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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愿无深情共余生-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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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锋一转,陈正又说:“你是为了侵权这事来找我?你千万别是因为侵权这事在发酵,所以你决定重回友漫,借此来拆侵权的局。这样拆局虽然巧妙,可是心机太重,我断然不会用心机太重,重到让人能一眼窥见的人。”

    满心的苦涩,我淡淡瞥了陈正一眼,反问:“我为什么需要拆这个局?”

    脸上露出稍纵即逝的笑意,陈正望着我:“似乎伍小姐对于侵权这件事,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手捏起来,我直视着陈正,泰然自若:“首先,我非常确定我手上的项目,和友漫的私人订制项目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东西。毕竟,友漫的项目用金钱可以堆积,而我的项目,精髓是驴友的户外精神,这牛马不相及的东西,就算再有巧舌如簧的人牵强将它们捆绑在一起,也改变不了它们相差天壤地别的事实。如果侵权的事,真的要闹到对簿公堂,就算我输在友漫的财力雄厚下,我会赢得热度,我自然有本事把这个热度变成实打实的利益。而我赢了的话,友漫不过是我上一个层次的垫脚石,不管结果怎么样,最终的赢家都会是我。所以,我为什么需要拆这个局?”

    眼神连连闪烁了几下,陈正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他瞥了我一眼,说:“你明天过来报道。尽量早一点,明天刚好要开会,我把你介绍给一些你以后可能有机会配合到的同事。”

    啊?陈正就这么容易,就确定再次用我?

    大多数的人都有点犯贱的小心理,我也不例外,虽然我是达到了目的,但我对于这么轻易就达到目的,持有怀疑态度。

    沉思片刻,我用漫漫目光观察着陈正的神情,缓缓开口,不动声色地试探:“32万和85万,这个数额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把烟点燃,在烟雾缭绕中,陈正很是潇洒地吐出一个烟圈,他的眉毛往上挑了挑:“伍小姐不久前不是提醒过我,做人,目光和格局不能太小,不能跟一些小钱死磕么?怎么,伍小姐对于自己说过的话,转眼就忘?”

    我一个措不及防,被陈正噎一个无言以对。

    沉寂对峙了一阵,陈正冲我意味深长地说:“既然伍小姐选择走进这一场游戏里面,我希望这一次伍小姐,不得过于任性,一定要玩到游戏结束,才能离场。毕竟在一场特别好玩的游戏里面,每个人对自己手中的牌都讳莫如深,越是这样,游戏越显得有意思,却也越显得繁复。于是,如果中途有人退出,又得重新洗牌开始游戏,这是一件特别烦人的事。”

    我微微一愣,也换上意味深长的语气:“看来,想在这一场游戏中立于不败之地,只能把自己变成那个发牌的人,才不至于成为别人相争的牺牲品。”

    笑意又淡到浓,陈正脸上的玩味越演越烈:“伍小姐,玩游戏,切忌太过天真,太过轻敌。你还是先回去审视一下,你能拿到一手什么样的牌,而不是还没开始就贪大,想要成为这场游戏的翻云覆雨手。你是聪明不假,你是心思缜密,我也承认,可是你需要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到底谁更略胜一筹,还明争暗斗过后,才能彻底分出胜负。”

    我张了张嘴,正要接上陈正的话茬,身后传来了一阵不紧不慢的敲门声。

    陈正微微端正了一下身体,他又淡淡然瞥了我一眼,冲着那边问:“谁?”

第157章 我不是个人渣() 
门外,传来了吴一迪的声音。

    散淡,显得很是漫不经心。

    他说:“陈总,是我,请问我可以进来么?”

    陈正的嘴角咧开:“看来,友漫又要开始热闹起来了。”

    尔后,他也是漫不经心的语气:“吴总不必过于客气,请进。”

    如我所料,吴一迪在看到我的那一刹哪,他的脸上露出稍纵即逝的惊诧,可是这些惊诧很快被淡然所替代,他缓缓说:“陈总,不如我等你忙完再来?”

    陈正不动声色:“不必,我和伍小姐已经谈完了,对吧伍小姐?”

    我自然听懂了陈正的逐客令,我急急站起来,冲着陈正点头示意了一下,正了正身体,说:“那么陈总,我先告辞了。”

    在我往门外走时,吴一迪的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我的身上,可是我的身上揣着一个让我的心再次化成白灰的东西,我最终视若罔顾,离去。

    回到酒店,所有用来支撑着我的力气忽然失去,我整个人像是一具干涸的木偶般坐在床上,看了看那个被我放在一旁的暗褐色盒子,我的眼泪再一次狂奔而下。

    可能是心理作怪,腹部一阵接一阵的痉挛,抽痛,我整个人伏在床上,一阵接一阵的颤抖,泛寒气,我根本控制不住。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眼泪干了又落下,漫过干涸的痕迹后再覆一层,我的脸颊被眼泪割伤,刺痛,眼睛变得越来越模糊。

    在恍惚中,响起了一阵接一阵不紧不慢的敲门声。

    门外,传来吴一迪的声音,寡淡,就像是一旁水煮苦瓜似的,让人捉摸不定这其中真正的滋味。

    他说:“伍一?在吗?”

    沉浸在繁复崩溃的情绪中不能自拔,被吴一迪这一声的拖拽,我勉强打起精神,却不禁凛了凛心绪,朝着门外淡淡说:“我在。”

    吴一迪的声音更淡:“我到酒店侧边的诗语咖啡厅等你,我们见见,谈谈。”

    “等下医院这边会安排你做清宫手术。”这句曾经出自吴一迪的嘴的话,与陈竞快递给我的资料上,那张小小的卡片上那句“让院方安排清宫手术”,似乎相得益彰,在我的脑海中纠缠在一起,混杂成一团,带给我越来越浓厚的寒意和绝望,让我在这炎炎酷夏,浑身冷冷冰冰。

    咬了咬唇,我努力撑住:“好,我等会去。”

    起身,我把那个小盒子小心翼翼地塞到行李箱最隐秘的地方,又抽出一套衣服,把我身上落满了无助眼泪的衣服换下来,我去洗了一把脸,用水轻轻拍着,把那些泪痕洗得干干净净,就像是从来没有哭过那般,出门。

    在诗语咖啡厅最寂静的角落里,我望着吴一迪提前帮我点好的拉花非常漂亮的卡布奇诺,最终我拿起那个小小的勺子,似乎带着恶意,把那个完美无瑕的图案搅动翻涌,让它变得不复存在。

    最终,是吴一迪打破这沉寂的僵持:“你去找陈正,是因为友漫要控告你侵权?其实你不用找他,找我也可以的。”

    意气阑珊地把那个小勺子随意地丢在餐桌上,我抬起眼帘望着吴一迪,目光冷冽,语气冷冷清清:“我想问你一件事。”

    脸色微微僵了一下,吴一迪很快恢复如常:“问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嘴角往上抽了一下,我接着餐桌的遮掩,用手撑着腹部,语速缓慢,几乎是说一个字就停顿一下:“我想问,我车祸那晚,你把我送到医院,我的孩子就已经保不住了,还是有人让它保不住?”

    像吴一迪这么聪明的人,他自然是听懂了我这话里面的意思。

    被我这样质疑,脸上却没有一丝的波澜,吴一迪将所有目光落在我的视线内,他语气淡淡:“当晚,我把你送到医院,因为知道你怀有身孕,在医生对你进行急救前,我把这个情况告知了医生,免得他们在抢救的过程中,使用到伤害胎儿的药物。可是,医生给你处理完常规的伤口出来,随即通知我,你因为腹部被强力挤压,有流产的征兆,保胎失败,鉴于你还在昏迷中,只能等你清醒过来,再做清宫手术。大概的情况就是这样,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我拼命地死死咬住吴一迪的目光,想要发现一些什么玄机,可是他的眼眸里面,一片清澈的坦荡。

    被这样的坦荡,弄得一时语塞,几分钟后,我埋下头去,缓缓开口:“吴一迪,现在想想,深圳那么大,我在梅沙环山道G6路段出事,救援队都没来得那么快,而你却能来那么快,这样的巧合,让我不得不犯迷惘。我越来越分不清楚真实和幻像。”

    坐在对面,吴一迪寂寥无声一阵,他轻咳了一声,说:“我已经跟你说过,当日我看你状态不好,放心不下,一路跟着你。我的车,在G3路段抛瞄,这中间有个时间差,我去到现场,救援队还没来,我是用藤条绑着自己下去,把你人拽上来的。在实施救援的过程中,我知道你是孕妇,我有努力避开所有对你小腹的伤害。伍一,你的丧子之痛,我可以理解,但我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你要把我想得那么人渣!”

    声音一改以往的冷静淡然,吴一迪徒然变得情绪激昂起来:“我吴一迪唯一对你做过一件不太磊落的事,就是把你推到陈图身边。我做过的事,我会承认,我会因为内疚备受煎熬,我会一直一直觉得,是我害了你,是我把你好端端的生活搅合成让我看着心酸的样子,我甚至因为我有愧于你亏欠你,而就算夜夜为你不能寐,也不敢轻易去追你,宁愿站在朋友的立场不远不近地看着你的悲欢看着你的百感交集,时刻关注着你,却告诫知道不得太过靠近你,免得伤到你。是,我是混蛋,是曾经把你当做一枚棋子,把你算在其中,算到极致用到极致,可是到底是谁他妈的规定,只要做错一个事的人,他就会一直一直是混蛋,他就会一直一直做坏人,他就不会改过自新,他就只会永远沉沦在黑暗和算计中,永远不得超生?”

    “你不用对我诸多试探,诸多猜忌,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我,吴一迪,没有参与过任何害你失去孩子的阴谋事件。我可以是个混蛋,但我不是个人渣,我的三观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不堪,我知道什么是轻什么是重!我言尽于此,信不信,由你。”

    就像是个机关枪似的撂完这些话,吴一迪很快站起来,掏出钱包抽去几张百元大钞,他轻飘飘地丢在餐桌上,自然潇洒地从这人迹寥落的咖啡厅离去,他的身影却分外落寞,这是我第一次看吴一迪走得那么不平稳,像是落荒而逃,看着都郁郁寡欢。

    我终于能判断,我做了一个很大胆,却也很傻逼的假设。

    我这是换上了被害妄想症,看着谁,都认为有嫌疑。

    整个人窝在软绵绵的沙发里,我望着那杯被我搅动得黯然失色的卡布奇诺,心如刀割。

    失魂落魄地站起来,我跌跌撞撞回到酒店房间,拿着手机发呆好久,不断地编辑着信息,可是我最终没有给吴一迪发出去,那三个简单,却重如千斤,然而却毫无用处的“对不起”。

    就在我拿着手机发呆,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然后铃声响了起来。

    吴一迪的名字,赫然入目。

    心情就像坐过山车,我迟疑了一阵,接起来。

    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我只得沉默着。

    在那一头,吴一迪似乎是轻叹了一口气,若有若无的,我听得不太清楚,可是他接着说的话,倒是清晰落入我的耳中:“你没事吧?”

    我的鼻子一酸:“还好。”

    又是沉寂数秒,吴一迪:“时隔一年,你又重提当年车祸的事,是不是有人给你提供了什么线索?有没有什么事,是我能帮忙的?”

    我的鼻子更酸:“我这样不问青红皂白地质疑你…。”

    打断我,吴一迪很快说:“你只是做了大胆的假设。在分析事件时,谁都可以做假设,这没什么。”

    酸意涌动,我无力握着手机:“或者我们不应该再做什么所谓的朋友。吴一迪,你该开始新生活了。别再在我这棵树上吊死,我就是一颗没什么生机的苹果树,就算你耗再多的心思和时间,也不可能结出什么好果子。”

    又是沉寂一阵,吴一迪语气满是怅然的凉意:“不想让你一个人,面对着四面楚歌。不想让你一个人,孤军奋战。在你的身边还没有出现能为你遮风挡雨,而你也是笃定交付的人之前,我没法很坚决地走开。我始终是你人生里面的罪人,我始终算是把你好好的日子给毁了,我无法帮你复原,只能做一些徒劳无力的事。伍一,你算是做做好心,让我继续这一场救赎。哪天你找到真正的幸福,我肯定二话不说只留祝福,退到远远的地方,不作任何惊扰。”

    我的胸膛一阵发闷,挤压酝酿,膨胀,却没有爆破的威力。

    连连抽了几下鼻子,我:“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你没有必要再为此自责。这一年,我很感谢你的陪伴,我很珍惜你给我的这段友谊,我希望你不要再拿之前的事来折磨自己,煎熬自己,你该解脱了,你该好好去留意身边的好姑娘,找一个靠谱的,组建一个不错的家庭,不应该再把时间耗在无关紧要的人和事上面。”

    咬着我的话尾音,吴一迪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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