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捡的宠跪着也得养-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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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回这才微微扬了扬唇角:“今日魔君设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你打扮成这样放在群妖之中也不会太显眼,到时你乖乖跟在我后面,不要出风头,一切有我。”
原来是用心良苦,释心点了点头。
傍晚两人进了魔宫,一名仆从上前道:“魔君已在清泉边等候,请饿鬼使随我来。”
释心还在好奇这妖域里竟然会有清泉,等到了地点才发现哪是什么清泉,分明是一条血泉,中间的泉眼缓缓不断地冒出鲜血,使得血池从内自外呈现出由鲜到乌的渐变色。血泉流淌之处,两边铺了华贵的金丝编席,然而那席间露出的地面却是乌黑发硬的泥土。清泉边没有任何高大的树木和芳香的花草,只有妖域特有的妖藤缠扭成令人不舒服的姿势,装点其间。
只瞧了这一眼,释心就无比怀念起当年沐画在瑶琴山上设的清宴,真是一个仙境,一个地狱啊!
血泉边已经聚了不少妖魔,有几个妖魔过来跟何回打招呼,释心恭敬地站在他身后,倒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皆只把她当成何回身边的女奴。
释心数了数到场的人,足有二十多人,低声问何回道:“何回,这些都是魔君手下的大妖王?”
“峁宇虽居妖域,心却比天高,仿着天宫十二道,给妖域划出了二十四道,他们分别是二十四道的妖使。”
“我听他们叫你饿鬼使,所以你是饿鬼道的妖使了?”
“是的。”
“饿鬼使……这个称呼真难听啊……简直在骂你是饿死鬼投胎一样。”
“……”
释心在众妖中瞧见昨日闯进她家的女妖,激动道:“那个,那个——”释心实在想不起来她叫什么,“大胸妇!”
何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是鸾红,姑获道的妖使,真身是只鸾鸟,据传曾是仙神身边的侍女,后堕魔。”
释心想着昨日闻到的讨厌气息,“果然是个鸟人啊。”
这时众妖王们安静下来,魔君峁宇走了出来。魔君长得清朗俊秀,可是无论看几眼,只要移开视线,释心就记不住他长什么样子。想到在蛇海边遇到的那个略显诡异的灰衫男人,那人的面容已经完全模糊在她的脑海里,但那种怎么记也记不住容貌的感觉跟眼前这个男人一模一样。
魔君出现,众妖簇拥上去讨好,何回交待释心呆在席位上不要乱走,便也加入到众妖之中。释心一个人盘坐在案桌边无聊,便转着眼珠子四处打量,便见几步外一棵妖藤后,一个小男孩半露着脑袋怯生生地打量她。
难得在魔宫里发现年纪如此小的孩童,她便也好奇地向那小男孩看去。那小男孩瞧着她也在看他,咧嘴一笑,从妖藤后走了出来,直直地向她走去。
“小姐姐,我们又见面了!”
释心奇怪:“我们认识吗?”
小男孩泫然欲泣:“小姐姐心好狠,看见人家被坏蛋欺负,都不肯救我?”
释心陌名其妙道:“我压根没见过你。”
小男孩坐到释心身边,将白白嫩嫩的脸蛋凑上去,几乎是贴着她的脸问:“小姐姐,你仔细看看我,真的不记得了吗?”
释心正搜索记忆,猛地见那小男孩一眨眼,瞳孔变成金色立眸,一股强烈凶悍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压来。释心一惊,猛地推开小男孩,冷着脸道:“是你!”
释心瞧他费力地搬着个梯子抱着瓦片爬上爬下,就他那个进度,整个府邸都修整好了,他那屋顶都未必盖得好,便过来帮忙。阿牛站在梯子上,转头一见释心,吓得大叫一声,差点从梯子上摔下来,还是释心扶住了梯子才保全了他的小命。他稳住身子,立即爬上屋顶,拿着一块砖护在胸口:“泥,泥,瘪过来!”(你,你,别过来。)
释心只能扯出笑脸哄他:“阿牛,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帮你修房子好不好?”
“妖怪啊啊啊啊——”阿牛再次尖叫起来,也只有“妖怪”这两个字他发得字正腔圆,毫无口音。释心被他尖锐刺耳却又绵延不绝的惨叫声折服,只能捂着耳朵跑出了小院。
一出来,便见一个风骚的女人从坍塌的院墙直接跨了进来,妩媚笑道:“哟,瞧瞧,这是怎么了,太吓人了!”
释心很不喜欢这女人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种说不出来腥骚味,有点熟悉,是羽禽类身上特有的味道。凤鸟身上也有这样的味道,只是没她这么浓。
带着天生对飞禽的厌恶,她捏着鼻子道:“你是谁?”
第117章()
因为断翅的自卑;释心除了在妖域刚苏醒时将翅膀露出来过,就再没有看过,怕看了伤心。
不同与羽翼类的羽翅;她的肉翅就是一层薄薄的肉膜,孤零零一只,挂在她的右琵琶骨上。
释心将自己的翅尖拉展身前;颇为疼惜地摸了摸,心里感叹,多漂亮的翅膀啊,怎么自己就没爱护好,让人给砍了呢。
隐在释心身后的应央默默看着释心抚摸翅膀的模样,目光渐渐暗沉下去。
那日他在海中杀死释心后;回到地面;看到落在浮陆上的断翅;才知道释心在坠入海里前已经被齐上年重伤,甚至还砍断一翼。事后他得知那黑色妖兽曾挟持了一个女弟子;便命祈崆将那女弟子叫到身边问话。
看到那女弟子是宁小叶时,应央就明白了。
宁小叶见着掌门,惊惧不定地将那日事情俱细说出,言一开始确实是释心在保护她;然而后来释心就不知所踪;而她也被一个黑色妖兽挟持了。
应央让她仔细想想那黑色妖兽究竟有没有伤害她。
宁小叶认真回想;当时她的心情太过惊惧;以为那黑色妖兽定是不善;可现在想起来,那妖兽虽然抓了她,但确实没有伤害她,反而将她从其它妖魔爪牙下救出,即使她惊恐之下刺了它腹部一剑,它也没有伤害她。
宁小叶的话证实了应央心中所想,释心是妖兽,但她不仅没有伤人,还救了人。就算她导致整个外海成为毒海,铸成不可饶恕的错误,也是因为她被齐上年重伤慌不择路而跳海的缘故。
他一直知道一切,正因为知道,他再遇释心的时候,才会心性动摇,没有将她揭穿。
然而他想不到的是,她竟然杀了蓓洛欢!
巡视完了菜园子,释心习惯性地又去看冰湖里的兽尸。走到冰湖边,释心低头瞧了瞧那巨大的兽尸,无论看见几次,这兽尸给她的震摄都如初见一般强烈。她一直在想,这样体形的兽,生前想必非常厉害,怎会死在这里,也是被清岳境的人当成妖兽杀了,封印在这里的吗?释心很想看清那兽的全貌,可是大部□□躯都隐在了阴影里,只有一双血红巨眼可在冰面上清晰地看见。
释心想了想,突然莫名地觉得这地方有些可怕起来。清岳境在凡人眼里是修仙的地方,被奉为仙境,然而在仙人眼里,却只是一群碌碌平凡的修仙者们建立的小门派,并不被他们放在眼里。然而便是这片不被仙家放在眼里的海中群岛,外海中有龙骨遗骸,烛龙山里有冰湖兽尸,而它的地底连接着六界夹缝妖域,就像一个瓶塞子一般,塞住了整个妖域的出口。
难不成这清岳境就是妖域的封印?
释心随即想到,为什么神尊转世后,不去别的地方,偏来到此地当掌门。他转世的目的,该不会就是要守住这一方领域千年无事吧?
释心站在冰湖兽尸前胡思乱想时,应央站在不远处心里也是一团乱麻。
他没有想到释心能进入烛龙山,从那颇具规模的菜园子来看,她偷偷来到烛龙山已不是一两日的事,根本就没将禁令放在眼里。
烛龙山,这山被列为禁地,不是因为它环境严寒恶劣,也不是因为它会产出“炼魂葵”这等邪果,而是如其名所示,这里关着清岳建派初期降服的凶兽“烛”。
“烛”是这只凶兽的名字,刻在一旁的石碑上。每一任清岳掌门即位,必须知晓的清岳机要秘闻里,这“烛”便是第一位,然而这烛倒底是何凶兽,记载却十分模糊,有许多分歧,只因这兽尸损毁的太过严重,除了一张脸完好无损,整个身体都被扯碎了,乱砌在一起,根本分不清楚。
若是修为尚浅的弟子偷偷来到此地,很可能会被那烛尸还未散尽的魔气影响,走火入魔。即便是他应央,也需仗着修为深厚有罡气护体才能在此地不受影响,而且就算是妖兽,来到此地,也很容易发狂失去心智。
然而释心却完全不受影响。
若她不惧这烛尸魔气,自然也不惧龙骨灵气,所以她可以顺利通过龙骨道,所以十二座升龙塔奈何不了她,所以他一次次怀疑她,却都被打消了疑虑。
若不是她自露马脚,根本不会有人想到她会是妖。
他站在她身后几步之遥,冷眼看着她跪地祭拜那只烛尸。
释心祭拜完那兽尸,便起身离开,没飞多远,瞧着不远处一队清岳弟子御剑过来,急忙调转身形,落进附近的浮陆里掩藏身形。躲了一会,见那队弟子飞远了,她重新走出来,恰好看见对面是一座水陆,正是当初祈崆带她玩的新生浮陆。几年过去,这水陆的面积大了一倍有余,植物长势喜人,水流逆流成瀑,美得不似人间。
释心被那美景吸引,情不自禁地再次踏上水陆。
释心自幼爱水,这水陆简直是为她而生,她没按耐住玩心,在浅水里玩耍一会,淋了衣衫半湿,兴尽后正要离开,一抬头便见应央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地看她。
释心乍然见着应央出现,条件反射地便想上去蹭他裤脚,身子刚动,突然意识到现下情景,冷汗立即涔涔而下。
她现在是人形,不是兽形!
释心转身就逃,应央早有准备地布下一个气障,释心一头撞在气障上,向后摔倒,转身瞧了一眼应央,怯怯道:“师傅。”
应央冷冷道:“不是说八百年后再见?你怎么还在此地?”
释心脸一红:“我,我——”
“我问你,蓓洛欢是不是你杀的。”
释心的脸刷的一白。
看到她的表情,应央便什么都明白了。亏他还想包庇她,想着重新好好教育她,哪知她早就犯下不可饶恕的杀戮同门之罪!
“师傅,我不是故意的——”
“不要叫我师傅,我没有你这个徒弟。”应央一路跟踪释心,压抑了半天的怒火陡然暴发出来,“为师万万没想到,你是妖兽便也罢了,若是心存善念师傅还可以渡你入正道,可是,你竟然早已犯下杀孽。”
“我没想杀她!这是个意外!”释心急忙道,“我只是与她打闹着玩,哪想到她会不小心沾了我的血,中毒而亡。师傅,你相信我,我没想过要杀她!”
这种时候应央哪还听得下释心解释,从第一次见面她口中就没一句真话,谁知道这是不是她见真相败露后的推脱之言,直接伸手擒拿她道:“走,跟我去瑶琴殿认罪!”
果然是听不下她的解释啊!释心心里刺痛了一下,凶性随之显露出来,打开他伸过来的手,露出血红兽眼,狞笑道:“认什么罪?我是妖兽,杀人不是很正常吗!在你眼里我不就是一个食血饮肉的妖怪吗!对,我杀了蓓洛欢!你若狠得下心,现在就杀了我给她偿命!”
“你以为我舍不得杀你?”应央瞧着释心露出这般狰狞模样,气得额筋突起,果然妖兽就是妖兽,便是再花心思训导,本性难改!
“哈哈哈,我怎么会以为师傅你舍不得杀我?”释心一点点兽化,脸上刺出根根硬毛,半面桃花半面恶鬼,“师傅啊,你忘了,海底之下,已经杀了我一次!”
应央被她这故意露出这样的恶鬼模样气得肝火大盛,直接挥剑刺去,两人再次打斗起来。
释心看着他招招狠劲的模样,他是直想杀了她。
片刻之后长剑刺穿了她的肩膀,而她也趁着长剑入体之时拉近她与他的距离,伸手做出拥抱的姿势,却是按住了他的后心。
应央又急又怒,便要抽剑推开她,她却轻笑道:“师傅,我劝你最好别动。我的利爪只要轻轻用点力,你的心就会被我自后挖出。”
应央听着她恶毒的话:“你这孽畜!”
释心将头搁在应央肩上,贴着他的耳边,让他看不见她此刻悲伤欲哭的表情:“师傅,你若知道我这孽畜还起了别的心思,恐怕连杀了我都不够解恨吧。”
热气呼呼地喷在应央耳朵,她体温本就比别人高些,从她唇齿间呼出的热气简直要烫伤他的皮肤。应央不知怎的,竟在这种时候回想起了那日将她带入山体中心施加绞杀咒时,她神智迷糊,赤身**将他按在地下亲咬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