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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冷情少主玲珑妻-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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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不是一味宠溺,有时仍然连哄带吓,利诱加命令,和燕唯儿玩着此消彼长的游戏。

    晚上,他绝不允许燕唯儿离开半步。床的中间,仍然横着一把长剑,仍然习惯越过那把长剑去握着她的小手入眠。从不逾矩,从不惹她不快。

    只不过,他是个男人,血气方刚的年纪,和心爱的女人同榻入眠却不能一亲芳泽,那是一件太要命的事。体内燥动不安,要花很大力气才能抑制住自己,不去碰那睡得安稳香甜的小女人。

    燕唯儿无比相信利器有降妖伏魔的功能,只要那长剑横在中间,她便习惯了高高兴兴进入梦乡。她本来是个乐天派女子,不然也不可能在那种环境下,还生得一副菩萨心肠。

    她最近得了茉莉陪伴,心情不似以前郁结,常常和茉莉两人说说笑笑。

    一串串笑声从马车里传到季连别诺的耳里,令他眉头舒展。

    “兄长,嫂子好像越来越开心了。”季连轩梧打心眼里高兴,虽不知他们之间纠缠了什么,却看见,那个“嫂子”一天比一天脸『色』红润,一天比一天美艳照人。

    如脱胎换骨的变化。

    “等这次回去便禀明爹娘,将她娶进门,不然再闹几次逃跑,怎生是好?”一半是认真,一半是在玩笑,季连别诺心里不期然地想到了燕唯儿的娘亲,那样的心结,如何打开?娶妻,谈何容易。

    季连轩梧知趣地不再问下去,脑中浮现出微雨的绝世容颜。那么美的女子,另一种娇柔华贵的气质,让男子一见,便想倾其所有,一世保护。

    只是,他的“所有”都是季连家给的,他其实是一无所有。

    怅然若失,无尽悲凉。

    出了巍山关,便不再有城镇,到达沫尔烈草原。游牧民族的帐篷零零落落,天寒地冻,草原失去了绿『色』,羊群默默在荒原中寻觅春的味道。

    落目枯草,弥漫着死亡气息。

    “轩梧,草原上常有狼群出没……”季连别诺想起什么,摇头道:“你瞧,我忘了,你应该比我更了解草原。”

    季连轩梧曾经随父出征,沙漠行军,草原『露』宿,都是常事。

    季连轩梧笑道:“有一年,我被爹爹派去押送粮草,当时年少气盛,很气愤为什么被派了个如此简单的差事,爹爹说一不二,我哪敢反对,只得硬着头皮接了军令。那一次便遇了狼群,当时没经验,全用刀用剑近身博杀,但哪里敌得过恶狼,简直一群又一群的前仆后继,我全身都是血,不过都是狼血。”

    季连别诺接话道:“但那一战中,粮草成了胜败关健,轩梧一战成名,也是那一役,哈哈哈,果然是虎父无犬子。”轩梧成名过早,也是他不易躲避的一个因素,这正是季连别诺为何匆匆送他去集帕尔牧场的原因。

    “惭愧,兄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和手下,哪里真有那么大的能耐赶走狼群,当时遇上了已经与我国结盟的格里木王。他率领手下,骑马将狼群引开,用箭『射』杀狼群,我们才得以脱身。”季连轩梧不遮不掩,大方透『露』隐情。

    “哦?格里木王?”季连别诺想起“龙雀”匕首:“为兄与那格里木王也有一段交情。”

    “那太好了,当日匆匆一别,还未来得及与格里木王道谢,日后烦请兄长引荐,也好一了我多年心愿。”季连轩梧一脸敬仰。

    一望无垠的沫尔烈草原,枯草与天际相接,牛羊成群。寒风呼呼刮来,割得人面生疼。

第二十三章、燕裳(一)() 
华翼率了两人打探沫尔烈草原上“畏赤塔儿”部落的下落。

    “畏赤塔儿”是一个很小的部落,常年游牧在沫尔烈草原一带,其首领巴巴古斯和季连漠北也是早年的朋友,是以每次季连家的人去集帕尔牧场,必得经过沫尔烈草原,便都要向巴巴古斯问候一番。

    “畏赤塔儿”部落人户稀少,受了季连世家的庇护,在草原上,倒也过得顺风顺水。

    过不多时,华翼回来禀报:“少主,找到巴巴古斯大人了,他正率人来接少主。”

    季连别诺一抬头,果然看见远处骏马奔腾,越来越近,带头的正是那巴巴古斯大叔,戴顶厚厚的『毛』尾帽,穿着游牧民族特有的束腰棕『色』长袍。

    “季连少主,好久不见呀!”老远就听巴巴古斯热情地扯着大嗓门喊。

    “巴巴古斯大叔,近来身体可好?爹爹让我问候你老人家。”季连别诺跳下马迎接,以示尊重。

    “承蒙他关心,我身体好着呢,你们来得巧啊,今天正是我‘畏赤塔儿’部落求神的节日。”巴巴古斯自与季连世家交好,他的族人们便甚少受到欺负,简直对此感激涕零。

    他翻身下马,与季连别诺拥抱。眼前这位少主,将会是今后季连家的当家人,自是赶紧示好。

    “那真是赶巧了。”季连别诺风度翩然,微笑着介绍站在旁边的季连轩梧:“这是我二弟,季连轩梧,他是我爹爹的义子。”

    巴巴古斯一听名字,便知这也是位重要的主,又热情了一番,便带着大伙直奔部落营地。

    营地里,热闹欢腾,冬天零落萧瑟的气息被驱赶得无影无踪,倒像是迎接春天的到来。

    燕唯儿早已好奇地透过帘子频频张望,终于到达目的地。

    她身着浅绿『色』长袄,如春天嫩绿的新芽令人欣喜。袖口镶嵌白『色』貂『毛』,温暖中透出华丽。最别致的是袄身用金线绣了一枝金『色』的腊梅,傲然独放。腰间挂着那块刻有“季连别诺”名字的玉佩,雍容华贵。

    在季连别诺的搀扶下,她轻盈款款下了马车。

    族人们正在忙碌架着篝火,见一个清灵绝尘的少女出现在营地中,都不由得停下驻足傻看,就连巴巴古斯也愣住了。

    “巴巴古斯大叔,这是小侄的妻子。”季连别诺虽然介绍得非常简短,但由他亲口承认的身份,是何等尊贵。

    燕唯儿这一路已经习惯了这个身份,听他唤那人为大叔,微一曲身行礼,道了个万福:“大叔!”

    巴巴古斯笑得嘴都合不拢:“少主夫人好,你们有句古话叫‘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说得就是你们俩吧。”

    一席话羞得燕唯儿的脸更红,不由怯怯去看季连别诺。

    “巴巴古斯大叔谬赞,唯儿真是有福,初到草原,便赶上了篝火祈福的节日。”季连别诺牵过燕唯儿,笑道:“唯儿,他们是个能歌善舞的民族,一会儿便会载歌载舞祈求上天保佑能安稳度过冬天。”

    说话间,巴巴古斯大叔便邀请少主一行人入席。

    季连别诺自然不能喧宾夺主,推辞一番后,便和燕唯儿坐在巴巴古斯的一侧,另一侧则是巴巴古斯的儿女们。

    季连轩梧紧挨兄长。“十八”骑士也被安排了入座,营地里顿时人气旺盛。

    熊熊的篝火已经燃烧起来,夜幕降临,火光渐渐升腾,爆出噼哩啪啦的声响。

    “胡霍兹”的音乐弹奏起来,数十人抱着一种奇怪的乐器,边弹边舞,刹是好看。竖弹横奏,飞弹反拨,忽上忽下,胸前背后,男男女女队形交错,,动作变化莫测,曲调奔放流畅。

    这是一支节奏明快的牧歌,让人听后便涌出万物生机勃勃的景象。

    燕唯儿率先拍手叫好,一张脸在火光的映衬下美艳不可方物。

    季连别诺喂了一块烤得香酥的羊肉在她嘴里:“唯儿,你开心吗?”

    燕唯儿终是少女心『性』,猛喝一口马『奶』酒,点头道:“以前只是听说过草原,没想到还能看到这样的场景。”

    “现在是冬天的草原,一片枯黄,等下次我们选个夏天过来,就能看到一望无际的青草地……”

    “夏天,夏天我还不知道在哪儿呢。”燕唯儿并不闲着,又扯了一块羊肉。

    “什么叫你不知道在哪儿?我季连别诺可是到处放风出去,说你是季连少主的夫人,还想逃到哪儿去?”季连别诺故作生气的样子。

    “唔唔,”燕唯儿支吾着,不准备再和他扯这个话题:“真没想到,原来还可以这样跳舞,我原以为,舞蹈都是‘蝶裳’那一个跳法。”

    “你还会跳‘蝶裳’?”季连别诺不可思议。

    “蝶裳”是古时贵族宫廷遗留下来的一支舞中奇葩,会跳之人极少。传说那是一位前朝宠妃因家人受到朝廷陷害,最后在皇上的宴会上,跳的一支绝舞……………她跳完之后,便撞向立柱身亡。

    后来乐官为纪念她,将她的舞姿以绘画形式描出,在民间相传,却因舞姿难度太高,极少人能舞出那样的风姿,便渐渐失传。

    那本传世的舞笈,其实取名为《蝶伤》,落入了当今最红舞『妓』纤雪枝手里。

    想起纤雪枝,季连别诺脑海里浮出一个柔媚纤细的女子。

    那女子曾经对季连别诺道:“少主,雪枝不求能做季连家的主事夫人,只求留在少主身边,哪怕做一个妾室,也心满意足。”她出身风尘,当然不可能奢望季连别诺娶之为正妻。

    季连别诺敬她出淤泥而不染,并不因权贵而出卖自身,但却与她不是男女情谊委婉拒绝。多年来,也曾暗中护她不受欺凌,是以纤雪枝一直能以超然地位游历在各种场合。

    “你什么时候学的‘蝶裳’?跟谁学的?”季连别诺皱眉,这燕唯儿的杂事也太多了吧,算命弄得像模像样,莫不然连“蝶裳”这样的技术活儿,她也能来两手?

    “那有什么难的?”燕唯儿埋头苦干,全不顾自己少主夫人的身份:“不过,我会的是‘燕裳’,嘻嘻。”

第二十三章、燕裳(二)() 
燕唯儿从小被欺压,燕家自然不会请人来教她习舞,但她天姿过人,大凡乐器,音律,一点就通,那“燕裳”便是她瞄过几眼纤雪枝跳过的‘蝶裳’,琢磨而成。

    “问你呢,跟谁学的?”季连别诺紧追不舍,这天下能跳“蝶裳”的除了纤雪枝还有谁。

    “叫雪什么?不记得了,好像是三四年前吧,她请我师傅给她算命问姻缘,我就跟着去了。我师傅说,她姻缘路坎坷,嫁不成心怡男子。她还哭了好久呢。后来为了答谢,便跳了一曲‘蝶裳’。”燕唯儿忽然笑道:“她口中的心怡男子,不会是你季连少主吧?”

    季连别诺顿时尴尬,很不巧,那心怡男子,确实是他,口中却不承认:“胡说什么?”

    燕唯儿是何等样人,算命吃的就是这行察言观『色』的饭,见季连别诺脸『色』微变,言辞闪烁,知道猜对了大半:“『色』*欲之徒喜欢那雪什么的姑娘,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你干嘛要否认?没将她娶进门,也是因为她出身不好吧?像你们季连家这种门第,唉唉唉,总是俗得很。”

    她言语顺畅地极力嘲笑着季连别诺,却不期然的心痛,仿如真是那季连少主的夫人,自己的夫君被人觊觎了去。

    更气愤的是,也许这挂名的夫君与那雪什么的郎情妾意,虽未娶进门,却暗中来往,打得火热。

    想起那夜他毁她清白,当时除了痛之外,再也找不出任何感觉。只是后来每晚与他同榻而眠,便总慢慢回忆起他有力的双臂,结实的肌肉……她忽然脸红心跳,却又气愤无比……

    燕唯儿吃饱喝足,不待季连别诺答话,站起身来向巴巴古斯行了个礼:“大叔,唯儿也来跳支舞为‘畏赤塔儿’部落祈福祝兴。”

    “荣幸之至!”巴巴古斯大悦,站起身击掌道:“族人们,季连少主夫人要亲自为咱们祈福,今年冬天咱们断不会遭遇灾祸……”

    族人们全体欢呼,均现出荣幸期待之『色』。

    燕唯儿清脆的声音响起:“燕衔春泥,轻舞霓裳。请把刚才奏过的曲子重奏一次。”随着悠扬的琴声,燕唯儿柔软的身姿翩翩起舞。

    她的“燕裳”,并不需要固定的音律,情到意到,舞姿灵活。

    火光中,翠绿的燕唯儿如草原上碧绿的青草,在最美好的时节生成得油亮油亮。她不是一味展示着女『性』歌舞的柔媚来取悦大众,而是尽情享受着舞蹈带来的欢快心情。

    蝶裳之舞,本就有其不足之处,它是宠妃对君王诉说凄苦表达相思的宫廷之作,有着非常深刻的贵族烙印。

    宠妃死后,在民间相传,却又太过专注于姿势的模仿。那支舞,本是绝唱,要注入生命之后才会有鲜活的惊艳,谁会在后世跳完之后去死呢?

    这便大大减弱了蝶裳的魅力。

    燕唯儿这支自创的“燕裳”却太不同,动作源于“蝶裳”,但每个动作舞出来都是对自由与春天的向往,生机勃勃,万物复苏,生动得像是随时会令春草破土而出。

    燕唯儿低头,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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