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无深情共余生-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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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腹部就受到了重重的一击。
剧痛蔓延,我的额头上急速沁出一层冷汗,咬了咬牙,我用手抵住麻绳,隔断了一根。
卢周的脚再度抬了起来,朝我的胸腔处又是一脚。
这一次更痛。
呲牙几秒,我把嘴巴合起来,争分夺秒地再度割小段身上的绳子。
可是他们把她捆得太多密实,哪怕我的刀子锋利到不行,却依然无法让小段获得彻底的松绑。
腹背受敌,我却浑然不觉,我只有一个念头,我必须把小段身上的绳子全部割开,我必须拖住这些人渣,我必须让小段保住她的孩子,我绝对不能让她重蹈覆辙我的悲剧。
默默承受着卢周越来越重的狠踹,我疯了般割小段身上的绳子,却惹来小段的热泪奔腾,她似乎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别再踹了!别再踹她了!”
又轻飘飘地抓住我的胳膊,小段的声音如同风吹柳絮,哭腔弥漫:“伍一,你不要管我了!在这样下去,你会被踹死的!你别管我了!”
第236章 让她陪着我下地狱好了()
我的刀尖,已经彻底挑开了小段身上所有的绳子。
把她的身体抱起来,为她挡住卢周频率越来越高的狠踹,我压着小段的耳朵,艰难地耳语:“小段,等会我数到三,你就朝门那边跑去,下了楼之后朝北跑,那边有个小路,你千万别回头,别犹豫,一直跑。这些人渣,他们的目标是我,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他们用你把我引来这里,是想拿我跟陈图谈条件。听我的,千万别回头!”
浅浅地哼了一声,小段咬着牙,她从嘴里面艰难迸出几句:“伍一,你能为了我单枪匹马来到这里,我也不可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小段的话音刚落,卢周停止了对我的连番狠踹,而我的耳边,响起了一阵稀稀落落的鼓掌声。
梁建芳阴冷的声音传来:“我看着,真觉得感动。啧啧,这友情,真是让人看着深有感触。”
被踹了那么多脚,我全身像是散了架似的,一时半刻站不起来了,我只能艰难地抬起眼帘,冲着梁建芳怒目而视:“你简直是个变态!”
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梁建芳散淡地说:“对啊,我肯定是个变态。不过我再怎么变态,也是被陈图逼的。他设计把我友漫的股份全部掏空,再到设计把我所有的资金链冻结掉,他不给我留活路,我当然要拿他最爱的人出气。不然我这口气顺不了,会影响我的心情。你要怪也别怪我,就怪你跟了一个不懂事的幼稚鬼。”
把脸转了转,梁建芳冲卢周使了一个眼神:“你去把她的手机掏出来,拿给我。”
简直就是梁建芳一条走狗,卢周很快蹲到我的身边,他狠狠地拉扯了一下我的裤兜,三两下将我的手掏走,疾步上前递到了梁建芳的手上。
按了个开锁键,梁建芳轻飘飘地瞥了一眼,她不咸不淡地说:“哟,伍一,陈图刚刚给你打来电话了,你要不要给他打一个回去,跟他聊聊家常?”
又撇了撇嘴,梁建芳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故作恍然大悟:“哦,你瞧瞧我这记性,我一下子忘了,你现在顾自己的小命,都是个难题,你又怎么有心情跟陈图拉家常。不如由我来帮你给他回个电话好了。”
泰然自若地动了动我的手机,梁建芳把话筒凑到嘴边,十几秒后,她淡淡地说:“图图,晚上好。吃饭了吗?”
隔着那么远,我不知道陈图在电话里面跟梁建芳说了什么,总之她的表情没有起多少的波澜。
大概两分钟后,梁建芳的嘴角勾起一个得意的弧度,她慢腾腾地说:“图图,你把妈逼急了,就别怪妈教训你。你不好好当着我的乖孩子,偏偏要跟我作对。反正我现在被你弄得一无所有,我翻盘的机会彻底没有了,我也活腻了。反正伍一那孩子,我看着一向很喜欢,我就让她陪着我下地狱好了。”
眉宇间满满胜券在握的淡定,数十秒后,梁建芳再度对着话筒说:“玩,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词。但是玩嘛,能玩得个峰回路转,是一种本事。就像这一局,你原本认为你全赢了,但现在最大的筹码,在我的手里不是么?”
丢下这几番意味深长的话,梁建芳把我的手机狠狠地摔在地板上,伴随着沉闷的声响,我的手机分开了两瓣!
在这样的关头,我已经无暇去顾及,梁建芳接下来要怎么对付我,我唯一的念头就是,我一定要让小段和她肚子里面的孩子,安然无恙地离开这个鬼地方。我绝对不能让小段,成为梁建芳仇视我和陈图的牺牲品。
用手顶住心口,压制那些越演越烈的痛觉,我小幅度地挪动了一下身体,摆弄出一个比较容易一跃而起的姿势,我再朝小段作了一个眼神示意。
在目光交汇中,小段心领神会,她也学着我那般,开始慢慢调整身姿。
就在这时,门口那边,突兀出现三个壮硕的男人,他们往原地一站,整个门口都被堵住了。
与小段默默对视了一下,我们的脸色都彻底凝固住了。
我想要引开卢周,让小段趁乱跑掉的计划,落空了。
心跳忽然加速,那种浓浓的绝望感和愧疚感如同潮水般覆上来,将我仅剩的半缕镇定全部席卷而去,我抿着嘴,用沉默对梁建芳对峙着。
和我互相瞅了一阵,梁建芳用手支着额头一阵,她扫了卢周和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帮手一眼:“你们,上去搜一下,看看她们身上有没有录音笔还是监听器什么的。还有,小段的身上,有定位器。全部给我搜干净。”
像个土匪似的,卢周的手不断在我的身上游走着,他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手掌掠过我的胸部好几次,还重重地蹭了几下。
几分钟后,我和小段身上所有看起来刻意的物件,全部给搜刮掉,梁建芳一个示意,门口就来了一个男人,把着些东西一股脑地拿走了。
呲着牙,我调整了一下身体,我手上那个当初陈图执意要让我戴上的戒指,它在不经意间刮了我的大腿一下。
在这一刻,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在它的身上,我期望它是一枚超神的定位器,它能让陈图毫无误差精准地找到我和小段。
而它实在太大太过扎眼,我于是不动声色地把手往里面拐了拐。
唇边挂着笑意,梁建芳望着我,她满满的玩味:“伍一,看在咱们曾经婆媳一场的份上,我给你透个底。现在陈图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但他拿我没辙。估计他一时半会也赶不到这里来,我们可以好好玩一玩。”
寒意在身体里面汇聚成一股慌乱,抱着一股不知道能不能称为希望的希望,我拼命地稳了稳心神,为了拖延时间,我故作神秘莫测地说:“呵呵,游戏还没有结束,到底谁在玩谁,还没有定论。”
脸上露出稍纵即逝的怔然,在恢复如常之后,梁建芳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你是在用嘴硬来掩饰你的恐惧,还是傻乎乎地认为陈图一定会找来,你现在是在拖延时间?”
被梁建芳一语戳中我的心思,我的慌乱更浓,可是我却不能有任何一丝的表露。不以为然地笑笑,我强撑着用还算平稳的语调,放慢语速:“你我相信人在做,天在看。我也相信,有些恶,不是不报,只是时间未到。”
那些阴冷的笑意把梁建芳那张脸覆盖住,冷冽浮起,凛凛生风,梁建芳的眼眉微微敛起,睥睨我一眼:“你怎么不求我一下?你明明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连大幅度动弹一下的力气都没有,还在嘴硬。你求我一下,给我说点好听的话哄我开心,说不定我会看曾经婆媳一场的关系上,让你少吃点苦头。”
我瞪她:“跟一个禽兽,有什么可讲的?”
目光游弋着,最终落在我腹部的位置上,梁建芳淡淡然笑笑:“我确实是个禽兽。当年,你那孩子被活生生从身体里面扒掉的滋味,好受吗?不过,你应该没有什么感觉。因为你当时傻乎乎的,以为那胎儿确实保不住了,你当时除了绝望,心里面可没有憎恨。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个人,就喜欢做好事,我想让你重温一下,当初你失去孩子的情景,到底有多惨烈。”
停顿几秒,梁建芳的目光已经飘到小段的身上:“喏,现在在现场,就有个不错的道具。你可得睁开眼睛看看,感受感受。”
身体剧烈地哆嗦了一下,我的眼睛彻底哄了,我像疯了般瞪着梁建芳:“你要敢对小段下这样的毒手,我肯定会让你下地狱!”
泰然自若地整了整自己衣服的袖子,梁建芳的嘴巴一张一合:“我不早对你下过这样的毒手了吗?你不是没让我下地狱吗?伍一,看在你曾经喊我一声妈的份上,我给你一个忠告,没这个本事的时候,别逞口舌之快。毕竟你说了,也没能让你多痛快,你该承受的痛,最终还得承受。”
话毕,梁建芳冲着卢周示意了一下。
就像一个被设置好了既定程序的机器人,卢周循着梁建芳的暗示,他伙同那个满脸横肉的人渣,三两下把我拨开,又把小段拎了起来,他们作势,想要把她脱离我身边。
我忽然想起了自己那个被关在狭窄盒子里面的孩子。那个被福尔马林浸泡,而皱巴巴得触目惊心的孩子,那种钝痛飞快地袭来,把我的所有理智驱逐殆尽。
我忽然疯了般把那把刀子抵在自己的手腕上,我环视了一下四周,咆哮道:“你放开她,不然我就死在这里!如果我真的死在这里,你们这些人,最后都会成为杀人犯!你们都要进监狱,都要把牢底坐穿!”
似乎被我镇住了,卢周的脚步停顿了下来,他看了看我,再看了看梁建芳。
很不以为然地轻笑,梁建芳淡淡说:“你也就只有耍嘴皮子的本事,我不信你真能对自己下得手去。你连站起来的劲头都没有,还不如留着点力气,好好地看看热闹。”
对于梁建芳这副看透了我不敢往下扎的丑陋嘴脸,我真的是看多一秒都嫌多,咬了咬牙,我拿着刀子的手一个用力,我的手臂上面随即显现出一个皮开肉绽的伤口,鲜血很快沁了出来,慢慢地滴落在地。
痛,伴随着生怕小段因为我而陷入悲愤黑暗中的绝望,浓稠,像是化不开的迷雾般朝我袭来,我强忍住,唇抖动了几下,我盯着梁建芳:“如果我今晚死在这里,你就真的永远也没有办法翻盘了!我再说一次,你放开小段!不然我下一刀,就直接捅在我的脖子上!”
几乎是咬着我的话尾音,门口的方向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第237章 我也一起玩玩吧()
怀揣着那些早已经沉沦下坠的小小希望,我下意识地朝那边望去。
在橘黄色的灯光下,刘承宇的脸赫然入目,可能是隔得太远,也可能是因为他的嘴上叼着点燃了的烟,那些烟雾掩盖了他的表情,我只能看到他整体的轮廓。
把嘴里面把烟拿出来,刘承宇将它随手丢在地上,抬脚上去狠狠地踩踏了一下,这才大步流星地上前来。
虽然在我的心里面,我对刘承宇这个人,还怀揣着某些难以磨灭的信任,我宁愿相信他是一个三观很正的成熟男人,可是我不确定他那些端正的三观,在梁建芳的面前,会不会化为乌有。
所以,此时此刻,我不能确定刘承宇他是敌还是友。
出于本能,我的身体挪了挪,忍着痛楚不断地用眼角的余光去探看小段的情况,在看到卢周暂停拖拽她的动作后,我兵荒马乱的心扳回半局,我决定暂时以静制动,静观其变。
在我晃神间,刘承宇轻咳了一声,他将双臂抱在胸膛前,眼睛微微眯起半分,睥睨了我一眼,他再把目光落到梁建芳的身上,他的语气散得像沙:“梁总,你今晚有这么精彩的活动,怎么没叫上我?”
目光一凛,梁建芳死死盯着刘承宇,她略显不悦:“你怎么过来了?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看样子,刘承宇事先不知情,而他会出现在这里,也不是来源于梁建芳的邀请。
这样看来他不算是梁建芳的同党,这让我略显安慰,却也觉得无力。
毕竟,他不是同党,不代表他不能旁观,也不代表他会朝我和小段伸出援手。
似乎察觉到我的眼角的余光不断在他的身上若有若无地游弋,刘承宇没有应梁建芳的话,他慢腾腾地将脸转过来对着我,饶有趣味地盯着我,嘴角扬起浅淡得难以琢磨的情绪:“怎么,你一直在看我,是对我抱有希望,想着我会不会救你?”
停顿了几秒,刘承宇用手支着下巴,他的眼眸里面满满的鄙夷堆积:“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