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云奇剑录-第3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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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你真的如此讨厌我吗？”
云锦瑟微微一笑，说道，“你多虑了，我不讨厌你。只是你用尽手段逼我现身，这一点我不是很赞同。”
许彧苦笑道，“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找寻你的下落，虽然无名楼表面上看起来没有江湖立场，但我和爹明里暗里一直都在帮锦瑟城。到头来，也只不过收到母亲你的一封问候书信，你当真如此不想见到我和爹爹吗？”
云锦瑟沉默了片刻，突然道，“进来说话吧！”
许彧激动不已，难以置信道，“母亲是打算接纳我了吗？”
云锦瑟道，“外边雾重，站久了小心着凉！”
许彧心情大喜，他以为云锦瑟就此接纳了他，认了他这个儿子。
这是许彧第一次见到云锦瑟的真容，虽然脸上难免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但眼前的这个云锦瑟与他心目中母亲的形象完全契合。
“你盯着我做什么？”
许彧激动道，“第一次见到母亲，忍不住多看两眼！”
“你爹没有给过你我的画像吗？”
许彧摇了摇头，看起来十分失落。
“也对，他娶了你娘，又怎会记得我？”
许彧解释道，“爹爹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还望母亲谅解。”
云锦瑟给许彧倒了一杯热茶，又道，“他有什么苦衷我管不着，也不在意。如今你也见到我了，不知心中夙愿是否已了？”
这话听起来略微有些薄情，许彧忙道，“母亲这是急着赶我走吗？”
云锦瑟道，“我如今的立场你也知道，本来想低调安稳过一辈子，但不曾想百问门一直揪着我的事不放。就拿今日来说，他们定是知道了一些关于我的过去。”
许彧点了点头，说道，“黄鸿玉确实跟我讲了一些关于母亲你的事。不知母亲身边是否曾经有一个名叫入瑟的丫鬟？”
那一瞬间，云锦瑟手中的杯落，“当”的一声摔个粉碎。
第45章 言语试探有所动（）
“好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你怎么会突然提到她？”
许彧见云锦瑟有些惊讶，不禁道，“并非突然，黄鸿玉说入瑟是母亲的贴身丫鬟，不知这位入瑟姑姑如今身在何处？”
云锦瑟道，“她已经不在人世了，不提也罢。她跟着我终究是受苦了，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却不幸病死了。”
许彧恍然大悟，忙道，“原来如此！不过，这次母亲愿意见我，我已如愿。我也明白母亲的立场，孩儿不会在此叨扰太久，过几日便回大漠。”
云锦瑟道，“你如此懂事，我便放心了！”
话毕，许彧突然想起花絮晚来，犹豫了片刻后，又道，“今日，锦瑟城的人带走的那位姑娘原是孩儿的朋友，不知母亲能否不要为难她？”
云锦瑟道，“既然是你的朋友，我自然不会为难。不过你也知道她的身份特殊，她背后的势力可是鬼王派。”
许彧突然起了身，拱手道，“还望母亲能网开一面，放了我的这位朋友。”
屋外星星点点，秋风凛冽。
黄鸿玉在窗前站了片刻，又道，“现在你知道慕华年真正的死因了吧？”
夏昭云喃喃道，“一个锦瑟，一个入瑟，如果这世间真有两个锦瑟，那么杀死我大哥慕华年的一定是入瑟，而不是锦瑟。可目的是什么呢？入瑟为何要杀我大哥？”
黄鸿玉回过身来，望着夏昭云道，“其实说到这一步，事情的真相已经十分明了。我虽然没有十足的证据，但能隐约猜到一些缘由。真正的锦瑟已经死了，她的死一定另有隐情，而入瑟为了隐瞒锦瑟死去的真相，冒用了锦瑟的身份。而你大哥慕华年一定是发现了这个秘密，才会被人灭口。”
夏昭云大惊，不禁道，“你的意思是说现在的锦瑟不是锦瑟，是入瑟？”
“没错，而且锦瑟之死与入瑟一定脱不了干系。云锦瑟一定想不到我能查到这一步，她大概是小瞧了百问门的势力。”
夏昭云拍案而起，激动道，“如此说来，事情就全部解释得通了。一开始，我让我大哥慕华年画云锦瑟的画像，而云锦瑟为了掩盖自己是入瑟而不是锦瑟的事实，趁机杀了我大哥。”
“你明白就好！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慕华年的死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夏昭云目视着前方，迎着凛冽的秋风，思虑道，“这个仇一定要报！”
黄鸿玉微微一笑，感慨道，“往年的秋风都是比较温和的，虽然有点冷，但不至于刺骨。不过今年却奇怪得很，连秋风都如此凛冽了。”
夏昭云知道黄鸿玉话里有话，不禁道，“马上要入冬了，只怕接下来的日子会比现在还要冷些。”
黄鸿玉笑道，“你说得对，我在考虑要不要离开大理，回忘忧岛待上一阵子，多花些时间陪陪我爹。”
夏昭云感慨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你还有机会尽孝道，回忘忧岛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说话间，他沉默了片刻，接着又道，“你能告诉我这些，我很感激！”
“怎么说也是相识一场，就算立场不同，也不至于彻底断了我们昔日的情分。”
听着这番话，夏昭云不禁一声叹气，伴随着夜晚的秋风，消失在无声无息的黑夜里。
深宅中灯火依旧，云锦瑟拿起一只新的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说道，“你都这么说了，我当然会答应你的请求。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见见这个女子。毕竟她在为鬼王派效力，我不希望她接近你别有目的。”
许彧正准备解释，却被云锦瑟打断，说道，“我是为了自己孩儿的安危，这一点希望你能明白。”
云锦瑟的语气突然变得温柔起来，这让许彧十分感动，心道，“母亲这么做也是出于一番好意，我怎能驳了她的好意呢？”想到此处，当即道，“全凭母亲吩咐！”
花絮晚被带至云锦瑟的屋中，整个屋子的灯火比起刚才暗了许多，而云锦瑟也并未直接见花絮晚，两人中间隔着一个屏风。
“你知道我是谁吗？”
花絮晚道，“你应该就是许彧一直在找的人，云锦瑟。”
“真是聪明的小姑娘，看得出来你对许彧有情！”
花絮晚环顾了一圈，并没有见到许彧的身影，不禁质问道，“许彧呢？他现在在哪？你们可有为难他？”
云锦瑟笑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一定也知道我与他之间的关系，你觉得我会为难他？”
花絮晚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十分愚蠢的问题，忙道，“他没事就好，只是你为什么要抓我？”
云锦瑟冷笑道，“你是鬼王派那一边的人，与锦瑟城和暮剑山庄是对手，我不抓你抓谁？”
“我现在人已经在这儿了，要杀要剐随便你们！”
云锦瑟起了身，轻轻拨动着油灯里的灯芯，整个屋子瞬间明亮了许多。但花絮晚还是看不清云锦瑟的样子，还是只能透过屏风看到她的轮廓。
“我不会杀你，不过我看得出来，你对许彧有情。不知你想不想与许彧结为夫妻呢？”
花絮晚十分诧异，难以置信道，“我我可这是不可能的吧？”
云锦瑟道，“成事在天谋事在人，若我去跟他说，他自然不会违背我的意思。”
一时间，花絮晚的心有些乱，她太爱许彧了，能和许彧结为夫妇是她一生的夙愿。可这个夙愿早在两家人结下梁子之际便断送了，她又怎敢奢望。
“就算我想，许彧也不会答应的吧！”
云锦瑟道，“你若想，我自然能如你愿。不过，我也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花絮晚问道。
“你的身份多有不便，我岂能让许彧娶自己对家势力的人为妻！但如果你能加入锦瑟城，并继续潜伏在鬼王派收集那边的消息，我便实现你的心愿。否则，就算你勉强与许彧结为夫妻，到头来也只会让他左右为难！”
第46章 深夜到访有疑团（）
花絮晚很晚才回到宝福客栈，易溪月见其一脸失魂落魄，不禁打趣道，“怎么，见到心上人反而不开心了？”
花絮晚苦笑了一声，问道，“有酒吗？”
易溪月摇了摇头，又道，“无酒，不过你想喝的话，我可以替你去要几坛。”
“罢了，不喝了。大晚上的，喝了更加睡不着。你怎么还没睡？”
易溪月笑道，“等你回来啊！”
“我有什么好等的，今天发生了那么多事，足够你想的了。”
“看你的状态，似乎不怎么开心。是不是许彧说了一些话让你不开心了？”
花絮晚“唉”了一声，不禁道，“我和许彧之间还是老样子，你是知道的。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我，我也不知还能撑多久。”说罢，她看着易溪月，耳边又回想起云锦瑟的话来，她很为难，不知如何抉择。
与黄鸿玉谈话回来，夏昭云的忧思并未减少，反而增多了。端木颖见其如此，忙道，“今天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
夏昭云道，“我已经知道了我大哥慕华年被杀的真相，真是云锦瑟下的手。本来应该稍微轻松些，但不知为何，这种心情反而更沉重了。”
端木颖安慰道，“复仇不是那么容易的，云锦瑟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既然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又何须再忧心忡忡。”
夏昭云突然望着她，好奇道，“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端木颖未加思索，当即道，“先从暮剑山庄下手！”
“可冤有头债有主，殃及无辜总归是不好的吧？”
端木颖道，“昭云哥哥，你心太软了，复仇就是要不择手段的。云锦瑟躲在暗处不敢出来，那我们只能从明处的下手了。看得出来，云锦瑟是十分疼爱他这个儿子宋星辰的。再说了，你与宋星辰之间真的一点过节都没有吗？”
端木颖的一席话勾起了他的一些过往回忆。上官朔月，这个永远深藏在他心里的名字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眼前。
“你连这件事都知道？”
端木颖笑道，“我对你所有的事都了如指掌。”
“我已经很久没有去看她了，等这件事一结束，我会去一趟金陵。”
端木颖道，“我跟你一起去。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上官朔月和易溪月，究竟哪一个在你心里的份量重些？”
这个问题着实难倒了夏昭云，他心里并非没有答案，他与这两个女子都相识于少年，但真正患难与共过的还是上官朔月。只可惜，佳人已逝，阴阳两隔，再无相守之期。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你尽喜欢在这种问题上钻牛角尖！”
端木颖不悦道，“这怎么叫钻牛角尖了，二选一的问题，怎么就难倒了我们的夏庄主了呢？”
“朔月是我此生最爱的女子，溪月是我想与之共度一生的人。”
“那我呢？”端木颖的语气突然变得温柔起来。
“你们端木世家的大恩大德”
未等夏昭云说完，便已经被端木颖打断了。夏昭云都不需要说出答案，她便已经知道了答案。
说话间，院子外有人敲门。
端木颖往屋外瞧了一眼，喃喃道，“这么晚了，谁在敲门？”
夏昭云道，“你在屋里待着，我去开门。”
许彧带着一脸沉思站在门口，见到夏昭云的那一刻，不客气道，“睡不着，来找夏庄主唠唠嗑，方便进去说话吗？”
夏昭云有些诧异，但还是放他进来了，顺便道了一个“请”字。
端木颖见是许彧，当即便不客气了，讽刺道，“真是稀客啊，不知半夜刮的什么风，竟然将无名楼楼主给请到这儿来了！”
“端木小姐说话可真有意思，不管刮的什么风，我今晚必须得来这一趟。”
端木颖接着道，“哟，怎么不见许公子的荆条呢？哪有空手来负荆请罪的呀？”
许彧望向夏昭云，笑道，“嫂夫人说话向来都这么风趣幽默的吗？”
夏昭云忙朝端木颖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语气缓和些，莫要针锋相对。
“不知许公子深夜前来所为何事？”夏昭云好奇道。
许彧道，“你这里说话可方便？”
此话一语双关，一来他在确认端木颖是否是可靠之人；二来，他在试探这里是否被人盯住。
夏昭云知其意，忙道，“你放心，这里说话十分方便。”
许彧道，“有夏庄主这句话，那接下来的话我便可大胆说了。”说罢，只见他深叹了一口气，接着道，“首先，我得向夏兄陪个不是，今日之事是我唐突了。”
夏昭云缓缓道，“许公子今日前来，肯定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