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黑暗编年史-第3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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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在喾厉手下，根本无法周旋。”
也就是说，一举一动还在莫问的算计之中。
绕了一大圈，却发现自己做了无用功，没有什么比这更加憋屈的了。
他们最终，还是沦为了“神”手中的刀子。
知意叹：“现在，暂且认为莫问是复仇，目的是要斗倒某一个人。这其实和我们之前推测四位神之间有矛盾，相差不大。那现在我们面临的问题就是，世间没有神，所以我们所见到的莫问、喾厉、圣主三人就是神吗？”
知觉问：“那也就是说，‘神’便是莫问，圣主吗？那参议长呢？”
知事摇头：“不对，如果莫问老祖就是神，为何他是风满楼的第二任楼主，第一任是谁？”
线索直指风满楼第一任楼主的身份，众人又沉默了。
前尘往事无法追溯，要知晓真相，何其困难。
莫顿一向是个直性子，揉了揉想痛的太阳穴：“想那么多干嘛，现在反正都被卷入其中了，我们不能独善其身，便只能择木而栖，走一步算一步吧。”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那选择哪方，根本没人去提，因为众人心中都知晓，
圣地鞭长莫及，议院是仇人，唯有倚靠莫问。
这根本就是赶鸭子上架，没得选。
716死遁（）
迟一些的时候，莫晓夜被罗兰找去试衣服。
莫晓夜一贯不爱理这些装扮上的琐事，当年被耽搁了婚事之后，就更是终日长袍加身，手脚全都罩着，丝毫看不出些女儿家该有的模样。罗兰抱着补偿的心思，暗自备下了许多打扮，衣服首饰都是成套成套的。
莫晓夜耐着性子陪罗兰，又换了一身衣衫出来。
罗兰十分享受，比自己换了新衣服还高兴，点头道：“这身好看，真正显出了纤腰长腿来，就是你那头发，再长些就更好了。”
莫晓夜却苦了脸：“娘，我试不动了，就穿这身可好？”
“那怎么行，你不知道，最近白家发疯，那些好的衣衫首饰都运不进来的，能添这些打扮，多不容易。”
莫晓夜撒娇：“不试了，我娘给我买的，哪里有不合适的，我一件件换着穿就是了。”
罗兰揪了她的耳朵：“那也不行，你眼看着都要嫁人了，女儿家也该有个样子，像你这么行不正站不端的，如何是好。去试这件贴花短衣露脐装，我要看看你穿这个，还怎么斜歪着。”
“娘！人家霍青都没嫌弃我呢，你可是我亲娘啊！”
“不是你亲娘，我还不想管你了。去，这套，可是你爹花了些功夫才运来的。”
莫晓夜莫名有些酸楚，帮白素素死遁，是自己揽下的破事，却连累了莫家和白家对上。萧帧走的时候，给曹旻送过信，据说就是安顿在了盛丽城，莫晓夜决定去将这事情解决了，也好安生一些。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白素素回家。
没了仇恨，白家指不定能被拉拢过来，解了山南的围。
萧帧和白素素选的地方在盛丽城的南门，从这里一路出去，便是易稻村。
萧帧会选择这里，显然是为了跑路方便。
这处院落很小，也没有伺候的下人，莫晓夜推开虚掩的院门走了进去，见萧帧倚坐在长椅上，一手撑着头，一手翻着书，好不悠闲。
“别来无恙，萧大人越发会享受生活了。墨竹雅室，倒是红袖添香的好去处”
萧帧挽手一邀，却没有说话。他从长椅上直起身来，只顾低头泡茶，浑身都透露着淡淡的疏离。坐了许久，两人都没有说一句话。萧帧不愿开口，是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如今，白家和莫家之间剑拔弩张，整个山南都知道了，又有议院旨意传来，瞒得住常人，却瞒不过这混迹官场的才子。
萧帧也想过出手相助，毕竟当初莫晓夜对他也算有恩情，可白素素不愿，他不忍让她伤心，便忍了下来。一蹉跎，便到了今日。他心中留了些想法，只要莫晓夜能劝好白素素，他就应了莫家。
“萧帧，你说我们今天吃什么？”
白素素恰好推门进来，见到莫晓夜，惊道：“……你，你怎么来了？”
白素素十分不安，看向萧帧，似乎想从他身上寻找答案。萧帧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没安抚到她敏感的神经，却让她更加不安了。她觉得萧帧背叛了她，背着她和莫晓夜联系，不然莫晓夜怎会找得到这里。她不是怀疑萧帧对她的感情，而是害怕萧帧将她送走。
莫晓夜说：“我正好路过，来看看。”
白素素往萧帧身前一站，刚好挡在了萧帧面前。
“现在你什么都看到了，也可以走了。”
萧帧立即就明白了，冲着莫晓夜抱歉一笑，伸手去牵白素素。
莫晓夜故意视而不见：“论远近亲疏，我也该唤你一声姐姐，为何如此生分？”
白素素将篮子往桌子一搁，拿出了她当初白家少主的气势来。
“我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如今很好。我抛开了一切，只要能过上这样平凡的生活，我已满足。我不想任何人来破坏，我好不容易得到这一切的。”
“如今白家因你死遁，而和我莫家起了争执，你也不管？”
“我白素素无德无能，此生只求一个和情投意合之人。你说我自私也罢，我心眼小也罢……我的心，只容得下萧帧一个人。那些生养之恩，只有来生再报了。再说，妹妹你若顾念这一丝情分，又为何要为难白家，你当初可是答应过我的。”
莫晓夜气得笑了：“现在不是我莫家挑事，而是你白家，要为难我莫家！退一万步，我莫家就算能忍气吞声，但白家从此因你的事而受喾厉钳制，最后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你也打算不闻不问吗？！”
“不，不会的！你在骗我！”白素素紧紧抓着萧帧的手，“萧帧，是你找她来的对不对？你要去管这闲事，你嫌弃我了，对不对？”
白素素情绪失控，说到这里已经满脸泪痕，萧帧一边帮她擦泪，一边道：“莫少主不用再说了，纵使有千百恩情未还，萧帧也是无能为力。就……就留着下辈子，下下辈子做牛做马来报。”
莫晓夜还想争取最后一丝机会：“人这一生杂念纷纷，也应有所为，而有所不为。你一味逃避，总不是个办法……”
白素素推开萧帧，对莫晓夜怒目而视，尖锐道：“你如今身份大不相同，竟也学会巧言令色！我回去，就能解决战事吗！我的劝说，就能让白家从战争的漩涡中，拉扯出来吗！你当我傻，好骗是不是！议院和圣地觊觎白家权势已久，就算没有我的事情，迟早也会对白家发难！”
说完，她又委屈道：“为何你们个个都要将过错怪在我身上，为何什么事情，都要我一个弱女子去背负！我的婚事你们想做主，我的人生你们也想做主，我如今什么都不想要了，你们还是要替我做主，我难道，就不能自己为自己做一回主吗！”
“我回去了，以白家的性子，会放过萧帧吗！当年，我父亲只知道我和他关系好些，就要杀他，要是知道我为了他死遁，他更是不要活了！我的心一点都不大啊！我只想要和萧帧在一起，这样都不行吗？！”
“你是想我连这仅有的全都失去了，你才会放过我吗？好！只要你敢保证我回去之后，喾厉永远都不会对白家发难，我便回去。”
“你敢吗？！”
白素素眼泪婆娑地站在莫晓夜面前，和她对视道。
莫晓夜确实不敢，喾厉也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世家，她保证得再好，也没有用。但道理却不是这样的。难道，明知最后人终究要死，就连今天的饭也不吃了，日子也不过了么？白素素这分明是已经走火入魔了。
莫晓夜还想说什么，被摇头的萧帧止住了。他在白素素身后向莫晓夜拱了拱手，再次表示了无能为力。
717再次逃往（）
莫晓夜心有感触。
五大世家之中，有人精于算计，有人舍生忘死……
千奇百怪，无奇不有。
就这少主辈的，个个性子都是不同。
这一刻，她竟莫名的有些羡慕白素素。舍得下所有，一心一意只追寻着一样东西，旁的都可以不顾，还过得那样开心。她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有萧帧护着，也是幸福的。想到她和霍青之间，兜兜转转的感情，她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终究不过一战，白素素都不在乎，她又在乎什么。
就用白素素今生幸福，抵偿了夺白家基业的罪过好了。
莫晓夜最后说：“你说那么多，我都没办法回答你。我只能告诉你一句，这一切，只因为你是世家少主。富贵、顺遂、历练、磋磨皆因你生在世家，享受了常人享不了的荣华，就要忍受常人忍不了的痛苦。”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白素素全都不在乎。
莫晓夜走之后，白素素在萧帧怀里嚎嚎大哭，似乎要将这些日子所承受的压力，全都发泄出来。她怕道：“萧帧，你不会逼我回去的，对不对？你回去，我爹不会容你的，我太了解他了，他不会容你的……”
“那就不回去。”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但是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当初我就差点失去你，我一点风险都不想担了！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和你一起……那些恩情，我可以来生再还的，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不想回去……”
“听你的。”萧帧将白素素的双手捧在手心，捧到自己的唇边，双眼直视她，柔声道，“我们不回去。”
说完，见白素素止住泪水，又将她脸上的泪水都吻了去，这才将她收进怀里。
萧帧看着大开的门扉，一直拍着白素素的背，没再说一句。
莫晓夜的心情难免受到影响，望着那错落有致、枝繁叶茂的花园发呆。
莫顿正巧窝在石山上喝酒，趴在上面，居高临下问：“看来山南和你不合，一回来，总有人要来找你麻烦。”
莫晓夜苦笑：“我曾经以为这世上的人都和我一样，宁可自己苦些，也要照顾好家人朋友和属下，我今天倒是开了眼界。”
白素素身为第一世家的少主，做出这样的决定，可不是让人开了眼界么。
莫顿好奇：“是哪家的败家子，说出来，也让我老人家开开眼界。不然，我都要以为，我才是最离经叛道的人了。”
莫晓夜这才想起，当初自家爷爷也做过类似的决定，去没到白素素这地步。她觉得隐瞒了真相，十分愧疚：“是白素素。”
“什么？她没死？！”
“她私奔去了，我原本想去找她来说和，让白家也不至于左右为难，对我们也有好处。可惜她宁死也不肯回去，又哭又闹的，好似她回去，她爹会生吞活剥了她似的。”
“又和那萧帧？浪子回头金不换，这小子也是个厉害的，只是投错了胎。要是，能和白素素换换就好了。”
“那可不一定，换了说不准，就成了另一个凌一帆……这世界已经够乱，一个凌一帆已经够了。”
如今，就算是将白素素没死的事情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只会以为莫家是忌惮白家，而故意说谎。莫晓夜郁闷。
“也是。不是话说回来，世家的人，多半情路坎坷。太多考量太多顾忌，就算好不容易恨了次心肠，也不一定能得到好结果。”莫顿感慨，“就如余三那小两口，已是极好的结果了。”
“为何？”
莫顿来了劲，耐心解释：“门当户对，彼此相爱，还能不好吗？就像这次，三娃子真是万里迢迢来接。除了祝家人不太懂事之外，其它都是极好的。”
“万里迢迢……”莫晓夜呢喃。
“不好！”
莫晓夜站起身来就走。莫顿立即站起身来拦住她。
“乖孙儿，怎么了？！”
“爷爷，你想啊，如今议院和咱们都闹翻了，余三怎么可能大摇大摆接了祝小冉，从夜都过？要走，也应该走的是坪山城密道，借道西凉最为稳妥！”
“好像是这个道理。”
“还有，余三在夜北，全权负责隐藏霍家精锐势力，就算要来接人，也该等霍青下令。”莫晓夜越想越着急，“我和霍青从凌霄城分别，他此时，多半和余三才刚碰面。从夜北到这里一个月的路，余三怎么可能一两天就赶到了！算算那时候，他应该才奉命到了夜北才对。”
“祝小冉没理由不认得自家夫君啊。”
“那可说不准。我当初在漠城遭喾厉算计，他一直带着皮面，藏在苏越身边……许是来人带了皮面，等祝小冉发现出不对时，已经来不及了。”
“那我们发兵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