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云奇剑录-第3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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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了？”
夏昭云深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是破云！”
“破云？什么意思？”话刚说出口，易溪月便领会了这句话的意思，悄声道，“你是说杀死夏蝉的黑衣刺客是破云？”
夏昭云突然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因为他发现左子衿正在看着他，神情有些怪异。
易溪月也佯装镇定，忙将目光投入来往的宾客中。
两人回到别院后，易溪月再也无法坐定，当即道，“这件事必须尽快告诉十七，这可是杀他姑姑的仇人！”
易溪月的一席话让他陷入了沉思，许久后才道，“若十三铁骑被灭真是夏蝉、左子衿和孟言蹊合谋的，那破云所做之事岂不是合情合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易溪月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他，惊讶道，“十七是我们的朋友，难道我们不应该告诉他真相吗？”
“真相自然是要说的，那告诉了之后呢？你打算怎么做？是帮着十七一起抓住破云还是选择袖手旁观？”
易溪月恍然大悟，叹道，“原来这才是你内心真正纠结的地方！”
“溪月，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
“遵从自己的本心！”
“若我两不相帮，你会怎么看我？”
易溪月缓缓道，“无论你怎么做，我都尊重你的选择。不过，我有一件事不明白，为何你会对破云心生恻隐之心？”
“原来被你看出来了！”
“你之所以犹豫，是因为你内心认同破云的复仇行为。”
“复仇”二字于夏昭云而言已经是数年前的事了，薛家堡被灭的惨状依旧封存在他的脑海里，此生都会铭记于心。
“溪月，我们明日起身去拜月城吧！”
话锋一转，这让易溪月觉得有些突然。
“为何突然想去了？”
“无论是对十七，还是对破云，我都无法做到袖手旁观。与其看着心里难受，倒不如眼不见为净。”
易溪月看着他的双目，眼神有一丝闪避，她理解他的行为。“好，我们明日便动身去拜月城！”
不知何时，两人的对话早已经被夏十七听在耳里。
夏十七没有走进去当面说穿这件事，而是选择了默默离开。其实，他心里也有一个不可对人言的想法。冤冤相报何时了，他并不想报这个仇。
正当他独自一人徘徊之际，他见到了孟言蹊。孟言蹊还是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自从当上铁旗门的掌门后，她的心性比起以往高了许多。
“你是专程来找我的吗？”夏十七问道。
“你少自作多情！夏府太大，我不过是一时迷了路。”
夏十七也丝毫不给她面子，当即道，“你又不是第一次来夏家，怎还会迷路。承认自己是来找我的，真的有这么难吗？”
第29章 拜月之行出发前（）
孟言蹊挑了挑眉，不屑道，“死的人是你姑姑，我看整个夏府上下，竟没一个人流露出半分悲痛之情，真是冷血啊！”
“如果你来找我只是为了说这些话，大可不必如此！你有空担心别人，倒不如担心你自己，十三铁骑是城主府和夏孟两大家族一起创造的一支精锐部队，为何你、左子衿还有我姑姑要亲手毁掉这一切呢？”
孟言蹊瞪大了双目，难以置信地看着夏十七，试探道，“何出此言？”
“你我二人之间已不必再拐弯抹角，我已经知道了十三铁骑被灭口的真相！对于你，我甚是不解，外边的世界竟然能对一个人产生如此大的影响，你的身上再也没有了一丝一毫从前的影子，只剩戾气与杀戮，到底是什么影响了你？”
一时间，孟言蹊的眼角闪过一丝哀伤。但转眼间，她又恢复了那种傲慢的神情，不屑道，“没什么影响我，是你不了解我，我本性如此！”
“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总而言之，十三铁骑有必须死的理由。”
夏十七深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早知如此，我出来做什么，还不如待在无边涯下享清福。”顿了片刻，他又接着道，“你我二人之间早已经生分，但有些话我还是得提醒你，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姑姑就是最好的例子，你好自为之吧！”
孟言蹊依旧傲慢，不屑地离开了。而在院落的拐角处，夏昭云和易溪月静默无声，听着夏十七与孟言蹊之间的对话。
回到别院后，易溪月十分感慨，不解道，“如今的孟姑娘与我最初认识的孟姑娘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
夏昭云打趣道，“没准本来就是两个人呢？”
易溪月觉得这话听起来十分新鲜，问道，“什么叫本来是两个人？”
“我随口说的，因为不能理解孟言蹊这一系列怪诞行为背后的原因，所以才这么说。”
一夜北风吹，第二天楼兰城便被大雪给覆盖了。夏昭云推门而出，只见院落中有几个下人在扫雪，正好扫出一条干干净净的小路来。
那些下人见了夏昭云，也十分客气，异口同声道，“夏公子早！”
夏昭云有些不好意思，忙回应了一句“大家早！”
这时，易溪月也出门了。她今日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衫，往雪地里一站，整个人已经完全融入了雪景之中。若不是脖子上围着一块翠色丝巾，一时间还有些找不到她人。
“我们去跟十七道别吧！”易溪月道。
话音刚落，只见夏十七恰好出现在别院门口，身上的丧服还未脱下，眼神看起来有些疲惫。
“昭云，溪月，你们有事要离开吗？”
夏昭云道，“我们打算去一趟拜月城。”
“去拜月城做什么？”
“为了得到月魂草！”
夏十七不知月魂草为何物，他首先想到的不是二人要用月魂草做什么，而是提醒夏昭云千万不可去拜月城。
“为什么？”夏昭云好奇问道。
“男子不入拜月城，这是整个塞外都心照不宣的事实。”
易溪月不解道，“莫非拜月城有什么洪水猛兽？”
夏十七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谁让你们去拜月城找月魂草的？”
易溪月道，“是崔自在。”
夏十七叹气道，“此人居心叵测，这么重要的事竟然没跟你们说。拜月城城主甘无极有一个妹妹，叫甘思月。此女荒淫无度，传闻拜月城中凡是有点相貌的男子皆逃不过她的魔爪。昭云你要是去了，就你这英容相貌，肯定躲不过。”
夏昭云无奈一笑，疑惑道，“这个甘思月是什么武林高手吗？以我今时今日的武功，还会怕一个弱女子不成！”
夏十七道，“话不能那么说，传闻甘思月的府邸中养了二十多个面首，各个相貌出众。不止如此，她还养了一批死士，专门对付不听她话的人。我看你还是不要去的好！”
易溪月思虑道，“这个女子真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我倒是想见见！”
夏十七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昭云去不得，你也去不得！”
“为何？”
“因为甘思月不但好男色，也是一个嫉妒心极重的人。但凡比她生得好看的女子，她都要将她们的容貌毁坏，然后卖入青楼，毫无人性可言！”
易溪月听了感觉到背脊发凉，不禁道，“原来，崔自在给我们出了一道这样的难题啊！昭云，你若有所顾虑，我们便不去了。你若决定继续，我便与你同行！”
夏十七瞪大了双目看着夏昭云，而夏昭云则望着易溪月。此次去拜月城并非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帮易溪月拿到月魂草。
“去吧，就算真是洪水猛兽，我也不怕！”
夏十七一个劲地摇头，嘴中喃喃道，“疯了疯了，真是疯了！”感慨一番之后，又道，“罢了，我还是随你们一同前去吧！”
夏昭云好奇道，“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也不多考虑一会儿？要是你被那个叫甘思月的女子抓回去当面首，该如何是好？”
夏十七道，“你就别打趣我了，到时候你来救我便是。”
夏昭云道，“我可不敢救你，万一那个甘思月手段高明，连我也一起抓了怎么办？”
夏十七道，“以你夏昭云今时今日的武功，谁还是你的对手啊！”
易溪月打趣道，“那可不见得，我猜这个甘思月应该是位绝色美人，还真想见见。”
“快别见了，我的姑奶奶！”夏十七道，“千万不能让她看见你的容貌，到时候，你还是戴着面纱安全些。”
夏昭云再生疑惑，继续问道，“有一个如此荒淫无度的妹妹，不知这位城主大人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甘无极是个胸怀大志之人，他毕生的志愿便是统一塞外诸城，建立一个安定祥和的国度。”
易溪月顿了顿，不断回想着夏十七的话，缓缓道，“如此说来，这甘无极也算是个人才了，为何会纵容自己的妹妹如此荒淫无度呢？”
第30章 乔装打扮闯险地（）
夏十七顿了顿，接着道，“传闻甘无极和甘思月两兄妹从小就受人欺负，而妹妹为了保护自己的哥哥，吃了不少的苦头。上街乞讨还是家常便饭，有吃的也是第一时间先给哥哥吃。所以，甘无极得势后，无论甘思月做什么，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只要是甘思月想要的东西，甘无极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弄到手送给她。”
夏昭云打趣道，“本来是一个极为荒唐的故事，为何我却听出了兄妹情深？”
“兄妹情深倒也不假，除了甘思月偶尔作怪，甘无极的政绩还是比较清明的，至少拜月城中从未听说过有人要造反。再回看楼兰城，从城主到世家，无不透露着一股戾气。”
夏昭云当即拍了拍夏十七的肩膀，不禁道，“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一下你！”
夏十七故作惊讶状，问道，“你我之间还用得上‘请教’二字？”
夏昭云道，“当然用得上！就怕你不肯回答我！”
夏十七挑了挑眉，喃喃道，“你莫不是想问我为何夏家要在楼兰城定居吧？”
夏昭云瞪大了双目，大惊道，“知我者十七也！不止夏家，还有孟家，你们都是中原的武林世家，为何要在楼兰这么远的地方定居？而且，据我观察到的，夏孟两家的人世代只与中原人通婚，并未惨杂非中原人的血统。既然已经打算永远留在这里，为何又要保持血统的纯正不入乡随俗呢？”
夏十七深叹了一口气，缓缓道，“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
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但这个回答却在意料之中，夏昭云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也越来越好奇。
用过早饭后，夏昭云、易溪月和夏十七便动身出发了。
拜月城距离楼兰城大约三天的路程，三人乔装成卖盐的商队，一路往西边走。终于在第三天傍晚到达了目的地。
虽然已是日落黄昏，不过看得出，拜月城的大街上除了一些头发花白的老者以及浑身脏兮兮的庄稼汉之外，果真没有看见一个年轻壮丁。
易溪月不禁感慨道，“原来你说的都是真的！”
夏十七道，“我还能骗你吗？拜月城的年轻男子在白天的时候都不敢出门，因为有拜月府的护卫在大街上巡逻。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年轻的壮丁，然后送到甘思月的无月斋去，供她玩乐。甘思月是个心狠手辣之人，有的时候下手没个轻重，玩死一两个也是常有的事。每当这个时候，都是甘无极替她收拾烂摊子。”
听到此处，夏昭云感觉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忙将面纱和衣帽整理好，低声道，“我们还是赶紧去投宿吧，免得被拜月城的护卫发现了。”
夏十七见夏昭云有些胆怯，当即打趣道，“我记得在来之前，有人不是说不怕的吗？”
夏昭云知道是在说自己，忙道，“若真是比武，我自然不怕！不过，我们现在处在别人的地盘，行事还是低调些为好。”
于是乎，三人选了一家名为“沁风馆”的客栈投宿。那掌柜见三人都戴着面纱，整个头除了眼睛露在外面，其余地方都包裹得严严实实。
“三位看起来不像是本地人啊！”
夏十七笑嘻嘻道，“我们是中原来的商队！”
“商队？你们是做什么买卖的？”
“卖盐的！”
“卖盐？那你们可来对了地方，拜月城向来缺盐，盐生意特别好。”
夏十七附和道，“如此甚好，我们还担心卖不出去呢！”
掌柜接着问，“你们有多少货，我全买了！”
夏十七道，“掌柜出手阔绰，在下十分感激。不过我们存货不多了，而且这些盐都是有人预定好的，还望掌柜能够理解。”
掌柜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