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界风云录-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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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啸点点头,装作淡然地道:“他们是谁我们并不清楚,只是随口问问,既然不知那就算了。掌柜的,你就先走吧,早点歇息。”
“是,是。”掌柜的连声应着,慌不迭地走了。
杨啸向罗妙妙道:“当日崔雄手下两个叛将被孙老弟的吃妖树伤到要害,如今还没有好起来,真是让人快意得很。”又皱眉道,“真是冤家路窄,咱们可得小心一些,别叫人瞧出破绽。”
刚才掌柜说的那个凶女客官,正是司马莲。司马莲为崔雄的大夫人,常年行走江湖,修习阴功,权欲霸气深重。二夫人却是一个信佛的善良女子,当日李婉儿落难、住进崔家,就是这个二夫人接待的。
这司马莲是何许人物!罗妙妙、孙逸飞、杨啸等,自一出现客栈,就被她盯上了,直觉感到这三个人不寻常,遂派得力手下暗监视,不久即被瞧出破绽。
如今这座小栈四周,虽然表面平静,暗里却是步步危机。
罗妙妙和杨啸回到房,一起去探望孙逸飞,三人谈起刚才的事,都是忧心忡忡。
孙逸飞当机立断,毅然说道:“崔雄的妻子率人齐集这里,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如果真是护卫伤者回去总坛,也不需要这样的排场吧?或许猜知了我们要走水路不成?”
杨啸点点头,觉得颇有道理。
孙逸飞想了想,又道:“事关重大,我们不如趁着夜色,这就上路吧,马车也不能要了,徒步出去方便行藏。”
罗妙妙不由担起心来:“可是夜晚船,水路走不通呀。”
杨啸道:“这个妨,咱们先找一处地方避避风头,等这帮狗爪子走了之后再去荷泽。”
议定行程,三人留下一锭银子以资店钱,便借着夜色掩护,行出客栈。此时已是深冬,天寒地冻,罗妙妙将豹皮裹在孙逸飞身上。他凝望面前的姑娘,一丝真实的爱意涌现心头。
罗妙妙递给他一个笑靥,知道他心里的不安,轻声道:“大哥身体不适,应该穿暖和些,我自己衣裳也够厚重,不会挨冻的。”
杨啸走在前面探路,闻言回过头来,笑道:“年轻人真好,有爱情的人日子便不会没滋味了。”
罗妙妙轻轻“啐”了一口,脸红红地道:“杨老哥说笑了。”
杨啸微笑不语。三人正走间,前行的杨啸霍地停下步子,紧接着,四周倏忽之间亮起了数十支火把,团团向这边围将过来。
杨啸回目孙逸飞,苦笑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逃不掉了。”
火把越围越近,一个女人的声音喝道:“大家动作放利落些,精神稳住,别让对方跑了!”这人走得更近了些,杨啸出正是崔雄的妻子司马莲,不禁暗里叫苦,今天怕是插翅难飞了!
人群当不见徐虎,原来他们是分成两拨行动的,至今还未聚合。这次崔雄出动的人力倒是不少!杨啸一拍,暗蓄劲,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这般将人赶尽杀绝的,嘿嘿,可太不入流了!”
司马莲哼道:“你是什么人,甘愿与落拓废人为伍,这样自甘堕落的人,才真是傻不啦叽的!”
杨啸“呸”了一声,怒道:“这是小老儿自己的事,还轮不到一个女流之辈乱嚼舌根!”
司马莲不再朝他说话,转目向孙逸飞:“今天你就认命吧,上级有令,命我等务必将你杀死!我你的命有多长,还能逃得了几时!”
孙逸飞心思电转,时不利我,多说了也是益,只冷冷地回以一个不屑的笑容。
司马莲心下着恼,遂下令手下人加紧围攻。
杨啸豁出去了,挡身在孙逸飞和罗妙妙面前,三人进退维谷,孙逸飞急道:“杨老哥你先走吧,仗着一身本事,应该可以自个儿突围,免得三个人都作谓的牺牲。”又对罗妙妙道:“只是妙妹,可连累了你,我实在是能为力。”
孙逸飞说着,眼眶不禁红了。这么个铁铮铮的男子,忍不住落下泪来,不为自己,为面前的这两个恩义双绝的人落下泪来。
罗妙妙哭道:“大哥别说这样的话,我自然不会怪你,这是……我愿意为大哥做的,我的选择!”她的眼眸掩不住恐惧,可是没有丝毫的后悔。
杨啸忽然大喝一声,“孙老弟别说见外的话狗娘养的,吃我一掌。”呼地一声,向一位舞刀欺身过来的敌人劈面打去,双手连番动作,夺下一把刀来,反手去划另一个人的手臂,一招两式,登时将那人的手臂削落地上,血光飞溅。
这一开打,越见激烈。杨啸一个人抵敌数十个人,又要护着一个伤者、一个不会武的姑娘,自然感到吃力,不一会身上已被斜斜划了一刀,虽然不深,但是血流不止。罗妙妙已经吓得动不得了!
第185章 意外得救(下)()
同一时间,远处飘然闯进一个少女来!
司马莲定睛一,却是常年跟随自己行走江湖的女儿崔小花。【】司马莲知道女儿到来,内心不由感慨万端,微微怔住了!
只因崔小花年方及笄,跟随母亲曾经数次追杀孙逸飞,心对孙逸飞早已产生莫可言喻的复杂感情,似有又若,作为母亲的司马莲早已出来了。
原来孙逸飞在逃难江湖的日子,崔小花曾奉命追杀他,两人照面数次,可说是欢喜冤家。两人每每碰头,崔小花对他想害不害的样子,最终难下手,相互奈何不得。这间除了吃妖树的护主心切,当然也有她本身的原因。
日子一久,崔小花的少女心思竟然复杂起来,不忍施展绝功夺取孙逸飞的性命。孙逸飞穿这个姑娘天性未泯,为人良善,也没叫吃妖树杀害她。
却不料从此,崔小花一颗芳心暗系在他的身上了,想断不断,理还乱。
她的情意,其实孙逸飞是体会得到的,只是当作没有认识她,神情越见冷淡。匆匆两个年头已过,今日在这种时候相见,当然令人感叹不已!
崔小花人还未到,就急声道:“娘快些叫他们住手!”
司马莲不解地问:“花儿这是为什么?”
“这……这个孙逸飞好生可恨,以前屡次冒犯爹爹,救了大唐,我最气不过,总要自己亲自活捉了他才解恨!娘您就让我去会会他吧。”崔小花着急说道。
她身着一袭罗裳,头上绾一个好的少女式的流云发髻,眉心上跟她母亲一样,也贴一朵“眉间俏”,模样儿相当俊秀,比起她母亲可少了一种凌人的气势,更见柔婉可亲。
司马莲眉头一皱,却不得不点头,喝令手下人退后。
这一阵子工夫,叛军这边已有二人死亡三人重伤,而杨啸也身两刀,孙逸飞几乎痛哭出声:“杨老哥……”底下的话说不上来了。
这数日来连番折腾,孙逸飞已快到气若游丝的境地,就算忍着病痛,也丝毫不能凝聚功力,连站立也是不稳,更别谈杀敌救人了!
杨啸目如朗星,手里握着刀,一句话也不说,整个人忽刺刺舞出一片刀光,直向司马莲冲过去!擒贼先擒王,这是他此刻唯一的想法。怎奈自己挨了两刀,气力有所不继,被司马莲挥剑挡住刀身,一手出掌,登时“砰”地一声如击败革,杨啸应声而倒。
孙逸飞和罗妙妙悲愤填膺,颓然坐倒下来。难道杨老哥就这样死了吗?一切恍如梦!
孙逸飞想都不敢想,只觉气血翻涌,口一甜,一股鲜血缓缓从嘴角泌出来。他忍住了,没有让血吐出,不想让罗妙妙到了更加伤心。
崔小花眸闪过一丝异色,说道:“孙逸飞,你今天逃不掉了!”手里握着剑,飞奔而至。
罗妙妙挡在孙逸飞面前,颤声道:“你要干什么?不许你伤害孙大哥!”
孙逸飞勉强站起身,将罗妙妙拉到身后,目注崔小花道:“姑娘请动手吧,要想活捉本少侠可也不容易!”
这时从场外冲进一辆马车,为首的车夫挥着马鞭,口里叫道:“啊哟不好啦,马失心疯啦,马失心疯啦……”转眼就冲进场,绕了一个圈子,那马还在嘶声扬蹄。
崔小花瞧着罗妙妙和孙逸飞互相爱慕,心里一阵难过,脑子蓦地空白了,直到那辆马车驰近,她才似吃惊失手,整个人惊呼着向孙逸飞身前刺过来一剑,却小声地道:“孙少侠快把我制住了当人质!”
孙逸飞会意,出手就去格她握剑的手,果然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的手腕给捉住,并扣住脉门,夺过她的剑横在她的脖子上。
司马莲做梦也想不到女儿会出手被制,失声道:“你想干什么,有话好说,快放了我女儿!”又向众手下喝道:“大家退后了,谁也不准轻举妄动!”
崔小花小声地道:“孙少侠莫听娘说的,快些上车,那是救你来的。”
这时马车停止不动了,马也不失心疯了,从马车上跳下两个人来,就去扶起受伤倒地奄奄一息的杨啸。孙逸飞挟持崔小花,要罗妙妙先上马车。
罗妙妙定定瞧着崔小花,想开口说话,终于没有开口。
孙逸飞身临车旁,向崔小花低声说道:“在下承姑娘救助,后会有期!”松开扣住她脉门的手,连剑也丢向一边,重重地咳嗽一声,撑住将要不支的身体跃上车去。
崔小花幽幽望着他,又望向车内的罗妙妙,一时百感交集神情凄怆,眼见孙逸飞上了车,赶车的车夫“驾”地一声,健马扬起前蹄,一溜烟似地奔驰而去,她不禁怔怔地落下泪来。
马车夫是个好把式,马是千里驹,如御风掣电,倏忽之间就把司马莲等人抛在后面。
马车上,孙逸飞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从喉喷出一股鲜血!
经过这番折腾,显然他的旧病又复发了,身上一阵冷一阵热,非常难受!
同时,杨啸的身子抖如筛糠,脸色苍白,嘴角的血水汩汩流出。
罗妙妙吓得手足措,急叫道:“大哥,杨老哥儿,你们怎么样了,别要吓我啊你们,你们救救我大哥,救救杨前辈吧……”
车上除了车夫,还另有两个壮汉,生得虎背熊腰精明强悍,闻言摇摇头,也是一脸的莫可奈何。
罗妙妙但觉眼前一黑,差点就要闭过气去。这几天担惊受怕,一颗心又系在孙逸飞身上,她的身子越发虚弱,真有随时不支倒地的可能。
月黑风高,旷野寂寥。只有马车在官道上急驰的咕噜声。
孙逸飞霍地睁开眼,定定地望向车外,竟似静止不动了,而身上的冷热寒流,却越行越烈,越来越是难受。并且罗妙妙的怀,也受到孙逸飞自身能量的影响,泛出一蓝一绿两道淡淡的光芒出来。
第186章 回京路上(上)()
只是很可惜,罗妙妙由于一颗芳心全系在孙逸飞身上,对于自已怀宝珠的异象没有发觉,整个人仿佛懵了,只是喃喃自语:“我该怎么办?孙大哥的伤又发作了,该怎么办好呢?”
久久,那一蓝一绿两道光芒,渐渐转淡,终于消失不见。【】
罗妙妙抱着孙逸飞,泪水一滴一滴滚落下来,滴到他的脸上。
忽听得孙逸飞说道:“我又没死,妙妹哭什么?”
罗妙妙俯下头来,才发觉他又醒了,不禁又惊又喜。
边上,杨啸已陷入昏迷境地,浑身鲜血淋淋,奄奄一息躺在地上。
孙逸飞眼望这个侠义热肠的老哥儿,忍不住也潸然泪下。只可惜吃妖树去找小飞儿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不能用树汁救治杨啸,这是多么可惜的事情!
杨啸蓦地睁开眼,凄凉地笑道:“孙老弟,人都有一死……原是……可避免的!男儿有泪……不轻,莫要……让老哥儿失望……”
孙逸飞不忍再,转过身去,向面前两位救命恩人,来不及招呼道谢,问道:“两位大哥,附近可有大夫……”
一人恭谨地道:“元帅,前面有个集镇,我们加劲儿赶路,或能找个高明郎。”
杨啸摇摇头,说道:“没用了,我这伤……救不得了!孙老弟……我老儿这一生……交友不多,能够遇上你……足堪称慰……”
孙逸飞黯然地垂下头,心感伤,犹如被刀割了一般。
“孙老弟……你的病……并不是救的……五台山空空道长……是我的嫡亲叔父……他有一本上古天书……玄天正气录……普天之下人能解……或许老弟你能……”
说到这里,杨啸颤微微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尚未递及孙逸飞手里,忽然头一歪,一口气上不来,就此逝去。
“杨老哥,杨老哥!”孙逸飞只觉天旋地转,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罗妙妙和另两个汉子,连同前座的车夫,都不禁感到怆然。
孙逸飞手里紧紧握着那方玉佩,料想这是老哥儿的随身信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