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不如跳舞-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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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尺当即示警道:“它想逃跑!”
宁司元周身金光化紫,一道紫色的定元符,穿透金光直击在浩天轴柱身之上。
浩天轴柱身被定住了一息,柱身之上符文闪耀,下一息就将这紫色灵符,震得粉碎。
空中金色灵气团,甚至被激荡出数条紫色瑞光,刺破金团往空中四溢。
空中灵息震荡不休,早已引得这些人脚下的海水又如沸腾,此时紫气溢出,海水立刻被击打的往空中那团金光,扬起滔天巨浪。却根本侵入不了如今已经汇聚的极为细密的金色灵气团,甚至被灵气压迫成密集的水剑,往四周如剑气般散开。
固元舞阵之内,各式灵符剑气灵盾,层层叠叠地冒了出来,这水剑将这些防护手段都消耗的险些要刺破固元舞阵时,才堪堪化为水流,再次回返大海。
浩天大阵内的海水,却不知何时,比阵外的海水要高出了数十丈。
海水之中的生物,都仓皇的往位于固元舞阵的修者下方聚集,却不断有深海中的生物,被浩天大阵中的吸力,往碧西海所在的方圆百里汇聚过来,又在失去生机后往大海中沉没。
浩天轴上的金色灵光,似乎又稍微明亮了些许,浩天大阵想要撤去的速度,也悄然变快。
就在孟染以为这浩天大阵要被撤去之时,北辰海的方向,呼啸着遁过来一道黑影。
临近浩天大阵,这道黑影迅速化为十二道黑影,“嗡”一声落在了浩天大阵之上。
想要被撤去的浩天大阵,立刻被凝固了阵型。就连位于大阵中心的浩天轴,周身灵纹都是一闪,险些熄灭。
“这是什么?”宋玺等人看着落在浩天大阵之上,并激得浩天大阵上亮起符文的十二道黑影。待这黑影在浩天大阵上落定,众人才发现这是十二块刻着符文的事物。看他们的形状,连在一起应该恰好形成一个圆。
“是阵盘。”诸子太看着这十二块形状并不规则的阵盘,又补充道:“是碎了的阵盘。”
“咦。”七尺一顿,疑惑道:“那浩天轴上的生气在迅速减少。”
随着一道灵符再次击打在浩天轴上,浩天轴黝黑的柱身,终于彻底失去了金色符文的护持,又两道灵符往浩天轴上压下,浩天轴的柱身立刻化作粉屑,往四周散开。
巨大的冲击力,从金团中爆出,金色灵气带着爆炸般的威力,往四周炸开。
浩天大阵没了阵心,也在这金色灵气的冲击下,如泡沫般消散。
孟染受此一击,只觉神念震荡。
宁司元笔端一道灵符扬起,往金色灵光中毫不显眼的一道微蓝的光芒压去。
这浩天轴中的神念,竟然还想逃逸。
与此同时,混血妖修笔端也是同样的一道灵符,往那想要逃遁的神念压去。
两道灵符一左一右同时压向那道神念,神念立时被灵符消磨殆尽,只有一声从神念中传出的不甘哀嚎,在望元海的上空,一闪而逝。
两道灵符的余威,却在空中撞击,并“嘭”一声炸开。
就算是化虚修为,与这浩天轴一战,亦是生机、元识、灵息俱损,此时尘埃落定,宁司元都懒得护持自身,直直往望元海上坠去。
混血妖修与他的星见,也同样是一副力竭之状。
与宁司元等人一般往海面上坠去的,还有方才忽然出现的十二块阵盘碎片。
乌长柳等人的身形,这才姗姗来迟的出现在望元海上。
看着空中的情形,乌长柳已经一闪身,肩上的披帛一甩,滑出一道灵气,将宁司元托在了海面上。
望元海下,随着一阵海水翻涌,一条巨龙从海中跃起,也驮住了混血妖修和他的星见。
浩天轴的碎屑从空中飘散,还有生机不断从这碎屑中散出,补足着之前被窃取了生机的修者。
此前金色灵气炸开,浩天大阵散,固元舞阵也被击得溃去。
护持舞阵的数名天舞门修者,此时也受了伤。见势不妙以力相护的诸位出窍期修者,亦是身受重伤。
宋玺唇角溢出血色,虚弱的伏在谢成霜怀中。谢成霜的情形也没有好多少,脸色煞白,唇色青乌。
固元舞阵中的修者,修为最高者也不过出窍期,受化虚修者拼死一斗的余波,又是在这么有限的范围内。不管人修妖修,还好着的高阶修者,都没几个。
反倒是修为低的,被自家长辈全力护持,如今还算有余力。
乌长柳与魏忆晓迅速遁到了人群中,招呼未受重创的天舞门弟子,跳起妙手之舞。
而能相应号召的,也俱是天舞门的结丹期修者。
待妙手之舞的道道白色治愈灵光,在人群中亮起,受到重创后引起的此起彼伏的喘息声,才慢慢在人群中低下去。
碧西海岸,人修妖修混作一团,找了落脚点,沐浴在天舞门结丹修者的妙手舞阵下,抓紧疗伤。
乌长柳等人虽姗姗来迟,情况也并不见得好多少。
杵着长剑挪到乌长柳身侧的印妆风看着乌长柳煞白的容色,问道:“你怎么也受伤了?”
乌长柳盘坐在地,捏着舞诀吸纳周身灵气,应道:“为了帮几位前辈,与那十二块阵盘融合,耗费了不少生机。”
印妆风在乌长柳身侧盘坐下来,往乌长柳肩上一靠,叹了口气,应道:“差点以为你回不来了。”直到看到乌长柳出现时,才心中一松。
“只是受了伤,真好。”印妆风喃喃笑道。
望元海上,宁司元振衣而起,往碧西海岸上混作一团的人群遁来。
第250章 仙梦之缘起()
孟染在神念受震后;眼前一黑;再一亮时,发现自己竟然出现在一间病房里。
打着点滴的轻微滴水声,清晰的落在孟染耳中;床榻之上,一头短发的他自己;紧闭双目躺在床上。
但他靠不过去;虽近在咫尺,他与病床上的那个人影,却隔着一道符文所成的金色圆形符阵。
而且病床上的那个人;情形并不算好,否则病房里根本无需放置这么多监测仪器。
孟染还在惊疑时;病房的门被推开来,还轻声打着电话的一道人影走了进来。那人看着床榻上的人,在床边坐下来;并轻声应道:“医生说没什么问题;只是疲劳过度但不该出现衰竭,现在只能先观察情况对;你晚点将他们接过来好;那就先这样。”
孟染看着那依稀熟悉的面容,却又觉得似乎哪里不对。是刘坊姐;但老了许多。
病床上的他看起来,似乎停留在他二十六岁时。
盘发的刘坊将耳侧的头发往耳后别了别,将床上人的被子往上牵了牵;叹了口气,对病床上一无所知的人自语道:“年轻时候懒成那样,年纪大了反而拼起来,别以为长得年轻,身体就不会老!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说完了,便也没有再说什么。隔了大约一刻钟,刘坊的手机在皮包里震动起来。刘坊将手机取出来看了看,没有接,而是打开门出去了。
隔着那道符阵,孟染哪里都去不了。趁着刘坊出去的这会儿,孟染转身往他自己所处的空间看了看。
他所在的是一大块深灰色的空间,远处隐约似有星子闪动,却太过高远。他浮在空中,又似乎是被符阵紧紧牵引着,离开符阵十多米的距离,便会被再次牵扯回来。
一览无余的灰色空间,也没有太多东西给孟染研究。
病房的门已经再次打开,他原来的助手车潺,牵着一个小女孩儿走进了病房。小女孩儿身后,还跟着一个女性。柔和的面容,温婉的神情,知性的气质。
女人走进病房,先看了看病床上的“孟染”,才对刘坊姐道:“谢谢刘坊姐。”
刘坊姐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道:“阿染叫我一声姐,我不得把他当弟弟一样看护着,对得起这么多年的这声刘坊姐吗?他都病了,你倒愿意来看他了,既然互相喜欢,何必拖到现在,他不也挺喜欢你家琦琦?”
女人笑了笑,孟染从其中却看出了不太容易被察觉的勉强,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床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孟染搞不清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按刘坊姐的年龄,距离他离开这具身体,已经过去了十年?或者更久?
也就是说,他这具身体的主人“孟染”,应该是如他入梦时所见到的那样,代替他在此界活了下来。
有了喜欢的人,却一直都没有同对方在一起?
孟染看着面前的这道符阵,直觉对方可能知道什么?
“染,孟染?”一道让孟染以为是从心底传出的声音,从高远的星幕中,往符阵所在的方向飘来。
孟染往身后回头,深灰色的空间中,一道宛如虚影一般得人影,从远处慢慢飘了过来。
那人一头短发,穿着一身常见的衬衫西裤。乍一看孟染会以为那是还未去往沧源陆时的自己,但仔细再看,却会发现不同于他的细微处。那不是他,而应该是另一个“孟染”。
“你?”孟染看着那个“孟染”,很惊讶他们竟然还会有能碰面的机会。
“孟染”看着长发长衣的孟染,微微笑了笑,又叹了口气,问道:“我到底,是死了吗?”
孟染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按理他神念未灭,修为也仍然在,便不该会出现死亡这种情形。但如今却出现在这里,孟染看着近在咫尺的病床,又似乎有点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灵符在空中炸开时,他意识到不妙,立即便驱动功法,想要与化为灵气的身体合二为一,避免神念受损。然而眼前一黑,他却到了这里,离他最近的便是病床上本来的他自己。
神念不灭便应该未死,但也许那到底不是他自己的身体,所以他因为神念受创之故,便出现在了这里?
“孟染”见孟染不答话,也沉默着,过了许久才道:“你还活着,你看要不要回去?”
“孟染”说着,便望向了符阵外的病房,目光在看到那女子时,不由便多了几分缱绻。
孟染看着这情形,最先想到的便是宁司元。也不知道他在这里的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神念都遁到了这里,灵体未聚,宁司元会不会找不见他?
但对“孟染”的慷慨,孟染也有些拿不准:“我若回去,你会怎样?”
“孟染”笑了笑,面上有一抹和方才那女子很是相似的勉强,应道:“此事既然因我而起,我已偷生十余年,便是神魂散去,也是应该的。”
“因你而起?”孟染心道果然,更是目光灼灼的看向“孟染”。
“那时身体受创,我觉得自己已无能为力,便试了试从别处得来的符文残篇。”“孟染”指了指两人面前的符文阵法。
“残篇?”孟染指了指病房,不确定的问:“你确定我能想回去就回去?”
“孟染”点了点头,应道:“只要你愿,只要我想,你便可以回去。”
“孟染”当时拼死一搏,虽不知道这残篇究竟从何而来,其中神奇,却已经在这么多年得到了验证。
孟染看着病房里的女子,和“孟染”依然剥不开的目光,问道:“就算我愿,你真的会想?”
“孟染”看着孟染调侃般的神色,将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似乎寻找着措辞,然后才道:“我虽然修为已近与无,却也能感觉到你修为甚高,但就算如此,确西洲之凶险,也远胜此界。虽说是我耗尽修为,才让你当初垂死之身得以延续,也不能掩盖我窃取了你十多年舒适生活的事实。我与她相识相知到心心相印,余愿足矣,也正是因为不敢耽误她,才这么多年都没有与她在一起。”
孟染听着他这番话,心中某些不平意也消散于无。
孟染看着身后的那道金色符文,伸手试探了一下,符文对他其实没什么禁锢力,很轻易就可以穿透。
甚至在神念穿透符文的那刹,能够很清晰的感觉到,病床上那具身体,对他的亲和力。
只要他想,他大概确实可以即刻在那具躯体上活下来。
但在这之前,他却一点都没有想要触碰那道符文的意愿。
一如此时他身上的长发长衣,近两千年的时光,足够他将自己的牵挂,都牵系在确西洲,在天舞门。
此前他从未想过,还会有和自己再见面的机会。毕竟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在确西洲,也不知道确西洲过去了一千多年,此界竟然才过去了十几年。
若是在最初的十几年时让他来选择,他可能会选择回来。
但现在,太久了,对他来说,此界已经宛如一个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回忆,哪怕抹去了面上的那层浮灰,也依然陈旧。
若要说此界的牵挂,孟染问道:“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