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无深情共余生-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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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动自觉地认为,刘承宇这是用别样的方式提醒我,我拖了大家的后腿。
不禁露出些少尴尬,我端端正正地说:“对不起,刘总,我耽误大家的时间了。”
刘承宇迈开步子往前一步,他背对着我,言辞却更是玩味:“我一直不知道该叫你伍小姐好,还是伍经理好。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伍小姐听着顺耳。伍小姐,怎么的,昨晚睡得好么?”
因为陈图还没给我任何回应,这让我有些心浮气躁,我无从宣泄,也知道刘承宇不过嘴贱一些,他又没抢我存款抢我饭盒,我不能朝他撒火,于是我敷衍的一句:“刘总,这次是我耽误了大家的时间,我后面会注意的。”
却不想,刘承宇顿住脚步,朝我回望:“看来,你昨晚真的睡得蛮好。那就行,走吧。”
我总觉得刘承宇怪怪的,他朝怪异的路算是走到黑了,我自然是跟不上他的频道,索性不去管,就这样跟上他的脚步。
估摸着花了半个小时,我们来到了与渔村对望的岛屿上,这是一个保持着原生态的岛屿,海水很清澈,沙滩干净到不行,而难得的是,这个小岛形状很是奇特,像是半包圆,原始丛林郁郁葱葱,在冬天的尾声,野花飘香,让人很是惬意。
就算是心情不好,我也不是那种会把情绪带到工作中的人,调整了一下心情,我很快掏出记录册,开始做初步的记录预测,奔来跑去的采集信息。
一直到中午时分,陈图才给我回了电话过来。
我接起来,他满声疲惫:“伍一,昨天手机没电了,太累,把手机放一旁充电也没来得及开机就睡了。对不起,让你担心。”
就算没看到陈图的表情,我凭着自觉,深深地觉得现在在那一头与我打电话的陈图,他似乎带着一丝的距离感,他跟我之前认识的那个人,不大一样。
虽然心里面闹得慌,我却不想死在自己的揣测和想象力里面,于是我淡淡的说:“没事。我出来做实地考察了,晚上再聊。”
晚上,陈图倒是很早给我打电话,却依然像是提不起劲似的,我安慰自己,觉得他是忙得累着了,就让他早点去想休息了。而陈图竟然不像以往那般,总爱跟我哔哔,他反而如获大赦,干脆利落地道别,挂电话。
我虽然心怀失落,却苦忍着,自我安慰,等我们都出差完见到面,再秉烛夜谈也不迟。
接下来的几天,行程没有多大的起伏,总是周而复始。
星期五下午四点,吴一迪把我们聚集在一起开了一个讨论会,我们各自把看到的疑点提出,又细细复核了一遍,吴一迪宣布这才考察完满结束。
走完了这个形式,吴一迪随即坐快艇走了,而邱燕简直就跟吴一迪的跟屁虫似的,她自然也是走了。
而我认为自己手头上的资料还差一些,于是我继续留下来,忙到了六点。
至于刘承宇,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对自己手上持有的观念有疑问,总之他也留下来,而且难得的是整个过程他没哔哔说一些不正经的话,也没往我身边凑,他在隔着与我一公里的另一边,忙着他自己的。
等我们从岛上回到民宿,问了一下,才知道吴一迪和邱燕退了房,已经出发回深圳。
我和刘承宇,因为天色已暗,被滞留在了渔村上。
原本四个人热热闹闹地出来,现在就余下我们两人,气氛显得有些冷清,刘承宇似乎想把气氛搞起来,他说:“伍小姐,反正我们明天早上才能走,不然我请你吃烧烤喝啤酒?”
我抱着那一沓厚重的资料,淡淡一句:“不用,我叫外卖就好。我还有些资料需要整理,先这样了。”
正在兴头上,被我泼了一盆冷水的刘承宇,他扁了扁嘴,说:“不吃拉倒,我还能省几百。”
不得不说,这么张嘴就说要省钱的刘承宇,蛮接地气的。
可是管他接地气还是接天气,这么大晚上了,如果我还跟他单独出去吃宵夜喝酒,确实是不妥,于是我欠了欠身,朝他示意了一下,随即钻进了房间里。
优哉游哉地叫了外卖后,我开始打开笔记本电脑,摊开一堆的资料开始忙儿工作。
我正忙得起劲,手机响了。
拿过来扫了一眼,杨荣孟的名字赫然入目。
我赶紧的把资料一个扒拉,接通电话,说:“杨师兄,晚上好。”
却不想,杨荣孟的在那头苦涩笑笑,说:“我不大好。”
心里面一个咯噔,我急慌慌地问:“不好?你怎么了?”
在那头继续苦涩地笑,杨荣孟的声音更是黯淡,他却是话锋一转:“伍一,你最近有空么?”
我的心哆嗦成一团:“杨师兄,到底啥事,你能给我说清楚吗,你要急死我啊!”
声音徒然放松一些,杨荣孟说:“没多大事。我在深圳北大附属医院住院了,806房,伍一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一趟,我有个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清楚。”
杨荣孟这番话,并未让我轻松半分,反而激起我更厚重的焦虑和好奇:“特别重要的事?杨师兄你倒是给我把话说清楚啊!”
第130章 那么好命()
在那头轻轻笑了一下,杨荣孟说:“你这丫头,那么急躁的脾性收一收,这都结婚了,就是大人了,别一点点事就咋咋呼呼的。我也是瞅着周末了,打给你,看看你有空没空。至于那件事,在电话里面不好说,当面说比较好。”
我看杨荣孟说话,精气神挺足,心总算放回原地:“我过来湛江出差了,这么晚了没回去,要坐明天早上的车,等我回去了,我过去看你啊。”
和杨荣孟打完电话,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心里面腾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烦躁,我愣是静不下心来继续工作,只得发呆,等着外卖来,吃完了洗澡睡觉。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收拾好自己所有的东西后,我原本纠结要不要跟刘承宇招呼一声,说我回去深圳了,却不想刘承宇主动过来敲我的门,他杵在门口那里,双手抱在胸前,吊儿郎当的语气:“哟,伍小姐这就把东西给收拾好了?怎么的,准备坐飞机呢,还是走着回去?”
我无语一阵,到底是礼貌客气地说:“刘总早上好,我坐汽车回去。”
瞥了我一眼,刘承宇往后退了一步,说:“看在你上次在白云嶂没有趁人之危踹我两脚,把我彻底踹下山的份上,我载你一程。”
说完,刘承宇的目光投向右边方向,我循着望着,之间那边停着一辆挺高大上的大奔。
迟疑了不过半秒,我点了点头,说:“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刘总。”
刘承宇还算是有点儿风度,他很快将我的行李给提过去放在车上,又示意让我先上车。
我原本想坐到后面去的,但那样又显得我把刘承宇当成了司机,出于礼貌,我硬着头皮坐在了副驾驶上。
湛江市区的车有点儿多,刘承宇不熟路,于是他没说话,一脸认真地看着车,不断地避开那些横冲直撞的摩托车。
车上了高速之后,他算是放松了一些,还有余力来与我搭话:“伍小姐,有件事我挺好奇。”
我睥睨他一眼:“什么?”
“嫁入陈家这种奇葩的家庭,你心不累?除了唯一一个正常人,其他的都有病,而且都病得不轻。”
刘承宇扬起嘴角笑笑,语气散漫,有点没话找话来打破沉寂的意味,可是细细听来,又觉得他这是在暗藏玄机。
我怔住几秒,皱眉:“刘总可否直接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原谅我天资愚钝,实在听不懂太含蓄的话。”
呵呵一笑,刘承宇转过脸去:“好话不重复,你慢慢体会。”
不得不说,刘承宇这个人分裂起来,简直登峰造极,他话多的时候多到让人生厌,而当他沉默起来,能沉默到让人以为他是一桩木头,了无生息。
而我刚开始感觉气氛有点怪,慢慢的乐得自在,于是闭目眼神。
在奔腾动荡中,我变得异常好睡,直到刘承宇连连叫了我几声,我才猛然惊醒,却一下子看到了香蜜湖一号几个大字。
还没彻底赶走瞌睡虫,我有点儿迷糊:“刘承宇,你怎么把车开这里了?你住这里?”
轻飘飘地瞥了我一眼,刘承宇淡淡说:“这里?太贵。我买不起。你以为谁都跟陈图那么好命。”
停顿几秒,他又说:“你抓紧时间下车,我约了几个美女去苏荷玩,我得回去换身能衬托我气质的衣服。”
我刚刚从车尾箱拿过自己的行李箱,再给刘承宇盖上车厢,他丫的就开着车绝尘而去,给我留下一脸的凌乱和满鼻子的汽车尾气,我忍不住暗骂了一句:“德性。”
看时间还早,我把行李放下,换了一身衣服,出门去北大附属医院看杨荣孟。
开车在路上,我给陈图去了一个电话。
铃声差不多响完,他才接起来,一张嘴就是简单两字:“有事?”
我的心一颤,却很快故作轻松:“干嘛,那么严肃。你在忙啊?”
语气更淡,陈图:“嗯,在忙。”
我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陈图又说:“先挂了,忙。”
留给我一声干脆利落的嘟嘟声。
我愣住一阵,车速一下子低了好多,有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司机很快超车过来,摇下车窗骂我:“不会开车就别他妈的开车上路害人,你早晚有天要被车撞!”
我完全没有料到,这个来自陌生人的诅咒,会在后面一语成谶。
自知自己不对,我于是没有跟这个暴躁的男人对骂,而是怀着厚重的心情,把手机放下,好好的开着车。
等我在北大附属医院停好车,深圳这座城已经华灯初上,我拎着在香蜜湖附近买来的水果篮,径直上了八楼。
还好,黄美玲不在。
而杨荣孟,他靠着床头半躺着,正在看一本厚厚的书。
他明明带着眼镜,却依然需要把书凑得很近,看起来很是吃力。
看到我,他从书里抬起头来,有些吃力望了望我:“伍一,你来了啊,快坐。”
我的心一酸,赶紧把水果篮放在床头柜上后,忙不迭拉了个椅子坐下,责怪地问:“你啥时候过来医院的?怎么昨天才给我说?”
把书往后一放,杨荣孟把眼镜摘下来拿在手上,他的眼神闪烁,似乎满含复杂内容:“平常工作日,你得上班,怕打扰到你。”
我自然地伸手过去,帮着杨荣孟把眼镜拿过来放在床头柜上,继续责怪:“打扰什么的打扰,你以后再这样跟我见外,我可得翻脸了。”
杨荣孟突兀沉寂下去了。
过了良久,他抬起头来,似乎很是艰难说:“伍一,你还是别对我那么好,我受不起。”
我呆滞几秒,随即笑骂:“又说什么混蛋话。以咱们之间的交情,有什么受得起什么受不起的。”
杨荣孟却用涣散的眼神望着我,他迟疑一阵,说:“伍一,我想跟你坦白一件事。”
他的语气比任何时候都庄重,我的心里面一个咯噔,强撑:“倒是啥事嘛,弄得神神化化的。”
埋下头去,杨荣孟像是挤牙膏似的慢慢挤出一句话:“其实,伍一,我的眼睛发生病变,这事跟你没关系。”
我愣住,几乎蹦起来:“怎么可能,杨师兄你开什么玩笑?”
却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杨荣孟埋头,语气更是认真:“我没有开玩笑。伍一我听清楚,我的眼睛发生病变,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我会这样,完全是因为我的脑里面生了一个瘤子,它挤压神经,才会导致我的视力越来越模糊。”
我再次愣住,几秒之后我缓过劲来,只觉浑身冰寒:“瘤子?杨师兄你是说你生了脑瘤?”
却不想,杨荣孟抬起头来,他看着我,语气淡淡:“你不必大惊小怪的,伍一。毕竟这个瘤子,它的存在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越听越觉迷糊:“到底是几个意思?”
杨荣孟没立刻应我的话茬,他而是转手去摸索了一下,摸索出一张工商银行储蓄卡,他突兀抓过我的手,将卡塞进我的手里,说:“伍一,这张卡的密码是070216。”
我更迷糊:“几个意思?”
“这里面,是你这五年来给我妈寄的钱,一分也不少。”杨荣孟望着我,缓缓说。
我晕到不能醒:“杨师兄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做一些…。”
我话还没说完,杨荣孟的语速快得就像撒了一地钢镚:“伍一你不需要做什么来补偿我。从一开始,我的眼睛不是因为我跳下去河里救你被里面的礁石撞击到,才慢慢的变模糊的。其实我从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