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黑暗编年史-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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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丁们也明白了领头人的意思，旁边就是治安署，必须速战速决，便也下了狠手。
祝小冉冲了出去，一脚踢在家丁胸口，顺势翻了个身落回原地。可架不住对方人多，她还没站稳旁边就冲过来两个人，两拳打在她腰上，她就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巷子小，墨晓夜身段施展不开，论力气手法又干不过对方，只躲过两拳就被轰到墙上。一时间两人都无法直起身来。
家丁们一拥而上，架起她们就往东撤。
“议院，哈哈！……你以为，议院就护得住你么！”
“谁说议院护不住？！”
64凌家少主（）
墨晓夜抬头往巷子口看去，凌一帆风度翩翩地站在路中间，她从没发现他声音原来这么好听。凌一帆刚从治安东署出来就遇到墨晓夜，心里觉得好笑：“墨儿，怎么每次见你，都这么狼狈？”
墨晓夜俏脸一红，上一次也是遇到凌一帆才脱险……她越想越窘迫，干脆把嘴一嘟不说话了。她也没发现凌一帆对她称呼的变化，只觉得一回生二回熟，一切顺理成章似的。
凌一帆眉毛一竖：“还不放人！等着去隔壁喝茶么！”
“凌少主，莫家处置人，您这样……恐怕不妥。”
“哦，莫家……请问莫家哪一支？缘何在我治安署旁边聚众斗殴？又为何说我治安署护不住夜都百姓？”
“职责所在，请少主不要为难我们做下人的。”
“我不过是议院的人而已，说话都不好使了，不如我们去隔壁谈谈。莫家好像真没为难过我凌家呢……来人！”
谁人不知之前巫蛊之事，莫秦两家封了凌家祖宅大门……凌家恨不得时时抓这两家错处报杀人封门之仇呢。凌一帆要护两个丫头，领头人咬了牙，没有丝毫办法。
“凌少主，误会而已，不必劳烦众位了，我们这就走。”
墨晓夜这才知道，这个小队长原来大有来头，竟是五大世家凌家的少主！她当真是和世家纠缠不清了！
祝小冉喝道：“站住！”
墨晓夜和凌一帆都惊讶，事情都解决了，还要不依不饶……这性格，也是没谁了。
祝小冉道：“凌大人，请让他们放了被抓的女孩。”
“请凌大人施以援手，我二人感激不尽。”
祝小冉行了跪礼，墨晓夜叹了口气，也跟着跪在地上。凌一帆见墨晓夜无奈的样子心中好笑，眉毛一挑：“来人，带他们去隔壁等候。这位，就麻烦和我的人多跑一趟了。”
两人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进治安署。垂着头，也不敢到处看，只觉得入眼处尽是青石，连板凳都是石头，很是严肃。
“墨儿来说说，我也好想个法子帮你。”
墨晓夜这才抬起头，悄悄瞄了一眼，看凌一帆笑盈盈的，不像别的世家子弟一样高傲，心中生了些许好感。许是这种感觉有些像和霍青相处般随意，她觉得他也不坏，便大胆抬起头来，也不怕他了。
“莫少爷看上了人家姑娘，便算计她大哥入府上工，诬陷她哥贪污银子，要纳那姑娘为妾抵债。我们刚好在清凉阁，碰上了。”
“若真是像你所说，恐怕还比较难办。莫家一定不会把账本给我们看，而且，我估计这账本也早就做好的。最后就算不再追究责任，钱总是要赔……”
墨晓夜奇怪道：“难道就没有说理的地方了？议院不能派人去搜查他家找出证据吗？”
“莫家势大，连凌家都能被堵了祖宅大门，议院中谁又愿意管这种闲事？若是搜得出也还好，搜不出又该如何？谁来负责？你们两个么？诬赖世家是要付出代价的，充军妓你们也不在乎？”
祝小冉自知闯了祸，低着头不说话。一连串的问话让墨晓夜哑口无言，后怕起来。如果没有遇到凌一帆，自己的下场……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冲动……”
“世事如此，要想保全别人，自己要有本事，不要光说不练！还有，救人要救，方式方法也很重要，不是一味莽撞就可成事的。”
凌一帆也不生气，只是想墨晓夜明白，不要每次都以为会有人救。这样的运气走多了会让人产生错觉，一旦真有事的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种滋味才不是人受的。
墨晓夜有一个优点，讲道理还听得进去。凌一帆讲的道理她明白，明白得有点别扭，谁叫她次次都遇到凌一帆，也不知道是幸或不幸……她想，反正都卯上了，救人干脆救到底，大不了以后赚了钱再还霍青。谁还没有需要帮助的一天，以己度人，她便想得通了。
“凌少主，谢谢你，这次是我们鲁莽了，还请帮我们周旋……如果实在不行，我们会将那钱财补上的。”
“晓夜……我……”
刚刚墨晓夜一顶玉冠都舍不得买，祝小冉内疚。她闯的祸，居然要墨晓夜帮忙还。那莫少爷诬陷的数目一定不小，她竟拿出来吗？
凌一帆倒是好奇，她一个平民家的孩子哪来那么多钱？难道是霍青给的？想到这里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去报信的人不一会就回来了，一起回来的还有那个女子，莫少云并没有出现。回话的人也简单说了，如果还上银钱则既往不咎。
祝小冉急道：“和我们一起那位男子呢？”
“被他逃走了。”
墨晓夜和祝小冉齐齐松了口气。
墨晓夜问：“她家欠你们多少钱？”
“不！我哥没有拿他的钱，他血口喷人！”
那女子不依不饶，怕事情传出去，她哥人品就毁了。明明就没有挪用公款，凭什么她要承认！而且，那么大一笔钱她也给不起。
墨晓夜怕她还没有明白意思，解释说：“我们帮你把钱还了，这件事就过了，以后好好过日子。”
女子斩钉截铁道：“我哥为人忠厚，绝对没有贪他家的钱！我哥的名声不是你们这样毁的！”
祝小冉也开口劝：“你没有证据，如今莫家愿意解决这件事，早点完了也好回家。”
“不！必须要讲个清楚！我哥没有欠钱！”
“闭嘴！”
凌一帆忍无可忍，他最讨厌不识时务的人。自己尚不足能力改变境遇，就寄希望于旁人，要挟别人救了自己，还要顾全名声，世间哪有那么好的事。遇到墨晓夜这两个傻姑娘她已经该感谢暗夜神保佑了，换做旁人，看她被拉走也不会多说一句。
“请大人明鉴！”
女子以头触地匐在地上不肯起身。凌一帆斜视祝小冉，就差没说：看看，你救的人多么的不识趣！
祝小冉低头不语，心中也没了刚刚的激愤。她连累了墨晓夜和余三，心中只剩满满的愧疚。
“这里不是审案的地方，你有冤屈可去警卫厅击鼓鸣冤，可要我派人送你过去？”
65十金买卖（）
墨晓夜刚想说什么，凌一帆瞪了她一眼，她又坐了回去。本就要靠凌一帆帮忙才能搞定，这种事她根本无力处理。若是真去了警卫厅，搜不出证据就成了诬告。不仅要还钱，还要判刑。想通这点，墨晓夜打了个寒颤。
女子见再无力改变结果，只好老实道：“不用去了，悉听大人吩咐。”
祝小冉心中多了些想法，看着跪着的女子默不作声。女子也察觉到祝小冉的目光，头不自然地侧往一旁。
“说吧，她家欠了多少钱？”
家丁答：“不多，总计1842银苾，我家少爷仁慈，零头就不要了，她还1800银就算清账。”
暗夜的换算单位，100贝同1银，100银等同1金，这1800银就是18金了。
“你家少爷可真大方，18金随随便便就交给奴才管了。”凌一帆讽刺道，“这普通百姓的生活成本一年不过才是15银。”
墨晓夜知晓银钱换算，可她进了夜都就直接入了学院，平时也不逛街，实在是对钱财没什么概念。现在看来，18金就足以让人还不起，她顿时觉得手中的钱袋子有些烫手，霍青可足足给了她一荷包的金苾！
家丁不好意思道：“少爷还说……若是凌少主发话，可再少8金……”
“脸面我给，要钱可以，立字据，放人！可这事是我处理的，以后要是再弯弯绕绕的找这家人麻烦……”
“不会的不会的！说好两清，绝不二话！”
凌少主的面子谁敢不给，莫少云不过是莫家一小小管事家的儿子，不至于认不清自己的位置。凌一帆往身旁使了颜色，张福山立即拿出十个金苾子来交换了字据。
家丁走了，凌一帆揉揉太阳穴，问祝小冉道：“可满意了？……墨儿，等会儿我送你回学校。”
祝小冉看了看墨晓夜，又看看凌一帆，拱手道：“凌公子，那民女就告辞了。”
这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事情一解决，祝小冉连称呼都变了。开始唤大人，后来唤公子，连墨晓夜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祝小冉刚出了门，就见余三大汗淋漓地从街那头跑了来。
余三问：“你们没事吧？”
“没事……还好遇到了凌公子。”
“凌公子？晓夜呢？怎么不见晓夜？”
祝小冉解释说：“凌公子是晓夜旧识，在和晓夜叙旧呢，看起来，对她很是照顾。”
“旧识？”余三紧张了，“她来夜都就认识我了，我怎么不知道她还认识什么凌公子！还照顾……不行不行，你让开……”说着就往里面冲。
祝小冉赶紧拉住他，又一番解释，说前后都救了晓夜三次，总不能要害她。又说凌公子已经解决了麻烦，看晓夜的眼神温柔等等。
“温柔！那更不行啊！”余三着急，“你！你就为10金把墨晓夜那丫卖了？！”
“什么叫我卖了！晓夜心甘情愿留下都没说什么。再说，人家三番五次相救，我难道还不准别人说句话？！你去吧！我回学校了！”
祝小冉本就觉得今天的事情她丢了脸，此时余三说话，她更觉得自己错了。内疚和委屈一起涌上来，她跌跌撞撞往学校跑。
“哎……哎……”
余三左右看了看，叹了口气，追着祝小冉去了。不过祝小冉并没有跑得太远就被人拦了下来，正是今天救过的女子。
“龚芳叩谢祝小姐救命大恩。”
“没什么好谢的。”
祝小冉不怎么高兴，执意救人是一回事，被人算计不得不救人是另外一回事。
“祝小姐，龚芳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龚芳没有起身，跪在地上挪了几步挡在路上，也不在乎街上行人诧异的眼光。这时，一个满身补丁的老头冲了过来，哭喊道：“芳儿，我的芳儿啊，你怎样了？”
“爹，我没事。还多亏面前两位恩人。”
龚老头一听，就要下跪。余三怎么敢受礼，他扶着，老头怎么也跪不下去：“行了，大街上，像什么样子。我送你们回家吧，免得路上又有不长眼的。”
祝小冉再不满龚芳，也不好抚了老人家面子。
治安署的作用在维护夜都治安稳定，所以前后有两道门，分别连接一街和二街两条主干道。祝小冉一走，墨晓夜就和凌一帆出了另一道门。
墨晓夜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跟在凌一帆身后走，为了报恩？为了还钱？或者其他什么原因。反正凌一帆说出去逛逛，她就跟着走了，走到现在也没说一句话。然后七拐八拐，到了一处说书的地方。凌一帆抬腿就走了进去，找了个位坐下，还体贴的帮墨晓夜要了杯果茶。
这也不是凌少爷故意要来，实在是他活了二十几岁没有主动和女子接触过，一时之间竟也想不起去哪。
如果张福山在，大抵会提议他远点可以去风满楼，因为那里风景优美；近点去去观景台，那里有一块凸出的地方，站在上面脚下岩浆滚滚，女孩子总是怕的……然后……；或者去逛逛二街的首饰胭脂衣服；实在不行去米草田牵牵小手也是极好的。
可惜凌一帆没让他跟。
“我把赎人的钱给你，谢谢你今天帮我们周旋。”墨晓夜边说，边摸起荷包来。
“你觉得我缺那点钱？”
“我没有想要投靠谁，我只想过自己的安稳日子，还是不要乱欠人情的好。”
墨晓夜直觉凌一帆是想拉拢她，而她却不想在世家的争斗中站队，接话委实快了点。这下，就算凌一帆想说“我是为了你”也没有机会了，气氛僵了起来。
此时，楼下穿长衫的男子正说到兴处，惊堂木一拍，口沫横飞道：“话说，这神给世间留下四把神器。有朝一日，得四把齐全者，可召唤暗夜神再临，一统我夜族。”
有人问：“暗夜现在不是一统吗？”
长衫男子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