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不如跳舞-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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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染一身灵甲;在箭翎中如一尾游鱼。密集的箭翎之中;竟总能让他找到间隙;轻松的躲开这些攻击。只是;想要在这种情况下,再去进攻,就有些力有不逮。
见到两仪;孟染身形一闪;落在他的身边,问:“护持我?”
两仪应道:“好。”
符笔起,十二道灵符已经闪在两人周围。
连成一个球体一般的灵符,每张符之间都连着一道金蓝色的细线;箭翎攻来,便被这些细线吸引着,擦着灵符球的边缘,往其他地方射出。
孟染见了一眼,微微一笑:“倒与旋返有异曲同工之效。”
两仪应道:“正是受上次旋返之舞的启发。”
有两仪在,孟染再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灵符球体内,孟染的旋返之舞已起。听起来格外有异域情调的琵琶舞曲起,孟染身姿柔软的旋转起来,完全看不出什么杀伤力。
等旋返式成,孟染周身灵气瞬间将攻来的箭翎,纳入了自己的气场之内,下一瞬,数道箭翎便失了自己的准头,随着孟染琵琶式起,空拨琴弦,这些箭翎便朝着那六人的方向射了过去。
“这是什么鬼招数?”其中一女立刻惊呼出声。
另一个已经啊一声惨叫中招,只片刻,那名女子的胳膊上便起了一层青黑色。
邓文泽大惊:“箭翎有毒?!”
好在几人此时已能互相驰援,并未有人中毒。
被箭翎打中的女子,往口中扔了一颗灵药,须臾对方胳膊上的青黑色便已经散去。
但面对孟染,却再不敢如此天罗地网般的铺开箭翎了。六人身形变换,其中三名男子竟然就这样从场上失去了踪迹。
孟染旋返式未停,已经顺着身形转了姑射式。免伤到两仪,孟染将两仪扣进怀里,四肢与自己完全贴合,姑射式起,周身剑气贴着两人身形往四方旋转而出。
浮在灵符球体内的两人,将两仪那身水云衫,转成了一朵盛开的轻蓝色昙花,顺着花叶而出的剑气,却锋芒毕现。
“咻咻”两声便将隐去身形的其中两人给打了出来。
无斜抓住机遇就攻向了其中一人,一道凝实如锤的金光,从空中迅速砸落,随着一身沉闷的撞击声,那名男子闷哼一声,身形如直线般往下坠落。另一人想去相救,邓文泽的灵符倏忽而至,拦截了对方的去路。
“哗啦”!那人落入了瀑布下方的潭水里。
不知是否错觉,只觉得潭水里的绿意在一瞬间变得更胜,似乎有血腥味从下方淡淡飘来,落下去的人影却再也没有起来过。
孟染目光微缩,两仪道:“青血螺。”
就在此时,孟染感觉背后传来一阵寒意。推开两仪迅速转身,膝盖上方灵甲猝明,一个膝袭便与一双匕首撞在了实处。
之前失去踪影的另一名男子,竟不知如何突破了两仪的灵符防御,窜进了球体里面。
孟染转身一击,对方便被撞到了灵符上。灵符之上蔓延出数条金蓝色的灵光,将男子禁锢在了灵符球内。
孟染的目光被男子腰间的两个乾坤袋拉扯了过去,浅杏色,还绣着符文,看起来很是眼熟,与邓文泽腰间那个完全相同。
“你们将牧泓他们?”孟染大惊。
邓文泽闻言,也转回了身。邓文泽这一分神,一道箭簇般的灵气就朝着他身边袭去。无斜双手一转,一道灵盾接应了邓文泽,并提醒道:“小心。”
邓文泽收敛心神,往自己不远处的那名女子看去,果然,对方腰间也挂着两个属于玄光派的乾坤袋,怒色大起:“你们杀了我师兄弟?”
“哼,伤我师妹,怎么还杀不得?”与邓文泽相对的那名女子,轻描淡写便应了此事,瞥了一眼已经恢复平静的水潭,对几人道:“还杀了我师弟,你们今日一个也别想走。”
孟染闻言,已经急怒:“一个都别想走的,是你们!”
虽说牧泓等人并不讨喜,但与玄光派的事情,毕竟事出有应,且真正犯浑的也还不是牧泓本人。对方能够与他们一起进两仪荒山来找宛晚,孟染还是承情的。对孟染而言,日后若再见面大约还是会不喜欢牧泓。但,人就这样没了,这就过分了。
在孟染的认知中,也没有讨厌对方就让对方去死的想法。
但是现在,孟染觉得自己面前的这群人,却是真的该死。
掳掠宛晚在先,杀死牧泓等人在后。而无论哪一个,在此之前都与他们无怨无仇。按这个习性,若非宛晚恰好遇到了无斜一行,结局如何还真不好说。
思及此,孟染再不留手。下一秒,数道姑射剑气,就将灵符球内的男子打成了筛子。
然而却半丝血迹都没溢出来,人影还如烟般散去。两仪手中灵符起,数道灵光如丝网般在灵符球内一闪而过。刚刚失去身形的男子,再次无所遁形。
孟染的剑气出的极快,随着血腥味飘出,那名男子终于不敢近身再战,化作一缕青金色烟雾,从灵符球中遁出。再次化出身形时,身上手上都是剑气割裂的血口子。
此时另外四人已对无斜、邓文泽形成合围之势。
邓文泽周身忽然灵光大爆,似乎将之前收敛起来的元气,都在一瞬间激发了出来,灵符接而连三从邓文泽周身爆出,一时之间那四人竟然再进不得身。
孟染在两仪的护持下,已转为曳灵之舞。
曳灵之舞乍看之下,全无形迹。待对方几人发现不对时,却已经来不及了。
“左一。”孟染一声喝令,掌势同时往对方压了过去。
被孟染针对之人,刚想遁影移形,却发现周身灵气仿佛被禁锢一般,全然不听使唤。身影只是一虚,便不得不化实而出。恰被无斜禅杖携着金光一砸而下,那人身影便直线般坠落。
“右二。”孟染转而往邓文泽对面的那名女子,控制了对方的去势。
邓文泽手中的符笔和袖中的灵符同时倾泻而出,全不留余力。被灵符伤到的女子有些惨,鲜血在空中就如血色花雨般溅开,一声哀嚎才落入了潭水之中。似乎还想从潭水中挣扎而出,鲜血却吸引着蛰伏在水底的青血螺,绿漾漾浮了上来。
余下三人似乎没想到,孟染突然发力,竟然对场中的灵气,都有了近乎绝对的控制力。遁影不行,走也走不脱。想继续朝着孟染出招,便发现箭翎想从弓弦上聚出,灵气都显得不济。
三人还没想到什么应对之策,佛光、符光、剑气便已经攻到了眼前。
其中两人坠入了青潭,被孟染伤过的那人,却被无斜一杖穿心而过,被禅杖鲜血淋漓的挂在了山壁上。对方看了无斜一眼,竟然自举双手触击头顶而亡。
兵止戈歇,邓文泽看着那人腰间被鲜血浸染的乾坤袋,一时还有些怔怔。
无斜一声轻叹:“邓施主,还请节哀。”
邓文泽怔回神,抵着身后的山壁,捂着脸哭了出来。
听着外面已经没了激战声,宛晚在无心无相的护持下,正从山道内走出来,便听到了外间邓文泽的呜呜低泣声。
方才几人一人未少,宛晚不解的看了看哭出声的邓文泽,又转向孟染问道:“师兄,他怎么了?”
孟染心中也有些不忍,却也不希望此事让宛晚不快。只道:“他几位师兄弟遇害了。”
听到宛晚的声音,邓文泽忽然抬起了头,瞪向宛晚:“都怪”
“你”字还未出口,孟染一掌便甩了过去。
那道灵气摔得邓文泽脸颊甩向一边,顿时浮肿起来。
邓文泽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孟染。
“本来确实是我们天舞门的事,但是,也请阁下仔细想想,为何会被对方钻了这样的空子。否则为何不假冒别门别派,就冒了你们玄光派的名。”孟染一脸寒霜,再没有之前在天舞塔时的和颜悦色。大有邓文泽再多说一个字,或再牵扯到宛晚,便再不留手。
“阿弥陀佛。”无斜在一旁宣了声佛号。
孟染一语道破机要,邓文泽也自知理亏。面上泪水未干,又只看着那两个染血的乾坤袋发呆。
无斜见状,问道:“邓施主,是否要收拾令师兄弟的遗物?”
邓文泽到底是浮身往那尸体去了,将属于师兄弟的两个乾坤袋摘下,忽然,那具尸体中窜出一道青烟,朝着邓文泽袭去。
邓文泽再想躲避,竟然已经来不及,那青烟仿佛有意识一般往邓文泽的七窍内钻入。下一瞬,邓文泽便觉得脑中一重,身形就要往青潭跌去。
一道披帛瞬息射出,将邓文泽的身形挽住,带回了山道之内。
“师兄,他怎么样了?”宛晚大急,毕竟是帮着师兄来救自己的人,就要起妙手之舞。
孟染却伸手拦住了宛晚的动作:“救他,只是为了回头和玄光派说清楚。”但也不必对他们太好了。中毒就中毒,晕着就晕着,反正醒来了也没半句好话。
作者有话要说:孟染:好好一个520,却在这里打打杀杀。
两仪:嗯,所以她单身狗。
第106章 师兄你好帅()
无斜叹息一声,收回禅杖;道:“也不知这一行人是否就这几个;我们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说罢;无斜便又转向了身后一直沉默不语的无相,道:“邓施主就交由你护持。”
虽是个法修和尚;无相却生的很是壮实;这一行人中也就他看起来最适合做体力活了。
无相“嗯”了一声,便将昏迷不醒的邓文泽背在了背上。
孟染忙道:“有劳了。”
无相又“嗯”了一声;便一副准备出发的模样。
一行人也不敢在此地久留;孟染挽了宛晚;迅速往来路回去。
此地尚属于两仪荒山外围,带着宛晚行路;又还有个昏迷不醒的邓文泽;几人格外小心谨慎。几日后;孟染等人总算平安离开了两仪荒山的范围;抵达两仪山境。
毕竟有个至今还未醒的邓文泽;在战坝山驿镇稍歇,一行人便又继续往两仪坊赶路。
两天后,孟染等人与玄光派一行十多人在壶山驿镇相遇。
想来;是牧泓等人遇害;玄光派之人察觉,便派人赶了过来。
那行人看到伏在无相背上的邓文泽,立刻脸色就不好了。其中一名女修三两步就冲出了人群,掠到了无相身边;将邓文泽从无相背上扶下来,看着脸色青黑的邓文泽大惊:“邓师兄!”
继而对无相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无相不善言辞,听得相问,便转而看向无斜。此事哪里一言两语说得清楚,无斜看向那一行十多人,只得应道:“不如,寻一处说话?”
两行人便在驿镇内寻了一家有客院的客栈,在客院设下禁制,无斜才将一路之事一一道来。
“你们的意思是,牧师兄一行身死,与你们没有半点干系,纯粹是他们自身不慎?”季学荣听完无斜的话,又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邓文泽,不禁冷笑:“如今邓师兄也昏迷不醒,你们倒是推得干净。”
孟染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形,毕竟就算是他自己,若是遇上这样的情况,也会怀疑事情的真实性。大家一起入得两仪荒山,没道理你们全身而退,玄光派的人却近乎全军覆没。
但这并不代表,孟染就得接受对方这样的揣摩,当即应道:“你们邓师兄只是昏迷不醒,又不是死了。等醒过来事情不就真相大白了?与其在这里争辩,倒不如尽早回两仪坊寻医。”
事情没有弄清楚,对方似乎不愿就此善罢甘休,孟染也一声冷笑:“还是说,你们邓师兄这条命,值不得你们如此奔波?”
“你”季学荣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话可说。
“天舞塔就在两仪坊,湿婆庙也一样。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孟染冷嘲了一句,实在是受不了这群人。
玄光派的另一名男弟子忽然道:“你们天舞门,不是本身就能疗伤吗?”
孟染闻言便冷眼瞥了过去:“那又如何?”
孟染那双眼,笑时柔且魅,冷着脸时眼尾却锐如刀裁。这样一个眼神递过去,加上筑基中期修者的威压,以及孟染此时一身的锐气,竟让那名说话的男弟子忍不住打了个抖。
这名男弟子看了看自己周身的师兄弟们,到底还是壮胆道:“既然如此,为何不为邓师兄疗伤?却让他至今都昏迷不醒,你们还说不是有意推脱?”
孟染被气笑了:“呵?”
恰好手边还放着一盏茶,孟染将那茶盏端起来轻啜了一口,叹了声:“倒是好茶。”
一转手,众人便见那茶盏,迎头砸向了那名说话的玄光派男弟子。
一张灵符被对方祭了出来,夹杂着姑射剑气的茶水,却仍然劈头淋了对方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