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黑暗编年史-第4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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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了一个专情的美男子形象，再加上他至今未娶，爱慕者更是不计其数。
莫问想了想，说：“莫家总要留后，等这一切结束，你便娶了她过门吧。”
凌一帆一愣，还是跪地谢恩道：“谢老祖。”
莫问眯眼看他，问道：“怎么，不高兴？”
“高兴是高兴的……”凌一帆苦笑，“只是她性子一向倔强得很，只要她自己不愿，旁人不管说什么都不管用的……我怕，她未必会听老祖你的话……”
他心想，特别是在知道莫问是算计她和霍青的人之后，她更加不可能听话了。一向精明的莫问，不知不觉给自己挖了个坑。想到这里，他有些雀跃，也有些幸灾乐祸，不管到时候事情怎样发展，他都是喜闻乐见的。
莫问当然无法探知他心中的想法，变相给凌一帆定了奖励，开始让他出主意：“那你来说说，如何将东临拿下？”
凌一帆见时机已成熟，假装思索片刻，道：“我看，东临水路狭窄，易守难攻，若要拿下，恐怕拼的，不是炸弹就是异能，别无他法。凭异能我们倒是不怕的，海特族异能卓越，实在不行，就算用蛮族的勇士也能填死他们……我最怕的是他们用炸弹，一旦水路被毁，谁也不知道那样狭窄的地方要多久时间才能疏通，等疏通时，里面又是一番怎样的情形。”
莫问站起身来，踱了两步，肯定道：“没错，东临大多是石灰岩构造，石质脆弱，如果杜明克惹急了，未必不会做出狗急跳墙的事情……看来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凌一帆转了个方向对着莫问，继续说道：“如是能从内部击破就再好不过了，如果我们趁机派人潜进去，在伺机而动，可能还有机会。”
莫问想了想，犹豫道：“我们之前也不是没派过人去，几乎都被拔除了，留下的人消息也递不出来。我们现在对东临的情况可是一无所知的。”
凌一帆摇头道：“刺探消息和捣乱可是大不相同，前者是需要蹲守甚至长时间呆在一个地方，当然容易被人发现。而捣乱不同，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要抓住确实有些难。之前夜北乐瑶圣女组织的游击就是例子……况且，老祖可能还忘了一个人。”
“谁？”
“霍家，奕众。”当年暗夜神国刚统一不久，凌一帆想收拢世家手上的权利，便下令将城重新分配。虽然是借由莫晓夜出的手，但是最后的结果他也是看过的。之后暗夜烽烟再起，四处城池易主不知多少次，唯有身处漩涡却屹立不动的奕众是个例外，他因此对他的印象深了些。
之前莫晓夜走了之后，他就仔细思索过这其中的问题，想起了这样一个人来，立即觉得再合适不过了。
他对莫问解释道：“当年他派去当城主，最后圣主清洗世家势力的时候，他主动投靠，倒是没牵连到他。想来，是圣主也觉得那玄灵谷地理位置特殊，他在里面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吧。但他植根东临多年，以他的才干，还说不定干出什么样的事情……未必没有机会。”
莫问心中豁然开朗，笑道：“你说得对，霍家培养的人个个都跟人精似的，还绝对忠诚，说来，这奕众倒是个可以起大作用的，就看怎么用了。”
凌一帆见事情已达成一大半，其它的也就不着急了，便奉承道：“老祖英明！”
“好了，你先且下去，我再斟酌斟酌。”
“是。”
莫问漫步跺回房间，这是他这么多年来最忐忑的一次。
即将重逢，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让他对着她的画像久久凝视。这一次，他又迟了一步。有时候，迟了一步，就迟了一生，难道今生他注定要和她再次错过吗？柔儿啊柔儿，你何其残忍，给了我永生，却没有给我一个可以陪伴终生的你，这样的永生又有什么意义？
雷子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小心的匍匐过去，靠在莫问的身边，蹭了蹭他的手心。仿佛在说：还有我呢。
莫问低声苦笑道：“是啊，还有你呢，你要是个人……多好。”
雷子咧了咧嘴，似乎在说：我比人能干，会跳会叫，他们还比不上我。
莫问摸了摸它的头，说：“我不该寂寞……是，他们比不上你，至少你绝对忠诚，而他们不会……”
雷子不知是不是真的听懂了，昂起头来，得意地哼哼了两声，又依着莫问的腿沉沉睡去。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莫问斜靠在床上，对着那副画像久久不能成眠。
940可怜的平民（）
莫晓夜从东林会馆出来后，并没有直接回清凉阁，而是绕了远路。她漫无目的走在夜都街头，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贝利学院的门口。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十三年前，那一天，她就是从这条路上一步步的走向了霍青。她曾经满怀希望，一朝梦醒，将她打落尘埃。从此，命运似乎给了一条不属于她的路，她去圣地，斩情丝……后来，她终于归来……
她错过他，他等她；
她伤他，他护她；
她犯错，他陪她……
他死了，因她而死。她此时后悔，为时已晚。
恍惚中，她看见金碧辉煌的街头又挂满了彩灯，脚下出现了那条铺着红毯的幸福大道。她快速走了两步，眼前的景象消失一空她这才惊醒过来，颓然站立原地不知所措。
就算她把这全世界的人都杀光了，他也回不来了，不管她怎么去弥补，也不过只是让自己心中能稍微好受一些罢了。
这里有她太多回忆，她心中害怕，害怕走过去见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虽然她心中明明知道这只是幻觉，却还是坚定不移地开始往前走。她心中还有期盼，幻想着走过去没准就能见着了呢。
她明明知道这都不是真的，却依旧选择自我麻痹。她虽然还未掉下泪来，却早已是泪眼朦胧，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一片模糊中，她仿佛再次见到了她想要见到的场景。这一次她调整步伐，慢腾腾地往前挪去，就好像她真的身着嫁衣走在了一条红毯上。
但梦醒终有时，很快，一道不合时宜的闷哼就从巷子口传了过来，将她从美梦中再次惊醒。
她茫然地转过头去，正好见到两个男子将一个女孩踹翻在地上。
一个声音说：“救我。”
两个男人这才意识到身后有人，扭头一看，是个女孩，当下也不以为是，冲着莫晓夜就恶狠狠地吼道：“看什么看，滚！”
莫晓夜不欲管闲事，抬腿要走，那个声音再次喊道：“莫少主，救命！”
莫晓夜顿住脚步再次回望，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瘫在地上，透过凌乱的发丝，她只能看见一双晶亮的眼睛。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夜都什么时候还有如此穷的人家了？
那女子哀求道：“莫少主，是我，龚芳啊，求求你……”
龚芳？莫晓夜在脑海里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个就是当年神国建立时的大功臣之一。如果当时没有她和家人在栈桥下面动手脚，他们就算攻上来还要血战一场，最后的胜负还真不好说。
神国建立后，凌一帆论功行赏，第一时间就褒奖了龚家人。宅子，金子，一样没少……可龚芳怎么会穿得如此落魄？
两个男人嗤笑一声，道：“少主，少主又如何？现在世家算个屁！别以为她能救你！”莫晓夜是白色头发，这一点，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两个男人压根就没想到这一点，还以为是龚芳为了保命而撒谎。
龚芳在地上哀嚎道：“莫少主，他们是抢人的，我没有欠他们钱，你别信他们，求您了……救救我。”
既然是熟人，莫晓夜也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冲着巷子走了过去，冷冰冰道：“数三声，不走就不要怪我了。”
“呵呵，这娘们好大的口气！”两个男子拿起刀就往莫晓夜脖子上架去，不出所料，这两人果然是会异能的。
两把刀悬空飞来，进到莫晓夜面前一米处便无法再前进分毫，反而随着她往前的步伐而后退。仿佛她面前隔着一道透明的厚厚的墙，根本无法逾越半分。
两个男人哪时见过这样的阵仗，立即怀疑道：“你，你是海特族？！”
说起海特族，莫晓夜就联想到莫问。她刚刚因为幻觉出现而低沉的心情还没恢复，现在又和她提到莫问的事，无疑于火上浇油。等两个男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发现身体无法动弹了。
两人想叫，却发现除了能发出呜呜的声响，连嘴巴也被眼前这个女人禁锢了。这是何等恐怖的手段，简直闻所未闻。两人三脚猫的功夫终于遇到了高手，心中苦涩不已。
莫晓夜走到两人面前，见两人面露哀求之色，眼睛微眯，道：“既然你们知道错了，那我便给你们个痛快。”
她语毕，两人飞上了天，从高空直直落下，吓得哇哇大叫：“饶命……”声音戛然而止，龚芳透过莫晓夜的衣摆看去，只见两人脑浆迸裂，已经绝了生气。
凌空飞驰是需要异能等级的，眼前这两个男人顶多也就只能欺负一下像龚芳这样什么都不懂的人罢了。只是莫晓夜奇怪，这城里暗探不知多少，怎么会还有这等欺凌弱小的事情出现，难道凌一帆和莫问都不管吗？
龚芳这才扶着墙从地上爬了起来，她不好意思地整了整自己的衣摆，道：“莫少主，你又救了我一次。”
“你怎么会这么狼狈？你这是……”莫晓夜在她身上比划了一下，问，“有财不外露？”
龚芳理了理鬓角的碎发，苦笑道：“我这是真穷了。”
莫晓夜意外道：“怎么会？当初凌一帆给你们的钱可是花三辈子都够了的……”
龚芳吐了一口嘴里的血沫，道：“现在还过得不如当初有世家的时候呢。”
莫晓夜更惊讶了，当初她一心建立一个平等的社会，首要任务就是推翻世家，取消人生而分贵贱的制度。现在的情况，显然没在大家的预料之中。
“为何？”
“那些人，只喜欢用蛮力解决问题，也没个约束。”龚芳拉了拉衣服，哽咽道，“你知道我家就是靠拉肥水过活的，出来干活儿的时候都是夜半。自从那些地痞会了异能之后，就时常欺负我们。当初受封赏的事情大家都知道，这不，一到干活的时候，没完没了的打劫。”
“现在，钱财散尽了，这些人都还不罢休，整天上门来要账，说我们欠他们的钱……真是，真是没办法再活下去了。”
莫晓夜听得眉头紧蹙，问：“不是有冒险者联盟和神国吗？凌一帆不管？”
941抢劫（）
龚芳抹了一把泪水，将脸上擦得东一坨西坨的，格外狼狈。她叹道：“起先找过两次国主，可是抢都抢了，国主大人也就是补点钱给我们而已，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反而不知那些人从哪里知道我们又得了钱财，反而更加变笨加厉。次数多了，我们自己也不好意思再去……”
龚芳说：“以前，我们也就是被世家盘剥一下，但好歹也有人护着。但是现在，你看看，谁的拳头硬谁说话就硬气，像我们这些没权没势又没武功的平民是根本没办法继续生活了。”
莫晓夜喉头哽了一下，又问：“你就没有尝试着去改变？你也可以学异能啊。”
龚芳自嘲道：“莫少主，你说得容易，那异能十个有九个都是没那天赋的。我们暗夜族，论异能比不上海特人，论力气又比不过蛮族人，生得还没他们多……”
后来，龚芳还说了些什么，莫晓夜已经记不得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清凉阁的，小二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也不敢再上前打扰。刚刚他已经知道了，这是他们未过门的少夫人。
莫晓夜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般模样。信仰的磨灭，世家的落没，异能的崛起……一步步将事情推到了这样的地步，而她正是那个罪归祸首。她的愚蠢不仅害了霍青，也害了这世界上千千万万的人。
她心中茫然，难道绕了一圈，又要重回世家统治的时代吗？到底有没有一个可以两全其美的办法呢？霍青的问题似乎还没有解决，她又多了新的问题。
*
最近这段时间，凌一帆和莫问都格外繁忙，只有莫晓夜整天无所事事。
自从那天和莫顿吵架以后，莫顿也不见了人影，她还需要在夜都等待消息，便放弃了回山南的打算，只拖人带了封信回去，给知意和父母报了平安。
自从那日偶遇龚芳后，她又找到了一件事情做，每日去街上溜达，专拣那贫一些的地方走，想看看现在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
见过了地面世界的建筑，莫晓夜发现地底世界的建筑当真是金碧辉煌无以伦比的，就连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