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云奇剑录-第3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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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已经走远,我也懒得管这么多,也许是我想多了。”
水袖道,“这可不像你的作风,我猜虽然你嘴上说不在意,但心里总归还是有想法的。”
“这话似曾相识,忘了谁跟我说过来着。”
水袖没有再回话,而是起了身,给夏昭云端来一碗绿豆汤,说道,“天气越来越热,喝碗绿豆汤消消暑吧!”
夏昭云应了一声,双手接过,准备喝一口。不知何时,水袖突然从身后抱住了自己。夏昭云不知何故,忙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最近看书太累了!”
水袖将头埋在夏昭云的背心,喃喃道,“如果我们能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
夏昭云不知何故,好奇道,“我既然决心在此处安定下来,便不会再走了。不过,四个月后,我要出门一趟解决一件麻烦事,此事一了我便真的不走了。”
水袖突然抬起头,缓缓走到他身前,问道,“一定要去吗?”
夏昭云有些疑惑,忙道,“你只问我去不去,难道不关心是什么事吗?”
水袖道,“你都说是麻烦事了,我问了又能怎样,也不能帮你解决麻烦啊!那件事一定要解决吗?不去会有什么后果?”
“一定要去!如果不去会连累我的朋友!”他的语气十分坚定。
水袖没有再多言,而是捧着那本本草经集注进屋去了。
次日深夜,那阵急促的敲门声又出现了。来买药的还是那个人,他依旧神色匆匆,也依旧没有带药方。
夏昭云早已经起了疑心,但他故作镇定,只打趣道,“你家主人的病好些了吗?”
那人苦笑了一阵,只道,“快了快了!”给过银子拿好药材,那人再次匆匆离去。
这一次,夏昭云悄悄跟了上去。大街上早已无人,不过那人警觉性很高。即使没人,他也依旧东张西望,生怕被人跟踪。
夏昭云早就料到会这样,因此一路沿着屋顶行走,大约绕了五六条街道,那人才在一个府邸的后门停下脚步。夏昭云心道,“这人可真够小心的,从城西绕到城东,走这么远的路来买药,不知是个什么来头?”
想到此处,他当即纵身一跃下了屋顶,又绕到府邸正面瞧了瞧,只见大门的牌匾上赫然写着“张府”二字。须臾间,从府中传来一阵哭泣声,声音断断续续,不知是何故。
夏昭云觉得疑惑,心道,“这张府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何古古怪怪的?”于是乎,他再次纵身一跃,翻墙而入。
府中满园的梨花,芳香四溢。夏昭云深吸了一口,心情大好。那哭声仍在断断续续,他便顺着那声音的来源一路查探,直到行至一间灯火通明的屋子前才停下脚步。他再次跃上了屋顶,轻轻揭开一片瓦片,仔细窥探着屋中的情景。
屋子里大约有七八个人。床上躺着一个病怏怏的男子,脸上尽是脓疮,模样十分吓人。那些仆人都不敢靠近,只有那位穿着白衣戴着面纱的女子在给他换药擦拭。
其中,夏昭云发现了刚才来买药的那位管家。那管家说道,“姑娘,药材都按照你的吩咐在煮了,大约一个时辰可开始用药浴。”
“十钱全部放进去了?”
“全部放了!”
那白衣女子又道,“去将今日晾干的毒蝎子也倒进去一起煮了,煮半个时辰即可。”
夏昭云不知这女子的来历,也看不清她的样子,但见其手法干脆利落,应该是一位医术高深的医者。旁边还有两位医童在帮忙,看起来年纪不大,大约十二三岁的样子。
屋子里还有几人衣着华丽,看样子应该是张府的主人。
其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在一旁抹眼泪,显然刚才的哭声便是她发出来的。她手中拄着拐杖,时不时地咳嗽几声。其左侧站着一位妇人,见那老太太咳嗽,忙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道,“娘,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看着就行了!”
那老太太道,“没关系,我一定要在这里看着我儿子醒过来。”
听完此话,夏昭云大概猜测,躺在床上的那一位很有可能是张府的家主,而那老太太是他的母亲,那妇人应该是他的妻子。除了下人之外,这三位应该是外边请来的医者。
待那白衣女子施完针,只见那老天天忙走上前来问话,说道,“大夫,我儿子现在怎么样了?”
白衣女子道,“身上的毒素正在逐一清除,今晚先泡第二次药浴,按照我开的方子,大约泡上个十来天,情况便会有所好转。”
那老太太连连道谢,忙让身旁的妇人送那白衣女子去客房休息。自己则守在床前,想要等着自己儿子醒过来。
瞧到此处,夏昭云便不想再看下去。于是轻轻将瓦片盖上,离开了张府。
回到济世堂已经是半夜,水袖还没睡,见到夏昭云回来,忙道,“这次探听得如何?”
夏昭云摇了摇头,说道,“我原以为那人买桔梗回去是为了煎药喝,不曾想是为了煮药浴。”
“药浴?那家的人得了何种病?为何要泡药浴?”
夏昭云道,“我也说不上来,只见那家的家主浑身化脓,而这桔梗恰好有排脓的作用。”
“原来如此,看来阿絮白担心了一场啊!”
夏昭云笑了笑,脑海中突然想起那位白衣女子来。同样是医者,如果易溪月还在世,应该也如同她一般悬壶济世,治病救人吧!
屋里的烛火已经熄灭,夏昭云也随着夏日的蝉鸣声准备睡去。谁知水袖突然在她身边躺下,侧着身子,一只手抱着他。
第47章灯火阑珊话语悲()
夏昭云惊了一下,忙道,“水袖,你这是做什么?”
水袖道,“我早已经是你的人,睡在你身边有何不妥吗?”
夏昭云深叹了一口气,又道,“那晚的事确实是我对不起你,我应该对你负责的。”
“应该?你若是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毕竟那是我自愿的,而且我也动机不纯,又怎敢有什么奢求呢?”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若是想和我做夫妻,我只怕委屈了你!”
水袖低声道,“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就算你心里没有我,我也不会觉得委屈,我害怕的是你总是推开我。”
“既然我选择带你离开云鬓楼,自然不会弃你而去。只是,我心中有一个让我魂牵梦绕的女子,虽然她已经不在人世了,但我心里很难忘记她。虽然你对我很好,但我没办法去爱你,更不愿委屈你和一个心已死的人生活。”
水袖突然起了身,躺在夏昭云身上,她呼吸匀称,身上有一股香甜的气息。夏昭云闻了竟有些心烦意乱,只好推开她,说道,“我还是去那边睡吧!”
水袖不放人,紧紧拉住他的手,再次将他拽回了床上,说道,“你就这么怕我吗?”
“不是怕,而是不想委屈了你!”
“我说过只要能陪在你身边我便不觉得委屈,你为什么就不能明白我的心意呢?”
夏昭云叹气道,“你的心意我都明白,只是我心里没办法再容纳其他女子,这并不是你的错,而是我的问题。”
黑暗中,水袖长吁了一口气,心中落寞千万。那晚,她最终还是松开了夏昭云的手,自己独自一人辗转反侧到天亮。
次日,水袖起得很晚。而夏昭云一大早便去药房忙事了,昨晚的事情记忆犹在,他不知如何面对。吃中饭时,两人都是默默吃着饭,一句话都不说。下午开始,又各自忙自己的事情。直到日落黄昏,水袖觉得心中郁闷,便离开济世堂,想要到外头透透气。
行至灯火阑珊处,忽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正坐在酒楼中等她。看他的样子,应该等了有一会儿。水袖懒得寒暄,直接在那人对面坐下,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许久不见,你倒是消瘦了不少,看来跟着夏昭云受苦了。”
“心里苦算不算苦?”水袖问道。
“算!人往往是心里苦,才会觉得人生苦。”
“是啊,我心里苦极了,喝这酒都觉得苦!”
水袖对面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黄鸿玉。
黄鸿玉笑道,“你可别糟蹋了这酒,这是葡萄酒,味道甘甜,又怎会喝出苦味来?看来你心里当真是苦极了。”
水袖苦笑道,“可不是吗?那人怕是块木头吧!”
“对付男人很有一套的水袖姑娘竟然说出如此丧气的话,看来夏昭云当真是块木头。”
水袖又道,“你来这儿不会是为了笑话我吧?”
“当然不是,几个月过去了,想来看看你这位老朋友过得如何!”
水袖摆了摆衣袖,不屑道,“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再说了,我们不过是一起吃过饭喝过酒罢了,若真说是朋友,那也只是酒肉朋友。”
黄鸿玉道,“酒肉朋友也是朋友啊,如何上不得台面了?”
“倒也不是上不得台面,只是这样的朋友容易散,指不定哪天就弃我而去。不过我知道你迟早有一天是会弃我而去的,如此一想,反而释怀了!”
黄鸿玉浅浅一笑,敬了水袖一杯。那一刻,他也觉得这酒有些苦,不知是心里苦还是这酒真的苦。
“你不好奇我这么做的原因吗?”黄鸿玉问道。
“你让我跟在夏昭云身边,无非是想让我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不让他再插手江湖中的事。我很好奇,你就如此忌惮他的武功吗?”
黄鸿玉道,“不是忌惮他的武功,就算他武功再高,他也只是一个人厉害而已。但御风山庄与端木世家联姻,这层关系我不得不防。我并不想杀他,只是想让他远离武林。免得将来,拔刀相见时左右为难。”
水袖反问道,“这么一说,你心里还当他是朋友?”
“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了,我终究是不忍杀他的。”
水袖又道,“如果有一天因为百问门的利益,他必须死,那你会如何抉择?”
“没有这种如果!所以,这个时候你便非常重要了。让夏昭云永远留在徐州,不要让他再回江湖武林。”
“原来你是这么打算的!也罢,只要夏昭云能好好活着,我便一辈子陪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黄鸿玉缓缓放下了酒杯,好奇道,“什么时候的事?”
水袖知其意,答道,“从他带我离开云鬓楼开始。”
“他的为人自然没得说,不过他是个痴情的人,你若想走进他的心里,恐怕要下一番功夫了。”
水袖好奇问道,“他心里的那位女子是一个怎样的人?”
“是位妙手回春的医者,活泼开朗,心地善良。只可惜,红颜薄命啊!”
见其一脸愁容,水袖打趣道,“见你如此魂不守舍,莫非她也是你的心上人?”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爱慕又如何?”
水袖道,“能被你们二人爱慕的女子,她一定很优秀,我很羡慕她呢!一个人离开人世并不是真的死去,只有被人忘记了才是。也不知,我死后会不会有人记得我?”
黄鸿玉笑道,“好端端的为何如此悲观?”
“我不过是一个卑微的青楼女子,人前欢笑惯了,早就忘了自己本来的样子。所有虚伪的笑容都一样,谁会记得呢?”
黄鸿玉道,“我从不觉得青楼女子卑微,一个人是否高贵与他的出生、身份、家族毫无关系。从前,我家中有一个伺候我的丫鬟,她平时沉默寡言,只在服侍我的时候与我说上几句话。后来某一天晚上,家中有刺客入侵,那丫鬟二话不说挡在我面前,替我挨了一刀,最后不幸重伤身亡。我不清楚她的来历,只知道她的名字叫小堇。虽然她只是一个服侍我的丫鬟,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仍旧记得她,她一直活在我心里。”
第48章竟然不识故人来()
“能有人记得,这人便不算死去!”水袖叹了口气,转眼望向窗外。
须臾间,酒楼中进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男子看起来大约三十多岁,女子看起来年纪不大,大约十七岁左右。水袖瞧了,喃喃道,“你看那边,我猜那两人一定不是夫妻。”
黄鸿玉懒得回头,只道,“看人有什么意思?难道酒不好喝吗?”
水袖笑道,“这酒越喝越无味,当然看人有意思。我在云鬓楼的时候,最喜欢察言观色。用不着跟对方说上话,我只需通过对方的眼神便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黄鸿玉不禁道,“厉害厉害!说到察言观色,我可不及你一半。”
水袖道,“黄掌门自谦了,你身为百问门的掌门,宝福客栈的老板,察言观色的功夫岂会差?”
“水袖姑娘太抬举我了!”
“是不是抬举,你回头看看你身后的那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