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岚随机应变方圆之道-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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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了一位少爷。”这个刚降生的男孩,是纪天申的第五个孙子,取名纪晓岚,字晓岚。
另外一则是:在一年六月酷热的天气里,纪天申手里摇着把大蒲扇,走出书房。院子里,对称长着两株槐树,是房舍落成时栽种的,长得枝繁叶茂,密不透光。纪天申坐到槐荫下的太师椅上,脑勺枕着椅背,微闭上眼睛,思解着头天晚上做的一个怪梦。近来他经常做梦,可醒来又记忆不起,唯有昨天晚上的梦,他记得特别清楚,只是这个梦主兆着什么,一直思解不开。他的大脑刚要运转,就听街上传来铜盆、破锣的敲击声和惊乍乍的“追呀打呀!”的叫喊声,声音愈来愈近,似卷风般来到他纪府的大门口,铜器的敲击声骤然间没有了,紧接着一个呼哧、呼哧的声音问:“哪去啦?哪去啦?”
一个童音答,“跑进纪家大门里去啦!”
纪天申纳闷,心里说,什么跑进我的纪家来啦?他想出去问个究竟,起身没走几步,老夫人乐呵呵跑过来:“老爷您上哪儿去?大儿媳妇生啦!”
纪天申停住了脚步。
老夫人笑不拢口地到了跟前:“生了个胖孙孙,快给孙儿起个名字吧!”
“嗯……?”纪天申手里的大蒲扇顶住脑门:“难道是,应了我昨夜之梦?”
纪天申回转身子,又步回到槐荫下的太师椅上,脸上渐渐泛露出多日来不曾有过的笑容,眼睛也明亮了许多。
老夫人站在他的身侧,一手扶着椅背,一手为他扇着蒲扇,见他总是笑而不答,又催促道:“你到底梦见什么啦?快说吧!”
纪天申捻了捻灰白的胡须尖,不紧不忙地开口道:“昨夜我刚刚睡下,迷迷糊糊不知怎么上了房,坐在屋顶上纳凉、观星斗。忽然间,西南方向的天空出现了一个大火球,只是这火球慢慢悠悠飘飞而来,到了这崔尔庄的上空,却不再前走了,悠悠荡荡地正转三圈儿,又倒转三圈儿,忽地,一溜火光落在了咱这院子里。老爷我一惊,醒来却是一个梦。”
老夫人一听,不由心肌紧缩,惶惑地望着他:“老爷您这个梦,怕是,怕是……。”
“你不懂。”纪天申伸手拍拍她的肩头,歪扬着脸笑微微地望着她道:“火球落入我家,今日大儿媳生子,说不定孙儿是火精转世。孙儿这名字么……”他低下头思索片刻:“火乃日象,我看就单名一个‘昀’,字‘晓岚’吧!”
据史书记载,相传五代时献县一带经常有火球出现,与人无害,因火球中有一俏丽裸体女子,不堪入目,故每当火球出现,人们便敲打铜器高声追逐,五代后则不再见。适才百姓们敲打铜盆、破锣,高喊追呀打呀,就是追逐火球,当追到纪府大门口,火球不见,而且纪府小公子恰在这时呱呱堕地,令人感到蹊跷。事后有人不信,说:“哪有什么火精?谁真正看见过?”
相信的人说:“这回赵家那小四可看了个真切,说是大火球里卷着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一跳一跳的朝前滚,可好看呢!”
不相信的人说:“赵家小四是个7岁的毛孩子,孩子说的话也相信?”
相信的人说:“这你就不懂了,火精,火精,这成了精气的玩艺儿,只能7岁以下的童子才能看得见,信不信由你!”
纪家小公子一时成为村民议说的对象,他皮肤白嫩,容貌端正,天资聪颖,禀赋异常,倍受一家人的宠爱。
纪晓岚两三岁时,每天睡觉很少,常常白天玩上一整天,晚上还要玩到深夜,乳娘李妈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了,纪晓岚却玩得兴趣勃勃。四五岁时,婢女晚上带他到屋外去玩,他东钻西跑,同白天一样快。于是,人们发现这孩子实在有些与常人不同:在漆黑的夜里,他的两眼炯炯发光,不用点燃灯火,就能看到黑暗中的物件。这实在令人惊叹不止。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这种特异功能却慢慢地消敛了。
纪晓岚69岁时,在所写《槐西杂志》中,有如下一段记述:“余四五岁时,夜中能见物,与昼无异。七八岁后渐昏阍,十岁后遂全无睹。或夜半睡醒,偶然能见,片刻则如故,十六七岁后以至今,则一两年或一见,如电光石火,弹指即过。盖嗜饭日增,则神明日减耳。”
就这样,纪晓岚刚刚出生,就已经名声在外了。如果说小时候是家族的人为他营造不平凡的身世,那么后来就是靠他自己营造名声了。其后,纪晓岚靠着自己的才气,名气也越来越大。直到从皇上到平民的每一个人都知晓他的大名。
纪晓岚的朋友、学生,还有一些有关的文人学士,都赞誉纪公“过目不忘”、“无书不读”、“无所不通”。他的学生刘权之在《纪文达公遗集序》中甚至说:“曾有未经目之书,即知有某人序,某人跋,开卷丝毫不爽,是慧悟夙成,文其余事也。”这不是与“精灵转世”说殊途同归地在作造神宣传吗?
嘉庆十年(1805),正月二十六日,命纪晓岚以礼部尚书、协办大学士,加太子少保,管国子监事。时纪已八十二岁了。不意到二月十四日酉时,为时尚不到一月,纪就逝世了。嘉庆既为他写了御祭文,又写了御赐碑文,用的都是四六骈体,评价之高,实足使人惊异。《御祭文》中说:“方赖元勋之平格,用资朝列之楷模。何拜命之甫甸,竟颓龄之莫驻!”看来原是要想把他树为最上层的标兵的,可能还要大用哩,想不到竟不再能够倚重了!《御赐碑文》中说他“遂荷先帝特达之知,独蒙学问素优之誉。”则确认他为两朝宠臣无疑了。又称誉他“鉴秉虚公,市近而门如水;体崇雅正,耄及而眼无花。”则几乎是天壤间一个少有的完人了。
方圆实战:天生“投机的智慧”,不用可惜
如果本身有轻灵乖巧的投机智慧而不用,那就是暴胗天物,不可救药了。
纪晓岚的智慧似乎是天成的,他刚刚四、五岁的时候就已经“鬼机灵”了。当时盛行对对子,纪晓岚反映敏捷,对答如流,海阔天空,思绪纷呈,常出人意外,妙语天成。
一天,纪晓岚去找四叔对对子,一路上蹦蹦跳跳,嘴里还哼着四叔教给他的“对韵”:
姐对妹,
弟对兄,
小儿对老翁。
三姑唤四嫂,
二老戏双童。
家庭百十口,
世代四五重。
门前栽杨柳,
屋后长梧桐。
古宅秦砖覆汉瓦,
邻寺铁杵打铜钟。
……
纪晓岚一抬头,见已走到四叔屋内。四叔说:“你看屋里,还有什么物件没有对过?”纪晓岚看到婶母李氏正在里间做针线,坐在炕沿上,双腿下垂,一双小脚上穿两只红缎绣花软鞋,十分惹眼。就冲着容端挤眼一笑,用手一指:“此物尚未对过。”四叔一笑,出一上联道:“三寸金莲瘦;”纪晓岚眨眨眼:“一双绣鞋轻!”说罢,笑不可支。
李氏一听这叔侄俩在拿她开玩笑,停下手中的针线,嗔怒着拿起炕上的笤帚,骂道:“小兔崽子,这也能用来作对吗?”容端急忙上前劝解:“谁人不有足?”纪晓岚提衣衿,上前佯施一礼,笑嘻嘻的说道:“何必动无名。”这一对答,把四婶逗笑了,说道:“去去去——”叔侄俩被李氏撵出屋来。
纪晓岚性喜玩耍。一日,要婢女梳上髽髻,状如蝉头,怪模怪样地去街上耍闹,迎面撞见常来他家行走的和尚惠明。惠明走到近前,笑着说:“五公子,都说您联语对得好,我出一联可否?”纪晓岚把头一歪:“尽管出来!”老和尚用手拨了拨纪晓岚的髽髻,出一上联道:“牛头喜得生龙角;”纪晓岚白了老和尚一眼,张口对道:“狗嘴何曾长象牙。”站在一旁的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老和尚也笑道:“五公子果然天资聪敏,将来定是栋梁之才。”此后,纪晓岚出口成章的本领在乡里传开了。人们常出对考他,他也常以妙句相对,出语不凡。纪晓岚在书馆里的功课每天都是早早完成。先生常是早晨布置,中午检查;午后布置,傍晚检查。书馆里十几个纪氏子弟,每次都是纪晓岚第一个背完功课回家。
那天傍晌,纪晓岚早早回到家里,找出陀螺和鞭子,等着叔伯哥哥纪昣放学后一起打陀螺。他等得心烦了,就跑回塾学里观望。
原来老师在水边闲走,看到人们把收割的芦苇垛起来,有的苫上了苇席。于是,便编出一个“苇草织席席盖苇”的上联要弟子们来对。学生们对不出,先生便把他们留下了。纪昣也在其中。
这会儿,纪昣见弟弟来了,便悄声把上联告诉了他,要他帮着对出一下联。纪晓岚稍加思索,便有了下联。他把手里拿着的小鞭子,朝哥哥一晃,说道:“下联不正在弟弟手中?”纪昣看着鞭子,眉头皱了起来,不解其中用意。
纪晓岚见先生走了过来,便替代纪昣对先生说:“学生有一下联,不知妥否?”先生说:“请你答来。”“学生对的是‘牛皮拧鞭鞭打牛。’”“苇草织席席盖苇,牛皮拧鞭鞭打牛。”先生吟咏一遍,便连连叫好。
接着,又出一上联要纪晓岚来对:
“鞭打黄牛背;”
学生们听着有趣,都跃跃欲试。先生见了,便要他们来对。连续对了几个下联,先生都不太满意。这时书馆外传来几声狗叫,纪晓岚应声说道:“学生对‘棍戳黑狗牙’。”师生听了哄堂大笑。先生赞扬纪晓岚大胆的想象,笑哈哈地让学生们放学回家。
到了9岁这年,纪晓岚到县里参加童子试。入考场前,他手里正拿着一截树枝和几个相识的考生玩耍。这时,担任主考的教谕来了,纪晓岚赶忙把树枝藏在袖筒里,一本正经地向教谕大人问好。
先生看着这个小机灵鬼,心中十分喜欢,便把他叫到身边说道:“你这个小顽童,生得倒挺机灵,不知你的书念得如何?”纪晓岚的娃娃脸上,两只大眼晶晶闪亮,看着教谕说道:“一会儿入场考试,大人就会晓得了。”他这么一说,把教谕大人逗乐了,说道:“现在未入考场,我倒要先试你一试。”说完,教谕给纪晓岚出了一联,要他来对,这句上联是:“小童子暗藏春色;”纪晓岚听了,脸上微微一红,便扑嗤一下笑出声来,想是先生看到了自己刚才顽皮的样子。便赶忙回答了一句下联:“老宗师明察秋毫。”教谕听了含笑点头,没想到这个小顽童对得如此巧妙,拍拍纪晓岚的头顶称赞道:“好,好!你真可称得上是个小才子埃”后来,纪晓岚到河间府参加童生试,他的顽皮又引起了考官的注意。考官是三年前登科的举人,正是踌躇满志的时候,听人讲这个小顽童就是有名的小神童,便要试一试他的才思。
考官给纪晓岚出了一句上联:
“十岁顽童,岂有登科大志?”
哪里想到,纪晓岚人小心大,一点也不胆怯,看考官出联有讥讽之意,竟然反唇相讥,对了一句下联:“三年经历,料无报国雄心!”考官听了,苦笑两声却对他奈何不得。猛然见门上绘着神荼、郁垒两位门神,就又给纪晓岚出一个上联:“门上将军,两脚未曾着地;”纪晓岚毫不示弱,略一思索答出了下联:“朝中宰相,一手可以托天。”考官看这“神童”,还真有点学识,满意地笑了起来。
半年之后,这位考官已是河间太守。这天打从崔尔庄头的官道上路过,看一群小孩正在路边玩耍。忽然间,他们玩的球打进了轿子,太守便让轿夫停下。待他走下轿来未曾说话时,太守身边的衙役已先喝斥起来,把一帮小孩,吓得四散而逃。最后,只有一个面目清秀、皮肤白嫩、扎着一条长辫的十来岁的小男孩,站着没动,小脑袋转来转去地在太守及其随从人员身上打量。太守觉得奇怪,仔细一看,认出这个小孩正是去年参加童生试的纪晓岚。
纪晓岚看着太守也笑了,原来他也认出了这位太守就是他参加童生试时的主考。于是,纪晓岚施上一礼,口中说着:“拜见宗师大人。”太守把球拿在手里,对纪晓岚说道:“这球是你的吗?”“正是晚生之物。”“不在学中读书,跑到官道上恣意戏耍,竟将球打入我的轿中,实在太淘气了!”纪晓岚低头说道:“学生知罪,所以不敢跑开,站在这里等着给大人赔罪。”太守被这小顽童的伶牙俐齿说得高兴起来。他把手中的球晃一晃说道:“好吧,我给你出一上联,你若能对得出,就把球还给你。”纪晓岚笑着答道:“谢大人指教。”太守说道:“童子六七人,惟汝狡;”纪晓岚想了想,脱口而出:“太守两千石,独公……”说到这里,不往下说了,两颗眼珠盯着太守脸上,滴溜溜乱转。
太守问道:
“为何不将末字说出来?”
纪晓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