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我的刑侦笔记-第38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司机尴尬地笑了笑,和警察招招手,上路了。刘秃拿着那单子看看,就是春运安全的宣传单,还有近期的天气预报,他对着步话机讲:“有交警宣传春运没什么事,正常行驶,别冲关。”
余罪招着手,孙羿下车了,站在另一辆厢车的车下,和穿着便衣的包天乐说着话,手里拿着驾照。等那辆全顺出现在视野中时,孙羿叫嚷着的表情,活脱脱一副交警查车的样子。
包天乐畏畏缩缩,扮演着被查的司机。
此时的余罪打着交警手势,示意全顺车靠边停,那车听到老大的安排,可乖了,慢慢地靠边停车,司机看了眼“交警巡逻”的字样,摇下了车窗。
余罪站在驾驶室门口,立正,敬礼:“请出示您的驾照和行车证。”
原来不是宣传,司机翻了翻白眼,顺手拿着本子递下去,眼巴巴看着余罪,生怕有什么意外,却不料那警察翻看着驾照问道:“这是你吗?”
“怎么不是我?”司机愣了。
“胡说不是?这驾照是个女的,性别都不对,你自己看。”余罪手一翻,早换了。
“啊?”司机哭笑不得了,照片果真是个女的,还是个肥婆。
可怎么就变成女的了呢,余罪不耐烦地勾着手:“下来下来,我怀疑你无证驾驶啊。”
“谁无证驾驶了,明明是我的本。”司机勃然大怒,拉开车门跳下来了,要和“交警”理论。一下车,看到“交警”在龇着牙笑,而且有人悄悄地摸到车后了,他大叫“快跑”。
晚了,余罪一揪领子,把人摁靠在车上,随手打着铐子。车里服务的人跳到驾驶位置,挂挡,一放离合要跑,轰轰发动着油门,车就是走不了。而且后面那辆里,趿趿拉拉下来一队警察围着,他傻眼了。
摁了个嫌疑人的余罪笑了,全顺车后早被拖车杆和另一辆运警车连一起了,性能再好也拖不动几吨重的货厢车啊。
孙羿飞奔上来,揪住了另一个司机。包天乐早攀到了车顶上,里面被困的一干金主噤声不敢稍动,半天才省得出事了。要处理赌具时,一拉帘子,车窗周围站的都是警察啊。一看天窗,还有人在上面录像呢。
“嘭!”门被踢开了,这个狭小的空间坐了六位赌客,居中一张条形桌,居然丝毫不显得局促,货架上还放着一堆吃食、矿泉水、烟酒之类。余罪严肃地瞪着一干垂头丧气的赌客道:“现场被录下来了,我不想多说第二遍,身上的东西都掏出来,放在桌上我以非法聚赌的名义,对你们在场各位正式拘留。”
那一堆红通通的钞票啊,堆了一大堆。手机、钱包,还有桌中央没有收拾利索的赌具,这是一场何等完美的抓赌啊。
扭过头,余罪一扬手,清点现场的,铐上嫌疑人的,各自忙碌开了。他严肃的脸在转身的一刹那,笑开花了。
也在此时,一声尖厉的刹车声音,背后跟着的那辆车失控了,拦车的孙羿见势不对,跳过一边,那辆冒着黑烟跑了。
孙羿在跳脚吼着,余罪急急地奔下来,拨着手机就喊:
“鼠标,拦住了,两辆捷达,一定拦住”
虽有疏忽,可也有埋伏,把现场交给苟盛阳一干人,他和孙羿两人上了车。余罪抓紧时间,赶紧把“交通巡逻”的不干胶给撕了,然后两人一车,直追了上去
摸鱼捞鳖
余罪赶到时,两辆捷达都被拦下了。两辆车,三个人,正和两辆警车里出来的四五位刑警争执着:“都是当地人,你凭什么抓我们?”刑警里也有一点就着的:“谁抓你们了?抓你们,你们还想站这儿?”
“不抓我们走了。”刘秃有点色厉内荏。
指导员说话了:“小子,车号、照片都留下了,你想走随便,信不信今天半夜到你家里抓人?”
聚赌的这几位不怕,可黑车司机怕呀,都一脸如丧考妣地看着刘秃,不敢走了。刘秃难堪了,他知道现在还没有证据,等拿到证据,自己可就栽在警察手里了。思谋着脱身之策还未果,就见到那两位扮演交警的匆匆赶来了,他一拍额头叹着苦也,知道自己做了一辈子局,今天算是被人做局里了。
“刘秃,坐车上等着。”鼠标一指自己带来的警车。刘秃这人年纪不小了,知趣点,讪讪地坐到车里了,标哥又一挥手,“你们,也坐车里,觉得我们找不着你,想走随便啊。”
两位司机心虚,坐回了车里,还真没敢发动车跑的。毕竟屁股下坐的就是谋生工具,真是给你当作案工具没收了,你可上哪儿说理去?两人凑到一块,已经在商量是不是得出点血才能逃过此劫了。
鼠标严肃地打发走嫌疑人,拉着余罪,站到车后时,猥琐毕露了,小声道:“赌场呢?你不是说有赌场么?今天兄弟们要抓不到赌场,非把你抓回去。”
第362章 干一票大的(6)()
“管吃管嫖,不抓我也跟你回去。”余罪贱笑道。鼠标被打败了,心慌地拽着余罪问:“到底在哪儿啊?过年了,就指着这点外快了啊。”
“秘密就在他们身上,放心吧,今天非吃撑你来,我告诉你”余罪附耳教着鼠标。标哥这脑瓜数理化不灵光,可这其中的小道道,只需要点拨几个字他就能融会贯通。余罪说了一半,他一怔明白了:“哦,我懂了,你是想拔花生苗,一拔一串?”
“哎,对,他们这些人又是同行又是冤家,彼此肯定有来往。而且我抓的那些赌客里,肯定不止在一家玩过,找出他们来不难。”余罪道。
“可得小心,稍大点的摊,肯定和派出所分局什么的,地下有联系,说不定还分成呢,要踢到铁板上,咱哥俩可兜不住啊。”鼠标在治安队待过,已经预见到可能遇到的情况。
“所以得快啊,等人赃俱获,他们还说个??”余罪道,一捶鼠标的肥胸。标哥点点头。
两人在这个上面相当默契,鼠标走向那两辆黑车,把两位司机招下来训上了:“别瞪眼,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干什么的吗?轻点是治安管理处罚,重点处罚完了,把你们这破车当作案工具没收了,不服气是吧?敢干坏事,就别怕被抓呀!”
司机一下子被打蔫了,一位哀求着:“警察同志,我们就一天一千雇车的,我退了租金还不成?”
“我还不够,一天八百警察同志,我们真不知道他干什么的。”另一位司机,苦着脸道。
“编什么理由也是废话简单点,可以对你们不作处理,可以把你们当路人放走,不过,帮我找几个开赌的人怎么样?”鼠标贱贱地瞅着两位司机。
两人犹豫了,看看自己的车,看看威风凛凛的警察,这结果基本没有悬念,不大会儿都见鼠标和司机凑一块抽上烟了。
车里的难了点,刘秃是个老赌棍了,现场没抓住,那你就别想让他认罪,况且他也不会认罪。
“哟,名不虚传哪,秃哥,刘文军,刘秃、刘哥、秃哥这名字听出来真是久仰啊,据说您老是不紧不慢,一天几万啊您说啊,屁都不崩一个,就没事了?”余罪劝说着,这家伙确实是历经打击,心理素质好得令人发指,刺激这么多,脸上的表情都没变一变。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抓你随便抓吧,我穷鬼一个,正发愁过年没地儿住呢。”刘秃不屑地说。
天下有两种人可以为所欲为:一种是富可敌国,谁都在乎你;一种是一无所有,没人在乎你。秃哥明显是后一种。
“是吗?组织赌场也是罪名啊,判得虽然不重,可罚得也不轻啊,我就不相信有人贱到真想进看守所过年去,难道真没点别的想法?”余罪诱导着。
刘秃“切”了一声,摇头道:“我真不知道你说什么,爱咋咋的,别吓唬我。”
看来是有恃无恐,余罪此时才抛出撒手锏来。他把手机里的照片,放在刘秃的眼前,一页一页翻过,边翻边说着:“5号,你从赌车上下来,亲自接的这位;6号,你开着这辆车去加油;7号,你和这帮人一块吃的饭,他们可是参赌人员啊秃哥,这帮人嘴硬不硬你应该知道吧,真以为我们没权力拘留你?看清楚点,我们是刑警,不是交警,不是治安。”
“咝”刘秃一看余罪的臂章,直吸凉气,气不自胜地说,“你们刑警管这些烂事啊?”
“警务改革啊,打击违法犯罪,还分警种?”余罪不屑地说,收起手机提醒着,“想想你自己,还想继续说,你什么也不知道?”
“你想怎么着吧?”刘秃一歪脑袋,斜斜地觑着余罪,知道这劫是逃不过去了。
“简单啊,饭碗肯定是砸了,这也不是什么好生计。你呢,坑人坑得也不少了,差不多就行了我知道还有几家给我说说怎么样?”余罪道。
“你看我像出卖朋友的人吗?”刘秃反问。
“那得看卖个什么价格了,比如可以对你不予追究,比如你那辆改装车可以不罚款没收,差不多就这样了。你们想抽水过过年,我们抓赌也是过过年,在这一点上,咱们还是有共同语言的,你说呢?”余罪道。刘秃眯着眼奸笑开了,真想不到警察里还有比他烂的人,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不过明显很对他脾胃,在讨价还价之后,双方达成了秘密协议,几辆警车呼啸着,又奔赴下一个目标了
“进去,都进去叫谁谁出来啊。”
“你你2号。”
“你3号。”
“方芳,你安排一下,马上做笔录。建成,这些赃物统一保管,叫几个值班的清出一间来。”
第一拨嫌疑人被带回庄子河刑警队,苟盛阳安排着。说着话就有一位赌客和民警商量上了:“同志,能打个电话不?”
“不能。”刑警不通融了。
“不能这样吧?就赌个钱,下午单位还有事找不着怎么办?”赌客难堪道。
是位公务员,税务上的,刑警一指3号:“那就进去,赶紧做笔录,否则还得在这儿过夜啊。”
那人耷拉着脑袋,跟着进去了。苟盛阳笑了笑,指挥着把一大包缴获品往清出的证物间带。一进去,大单子一搂一散,“哗啦”掉着牌九、扑克以及钞票,已经穷了多少年的刑警看着这钱,眼睛是格外地发亮。
“我真想试试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感觉。”大嘴巴直搓手。
“还是队长厉害啊,这一把缴了十几万呀。”师建成不得不佩服了。
刚开始招呼着内勤开始清查赌资,门“嘭”的一响,指导员来了,他得到的消息迟了,一进门一看满桌子的钱,惊得两眼直凸,紧张地问:“这、这哪儿抓的?”
“环城路上。”苟盛阳道。
“刑警抓几个赌博的,也不怕人笑话?再说环城路那个路段,不是咱们辖区你们瞎搅和什么?谁让你们抓的?”郭指导员连续几问,众警齐齐低头,然后他明白了,“哦,队长是吧?胡闹,简直是胡闹。”
背着手,可这事办得还是心慌意乱。跨区执法,抓赌,而且一次性抓回来了八个人,里头小老板、小包工头、小公务员啥人都有,这要是惹了不该惹的人,让别人揪着“越位”的口实,恐怕不好善后了。他走了几步,又返回来了,揪着苟盛阳直接道:“盛阳,你也是老刑警了,你怎么也能没有组织性和原则性?这种事是一个刑警该干的吗?”
“指导员,我们也没办法啊,队里穷成这样,外勤报销单子放了一年了,咱们老队长家里困难,队里额外补贴支援他,我们没意见可上面对咱们不管不问,经费落实不了,也不能让兄弟们都勒着裤带干活吧?好歹也是编制内的刑警,不能连城里派出所的协警都不如吧?”苟盛阳道,脸色有点难堪。尽管他知道这事不该刑警办,可还是无可奈何办了。
“狡辩。”指导员喷了句,挥着手训在场诸人,“你们是人民警察,是刑事警察,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忘了你们的身份,就为一点小钱,组织性和原则性都不要了,跟上一个半吊子队长胡闹。”
这话狠了,诸位刑警都有点难堪了,明显对于指导员的原则性有逆反情绪了。内部矛盾终于集于一点,就要在这事上喷发了。指导员话出口也觉得自己的话重了,叹着气道:“队长呢?”
“不知道。”大嘴巴道,直接掩饰了。
看看队员们一个个蔫了吧唧的,又想想压在肩上快一年解决不了的经费问题,指导员心又软了,咬牙切齿违背了一次原则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啊。”
让步了,苟盛阳暗暗笑着,低头看兄弟几个,都在偷笑。指导员是刀子嘴豆腐心,一直以来都是老好人的性子,谁也不惹。
虽然让步了,可话还是相当难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