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黑暗编年史-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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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想越激动，到时候自己的家人，易稻村所有的人都可以自由行走在这世界！
莫问注意到墨晓夜那激动异常的表情，淡淡说：“敌人太过强大，我，你们，随便一个人走出去都会受到追杀，这冰火岛的每一个人出去都会受到追杀……凭什么？”
霍青说：“世家并不是高人一等，有能力和本事让大家过上好日子也就罢了，可千百年来，丢失的秘术和科技不计其数。现在连造把剑的人都快找不出来，我和父亲每每看人食不果腹就阵阵难过……霍家可以放弃世家的崇高地位。只要大家吃饱穿暖，有一天想起眼下的好日子都是我霍家人带给大家的，便足矣！”
李大壮不赞同：“霍少主何须自谦，霍家给予我夜北人许多，是其他地域的人不可能享受到的。就算是改了制度，但功臣就是功臣，协助暗夜神创世的功劳谁能比拟？！”
“这个问题不需要纠结。”莫问安抚他的情绪，说，“到时候，世家都享受供奉，不用操劳也能安居乐业就可以了。把管理这个世界的责任都归还给大家，这样，平民能更自由，世家也不用操心，多好！”
李大壮奇怪道：“这不是光义会吗？”
夜北各地兴起了一股新的势力，叫“光义会”。光义会的大意就是推翻世家的统治，让普通人当家作主，人人丰衣足食，人人自由平等；同时，让创世功成的世家享受供奉，但不参与政事。
霍青尴尬道：“我想着不能让城里的人都饿肚子，议院又对我们穷追不舍，只好出此下策……”
“什么？光义会是霍家的？”李大壮震惊了，“那么多粮食从哪来？”
连他都去蹭过饭，也知道比起城主府来，光义会的粥粘稠许多。那种情况下能煮出浓粥来，可见光义会积势已久。可千算万算，却没想到闹着推翻世家统治的光义会居然是霍家自己的。
“大军的粮都被劫了，不然哪来那么多，夜北可是好几十万张嘴等着吃饭啊。”
墨晓夜问：“千年基业就这么丢了，真的可以吗？”
“他们多的是办法找各种机会分裂夜北，打贼哪有天天防贼的道理。这么多年，父亲和我也是疲惫不堪了。斗得霍家就剩下我和他两人，这帮孙子还是不肯善罢甘休。”霍青难得认真道，“所谓取之于民还之于民。夜北本来就不是我霍家的，而是暗夜神创造给所有暗夜人的！”
“既然你都不要了，那我也放心了。”
霍青奇怪道：“你放心什么？”
“她放心颠覆这世界。”余三插嘴，笑道，“这是她跳崖前的豪言壮语。”
“余三！你找死！”墨晓夜见余三揭短，虽然都是熟人，可她还是觉得这事挺丢脸的。自己看错了人，连累了旁人，最后连自己都差点害死了。
老祖示意她安静，重新问：“可想好学体术干什么了？”
149闻所未闻的感知（）
众人一阵对视，异口同声道：“颠覆这世界！”
此时，仿佛连四周的鸟也感受到了这豪气冲天的壮举，齐齐从海岛上腾空而起，形成黑压压的一片。
“啁啾！”头顶上，一声鹰唳响彻整片空间。
莫问站起来，大声道：“那我们就共同努力，为了这暗夜族的自由！”
“为了暗夜族的自由！”
六人的呼喊传到海岛各处。海特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那孤立的山峰，他们仿佛听到“自由”。就是这声“自由”，也足以让他们激动得全身发抖，这是他们的梦想！霍锦诚狂奔在山道上，听到这声音，也顾不得逃跑了，转过身去，和雷子说：“听到了吗？就要开始了。”
雷子仿佛也听到了自己主人的声音，兴奋得仰头长啸“嗷呜！”
莫问对这样的情形很是满意，连语气也比平时和蔼不少，他笑着说：“坐下吧，今天教你们感知。”
霍青想，父亲真是亏大了，他现在应该还在山下跑圈吧？
“谁来告诉我何为感知？”
要知道，因为世家间的相互提防，连一些基础的东西都渐渐被隐藏起来，体术的事也不例外。现在每个人学到的，都只是些皮毛。这讨论学说的时候不用藏拙，谁能把自己的疑问讲出来，得到莫问的指导就是天大的好事，定会有质一般的飞跃。
余三说：“感知应该是对周围空间的感受吧？”
墨晓夜是这里读书最多的，但她也不确定：“感知应该是闭上眼也能知道周围事物的情况。”
她这一说，除了霍青和莫问，所有的人都不可置信的盯着她看，仿佛看一个怪物似的。墨磊心中纳闷，以前没见自己女儿脑子里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晓夜……”
“老爹，你女儿我背了图书馆所有的书。”
“所有的书？那是多少？”
余三怀疑道：“你真的背了所有的？”
墨晓夜不屑道：“图书馆共三层，第一层共四排，第一排体术，一共四十九个书架，每个书架……”
“停！”余三赶紧认错道，“我相信你！但现在我们还是听老祖的好吧？”
莫问惊讶得很：“夜丫头真的背完了？”
“要不你考我？你说类别位置，几页几行我都能说出来。”她以前背书的时候不觉得，现在说起这事来特别骄傲。
莫问夸道：“不错，好孩子。”
霍青等不及了，见大家扯过来扯过去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听到最重要的内容。这个重要的问题上，几人居然还有心思扯闲谈。他黑了脸，怒道：“能不能听老祖讲？你们是不是不想知道了！”
霍青好歹也是少主，这上位者的气势摆出来所向睥睨。
莫问也不卖关子，认真道：“大部分人认为，感知是从我们大脑发出来的一种意识，这种说法其实并不完全。人与人不同，我们每个人感知世界的方式也有所不同……这个，我没办法向你们详细说明。其实所有能感觉外界的方式，都是感知的一部分！我们身上布满了感觉细胞，每一处都可以运用。这才是暗夜真正的能力！”
这下连墨晓夜也不淡定了。刚刚连她的一番言论都不能为大家所接受，现在来了个更惊世骇俗匪夷所思的，所有人都呆了。
“感知，不光是你额头这里去感觉，而是真正放出身心去‘看’。能把空气的波动和温度、气息这些你能调动的所有东西都调动起来，就算是成功了。这没有捷径和窍门，只有不停的训练。你们说它是奥义也好，是玄说也罢……我只能告诉你们，闭上眼，用身心去感受。能在脑海中呈现出场景，看与不看没有分别，就算成功了！”
“安静的环境有助于集中精神，你们以后就在这里自己感悟吧。”
没看莫问有何动作，直接纵身跃下，众人一阵惊呼，探头去看时他已经到了半山腰，再轻轻一点就落了地。不愧是和神一个时代的人物，众人后悔没问出暗夜神的问题来，这时想问却已找不到人了，再问，他也不见得愿意说。
“晓夜，你信么？”余三不敢问霍青，毕竟是上下级关系，就算关系再亲密，一个不好也有可能挨打的。
“我信。”
“这你也信？”
墨晓夜反问：“当你来这里之前，可见过这样的岛？可见过花花一样的鱼？可想过海特族是真的存在？老祖的身手我们都见过，除了秘法失传，你能找出其他的说法来么？”
李大壮插嘴道：“我信！不瞒各位，当年瑶瑶在受追杀时，我似乎见过这样的体术。我们不论怎么躲，怎么伪装，都不能逃过追捕，不然瑶瑶也不会连柱子都不顾，要假死回到岛上来。现在想想，如果那些人能达到老祖说的境界，我们的遭遇也就说得通了。”
墨晓夜为刚刚的豪言壮志捏了一把冷汗，世界上还有这样的高手，那么让全世界都自由的夙愿就更加困难了。她老老实实从身边捡了一块小石子，放到面前，闭眼感受起来。
“为了保命，也不得不加油！”
这种迫切提升实力的愿望感染了周围的每一个人。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做到，但是只要努力，一定会有进步。大家的时间都安排得满满的，早上干活跑圈，下午静坐感知。
连海特人也感受到了这种紧张的氛围。于是，除了农事，休息的时候都见人在各处静静盘腿而坐，感受着自己周围的一草一木。一个月后，就连柱子也能清楚地感知到物品的位置了，这对一个几岁的小孩子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于是李大壮和乐瑶更加勤奋起来，生怕被儿子比了下去。
冰火岛悄无声息地发生着巨大的改变。比如说，一起爬山的人越来越多，但脚步声却越来越轻；比如说见面的问候声小了，因为大家不用很大声也能听得清楚……终于有一天，山顶扬起墨晓夜兴奋的声音：“我做到了，我做到了！哈哈！老祖没有骗我们！”
墨晓夜的成功让大家更加努力，没过几天，霍青也成功了。这其中的原由只有两人才清楚。他们吃了泣血草，感知本来就比寻常人高出不少，只是水到渠成的事。他俩最终忍不住，还是去问了莫问。
莫问笑道：“那是你俩命大，在阴阳潭熬过去了，不仅解了毒还得了好处，当然与别人不同……你俩就在此地训练，若能把整个院子的一举一动都覆盖在感知之下，我就送你俩一场机缘。”
墨晓夜好奇道：“那如果没解毒怎么办？”
“等死呗！”
墨晓夜立即开始庆幸当初听话没有瞎跑，不然就真的没命了。
150体术极致（）
能让老祖也说的机缘自然非同小可，两人激动了好一阵才静下心来。让人意外的是，第三个下山峰的居然是乐瑶。
老祖打趣：“终于把你老公比下去了。”
“哪里，他让着我的。”
“你可别谦虚了，这是海特人的优势。”
墨晓夜和霍青都好奇了，问：“老祖，海特人有什么优势？和暗夜族有什么不同么？”
莫问脸上一僵，瞬息间恢复了自然，解释道：“海特人天赋异禀，不仅成熟得早，感知体能记忆等比起暗夜来都显得十分卓越。但海特人寿命不长，所以一直也没形成能和暗夜对抗的势力。”
墨晓夜觉得还挺遗憾的：“要是海特人也能和我们一样多好。心地善良，能力出众，性命悠长，简直堪称完美。”
“这就是大自然相生相克的道理，没有任何事物能例外。知道得越多，才越是敬畏。”
乐瑶道：“除了长相，其实本质上我们并没有什么不同。这世上比长相可怕的东西多了，难道暗夜就没有坏人么？”
霍青捏了一颗长相不是太好看的果子，咬了一口：“人心不古，计较这些外在的东西有什么用。”
霍锦诚终于闲不住了，也主动练习起感知来。他虽然比墨磊后学，但毕竟世家多少也有些秘法，一时之间竟也能跟得上进度。
又过了些日子，所有人都成功了，莫问终于让大家进入到第三个阶段的学习。
七人静静地站在院落里，围坐在一起。经过一番训练，七人身上的气息都有了明显的变化，几乎达到了“动静有法”的地步。
“如今你们可能感受得细致？”
“毫毛须发，同视而论。”
莫问说：“长期以来，大家都注重招式，而忘记了体术的根本。晓夜，你师父说得没错，天下体术唯快不破。这不仅是说你动作要快，还指要先于对手发现对方的企图，这样就能立于不败之地。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如果不能达到毫毛境地，还得认真练习，否则这体术是达不到巅峰的。要作为一个强者，这一步步的艰辛和背后的努力不可为人知。只要走下去，总有希望。”
众人异口同声道：“谢老祖赐教。”
好奇的海特人也偷偷地关注着院落里的一举一动。莫问向他们招手，说：“都进来坐下，听得懂多少算多少。”
莫问站直身子，扬起右手做出拳状，边做动作边讲解道：
“现在我们来把动作放慢来观察……假如我现在要出拳打人，那么我一定得先收回手臂，然后肌肉用力，再迅速弹出拳头。所以我们可以推测出，我手臂上这块肌肉一动，必是要出这只手的。这力的方向在出拳时就是固定好的，向上和向下的时候，手臂回收的方向肯定有所不同……”
墨晓夜经过师父的指导，对武术有所感悟，此时经过莫问的讲解，更是摸到了窍门。莫问讲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