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黑暗编年史-第3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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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完白素素的事，三人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五长老问：“他们……用了什么手段将我们摔了的？”
白鹏飞惊道：“喾厉把老四带走了！他一定是知道什么！”
此一时，彼一时。
感到被圣地抛弃了的白家惶惶不可终日，最终派人找到喾厉，委婉表达了愿意依附的意思。至此，圣地从五大世家错综复杂的关系中，被完全孤立了出来。
当喾厉再次提出要白家令莫晓夜代嫁。白鹏飞不敢招惹圣主，喾厉的话又不可违抗，左右权衡之下，他只好将白素素推了出来，说派人再次前去圣地，带议院中人跟随前往。喾厉的目的达到，十分满意，也不再为难于他。
而得到消息的凌一帆，又再一次陷入了求而不得，同时又满怀希望的幻想之中。
白家再一次派人前往圣地。
这一次，商议的是莫晓夜嫁凌一帆的事情。
圣主将莫晓夜揽着怀里，不准她坐起来。她竟顺从的依了过去，已经习以为常了。
圣主以一种异常温和的眼神看着白家来的信使，信使汗如雨下。要圣主抱在怀里的女人去嫁人……信使隐隐看到了生命的尽头，硬着头皮道：“国主大人亲自上门提亲诚意十足，并承诺了绝不二娶。论家世地位品性才学，实在是夫婿的不二人选。”
莫晓夜下意识朝圣主看去。
圣主问：“你觉得，国主比本主如何？”
“这……”
这问题可是要命！这哪里敢评。
信使的汗滴得更厉害了。
圣主又问莫晓夜：“丫头觉得，凌一帆那小子比本主如何？”
“自然不可相提并论。”
“你可听清了？”圣主对着信使冷冷道。
完不成任务，回去还是得脱一层皮。他家儿老小都在凌一帆手上，根本没有选择。他提醒道：“莫少主，您和国主认识已久，也是有感情基础的。而且，国主对您一心一意……”
圣主还不知道白家已经叛变了，只以为是白家受议院胁迫而做的蠢事。
“闭嘴！”
圣主低头，和莫晓夜对视。莫晓夜眼神清澈，对凌一帆的名字不起一丝涟漪。
圣主顿起试探之意，魅惑一笑：“她是我的。”说罢，他将头埋了下去，低声问，“你是我的，对么？”
莫晓夜眼神中快速闪过一丝不可捉摸的情绪，认真道：“我是圣地的，自然也是圣主的。”
圣主将自己的上半身再压低了些，问：“你不是圣地的，就不是我的了？”
说话间，唇瓣碰触，如同亲吻浅啄，勾得人痒痒的。
莫晓夜轻颤一下，说：“我永远都是圣主的神女。”
圣主抬起头来，对信使道：“你看也看了，问也问了……可以滚了。”
莫晓夜，他注定是不会放回去的。
解决了外人，圣主将大手盖在莫晓夜的唇上，似乎是擦拭着自己留下的痕迹，温柔地，带着一抹诡异的微笑……莫晓夜还是如刚刚一般，就这么靠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任他的手指在她唇上肆意妄为，耳根却可疑的红了。
圣主笑：“心魔未除。”
莫晓夜的心骤然慢了一拍，窘道：“我还是黄花大闺女。”
“你如果介意，我可以让你不是。”
“你可以试试。”莫晓夜撑起身来，往外走去，“我去修炼了。”
圣主自言自语：“斩情缘，塑情丝，还真看不出她到底是在哪个阶段了。”
人无完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神石能通过力场影响人脑，触动人脑中掌握情感的细胞分子，激发活性的代价是负面情绪集聚增加。最终会影响人对记忆中“感受”的判断，很难扭转。这是所谓斩情缘。
量变达到质变，在异能急剧增强，进入稳定期之后，人以被“纠正”后的认知，对现有的事物会产生新的判断，从而产生新的感情，是为“塑情丝”。
两者之间的界限十分模糊，哪怕在那个充满了超级科技的年代，也无法做出稳定的判断。人心，灵魂，万古以来，对科学家来说都是一个迷，更像是神学。哪怕圣主本人，也说不出其中奥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
莫晓夜“替嫁”一事彻底告吹，白素素无奈之下，被议院中人接回夜都。
得到消息的莫顿和阁老顿有黑云压顶之感，手上的动作更快了些。莫顿要求大长老撤离东临，被再次决绝。
风满楼重新开张，明面上一切都还如常，但其中内容，都被阁老悄悄转移到三鬥和盛丽两座属城。莫家的经营手段和以往大相径庭，开始打造专属雇佣兵的自由之城。实则，也是为了隐藏风满楼势力而做的举动。
说起来就几句话的事情，其中账目明细、人员调动分配等等做起来十分繁琐，断断续续又磨蹭了一年多，才初见成效。
这段时间里，圣地没有再传出任何的消息，霍家表面看起来也无明显变化。但和霍家走得近的莫顿却是知道，这小子，为了抢回媳妇儿，苦练异能，已经快要达到青级了。
唯一还值得提起的，是国主凌一帆未婚却先有了侧室。这侧室不是旁人，正是秦家家主秦玖儿。凌一帆“有了”第一个孩子，是个儿子，可他并不觉得高兴，态度也是敷衍，连满月酒都没举办。这时，又不知从哪里传出，他是被逼生子，自然是不高兴的。白素素和凌一帆的婚事也就这样搁置下来。
未几，东临翡翠城城主被爆偷运圣地矿产被拘，还在翡翠城的城主府里，查获了众多属于圣地独有的动植物。圣主大怒，责令彻查忘忧和翡翠两地往来。一时间，玄灵谷和东临再度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知情人都明白，这是圣地正式向议院宣战了。
至此，东临五城，已有三城落入圣地之手，只剩东临城莫家大长老，和玄灵谷奕众还在苦苦支撑。
喾厉对此毫无回应，反而令凌一帆速速完婚。
凌一帆得知圣主亲吻莫晓夜的时候，已经心如死灰，此时要娶白素素，竟不觉得抵触，只对喾厉派来的人说：“晓得了，劳烦喾厉大人准备。”
婚礼定在半个月后，也算是显示他对白家的尊重。
不仅是凌一帆，当初不情不愿的白素素也表现得十分平静，甚至看不出情绪来。
612素素，对不起（）
凌一帆大婚，占据了侧室之位的秦玖儿却是不乐意了。她和凌一帆本无夫妻之实，按照喾厉的吩咐生了孩子，已是隐忍到极致，还要一个女人骑在她头上，对她发号施令，她是绝对不愿意的。
她向喾厉提出了离开。反正什么都没有了，回西凉也好，去个什么小山村度过余生也好，她都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而喾厉显然不肯放过她，睡一天是睡，睡一年也是睡，都生了一个了，还矫情个什么。于是，他又给秦玖儿下了任务目标……
转眼，国主大婚，全世界都欢呼庆祝。
这一天，江山红遍，每一座归于议院的城市街道，都铺上了红妆。
白素素看不到别的城，只看整个夜都为她而红，便可想得到那种场景，百感交集。回来后，她得知了当年哥哥们死亡的真相，对白鹏飞的怨恨也就消失了。她身为白家的一员，怎能于家不顾。她的哥哥们为她而死，便换她，来替他们守护白家的家业。
但她想的不只有逝去的亲人，还想起了她逝去的爱情，想起萧帧……
喜娘道：“今日的盛况，恒古未有。国主如此用心，夫人真是世间最幸福的女人！”
白素素有些恍惚，嘴角强扯起一抹浅笑：“借你吉言。”
这时，有人从门外而入，是凌一帆的亲卫。
“夫人，国主说，等一下描金纹用这一盒。”他见白素素呆呆的样子，不放心，又强调道，“夫人，这是国主‘特地’准备的，您可要仔细看好了。”
白素素这才点头：“知了。”
这金纹她再清楚不过，当初莫晓夜就是被这金纹坑惨了，听说前段时间，才得圣主正了名。没想到，凌一帆会专门派人送来。他心细如尘，连这也预料到了，看来早有打算。她嫁过去，应该不会太难过，至少不用强自委身于他。
时辰还早，白素素梳妆完毕，谢绝一切问候探望，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明知是做戏，她却依旧忍不住难过。忽而，听得窗台异响。她起身上前查看，不料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之中。
萧帧，竟然来了……
白素素闻着他满身尘土的味道，一瞬贪恋，立即收敛心神去推：“放开！”
萧帧将手臂箍得更紧了些，将脸埋在她的发间，问：“素素！难道你真要嫁他？！”
“我的事情与你无关！放开！”
“不，我不放，我再也不放了，死我也是不会放的！”萧帧固执道，“当年，是我辜负你。你气我怨我，都是我该受的，我无话可说。但你明明不爱他，你以前说过，你这一生，定会嫁一个一心爱你的男子！”
白素素闭上双眼，幽幽道：“他爱我，为我千里红妆，也就够了。”
“你是不会在乎这些的！他不爱你，你难道还要和他蹉跎一生么！跟我走吧，他可以的，我……至少，我还有一颗爱你的心！”
过往一幕幕闪过，白素素觉得十分讽刺。她爱他时，他弃她如敝履。现在她不爱了不求了，他反倒又舍不得了。
她低吼道：“你朝秦暮楚，还有哪一句话是真的！我会信你么？！”
萧帧直视她的双眼：“你会意境，怎么就不能来真真切切的感受一次我现在的心情呢！我求你，用一次意境的能力，看看我的心，看看我心中是否真诚，是否有你。”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我已然缘尽，又何必强求。”
“素素！你听我说一句，你不爱他，不要嫁他。没有爱，你不会幸福的。”
白素素冷笑：“你来是诅咒我的么？”
今日的白素素即将褪去少女的纯真，修长的眉尾，眼角勾勒的妩媚，一嗔一怒，都是萧帧从未见过的。比之从前的顺从和委曲求全，更多了几分说不出的风情。萧帧看得醉了，突然之间，这些年的委屈和思念都满溢了出来。他对着那娇艳欲滴的唇瓣吻了下去……
白素素呆滞了一瞬，续而激烈的反抗。
萧帧擒住她的双手，吻得越发沉迷，连她故意撕咬的痛楚也不顾了。
“我不会让你嫁给他的！”萧帧疯狂道。
他强行侵入她的唇齿之间，只为将她那绝情的一字一句都吞噬了去。他为她疯狂，做着他上千个夜里反复做过的，已经熟悉无比的事。她的身体还是熟悉他的，尽管从未突破界限，依旧会为久别重逢的他而颤抖、喜悦。他顺着她的脖子滑了下去……
突然，白素素放弃反抗，萧帧本可以继续。
他想继续……
他如何继续？
他抬起头来，入眼的，是白素素眼角的泪痕。
萧帧的心剧烈地抽痛了一下，用拇指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尽。他急急的吻了上去，将她全部的苦涩泪水都融入他的身体，小心翼翼地，不再带着占有欲。萧帧撑起身来，将白素素从床榻上扶起，半跪在地，仔细帮她整理了压皱的衣摆。
他沉痛道：“当年，你将我带去见你父亲。当天晚上，无数的高手来我家。如果不是秦世岚，我早就死了。后来我就想，要是我有了权势，我就能和你门当户对了。我努力攀附，借着秦世岚的势得了官位……”
“我确实是迷失了，被荣华富贵迷了眼，也忘了对你的初衷。你怎样对我都是该的，我只希望你能幸福……我，确实是配不上你的。”他盯着她的鞋，不敢抬头，“素素，对不起……”
对不起我还爱你，才会刚刚失去理智做得那样过分；
对不起我已不是个男人，终究是配不上你了；
对不起，那些过往，请你彻底忘了吧。
……
“对不起。”萧帧再次说。
“素素，我来接你了。”
凌一帆在门外喊。他知道白素素心里那个男人是萧帧，他心中的女人也不是白素素，所以，他不会介意白素素现在是一种什么心情。他只要白素素陪着他演这场戏，如此而已。他猜，白素素这个时候关门，大概是在里面哭。所以他并未直接推门进来，而是在外面等候。
白素素一阵慌乱，在屋子里急急转了两圈，最后将萧帧拉到了桌子旁边，这里盖了长长的桌布。可她又觉得这似乎太委屈萧帧了，于是调转方向开了衣柜将萧帧塞了进去。
她认真地，低声道：“等我走了，你再走，明白没？”
萧帧最后留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