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常见人口不可告人秘密相关调查报告-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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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静静简直就像坐在全方位敞篷的法拉利上了。
妈妈我要飞起来了!
她紧紧抓着虫哥的须,擦过脸颊的潮风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这个世界的氧气不是很充足,类比地球的话,就好像在青藏高原上,静静剧烈活动一会就喘得厉害,现在因为被举得高高的又迎着风,她感觉自己快窒息了。
顶风闭着嘴,静静用力呼吸着,眯起的双眼只能分辨出光影,两三个巢厅迅速掠过去,她根本看不清东西,耳边好像夏天坐在开窗的车上,虫鸣夏蝉一样一阵有一阵无。
好憋。
不行了,再不离开迎风面她要死了。
虫哥好像能听见静静的心声——之类的事情是不可能出现的。
劳动人民想吃饱饭还是得靠自己啊。
静静在疯狂打脸的风里艰难转过头,深吸口气大喊:“索西斯——!”
虫哥的颈迅速伸展,相叠的鳞甲抻开,有静静两个大的头凑到她旁边,从身体里冒出一串咕。
“把我转过去,对着你!”
“好。”
虫哥的触须卷巴卷巴,很快静静就面朝着它了。
虽然后脑勺凉飕飕的,但离开迎风面,静静呼吸起来顺畅多了。她扎在头顶的小揪被吹开一部分,整个头跟狗啃得一样,好在这个世界没人会在意这个。
但是当转过来以后,静静发现了一个问题——
她的胯部正好对着虫哥右下方的眼睛。
这个问题转过去也不好使,转过去对着虫哥眼睛的就是她的屁股。
所以说它为什么要把她举这么高……
等下,好像是她自己提议的。
静静想了想,对虫哥说:“你把我放低一点好不好?”她稍微了解一点虫哥的性格了,于是很快地补充具体细节:“低到我的头能对着你的眼睛。”
虫哥迅速回答:“好。”
静静马上就被拿低了。
静静注意到一件事,似乎对承认了关系的角色,虫哥不太会反抗带有命令或者请求意味的话。
真是个好战士。
虽然和虫哥面对面,但对着它的眼睛并不尴尬,因为虫哥并没有看她。它四只眼睛中,下面两只在看面前的地,剩下一只朝上扫视天空,还有一只在巡梭四周。
视线不相交的眼眸让静静觉得有点恶心,但她知道这只是自己人类感情那部分的刻板印象。
可以看360°的眼睛才是好眼睛!
虫哥的等离子臂刃收在胸前,像武士交叉背在背后的长刀,只是色泽更绚烂,尖端漆黑,中段则渐变到暗紫色,最末端是深蓝,和虫哥臂上的甲色融为一体,刃背上还有不规则的花纹。
在有光的地方,它们甚至能折射出不同的光泽。
弄这么漂亮到底是为啥,一点不实用,太漂亮了上战场不是给当靶子打吗。
静静观察了虫哥一会,低头看了看表,发现虽然秒表还在疯狂走字,但现在的时间却比之前慢了。
嗯?
在不紧张并且有参照物的情况下,静静对时间的流逝是比较精准的,她确信不是自己的错觉。
这个世界的时间带难道是变化的吗?
意识到可能有时间差,静静有点懵。
她去过的大部分世界,在外部观察,或者内部旅行中都被证实了,是和地球一样的自转球体。无论世界内部自身生成了什么样,时间永远是时间,宇宙永远都是那个宇宙,它荒凉,静谧,无情,更重要的,它只容纳球体行星产生智慧体。
静静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她知道这是个规律。
而银河系中那个小小的蓝球和其他大家相比,转得可是相当慢,这导致了静静的时间流速比其他世界的人慢得多,经常她的一个小时,是其他世界的一天,甚至更多。
但这是她第一次碰到时间带有跨度的问题,而且跨度很大。
又飞速穿过了一个巢厅,静静低着头看表,很快发现秒表的闪速的确比刚才更慢了。
绝对有。
她考虑了一下,决定问虫哥。
“索西斯。”静静叫了一声。
虫哥迅速回应。
“咕?”
静静问:“你们世界的时间是不同的吗?”
虫哥理所当然地说:“对啊。”
静静:“……”
她感到自己刚才窥破天机一样的心情被羞辱了。
整理了一下心情,静静问:“那哪里时间最慢?”
虫哥说:“萨拉半空,那里群星三滴才闪耀一次。”
【滴】是个什么计量单位。
“那最快的呢?”
“虫巢外围,上次见到你的那里。”
“你们母巢呢?”
“母巢时间慢。”
太好了,那解释的时间最起码足够了。
问题解决静静放松了一点,不过虫哥这种有问必答的性格更让她觉得有趣。趁着还没到地方,静静又叫虫哥:“索西斯。”
“咕?”
“索西斯。”
“咕?”
静静微笑起来,眼睛笑眯眯地:“索西斯。”
虫哥:“咕?”
不论静静叫几遍,它的回答都没有迟疑。它不问静静为什么叫它,它只回答。
静静问:“你不好奇我为什么叫你吗?”
虫哥反问道:“好奇?”
静静一下愣住了。
第十一章()
在她看来,虫哥不知道其他的词语都没什么,那只不过是种族文化的差异,可如果它们的族群中没有好奇这个词语,那就有点吓人了。
这意味着推进它们种族前进的理由没有自由意志所带来的欲望,没有文化,没有娱乐,只有作战,只有繁衍。
一个无从分辨个体的种族。
静静打了个冷战。
但是刚见面时,虫哥明明对她很好奇,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她不可能和它搭上话,它现在也不可能顶着个盆,弄得像个偷地雷的一样到处乱跑。
可这几次见面看来,虫哥应该也没有撒谎,它大概根本不会。
种族文化碰撞中的矛盾让静静卡壳了。
又掠过一个虫巢厅,虫哥前进的速度比刚才慢了,但静静知道这只是时间带变化带来的错觉,它们其实还是在飞速前行。
想了好一会,静静叫了虫哥一声:“索西斯。”
“咕?”
虫哥的回答一如既往。
静静小心地问:“你除了作战和执行任务,平常还干什么?”
这一回,虫哥停顿了一阵。
静静看到它一只眼睛转过来盯住自己。
“平常?”
“嗯,就是休息的时间。”
虫哥想了一下,很快说:“医院。”
静静:“……”
大哥你除了病假都没假期的吗?
静静挠挠额头,说:“除了医院呢?”
虫哥的触须扭了几下,半天才说:“忘记了。”
上次休假久到都记不住了,静静简直要替它哭了。
“哥们儿你是个好员工。”
静静由衷地拇指了一下。
虫哥:???
两人的交流就终止在虫哥这串问号上,因为它们穿过了最后一个廊道。
母巢到了。
脱出廊道,豁然展开在眼前的巨大巢厅,让静静无法克制地微张开口。
它像中古朝代的罗马宫殿,它像上百个矗立紧挨的百层高楼,它们静默地挨着,压迫下来,几乎像在迫使静静跪下。
它太宏伟了。
母巢因为巨大,巢穴顶端分悬了三只核天灯,它的巢壁不是圆弧状,排列的穴洞和四通的廊道将母巢打成了奇异的构造,静静形容不出那种形状,她甚至认不出那种形状,当虫哥将她放到地上时,她仰头打量的视线根本收不回来。
“从这里,你要自己走。”
虫哥窸窸窣窣地对她说。
静静紧张地回过神,她注意到虫哥的声音放低了。
静静抬脚试了试,虽然地面有点黏,但走起来没什么问题。她很快跟上虫哥的步伐。
母巢里并不安静,往前走时,静静注意到穹顶上盘旋着没有间断的巡逻兵,四周的穴洞中满是声音,总有虫从廊道里进出,咔哒声和窸窣不绝于耳。
刚才的几乎阻断五感的冲击稍稍消退,这些生活一般的热闹迅速安抚了静静的心。
她忽然联想到了美剧里的五角大楼,大早晨九点,每个人都在疯狂地接电话传文件,焦头烂额地大叫或者跑着赶去安抚记者,保安在忙着检查每个人进出的随身物品,整个大楼闹哄哄的。
静静再次抬起头环顾四周,耳边的噪杂声更多了。
她忽然微笑了一下。
她不那么紧张了。
母巢的地面不知道为什么特别难走,虫巢地面本来就不平坦,这里的坑坑洼洼还总有黏哒哒的东西,静静很努力才跟住虫哥的速度。
越往后走,粘糊糊的地方越多,虫哥走得很快,静静来不及低头观察地上的东西,只能拼老命跟上,等虫哥停下时,她已经有点大喘气了。
它们停在一个往斜下方去的廊道前,那个廊道有光,里面很安静,廊道两旁的守卫比虫哥颜色暗,脏,和之前的守卫一样,但更高大。
虫哥先和它们碰了碰头须,很快弯下上半身,倒垂着头对静静说:“你等一等。”
它的声音很低,语气很认真,静静叉着腰边喘气边点头。
“没、没问题,你去吧,我等着你。”
虫哥刚进去,静静就慢慢蹲了下来,使劲儿呼吸。要不是地上很黏,她就坐下了,无论深浅,母巢应该是整个巢穴中最中心,这里的氧气闷而稀薄,静静实在有点倒不上气儿。
趁着虫哥进去的时间,静静看了看表,现在秒表闪烁的频率是十个心跳一下。
这时间跨度也太大了。
她喘了一会觉得好多了,慢慢站起来,头一抬,她猛然对上八只眼睛,左边八只,右边八只。
它们没离开站位,但抻开脖子头使劲儿伸着,无声地停在静静头顶,瞳膜不规律的眨动。
在恪守职责的前提下,守卫们对她很感兴趣。
静静再度确认这个种族一定有好奇的基因,只是大概一直在战争状态,无暇展开相关的思潮或者运动。
静静也眨眨眼,小幅度地挥了挥手。
“嗯……同志们上班辛苦了,你们这儿岗位待遇怎么样啊?”
守卫:“……”
没过一会虫哥从廊道里出来,静静已经蹲在洞边上,跟守卫a和守卫b开始交流关于带薪假的问题了。当然了,必要的行贿也已经进行完,它们每个都和烂抗战片里的鬼子兵顶钢盔一样顶着个盆。
看到它出来,静静站起来跺跺脚,笑指着其中一个守卫说:“索西斯,我知道它叫什么了。”
虫哥的腹甲奇怪地抖动了两下。
看到它的动作,两个守卫发出了和之前相似的“哈”音,这是静静第二次见到这个动作。
她莫名其妙地看着这段互动。
虫哥很快对她说:“我王传唤你,你应该进去。”
“行。”静静点点头,往前走了两步,她扭头看见虫哥还站在外面,“你不和我一起?”
虫哥扭动了下触须,静静现在知道那是不。
“那我得一个人下去吗?”
适应性再强,静静这时候还是有点慌,她手上冷汗开始冒了。
虫哥又扭动了一下触须。
……那是要怎样。
她看着虫哥的触须伸过来卷住自己,把她举到半空,还不知道名字的守卫b也伸出暗红色的触须,在接过她之前,虫哥忽然用头须和守卫的咔嗒了几下。
守卫很快接过她,动作很郑重,俩虫像传递奥运火炬一样完成了这次对接。
被守卫b举着走下廊道时,静静悄悄问它:“索西斯跟你说了什么?”
守卫并不会说谎,咕噜了几句,回答:“‘它很弱,要像拿住崽那样拿住它。’”
“……”
静静的心情相当复杂。
在她咀嚼这句话时,廊道走到了尽头。母巢的心脏中枢彻底展现在静静面前,其他的一切她暂时都忘了。
这里……
意外的小啊。
被放下来时,静静打量着四周。
这个虫族女王眠卧的王房竟然并不大,起码没有大过她第一次去的那个穴洞。王房穴壁上有不少小凸起,挂满了拉丝的粘液,拉垂着一些和静静小臂那么长的卵。空气潮湿度非常高,静静得一直深呼吸才能确保自己不缺氧。
她动了动脚,立马觉出运动鞋里的袜子湿了。
无所谓,反正她身上早就被汗浸透了。
收回打量的视线,静静深吸口气,面前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