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城-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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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季将流玉掉了个个儿,就看到流玉眼眸禁闭,脸色铁青,已是晕了过去。
“真是……”白季将流玉打横抱起,向着流玉的院子走了过去。
横关。
云千城跟孟将军敲定了暂行的计划,固守凉州的同时,分兵伺候城外的农田。
这些农田在播种的季节就已经播种过了,可因为百姓逃亡,无人伺候,田中杂草重生,急需施肥除草。
“若是能让凉州城外的农田都活起来,孟家军就算一直驻守在凉州,也可自给自足。”云千城坐在马车里,掀开车帘子看着外头的农田。
农田四周有巡逻的士兵,也有操练的方队。农田里,则是除去了甲胄,下田做农活的士兵。
杏儿也探头,他伸手指向不远处高高搭起的瞭望塔:“既然有了这些瞭望塔,鞑靼的兵马来了也能瞧见,为何不让这些士兵都下田去做农活,还要这么多人在旁边巡逻操练?”
“他们是士兵,总不能彻底变成农民,万一要打仗了,发现疏忽了操练就不好了。”云千城顿了顿,又说到,“这样就很好,大家交替着操练跟作农活。”
杏儿闻言眼中闪过一抹了然,她又探头往前看:“咱们得回转了。”
“前面没有农田了吗?”
“有是有,可再走,就离凉州城太远了。”
“去看看吧,那些农田也是不能荒废的。”
马车一点点往前行驶,已经没有孟家军建成的瞭望台了。
云千城在一处荒田附近命令停下马车,她掀开了车帘子,迈步下了马车。
杏儿也跟着下了马车:“大小姐,咱们没带几个人,这儿有点危险。”
云千城想了想,脸上闪过一抹迟疑。
“没事的。”说这话的是胭脂,胭脂昨天就已经完全醒了过来,只不过依旧虚弱。
她坐在马车边儿看着云千城:“有我在。”
云千城愣了一下,这次胭脂醒过来后,明显感觉跟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胭脂做什么都有点被动,现在却处处想表忠心。
因为胭脂身体还虚弱,今天出来看农田就没打算带她,她却以担忧云千城安危为由,非要跟着过来。
云千城冲着胭脂笑了一下,又扭头去看杂草丛生的农田。
这是一片玉米田,秧杆高耸,玉米叶子交错,密密麻麻看不到田里的情况。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胭脂问云千城。
“那里,有声音……很虚弱。”云千城指着玉米田。
说完这话,云千城迈步下了地垄沟,拨开挡住视线的宽大叶子,往田地里头走去。
杏儿赶忙跟了上去,胭脂也从马车上下来,紧随其后。
走进去没多远,就看到一处的玉米杆儿被压折,一个鬓发虚白的男人躺在地上,嘴唇青紫。
男人的手里还拿着个惟妙惟肖的小女孩玩偶。
云千城弯下药,伸手把上男人的脉搏:“虚弱的很,像是中了毒。”
“是蛇毒。”杏儿伸手指向男人的小腿。
男人小腿的地方,裤腿被撕开,露出里面泛着青的伤口。
两个小而圆的蛇牙印露在空气中。
“带回马车上去。”云千城召唤着杏儿,两人一起搬这个男人。男人很重,胭脂也要来帮忙,被云千城制止了。
“你的伤还没大好,别乱动。”
次日清晨,昏迷的白老大醒了过来。
他是阴沟里翻了船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要死在那跟迷宫一样的玉米地里,没想到一睁眼,看到的是窗明几净的室内,空气中甚至还有淡淡的花香。
身上被换了一套干净的里衣,掀开被子,就看到腿上的伤口已经被绑的干净利落。
“你醒了?”胭脂推门而入,手里拿着绑带、小剪子,还有研磨好的草药,“还要换一次药,把腿伸出来。”
白老大愣了一下,下意识就把腿伸了出来。
胭脂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用小剪子把绷带剪开,扫走旧的草药,又用毛巾将伤口擦拭一遍,上了新药,再用绑带绑好。
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绑完后干干净净利利索索。
“你手艺不错。”白老大看着自己腿上的伤口,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是你救了我?”
“是你自己救了自己,寻常人被这种毒蛇咬了,立时就死了,你倒是历害。”
白老大笑容淡淡的。
胭脂忽然问:“你多大年纪了?”
白老大愣了一下,忽然被问起年纪,他有些不知所谓:“怎么问这个?”
“不想说就算了。”
白老大打量着胭脂皮肤光滑细腻的脸,忽然觉得自己的年纪有点大:“四……四十多岁。”
第361章 得逞的微笑()
白老大其实隔年就五十岁了,不过他说四十多岁,也不算说谎。
报完年龄,他下意识摸了下自己鬓角花白的头发:“我早年遭遇了些事,这些头发,那时候就白了……”
胭脂眼中疑惑更甚:“你这内功倒不像是四十多岁的人会有的,我把你的脉,还以为是个不出世的老怪物。”
“……”
老怪物?
白老大的脸色有些微妙。
“你的内功很厉害,竟然能压制住立时毙命的剧毒。”胭脂站起身,走到桌子边上,给白老大倒了被清水,“喝点水吧。”
白老大接过水杯,低头看着清亮的杯中水光。
他看到自己映照在清水中的脸,唏嘘了一下:“也许是因为,我每日除了练功,不会做别的吧。”
“你是个武痴?”
“武痴?”白老大喝干了茶杯里的水,“我倒不是真的痴迷与练武,实在是除了练武,我没有别的事能做。”
顿了顿,白老大又说:“小时候,我娘请人来看过我的根骨,那人说我是个武学奇才。我娘听了这话,索性什么都不让我做了,她搜罗了百家的功法,又请了数十师傅,让我闭门练习武功。”
胭脂愣了一下:“难道你这数十年一直在家里练功?”
白老大摇了摇头:“二十多岁以前,我一直在家里练功,二十多岁以后,我住在一条船上,每天就在船上练功。”
“船住久了,忘了地上有蛇了吗?”
白老大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可能吧。”
这时候,房门外头传来脚步声,杏儿走了进来。
杏儿手里还拿着那个人偶娃娃,她的眼睛放着光:“老伯醒了?”
“你怎么来了?”胭脂扭头看向杏儿。
“我来还他人偶娃娃。”杏儿走到床边,将人偶娃娃放到白老大盖住腿的被子上,她眼睛里的光芒更亮了,似乎在用眼神问着能不能把这个人偶娃娃送给自己,“这玩偶可真精致。”
白老大伸手拿起人偶,手指在人偶的头发上摩挲了一下:“这是要送给我女儿的,她快成亲了。”
听到这话,杏儿的脸顿时垮了下来,扭头就要走。
“我跟你一起走。”胭脂也站起身来,“大小姐呢?”
“看书呢,不知道从哪儿淘来的怪书。”
白老大看着胭脂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他身子往下挪了挪,头枕在枕头上。
看了眼手中的人偶,又看了眼门,又看了眼人偶,白老大嘴角上扬,露出个淡淡的笑容。
他忽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还没问胭脂的名字。
胭脂跟杏儿在府中走着,刚走到云千城的房门口,就瞧见孟温良在屋子内站着。
桌子放在窗边,云千城在桌子这边,孟温良在桌子那边。
“还是没找到吗?”云千城出言询问。
孟温良摇了摇头:“已经差遣士兵挨家挨户就搜寻了,就是找不到密道的入口。”
云千城眉头皱了起来:“那就继续找……”
“你那边有消息了吗?”
云千城摇了摇头:“凉州城是个古城,又曾数次易主,这密道都还不一定是天晨人修的,就是查典籍也未必能查到。”
“那……”孟温良顿了顿,又说道,“你写信问问陈聂?他涉猎的多,兴许就知道密道在哪儿。”
“我已经给京城去了信了,会有人去宫中藏书中翻找,陈聂也会知道这件事。”
孟温良点了点头:“这样就好。”
云千城想了想,又从伸手的书架上抽出一张信纸来,平铺在桌面上。
她提笔蘸墨,寥寥数笔写了一封信,随后将信送到窗口由着风吹干墨迹。
“这是写给谁的?”孟温良问。
云千城将干了的信纸放回信封中,又用蜜蜡封好,递给了孟温良:“遣人送到进城,给白季。”
孟温良愣了一下,忽然觉得手里的信有些烫手。
“怎么了?”云千城见孟温良不说话,便抬眼看他。
“没是,我在想用什么办法送,速度会快些。”说完这话,孟温良转身往门外走,逃也似的,“我去找人帮你送信。”
云千城看了眼孟温良的背影,视线一挪,又看到了走进屋来的胭脂跟杏儿。
“给白大哥写信了?”杏儿一脸的八卦。
“嗯。”云千城的桌子上放着凉城地图,她的手指在地图上点了一下,“万一那密道是前朝修建的,白家也许会有资料。”
顿了顿,云千城看向胭脂:“那老伯醒了吗?”
胭脂点了点头:“醒了。”
“问他是什么人了吗?内力那么高。”
“他是个只会练武的武痴,常年隐居着。就算是问了名字,咱们也未必知道。”
京城。
白季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离他不远的地方,就是流玉的床榻。
流玉缩在被子里,露出一半的脸,黑黝黝的眸子看着白季的侧影。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晨曦从敞着的窗口照进来,一室清凉。
流玉发现白季动了一下,她赶忙闭上眼睛,装作熟睡的样子。
白季幽幽醒转过来,他看了眼窗外的天光,伸了个懒腰,又回头瞧了眼床榻上的流玉。
站起身来,迈步向着院子走去。
“大人!”流玉见白季要走,扑棱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白季回头看向流玉。
流玉的眼睛到现在还是肿胀的,她起身对着白季盈盈下拜:“大人,我不想离开白府,大人能不能让我留在这儿,我当牛做马也是行的……”
白季眼神淡淡的,看着流玉,好一会后他开了口:“以后,切莫再做这种事了。”
流玉听了这话,眼泪又流出来了,她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动作缓慢的磕了个头:“好。”
白季迈步走出了院子,脚步声远去,流玉才直起身子来,她揉了揉红肿的眼睛,起身走到梳妆台旁,看着铜镜里自己的这张脸。
好一会后,她嘴角上扬,露出个得逞的微笑。
换了套衣服,流玉出了门,往白鱼儿所在的院子走去。
白鱼儿坐在床榻上,用被子裹着身子,瑟瑟发着抖。
秦管事坐在床榻边儿上,小意的安慰着。
柳鹤已经清醒了过来,他黑着脸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恼怒的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东北虎和阿青。
第362章 白鱼儿的补偿()
柳鹤知道这两人是奉令行事,可就是架不住看这俩人不顺眼。
阿青打量了下柳鹤的脸色,冲着柳鹤走了过来,小声说道:“不是没发生什么事吗……”
“什么叫没发生什么事?!”搭茬的是坐在床边儿的秦管事。
秦管事脸黑的像锅底,一双眼睛里寒光四溢:“这事,你想好怎么交代了吗?”
柳鹤以为,秦管事要的交代,就是让自己娶了白鱼儿。
他别开了脸,一点都不想娶白鱼儿。
可秦管事要的交代远远没有这么温和。
秦管事看了白鱼儿一眼,眼底满是心疼,再转头看向柳鹤的时候,眼中已经带了杀气:“念你是柳家人,饶你一命,你哪只手碰到我家大小姐了?剁下来吧!”
柳鹤一听这话,扑棱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连着冷笑了好几声:“是哪个不要脸的往汤里下药?你家大小姐这种腌臜事都做的出来,还怕男人碰他?”
柳鹤这话音一落,屋子内瞬间静的可怕。
白鱼儿猛地抬头看向柳鹤,一双黝黑的眸子里充满着不敢置信。
秦管事眼皮抽了一下,好一会后,他叹了口气,站起了身子:“原本想饶你一命,可你不识抬举。”
秦管事的话音刚落,柳鹤就感觉到屋内的室温连着下降了好几度。
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紧接着就看到秦管事的手捏成了鹰爪的形状,冲着自己抓来。
柳鹤吓得连忙后退了几步,一旁的东北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