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云奇剑录-第3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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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女子摇了摇头,说道,“你把手给我,我写给你看!”
她的手指如葱根纤瘦细长,在夏昭云手掌上来回滑动,那种感觉又酥又麻,搅得他心烦意乱。
“原来是这个‘玥’字,罕见啊!”夏昭云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他不禁想起易溪月来,他一直都有一种这样的感觉,总觉得易溪月还尚在人世,未曾死去,只是以另外一种身份在世间的某一个角落活着。
白衣女子见他在发呆,忙“哼”了一声,接着道,“这有何罕见的,我不久前生了一场重病,之前的许多事都不记得了。我师父觉得忘了也好,便给我改了名字,唤作‘玥’。”
“那你之前叫什么名字?你师父可有跟你说过?”
白衣女子摇了摇头,叹气道,“不知道,我师父说那都是不好的回忆,忘了也好。”
夏昭云对眼前的女子越来越好奇,突然道,“玥姑娘,我能看看你的脸吗?”
白衣女子愣了一下,不客气道,“你这个要求有点得寸进尺,我若是不答应,你会怎样?”
“玥姑娘若是不答应,我也不会怎样!”
白衣女子格格笑道,“不说我了,说说你吧!刚才那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为何会栖身于此开家药铺呢?”
“心已死,厌倦了江湖事,想找个清静处过日子。”
“因何事厌倦?”
“尔虞我诈,为了权势,枉顾情义,我无法忍受这些,只得选择舍弃,道不同不相为谋。”
白衣女子感慨道,“江湖从来都是尔虞我诈的,不过我很欣赏你这种个性。看你的样子,也不似第一天踏入江湖,经过多少不堪回首之事后还能保有赤子之心,实属难得。”
“玥姑娘谬赞了,我哪有你说的那么高尚!我只是个逃兵罢了!”
“那我能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夏昭云犹豫了片刻,他不知这个女子还知道多少江湖事。如果贸然说出自己的真名,会不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但如果不说,刻意欺骗,又非他心中所愿。
白衣女子看出了他的心思,忙道,“你若是不方便说,那便不说了,我只是好奇而已。”
“玥姑娘很关心江湖上的事吗?”
白衣女子摇头道,“非也非也!我从不关心江湖事,这次出远门,不过是奉师父之命给张家家主治病。如今你也看到了,病没治好,他人先没了。如此一来,我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等明日回一趟张府,带上我的两位药童一起返回药王尊。”
“玥姑娘要走?”
“对呀,少侠还有什么事吗?”
夏昭云沉默了片刻,突然道,“我可以告诉姑娘我的名字,不过想请姑娘帮我保密,不知是否可行?”
白衣女子当即点了点头。
“夏昭云!”
白衣女子思虑了片刻,淡淡回应道,“请恕小女子孤陋寡闻,我对江湖事实在知道的太少,不曾听过少侠的名号。不过我现在知道了,你放心,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听闻她要离开徐州时,夏昭云的内心是十分失落的。但既然知道了对方的名号和师从何派,以后一定还会有相见之期。
“对了,今晚那个来杀你的刺客,你可有眉目?”
白衣女子道,“刺客是我师姐派来的,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在来徐州的路上就已经多次埋伏,虽然我武功低微,但保命的本事还是有的。”
夏昭云疑惑道,“你师姐?既然是同门师姐妹,为何还要下如此杀手?”
白衣女子喃喃道,“就如你刚才所说的那般,枉顾情义,尔虞我诈呀!我师父偏爱我,我师姐肯定不开心了。她入门比我早,资历也比我深,心中难免不平衡。况且,我师父有意让我接她的衣钵,我师姐心里自然无法忍受了。”
“那你可有对策?”
“没有对策,以不变应万变!”
“玥姑娘心中豁达,定能化险为夷。”
说话间,水袖推门而入,见到白衣女子的那一刻,不禁道,“这位姑娘是?”
夏昭云解释道,“这位是给张家家主治病的大夫,刚才在张府有刺客行凶,玥姑娘差点遭遇不测,所以我便带他来家中暂避!”
第53章真容得见盼人归()
“我叫水袖。姑娘看起来气度不凡,不像是寻常的大夫,不知师承何派?”
水袖言语间不是很友善,白衣女子也听出了话里的意思,忙拱手道,“现夜已深,小女子也不便久留,就此告辞。如有叨扰,还望见谅!”
夏昭云道,“既然已是深夜,姑娘不如在此留宿一晚,明早再离开也不迟。况且张府今晚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姑娘现在回去也是有理说不清。不如明日我陪姑娘回张府解释一番?”
水袖突然走上前来,挽着夏昭云的胳膊说道,“阿絮说的有道理,姑娘也莫再推辞了。我刚从张府回来,府中的情况也略知一二。听说那张家的家主死了,房中还莫名其妙多了个刺客,府里乱糟糟的,你若现在回去,也是给自己找麻烦。”
“可是我的两个药童还在”
水袖打断道,“姑娘就不要再推辞了,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张府的人也不可能为难你的两个药童吧!”
夏昭云也跟着劝道,“玥姑娘还是留下吧,虽然我们家中简陋,但至少比张府那个是非之地要安全。”
白衣女子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水袖嘴角微微上扬,她十分好奇这个女子的身份,想要一睹真容。
月光下,济世堂的灯火已灭。白衣女子轻轻摘掉了面纱,坐在镜子前凝视自己片刻,对于这张脸她觉得十分陌生。每个人都有过往,纵使是不开心的过往,也还是希望记得一二的。今晚,与夏昭云的这番话让她深有感触。她决定结束完徐州的事情后就返回药王尊,向白青红探知自己的过往。
处在陌生的环境里,难免有辗转难眠的时候。她才刚睡下不久,便听到轻微的推门声。她知道有人进来,于是故意假装入睡。待那人走得近了些,她突然一个起身,一掌击退了那人。
原来,进来的人是水袖。
“我知道水袖姑娘故意留我另有目的,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便出手了。”
水袖手中握着匕首,偶尔有一丝漏进来的月光,照在匕首上,格外耀眼。
“你到底是什么人?接近昭云究竟有何意图?”
白衣女子道,“水袖姑娘莫不是有什么误解吧!我与夏少侠不过是萍水相逢,他请我来你们家中暂避,我明天一大早就会离开,哪有什么意图可言。”
“你若没有意图,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白衣女子笑道,“我敢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那是我的自由,无需外人插嘴。倒是水袖姑娘你,半夜偷袭,实非君子所为。”
“君子?我是女子,不是君子。一切来路不明的人皆有企图,你若再不说,莫怪我不客气了。”
白衣女子笑道,“看水袖姑娘刚才的手法,十分笨拙。其实你根本就不会武功吧?”
一时间,水袖有些心虚,忙咽了口口水,质问道,“谁说我不会武功?”
白衣女子笑道,“你若会武功,刚才杀我简直易如反掌。虽然,我也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但从姑娘的说话声、呼吸声、走路的声音皆可以判断出,你并不会武功。”
“随你怎么说,我今日定是要杀了你!”
白衣女子后退了一步,突然“哦”了一声,说道,“我总算明白了,你要杀我并非是怕我伤害夏少侠,而是害怕我将夏少侠从你身边抢走。水袖姑娘,你真是多虑了,我与夏少侠真的只是萍水相逢,仅此而已。”
“你这张脸生得甚是好看,昭云自然对你念念不忘了!”
“我的脸?”白衣女子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此刻自己的脸上并没有戴面纱。
“我不过是与夏少侠闲聊了几句而已,你若真心在意他,就应该想办法去得到他的心,而不是在我这里做文章。”
水袖驳道,“你少在那惺惺作态,昭云看你的眼神跟看我时的眼神完全不同。”
“我懒得跟你解释,水袖姑娘若再咄咄逼人,那我便不客气了。”
水袖不依不饶,当即用匕首刺了过去。白衣女子当即抓住她的手腕,往左侧一推,水袖整个人被推了出去。恰逢夏昭云此时赶到,水袖忙逮住机会,跑到他面前哭泣道,“阿絮,这个女子意图行刺,被我发现,现在她要杀我灭口!”
夏昭云并没有搭理她,而是借着皎洁的月光,将屋子里的油灯点亮。一时间,水袖慌乱的神情,白衣女子冷峻的神情全都尽收眼底。他缓缓走到白衣女子身前,柔声道,“溪月,原来你真的没有死!”
水袖不知何故,慌张道,“昭云,你不要被她骗了!”
“昭云?”那一瞬间,夏昭云的内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般,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水袖,质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水袖这才发觉自己露了馅,忙道,“我是说我是说”
“我从未告诉过你我的真实姓名,你是如何得知我叫昭云的!”
水袖有些急了,突然指着白衣女子道,“是她,是她告诉我的。对,就是她!”
白衣女子摇了摇头,只道,“昭云二字并非先出自我之口,而是出自水袖姑娘之口。”
水袖辩驳道,“你胡说,就是你告诉我的。”
白衣女子不禁道,“你们二人的关系并非一般朋友吧,水袖姑娘何以连夏少侠的名号都不知,反而要通过我这个萍水相逢的人获知,这不是很奇怪吗?”
夏昭云十分失望,看着水袖道,“孰是孰非我心中自有定数,你一早便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叫夏昭云。在云鬓楼前的相遇并非偶然,而是刻意为之。是谁派你接近我的?”
水袖摇头道,“不是这样的,昭云,你听我解释!”
夏昭云苦笑了一声,无奈道,“不必了,不管你是谁派来接近我的,我都不在乎了,眼下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确认!”说罢,他当即将目光望向了眼前的白衣女子,柔声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没死,我的直觉告诉我你还活着。”
第54章张府之劫未终了()
原来这白衣女子就是昔日的易溪月,当初她被人背后刺伤打落洞庭湖后,所幸被路过的药王尊掌门白青红救起,这才捡回一条性命。但醒来之后,已然忘了自己是谁。
易溪月不记得事,疑惑道,“你认识我?”
夏昭云回应道,“认识!”
三言两语便让一旁的水袖明白了个大概,心道,“莫非这个女子就是昭云心里念念不忘的人。”
于是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夏昭云感慨道,“曾经,我以为溪月离我而去,才会对这世间事心生倦意。如今看来,老天待我不薄,让溪月你活了下来。以后,我定会护你周全,决不让任何人再伤害你。”
易溪月苦笑道,“虽然我不记得从前发生的事,但有些话不是你说了我就会信的。”
“我明白,我不强求你现在就相信我说的话,也不奢望你此刻能记起所有的事,我愿意等,等到你想起我的那天为止。”
水袖心中十分懊恼,她恨自己未能早点杀了这个白衣女子。
“昭云哥哥,你当真厌弃我了吗?”
夏昭云“唉”了一声,叹气道,“这些日子你待我如何,我并非不知。只可惜,你不应该骗我。你回去告诉那个人,想知道我夏昭云的一举一动,让他自己亲自来找我,无需耍这种手段。”
转眼间已是青天白日。水袖在酒楼中独饮,泪眼婆娑。黄鸿玉瞧了不禁道,“怎么哭成这个样子?”说罢,当即从袖兜中取出一块帕子递给了她。
水袖一边哭泣一边痛诉道,“我应该早点杀死那个白衣女子的!”
“白衣女子?莫非你说的是那位替张虓治病的女子?”
“没错,都是她害得昭云哥哥厌弃我。若没有她,昭云哥哥一定会愿意继续留在徐州与我共同生活。”
黄鸿玉越听越糊涂,好奇道,“按你的话来说,夏昭云不打算留在徐州,难不成是为了那个白衣女子?”
水袖道,“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那个白衣女子就是他心里一直念念不忘的人。”
“哪个念念不忘的人?据我所知他的心上人名叫易溪月,曾是青水阁的阁主,后来又成了鬼王派的少主。这么说来,易溪月没有死?”
水袖道,“我不确定那个白衣女子是否就是你口中所说的易溪月,不过昭云哥哥是这么叫她的。说来也奇怪,那个叫溪月的女子似乎不记得从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