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无深情共余生-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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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连连拧了两下,在她凄厉的尖叫声中,再狠狠重重推了一把,将她推得踉踉跄跄站不稳,手随即抬起来,连连往她的脸上摔了两巴掌,再看看她白嫩的脸上那两个重叠在一起的暗红色手掌印,从来没有过的痛快涌上心头,我冷冷剜了她一眼,说:“像你这样的傻逼,死一个算一个,也算是造福大众。我现在特别后悔,我不该心软,让你可以换肾成功。你没做对不起我的事,可是你也没有施恩于我,还轮不到你到我的面前来叫嚣。”
拍了拍手,我后退了一步,漫不经心地瞥了陈竞一眼,轻笑说:“谢谢陈总监,我玩得非常开心,回见。”
说完,我疾步走到自己的车旁,飞快地拉开车门钻进去,系上安全带的同时发动车子,我说:“小段,坐好,我要飙车了。”
小段的神色变得严峻,可是她很快配合抓住扶手,我猛踩油门,车速加快,朝着那三个傻逼冲过来,在快要贴着他们时,轻车熟路地微微打了方向。
摇下车窗,我随即听到王进军骂骂咧咧的声音:“你这个婊。子,存心想杀人是不是!”
懒得再跟王进军打嘴仗,毕竟无敌最是寂寞。我把车窗摇得更下,丢给陈竞一个眼神,说:“陈总监,以后可不要站在路中间遛狗,毕竟人有眼,车无眼,一个不小心,你,或者你遛着的狗,被车撞得缺胳膊断腿的,似乎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好不容易站稳脚跟的陈竞,他的脸上洋溢着盎然的兴趣满满,他笑得很是灿烂:“谢谢伍总监提醒。”
我勾起唇,再看王进军和伍小菲,无一例外的煞白着一张脸,满脸写着卧槽地球好可怕我要回火星找我爸妈的恐惧,我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下马威也算是成功,于是我不再恋战,开着车走了。
从停车场里面拐出来,小段欲言又止一阵,她最终小心翼翼地开口,说:“伍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盯着前方,故作轻松,却带着五分认真:“能瞒着你的事,证明必须得瞒着你才行,你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的啦,最好别问,嘿嘿。”
小段却郁郁寡欢:“你是怕把我牵扯到不好的漩涡里面吧?伍一,以前在环宇,我们算不得特别熟,可是我觉得我跟你的磁场蛮合得来。你出来弄工作室,我跟着你干活,你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后面你过来友漫,也把我带了过来,让我头一次体会到,随着自己的努力,工资水涨船高的快乐。如果没有你,我别说在深圳买房,我就连租个好点儿的房子都不敢想,我一直没把你当上司,我以为咱们是足够好的姐们。”
脸转到一边去,小段继续说:“你什么都不说,我会隐隐担心。”
我的眼眉敛了敛,说:“能过一些简单的生活,是一种很厉害的福气。而你刚好拥有这样的福气,别把它给挥霍掉了。”
微微一个怔然,小段又是若有所思一阵:“我懂了。可是我话搁这里,需要帮忙的时候尽管开口,我不在怕的。”
我噗嗤笑了:“好。”
把小段送到新洲村那边,我返回家里,神淡气定给自己弄吃的喝的,吃得那个叫神清气爽。吃完后,我将自己搜集的梁建芳的轨迹拼凑一下,没有发现多大异常,我索然无味关掉电脑,想着好久没锻炼身体,于是我换了一身运动装束,灌了半瓶矿泉水后,揣上手机和门卡就在花园小区内跑步。
这个花园小区绿道规划很大,几圈下来,我已经累得气喘如牛,禁不住放慢了脚步。
就在这时,身后有个陌生的男声喊我:“小姐,你东西掉了。”
我回望一眼,只见我揣在兜里面的门卡不知道何时,已经崩落在地。
冲那个好心的邻居善意地笑笑,我说:“谢谢。”
然后我径直上前,弯腰下去,慢腾腾地捡起那张门禁卡。揣在手上后,我到底是累得很,就站在原地呼了几口气,又弓下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想着放松一下肌肉再继续跑。
就在我认认真真地放松身体时,我却像是一下子出现幻听,我竟然听到陈图的声音。
这其中夹杂着焦灼的不稳。
“伍一,快抱住头!”
在高危户外中逃生无数次,我在两秒内反应过来,手飞快盘旋在头顶上,可是我还来不及滚到一旁,陈图已经直接扑上来,用他的身体,将我大半个身体遮挡住。
我的头被动埋在那个温热的怀抱里,眼前一黑。
却很快听到一阵闷响,以及那些生生不息的尖叫声。
在怔滞了几秒后,我动了动,费了很大劲都无法将压在我身上的陈图推开。
我再推一把,那些浓烈的血腥味,开始源源不断地朝我的鼻子里面钻。我感觉自己手上全是黏腻的液体,定睛一看,红得触目惊心。
再看陈图,他的脸白成纸张,眼睛瞌在一起,血还从他有着浓密头发的头顶上涌出来,如同欢快奔流不息的小溪。
我的手,飞快地按上去,却依然止不住那些奔腾出来的血液,像了疯了一般,我冲着周围围观着指指点点的人喊:“叫救护车啊,快帮我叫救护车啊!求求你们快帮我叫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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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脑死亡()
我以为我可以控制住自己的眼泪,可是我总是盲目自信。
面对着慨然不动围观着的人群,我一只手手颤抖着按在陈图的伤口上,另外一只手在瑟瑟发抖中摸索出手机来,我拼命压制住自己就快要消失殆尽的理智和从容,用还算平稳的声调打了急救电话,报了地址。
电话挂断之后,我的手机滑落在地不知所踪,而我两只手全部按在陈图的头顶,却依然止不住那些欢快奔腾的血。
两眼发黑,我勉强撑住,在眼泪奔涌中疯狂地骂:“陈图,你给我醒醒!你别睡!你给我醒醒!你是傻逼吗你!我们已经没有一毛钱关系了,你跟着我做什么,你帮我挡花盆做什么!你不知道那么高的地方落下的东西威力有多大吗!你这个傻逼!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让你睁开眼睛看着我!你不能睡!你听到没有!”
回应我的,只有一片寂静,和周围的人,更热烈的讨论声。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来来来,说一下。我刚来,没看到。”
“女的应该是住咱们小区的,男的不知道哪里人。女的掉东西了,正捡东西呢,楼上不知道哪家造孽,牛大的花盆直挺挺砸下来,男的英雄救美,给砸了个大窟窿。”
“实在太惨了,被砸成这样,还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
“晦气,我最近正在放盘,打算把这里的房子放出去,换个大的,这下出了这晦气事。这男的要死在这里,多多少少影响房价。等会我得回去跟我老公商量一下,看看要不要缓缓。”
“男的也傻,好端端的去挡什么。还真把自己当超人,撑面子的英雄救美,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
我心如刀割,崩溃更甚,死死按住陈图的伤口,冲着那些嚼舌根冷漠围观的人张嘴就骂:“全他妈的给我闭嘴!”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过狰狞,可能是我的声音太过绝望凄厉,也可能是我凶狠的眼神太过骇人,那些声音先是稀稀落落一阵,最终全然无踪。
而我的眼泪,压根干涸不了,之前掉出来的风干后,又有更多接踵而来,它们落在陈图的脸上,落在他的脖子上,在橘黄色的路灯照射下,显得触目惊心。
而被瑟瑟发抖抱在怀里的陈图,他的身体越发沉重,沉沉地压在我的大腿上,他的眼睛依然紧闭着,那张曾经把我迷得七荤八素万劫不复的脸,僵硬,皱成一团。
我一点也不敢动用我的想象力,想象可能会有的后果。
在我的眼睛干涸掉不出一滴眼泪时,救护车总算在我煎熬得快要撑不下去时过来了,我的手被那些医护人员拨开,整个人毫无思绪地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目光呆滞地看着那些医护人员七手八脚地给陈图做紧急止血。
来到最近的仁爱医院,我的大腿像是被灌满了铅,重得很难抬起,我却不得不告诫自己冷静,在陈图被送入急救室后,我支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在医院的前台给小段打电话,强作镇定,以最简单的方式,让小段给我送点钱过来。
在拿到小段急急送过来的钱,我像没事人那般给陈图办好所有手术,再让小段帮忙通知陈正后,整个人才像是被抽空了气体的气球那般,软绵绵地瘫坐在急救室的门口,木然地望着天花板。
我原本不是一个迷信的人,我也没有太多宗教信仰,可是在这一刻,我不仅仅是跟老天爷祈祷,我还叨扰了上帝和耶稣。
我像所有普通平凡的人那般,在面对生死危急的情况下,总能轻而易举地把自己变成那个不太像自己的人,我的嘴里面不断地叨叨着什么,小段过来拉了我好几次,她说:“伍一,坐椅子上吧,医院的地板就算消过毒,病菌也很多。”
我仰起脸来看着小段,眉头皱了一下,我似乎是毫无情绪渲染,可是那些语无伦次完全暴露了我的慌乱无措:“小段,陈图肯定他肯定不会死掉的是不是?他不可能死掉的,他命大得很,他的命真的很大!”
小段皱眉,安慰无力,捉襟见肘:“伍一你冷静点。你不要自己吓自己。”
可是急救室里面躺着的是我即使想要放弃掉,却无法放弃掉对他的深爱的男人,我曾经怨恨他在生死关头救别人不救我,可是这一次,当他用这般决绝的方式,毫不犹豫把生的可能留给我,我却更加怨恨,他怎么能这般自私!
如同走火入魔般,我明明干涸得如同撒哈拉沙漠的眼眶里面,再一次下一场似乎永远不会停歇的大雨,那些咸涩的眼泪涌进口腔,满满是苦涩,我无力地挪了挪贴到冰冷的墙上,顾不上双手上面的血迹斑斑,把手交错抱在双肩上,嘴角咧开,自言自语:“是啊,我要冷静,我怎么能不冷静,我肯定不能自己吓自己。陈图不是说过,自古好人不长命,只有祸害活千年。陈图把我祸害得那么惨,我又把他祸害了一番,我们之间那笔账,压根还没算清,他怎么可能有事嘛。他肯定不会有事的,我不能自己吓自己,我肯定要冷静。”
在我像个傻子般一遍又一遍重重复复自言自语间,陈正已经过来,在安排了两名看起来更靠谱的医生进入急救室后,他扫了一眼坐在地面上的我,语气冷冽:“坐在地板上做什么,起来!”
我扬起脸来,茫然地看了看陈正,再看了看小段,我又犯傻气,继续自言自语:“陈图肯定没事的。我不能自己吓自己。陈图他是傻逼啊,他为什么要帮我挡那个花盆。不过他肯定没事的!”
突兀的,陈正冲我吼:“我让你站起来!听见没有!”
陈正的声音,原本是比较粗犷的那种,他再提高一下音量,这其中的震慑力自然不小,小段被彻底镇住,她很快弓下身子,使出浑身的劲,架着我的胳膊把我提着移到了椅子上。
坐在我对面,陈正的手抱在前胸,他冷冷瞥我一眼,语气稍微放缓:“收起你那些一文不值的自责。当日在白云嶂,小图欠你一命,这次他不过是还给你。他是我陈正的儿子,我就算上天入地拼尽全力,也不会让他有事。”
我停止了自言自语,抿着嘴与陈正对峙一阵后,我把脸拧过去死死盯着急救室那边,一动也不动。
一直到凌晨两点,急救室的灯关掉,一众的医护人员鱼涌而出,我飞快地蹦起来冲上去,瑟瑟发抖地把那些人挡住,有无数的话语如鲠在喉,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就在这时,陈正三步作两步站到我身边,他的语气很淡,可是他不稳的气息出卖了他的情绪,他甚至有过两次的断续,才完完整整说出一句:“情况怎么样?”
那个头发半白的医生眉头微微蹙起,说:“陈先生,小陈先生由于硬物撞击力度过强,病人的头部组织大面积受到重创,失血过多…。”
忽然咬牙切齿,陈正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废话少说,直接说结果。”
似乎被陈正震慑住,那个医生微微后退了一步,他的言辞越发小心翼翼:“如果小陈先生在72个小时内醒不过来,那么他可能会保持着现在的状态,作为一个再无行动力的生命体…。”
陈正的脸色,满是凶狠:“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好好说话!”
连连后退了两步,那个医生缓缓吐出一句:“现在暂时不能排除小陈先生将会成为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