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风云-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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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钱有钱生意做的好,还能不断从境外买进木材,除了一张嘴能说会道,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有个老乡在境外民族武装当营长。
这个营长也是四川人,十七岁那年在家杀了人,一个人逃到了境外。考着心狠手辣,加之小时候学过武术,很快在民族武装中占有一席之地,还混了个营长。也不知怎么的,这人枪还打得特别好,好像是天生的,人称“神枪营长”。由于是老乡,加之两人有相同的兴趣爱好——好色,钱有钱和这位“神枪营长”是一见如故,结拜为兄弟,钱有钱长营长几岁,是大哥,营长喊他“钱大哥”,钱有钱则称这位贤弟为“小四川”。靠着小四川的帮忙,钱有钱总能买些木材,这让他在杉镇有一定名望。钱有钱除了好色还好赌,他说这是人生两大享受,缺一样就像却条腿。
没有什么人能靠赌博发财,钱有钱也不例外。由于入境的木材越来越少,钱有钱到夜店寻欢作乐的时间越来越多,赌博的时间也越来越多,不到两年时间,他把做生意挣来的30万元钱挥霍一空。
树倒猢狲散。钱有钱生意红火的时候,人人都尊称他一声“钱老板”。当他把钱挥霍一空后,别人依然叫他“钱老板”,可对他的态度已经发生了天翻腹地的变化,再也没有人借钱给他,没有人赊账给他,没有人请他吃饭,这就是现实,残酷得比冬天还冷。
最后,他在杉镇混不下去,处处不受人待见,无奈,只能回了四川老家。
这次他重回杉镇,是何目的呢?不止他一个人,他还带来了几个老乡,这几个人以前都没有在杉镇露过面,这一切引起了明江边防支队的警觉,因为内线报告,近期将有一批枪支从杉镇口岸走私入境,买主是四川人。
支队长得知这一情况,非常兴奋。他急匆匆的召集情报科科长,侦察队牛建国开会。支队长是个急性子,也是直肠子,一见面就直接说道:
“说说,什么情况?”
情报科科长先发言:
“支队长,是这样的,据内线掌握的情况,近期将有一批枪支从杉镇口岸走私入境,买枪的是一伙四川人。”
“哦,消息来源可靠吗?”
“我们觉得可靠!”
“牛建国,你怎么看?”
“我也觉得有可能,目前我们的边境线,南面管得太紧,犯罪份子很可能选择北线渗透。据掌握的情况看,目前境外流散的枪支比较多,购买很便宜,对一些不法份子的诱惑很大。另外,上次我们漏网的人也正是四川人,这和内线反应的情况很吻合。”
“哦,我完全同意两位的分析,立即组织人员去核实这一情况,尽快搞清我们侦查的对象,注意保密!”
第八章 陈年旧账
钱老板又回来了,小镇很多人都知道了。
钱老板回到杉镇后,首先一件事就是找他的猪朋狗友再打几圈麻将,找一下老情人温习一下感情。
一个星期下来,钱有钱该见的人也见了,该找的就情人也找了,开始筹备要买木材。
现在的木材可是稀罕物,很难买,有货早被人预定了。虽然他钱老板当年也算一号人物,可现在这社会讲的是实效,有钱赚才是硬道理。
钱老板跑遍了加工厂,没有人卖给他,一是货早被人订了,二是人家现在信不过他,怕他拿不出钱。
侦查队的同志对钱老板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这些天,钱老板到处找人买木材,除了打麻将、喝酒、找女人,没有什么动静,这让侦查队的同志有点失望。
侦查员把这一切向支队长汇报,支队长不动声色,在牛建国呈上来的材料上批了三个字:“继续跟”
闲暇之余,钱老板还偷偷去境外转转,看看他的结拜兄弟。目前,他的结拜兄弟小四川也不好混,政府要收编民族地方武装,他们这些地方武装是没有办法和强大的政府军抗衡的,只能接受整编,以后就是国家的人了。其实,这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是此次政府派来收编他们的赵司令和小四川有仇,听说还是赵司令主动要求来的。小四川明白,他是逃不过这一劫了,赵司令主动申请来,在他看来,那就是来找他算帐的。
梁子是六年前接下的,那时小四川还不是营长,只是班长。那时候的政府军可没有现在这么厉害,政府军和他们经常打仗,各有输赢。
一次,小四川奉命带领兄弟们打伏击,去拦截一辆拉粮食的卡车。
小四川脑袋可转的厉害,他选了一个伏击地点,让手下的兄弟把路边一棵大树砍倒,堵住公路,拦截拉粮食的车辆。
消息很准,货车如期而至。
小四川早早的就找好伏击地点,藏好,黑幽幽的枪口对着公路。
货车上跳下来几个人,搬大树,那有那么容易搬动,要是可以搬动那还伏击什么。这时,货车驾驶室下来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小四川就等他呢!说道:
“兄弟们!刚刚下车的那个是我的,其他的是你们的,从左至右你们每人瞄准一个,等我命令。”
“砰·砰··砰········”
“打,给我狠狠打。”
随着一阵密集的枪声,货车周围就是一片密集的尸体,有一个还在动,小四川上来就补了他脑袋一枪。
这是一个漂亮的伏击,他们把死人丢下山沟,把汽车开了回去。
回到营地后,营长非常高兴,奖给他一把漂亮的手枪。
这话还传到了司令的耳朵里,司令非常满意,亲自接见了他,并提升他为连长。另外,司令还向他通报了一个消息,他打死的那个军官是政府军找营长的弟弟。
时过境迁,赵营长已经成了赵司令。
赵司令可是有仇必报的人,他始终记得是小四川杀了他的弟弟。
第九章 未雨绸缪
小四川之所以能在境外军队混这么多年,还混的不错,除了靠出色的枪法,还有四川人说的“脑壳”聪明。他靠着自己的聪明在境外民族武装军队混得游刃有余,司令也非常欣赏他。如今,司令老了,不想再打打杀杀了,再说这些年他们的民族武装没有什么进步,由于缺乏资金来源,地方民族政府只能勉强维持运行,军队待遇大打折扣,没有吸引力,人员流失,单兵作战能力下降,装备陈旧,远不如从前。政府军可是今非昔比,装备和人员素质都远远超出了各民族地方武装。现在再打战,政府军还不是砍瓜切菜一样收拾他们。司令非常明白这一切,政府给出的条件也还算优厚,司令想安享晚年,同意政府的收编。
手下的弟兄,愿意跟他的,继续留在他身边,也算是政府的人,不愿意留下,自谋出路。
好多人都留下了,被政府收编后,那就是正式的国家工作人员了,待遇还比以前好,只是没有以前那么自由,不受法律约束,谁有枪,谁就是老大,说话就算数!
小四川是个精明的人,他知道赵司令不会放过他,这次提出要来整编他们,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冲着他来的。司令既然已经接受政府的整编,那就不会再护着他,赵司令是上级,代表政府,司令肯定不会因为他一个小四川得罪以后的顶头上司,不会拿他的晚年开玩笑。
中国有句古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是真话、实话,这点小四川再明白不过。他在境外地方民族武装当兵,那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干不了一辈子,这点他跨出国境那天就知道,从出去那天起就想着有一天回来。境外的日子是逍遥的,好歹他还是个营长,手下弟兄也一百来号人,谁见他不低三下四,谁不把他当神,可境外的日子也是可冷的,发的钱太少,还不固定,特别是这几年,政府为了整编他们,早早的就对他们民族地方武装自己的区域实行经济制裁,以削减他们资金。别看他们是自治区,可没有想想的那么风光,地盘内没有什么工业,税收更是少得可冷,他们只能靠出卖矿产、森林资源勉强维持政府运转。军队的日子也不好过,军饷越来越少,有是还不能按时发,好多人早就不想干了。
自政府提出整编民族武装以来,军队的人更是人心惶惶,害怕政府借整编之名消灭他们,大家都不想打战,就他们目前这种情况,要是打起来,那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一些人开始逃走,小四川作为营长,他是知道这些情况的,强扭的瓜不甜,他也不想为难那些兄弟,因为自己也不想干,但他完全没有表现出来,他睁只眼,闭只眼,要走的可以,但枪不能带走,枪得留下。枪对军人来说是生命,但对一个不想再当兵的人来说,那就是个累赘,所以,走的人都把枪留下了。这对小四川来说是个发财的机会,干这些年营长,没存什么钱,这回要走了,总得捞一把。所以,每次司令问起逃兵情况,他就说逃兵把枪也带走了,司令也管不过来,也不深究。慢慢的,小四川藏了30多支枪,他准备找个机会把他买了,拿了钱回家过好日子去。
第十章 死性不改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这话用在钱有钱身上那是再贴切不过了。当年,他在杉镇混不下去,只能回四川老家。怎么说他也是一老板,前几年生意好做的时候,回过家几次,那可风光无限,远近闻名,谁不知道他钱老板!
时过境迁,现在他落魄了,但行头还在,为什么,男人的“面子情节”在作怪。
回家后,他依然穿的贼体面,不想让人看出他的落魄,说回来玩几天。
狗改不了吃屎,他钱有钱就是这么个人。回家后,虽然生意落魄了,靠着仅有的几千快钱,还是要去和别人赌博,几千块算什么,要真赌起来,不够一下午,他估计是忘记了自己已经没有钱了,看到麻将就手痒,人家再尊称他一声钱老板,那他早忘记是谁了,上桌就和人家赌。
每个人都有死穴,钱有钱的死穴估计就是赌博。十赌九输,他有今天,也是拜赌博所赐,可惜他不死性不改,坐下不到两个小时,身上仅有的两千块钱输完了。人家看他这么不经输,都觉得这是个好赢钱的主,钱输完后,没有赶他走,借钱给他赌。
谁也没有想到,曾经的钱老板已经没有钱了,今天带的钱是他仅有的资产。
人不要脸,鬼都怕。他还真敢赌,别人也还真敢借,从早上赌到晚上,再从晚上赌到早上,并且越赌越大,一连两天,他竟然输了十五万。
十五万,光数数都要数一会了,别说赌,他也真够倒霉的。
几天后,人家来要钱,他说钱压在生意上了,现在没有,等把货买出去就还钱。别人也没有多想,那就宽限几天,反正人在,还有他亲手写的借条,跑不了。
接连三次,债主都没有要到他的钱。两个月过去了,还是没有钱还,债主有点耐不住性子了,找人一了解,原来当年的钱老板早已经是个空壳了,没有什么钱了,气得债主当场就揍了他一顿。
世态炎凉,有钱的时候人家对你那没得说,那你就是爷,你就是个人物,没钱的时候,你什么也不是,还不如条狗。
这次,钱有钱欠了人家十五万,人家那会放过他,那会就这么白白算了。后面又来了几次,都没有要到钱,人家把他家里值钱点东西都拿走了,现在他是家徒四壁,混日子都难。
天天这么被人追债,钱有钱过上了东躲西藏的日子,这还真不是人过的日子。这天,人家又找上门来了,他只能出狠招了,说能有办法发大财,看债主敢不敢干。
债主是什么人,那是远近闻名的恶霸,还在上中学时就敢拿刀砍人了,天生就不是个安分的住。由于砍人,被学校开除了,提前进入社会,他这一走是学校之福,可也是社会之害,社会上又多了他这么一人渣。
说是人渣,一点不过分。自他不上学后,整个镇子就没有安稳过,今天这家丢了鸡,明天那家丢了鸭,他是见什么偷什么,有时候还抢,搞得民怨沸腾。
一次,他进村偷东西,被人发现,他不仅不跑,还打人,惹怒了人家,喊来全村的人围攻他,差点没有把他打死。从此以后,他收敛了许多,但还是本性难改。再后来,他竟然还做起了生意,由于他恶贯满盈,心狠手辣,经常用些手段打压对手,生意还真做上来了,慢慢的,就有了名头,人称:“街霸”。
人,有了钱就想更有钱。街霸有钱了,还真就没有追求了,天天聚众赌博,赌得赢就赌,赌不赢就枪,后来还学了出千的技术,在赌桌上,也就很少输。
好人有了钱做好事,做公益;坏人有了钱,心就虚,因为他钱来路不明,害怕别人比他狠,也就是所谓的“恶人头上有恶人。”,所以,他得想办法比别人狠,比别人恶。
街霸听钱有钱说可以发财,顿时来劲了,追着钱有钱说发财的事,钱有钱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和他说了前几天小四川和他说的事。
街霸听了以后,非常感兴趣,两人一拍即合,由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