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我的刑侦笔记-第3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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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颇有江湖味道,老栗呵呵一笑,同样江湖人的作态,一拱手作揖:“得罪了啊,许处,您出面,这面子我不能不给这样吧,告不告的就算了,赔个车损,这事揭过了。”
老栗一发话,明显看见小栗气得脸色发白,咬牙切齿,插了句:“车损四十七万,加上我们维修和运输的费用,赔偿不能低于六十万。”
领导的面子直接把价值缩水一大半,不过许平秋撇撇嘴道:“还是多啊,六十万对你们来说是个小钱,可他们月薪两三千,你让他们上哪儿给你们凑这六十万?怎么,不至于我们总队给你赔钱吧?”
“不敢不敢,那许处您老给个价,行吧?”栗小堂看样子是过来人,对许平秋很客气。可姑娘就不那么客气了,直道:“许处长,难听话我就不说了,可这个损失总不能让我们承担吧?那辆车进价都到一百六十万了,总不能还准备让他们几万块了事吧?”
“几万?”许平秋迎着质问的眼光,笑着吐了句,“可能也没有。”
史清淮和肖梦琪一怔,咬着嘴唇,把笑憋住了,现在算是领教许平秋的水平了,那脸皮怕是比余罪和鼠标加起来都厚。
“那就没的谈了,法庭上见吧。”栗雅芳不客气道。
“好啊,真上法庭,我准备当他的代理人,不过有些后果,我希望你们提前考虑到啊。”许平秋笑着,脸色在慢慢变黑。老栗看僵了,赶紧起身劝着:“有话好说,这个许处长,姑娘还小,不太懂事,这事咱们从长计议。”
“就再从长计议,也不能不了了之啊许处长,我能把您刚才的话理解成对一个商人的威胁吗?”栗雅芳火了,站起来了,看样子不吃许平秋这一套。
“坐下都坐下,心平气和听我把话说完,说完我就走,什么地方见,你们随便选”许平秋招着手。老栗有点儿紧张地坐下了,小栗也气咻咻地坐下了,就听许平秋道:“本来有些事不能透露,不过到这份上了,我就算当恶人,也得把话说到明处不像有些人在背后动手脚。难道你们真不知道他根本赔不起?真要把他们开了,倒霉的是你们啊不要以为你们抱个粗腿,就系统内的人也不放在眼里了。”
栗雅芳鼻子嗤了声,不服气了,这话老栗听得也不入耳,笑脸明显少了。
肯定有内情,肖梦琪看出点儿什么来了。
“清淮,把案情大致告诉他们俩。”许平秋道。
“什么?”史清淮惊了下,案子还在保密阶段,不过看许平秋阴着脸,他还是照办了,把“七一七”的案件经过大致讲了一遍,讲着讲着他也发现玄机了。这事,又何尝不是对方的软肋呢?
第287章 出师未捷先惹祸(9)()
听完了,老栗愣了:“不能吧?在我们这儿做的手脚?有证据吗?”
“这、这绝对不可能的”栗雅芳也吓了一跳,毕竟下面的事自己了解得不算多,一切都是按章办事,生意已经很稳定了。
“那你觉得特警是吃饱了撑的,到你们这儿提取录像,到你们这儿无缘无故抓人?抓的侯波到现在都没放出来,难道是冤枉他?我这样说吧,那个嫌疑最大的接车员,王成你们给我找回来,我赔你一百八十万。没有让你们停业协助调查,我已经很给面子了。”许平秋道。
这话真把栗家父女吓了一跳,栗雅芳看了父亲一眼,心思敏捷,马上驳斥道:“就即便是这儿出的事,那关我们什么事?我们也不知道他是罪犯啊。”
“准备走。”许平秋不说了,一摆头,两位跟班起身,惊得老栗、小栗同时起身。许平秋笑了笑道:“没错,一切都在未知之中,有三种可能,我们错了,问题不在你们这儿看来你们怀疑刑侦总队和特警总队联合办案的能力,要错了,那就没什么说的了。”
“第二种,我们是对的,那位接车员王成就是劫匪同伙,他藏在你们车行,你们没责任,不过要传出去,商誉损失有多少?这不是一辆车的事吧?”
“还有第三,你查证一下,出事的车辆是位京官家的姑娘,是谁我就不告诉你了,自己查吧他要是知道姑娘是你这儿出的事,老栗啊,赶紧把生意盘点盘点,养老去吧啊。你可是越活越糊涂了,在这事上想替谁出头,把他们俩开了?法庭上见?口气倒不小,你做这么多年生意了,都是合法收入?别把自己扮成守法公民啊。”
连说几句,许平秋背着手走出了门外,史清淮和肖梦琪凛然跟着,没想到是这么简单的处理方式,而且看这方式,震撼是相当大的。三个人没出到门厅,老栗就追出来了,要挽留,吃饭。许平秋阴着脸一概回绝,坐上车,扬长而去。
这官威耍得,肖梦琪回头看着傻站在院子里的父女俩时,有一种解气的感觉,不过旋即又觉得有点儿过了,有点儿欺人太甚了,不给赔偿也罢了,还准备要人家的办案经费。
车行了不到十分钟,电话回过来了,许平秋摁着免提,是老栗的电话,就告诉许平秋一件事:撤诉!
而且条件放宽到了极致,象征性赔点儿,公开来道个歉就行。
扣了电话时,史清淮和肖梦琪都笑得不可自制了,许平秋却是严肃地问:“你们俩,觉得我是不是卑鄙了点儿?”
“对此,我表示理解,咱们实在拮据啊。”肖梦琪笑着道。
“许处,难道这事还有人在背后指使?”史清淮听到了许平秋的弦外之音。
“没有都不可能,不提这个了,赶紧找把那两个家伙找回来,小肖,清淮,放下包袱,轻装上阵,务必在最短时间里,把这个团伙刨出来。其他的事你不要考虑,想办成事,自己人,必须抱团,否则一盘散沙,什么都干不成!”许平秋道。
“是!”两人现在的信心,开始狂涨了。
非是意气
“来,干一杯,谢谢孙羿兄弟啊。”余罪喝得面红耳赤,倒了一杯,和孙羿一碰杯,一饮而尽。鼠标也是愁绪满怀,难得地拉着脸,有气无力。哥仨就在鼠标家里,方便面、火腿肠,就着蚕豆下酒。
“哎,我说,还没见通知呢,你们就把自己开除啦?”孙羿看不懂了。
“估计差不多,钱吧赔不起,一上法庭,迟早得被开,我把辞职报告都写好了,省得被开了丢人,我先辞了拉倒。”鼠标道。
“这次我们是难兄难弟啊,我们商量好了,一块儿贩粮食水果去。”余罪道,终于下决心了。
“那不用赔人家的车了?”孙羿问。
“我们本来说砍砍价,赔点儿车损得了他妈的,人家直接让我们买走那辆一百八十万的车,我靠,我要买得起,我还当什么警察嘛。”鼠标火大道。余罪也恶狠狠地说着:“去他妈的,律师一说到这儿,老子吐了他一脸。”
“拽!”孙羿一捋袖子,竖起大拇指夸道。
“不拽怎么着?反正也赔不起。”鼠标端着杯子,要敬孙羿兄弟一杯时,门铃响了。余罪问着:“哟,你媳妇知道了?”
“不会吧,我还没好意思说呢大中午谁来?”鼠标到了门口,凑着猫眼一看,回头道,“大保姆和那妞儿来了,怎么办?”
“安慰咱们来了,有个屁用正好,辞职报告给他们,明天老子就回汾西。”余罪道。鼠标一咬牙,开了门。史清淮和肖梦琪进来了,许平秋跟在后面,也进来了。鼠标咧了一下嘴,许平秋没理会,直接踱到了家里,孙羿惊得起身敬礼:“许处长好”
“看看,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是相当强的砸了人家一百多万的车,居然还有心情在这儿喝酒呵呵,不错,够爷们儿。”许平秋笑着。肖梦琪和史清淮看余罪成这样了,心里都有点儿不自然。余罪根本没理会许平秋,自斟自饮着。
许平秋有的是办法,回头一喝:“过来,严德标。”
“是。”鼠标奔过来,一敬礼道,“叔,最后一次给您敬礼了,您也别来安慰了,我把辞职信都写好了我们也不给组织添麻烦了,直接走人得了。就算他们告,我们的事,我们担着。”
鼠标交着报告,歪歪扭扭写了一页。这么有担当,倒是让许平秋很意外,他展开报告,扫了几眼,勃然大怒,拿着纸扇了鼠标一巴掌训道:“一点儿长进都没有,一页纸写几个错别字”
史清淮和肖梦琪忍着笑,鼠标低着头喃喃道:“凑合着用吧,就这水平。”
“你呢,余罪你的写了没有?”许平秋问。
“写了。”余罪掏着口袋,交到了许平秋手上,许平秋也同样展开看了看,笑道:“哦,写得不错,相当不错比严德标同志稍强一点。”
这不知道是赞还是贬,余罪却是叹了口气道:“你挖苦我有什么意思?咱们学历一样。算了,不跟你计较,反正这身警服穿到头了。”
“我是总队长,没辞职以前,你还是我的下属吧站起来,起码的礼貌都没有?”许平秋口气一硬,训着余罪,心想这货胆子越来越大了。
余罪吊儿郎当站起来,三个小警一站,酒气熏人,许平秋气道:“看看,屁大点儿的事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了严德标,这什么赔偿诉讼的事,我给你解决了怎么样?你能保证全身心投入到案子里吗?”
“咦,真的?”鼠标愣了下,峰回路转得太快,他愕然地看着史清淮,突然间大悲成大喜了,赶紧敬礼道,“能!”
“你呢?”许平秋盯着余罪,余罪怔了下道:“这事本来就应该总队解决,一个案子涉及那么多嫌疑人,怎么可能没有意外?”
“哦,看看,砸人家车还有理了。”许平秋给噎了下,又道,“好,总队的职责,该不该负,我都负了,你呢?”
“我就算不辞职,也是停职期间,谁觉得我的方式不行,可以另请高明啊。”余罪梗着脖子,很不客气。
这话很难听,最起码让史清淮觉得很难堪,不过许平秋已经习惯这家伙的负气了,笑着斥道:“不要给我这副嘴脸行不行?你不停职期间,又干了多少职责范围内的事?”
孙羿扑哧一声笑了,肖梦琪也笑了,这笑得余罪有点糗了,气上不来了。
许平秋正色直问道:“我问你,为什么那样抓人?”
“当时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只有诈一把才能试出真假来,否则,哪怕有几分钟缓冲时间,侯波可能什么都交代不出来。”余罪道。
“他交代的接车员王成,你觉得能抓到吗?”许平秋问。
“抓不到,应该是假身份,作案的当天,他应该是第一个撤离走的。”余罪道。
“那该从什么地方找?”许平秋道。
“回溯一下他所有的活动轨迹,在踩点期间,他肯定和其他劫匪有过交集,甚至就在4s店附近,只要捕捉到一个影像,应该就能找到他们的临时落脚点,然后再顺藤摸瓜。”余罪道。
“为什么不根据这个肖像,对王成的真实身份展开排查呢?”许平秋问。
这像是故意为难余罪了,余罪对于这两天的案情进展都不知道,事实上是查了,还没有结果。余罪想了想道:“短时间查不到,团伙式作案,特别是这种大案做的时候聚一块儿,一做完马上就分散了,然后避避风头看看情况再露头。这段时间,他们应该是藏得最深的时候,所以,任何排查都可能无效。”
肖梦琪“咦”了声,惊讶地审视着背向她的余罪,她有点儿明白为什么许平秋费这么大劲儿保人了,就这前瞻性,可不是一两天能培养出来的。
“那么应该怎么样做?我可以透露一点,跨省作案的可能性很大,现在专案组准备考虑派遣外省作业。”许平秋问。
“时机还不成熟。”余罪想了想说,“我们对这个作案模式还没有吃透,他们在五原待的时间应该不短,落脚点在哪儿?作案车辆的来源?活动情况?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再捋清楚,总不能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就漫天撒网吧?”
说完了,许平秋以一种谑笑的眼神看着他,余罪也在笑着。这时许平秋做了一个动作,把两人的辞职报告慢慢地撕成了碎片,装到鼠标口袋里。他给余罪整整衣领,语重心长道:“善后的事你不行,我来处理不过找到目标的事,我可不行,你能处理吗?”
余罪犹豫了一下,刚刚下了离职的决心,却不料此时已经快被击得粉碎了。
“你是从那种环境里走出来的第一人,这辈子恐怕注定不会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了这些人应该比你见过的罪犯都高明不止一筹,你就算辞职,也不应该在这个关键的挑战面前走。你的做法可以质疑,可你的能力谁也不能否认给我确定答案,能处理吗?”许平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