别人抱在怀里,软玉温香,恐怕早已将她燕唯儿忘在脑后,再也不记得曾经说过的话,再也不记得曾许她季连少主夫人的位置,再也不记得曾许她一生一世补偿的盟约。
燕唯儿泪流满面,转过身来,见得一个年纪大约六七十岁的老翁挡住了她的去路。
那老翁一脸横肉,低眉颓目,身着黑『色』考究暗纹锦服,背稍驼,便显得有些矮小。他脸上『露』出让人极不舒服的笑容:“我总算找到你了!”尾音处,逸出几声阴阴的笑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燕唯儿的泪痕还没干,晶莹的泪珠还挂在脸上,乍一见生人,本自一惊,再听得这老翁没头没脑说的话,心中甚是害怕,只想赶紧逃离此处,回到秦三公子身边去。
“你认错人了!”燕唯儿冷冷回应,侧过身子,准备回去。
那老翁伸手拦住她的去路,虚着眼睛:“你是我的小妾,我怎么会认错人?识相的,一会儿就跟我走,不然的话,跟着那姓秦的,没你的好处。”
燕唯儿脑袋轰然作响,瞬间明白站在面前这老翁正是那声名狼藉的魏王爷,一只脚都跨进了棺材的『色』*欲之徒,倒吸一口凉气,不由得往后退:“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我,我是秦三公子的书童。”
“哈哈哈,秦三公子的书童,你以为你骗得过我吗?”魏王爷『逼』近,一股子酒肉发腐的味儿传来,直呛得燕唯儿几欲作呕:“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跟着秦三公子,不然,哼哼哼……”又是一阵阴笑。
燕唯儿听得他言语中对秦三公子十分轻蔑,不禁火起,连害怕都忘记了,仍然向后退,是因为想离那腐味远一点:“魏王爷是吗?”
她冷笑着,语气冰寒:“你作的那些恶事会遭报应的!”
“哈哈哈,我一生荣华,这种报应多来点倒是好的。”魏王爷说着便用手要去拉她。
燕唯儿赶紧侧身,躲过那只手道:“一生荣华,对的,我忘记你老得都快进棺材了……”
魏王爷的笑容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