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黑暗编年史-第2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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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之后推樊余星出任“圣女”，大概也只是为了巩固自身的实力罢了。
可威武将军好好的，为什么想留下把柄，他留下把柄到底是想威胁谁？之后他得了威武将军的封号，是否也和这把柄有关？威武将军手上的无念刀又该如何解释，霍家的事情是否也和他有关，他将刀交给樊余星是否事先知道了奕众的身份？……
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一个个阴谋浮出水面，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莫晓夜早已知道世事残酷，却没想到，圣地和议院在竟达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蟠龙孙家的事几乎可以肯定是圣地所为，莫越之背后也有圣地的影子，奕家的事更是圣地直接出的手……将五大世家玩弄于鼓掌之间，究竟还有多少事是圣地出了手，四人不得而知。
张勐担心道：“我愿以为圣地是圣洁的，没想到里面的腌臜事儿不比世家少。少主，你真要在这种地方待三年吗？”
“我又能去哪里？夜都有喾厉盯着呢，两害取其轻罢了。”
通过奕众的家世，莫晓夜知道圣地当年动了手脚，那么议院呢？喾厉把莫越之带走，现在看来，莫越之算是知情人之一，莫晓夜联想到在翡翠城外受的截杀，炸弹来历不明。这手法，是和奕家的事如出一撤。
莫晓夜叮嘱道：“今天的事，谁也不准说出去，就算我爹也不行！”
奕众没发飙意见，张勐却犹豫：“总这么瞒着也不是个事，家主认不清形势，整个莫家都要倒霉。”
“我会酌情来说的，这一点你们不用担心。”
东临是滩浑水，莫磊来的时候，并没有带上妻子来冒险，而是寻了要孝敬父亲的借口将她留在了夜都。莫顿知道此事可大可小，索性和儿子打起了配合。
没了罗兰，莫晓夜做事的风格强硬得多。
从昨天知道了奕家的没落，她心中惴惴不安。一开市便直接去了议事厅，又让管家召集了相关人等开会。不是她心急，而是她总觉得有事要发生，一刻也不想耽误。
张勐和奕家兄妹算是知情者，端坐在下手，心事重重地喝着暖汤。莫晓夜连吃早饭的时间都没有留给他们，可见心中着急。莫磊和两位长老则是一头雾水。特别是莫磊，眉毛上还挂着两滴水珠，显然洗漱得非常匆忙。
“出什么事了！”
最近东临城不太安宁。
新政的推行是好事，却让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五大世家之下还依附着小的世家勋贵，盘根错节，早已在形成了固定的地盘。如今新政一推，城主说换就换，莫家倒是没什么损失，那些依附而生的“兔儿草”们可就惨了。
城主一换，城防一换，他们的特权也就不再成为特权。关系要重新打通，总有人趁机刮油。有想抢的，就有要防卫的，防卫中自然也要动些手脚……引起了一系列连锁反应。一个城乱了，波及到周边城市也要受到影响。
还好东临城在张勐的帮助下整合了兵权，实力最是强劲。十里坡有辰九坐镇，也和平过渡，但翡翠、玄灵和忘忧三城却出了些问题。莫磊这还是第一次处理这么大的事务，难免紧张。
“爹，两位长老，先吃点东西，时间还早，吃完我们再慢慢谈。”
好像要聊很久，事情很严重的样子。莫磊更是吃不下了，放下碗，问：“到底怎么了！说正事要紧，还吃什么饭啊！”
两位长老见莫磊都不吃了，也要放下碗。莫晓夜安慰道：“爹，我们今天来谈谈莫家往后的安排，哪有空着肚子谈事的？”
“怎么？你前天才到，今天就要走？”
知女莫若父，莫晓夜这点小心思被揭穿了。她招呼上位的父亲，说：“爹，吃了东西再聊行不？这晶莹海米采摘很不容易的，要煮熟更是要费工夫。你看这粥，都熬得糯糯的了，得费上好几个金子的功夫，倒了多可惜。”
以莫磊节约持家的劲头，听完这话，果然将注意力转移到那碗暖暖的粥上。海米经过熬煮，一颗颗膨胀得有小指甲盖的大小，透明的胶质都流了出来，似一颗圆圆的珍珠装在海蓝石碗里。再配上雕花海菜浮在粥面上，好像一副堰塘盛景。
不说海米的珍贵，光是熬煮的时间和这雕花搭配的功夫，便是几个金子也不多。莫磊之前并不觉得，此时经莫晓夜一点破，便觉得浪费不得。想当年，他上苍茫山四五趟，运气好些才能凑够一个金……他果然是安逸日子过久了，不知民间疾苦。
他走神时，莫晓夜使了眼色，让大家赶紧将早饭吃好。
莫磊仰起头，咕嘟嘟将粥一口干了，又嚼嚼，把嘴里的海菜咽了下去。问：“好了，饭也吃完了，说吧！”
果然，莫晓夜还是了解她爹的。张勐让东西收走，又回来关了门，莫晓夜这才开口道：“我准备即刻赶回圣地。想必大家都很清楚之前在翡翠城发生的事，我也就不再重复了。我有个建议……”
547撤离东临（）
莫磊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儿，仿佛离开了他保护的小树苗，一转眼长成了。他喜悦归喜悦，却明白女儿将要说的，绝非好事。他纠结道：“说来听听。”
“我建议从东临撤离。”
大长老拍案而起：“什么！”
小长老坚决道：“我不同意！”
就连张勐三人都有些意外的看着她，不知所措。张勐是手下也就算了，奕家兄妹可算是外人，听到这样的机密真的好吗？
莫磊扶额道：“晓夜，东临是莫家的根基所在，绝不是一个撤离那么简单的。”
“我知道此事牵连甚广，但你们有没想过，十里坡已经被议院占了，现在圣主又要我在圣地三年，为什么？”
大长老心虚：“当然是和以前一样。以前莫恩迪也去待过一段时间……”
莫晓夜否定：“那不一样，大长老，那时的东临是我莫家一家的。而现在呢？”
小长老说：“这也不能成为撤离的理由。我莫家在东临扎根千年，底蕴大都集中于此，若是搬了以后，我们拿什么和其他世家比？再说了，你有见过谁家将自己主城都丢了的吗？秦家没落至此，也没干出丢弃祖宅的事情！”
东临城，在莫家的地位举足轻重，是莫家的大本营。哪怕现在莫家已经完全掌控了其他城市，也是无法比拟的。推行新政之所以艰难，就是世家在首城和主城的分配上僵持不下。直到莫晓夜退而求其次，选择了保留五大世家的主城，才得以实施。这期间，五大世家间的小动作不断，可见政权交替的艰难。
但再难的事，只要去做便有希望。如果固步自封，就永远不要想有进步，一如之前的千年一样。
莫晓夜担心的不是莫家没有进步，而是担心莫家守着眼前这点利益，被城门失火殃及了池鱼。她问：“我们真要留在这里守着产业受制于人吗？”
莫磊劝道：“晓夜，这么大一家人，不是说撤就能撤的，我们需要时间，还需从长计议。”
“不，你们理解错了，我不是说带上产业撤离。而是留下产业找人打理，人先走。”
毫无疑问，这个建议非常大胆。留下产业，就代表莫家要完全将产业交给旁系，甚至是下人们去管理。一个不小心，鸡飞蛋打也有可能。没有人面对这巨额的财产而不动心，谁也不敢保证接受的人不生二心。
小长老气得双手直抖，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你！你这是败家！……”
“听我说完。”莫晓夜那几次历经生死间磨练的锐气不自觉的释放了出来。她脸上没了柔和，板着脸，严肃道，“那些异能什么的我就不提你们也知道厉害，单凭这一条，我们根本没有一丝获胜的机会。”
大长老将想说的话又吞了回去，按住小长老的手，示意他先听完再说。
“十里坡已经被议院的人占了，所以翡翠城绝对不允许议院再插手。之前的事是一个警告，同时也代表一种态度。二十万人加三大世家的人，全军覆没！圣主绝对不会允许有人在东临，在他眼皮子底下撒野。圣地和议院对峙而治，东临和十里坡会成为第一战场。不管他们两方谁要征服谁，莫家待在这里，绝对讨不了好处。”
莫晓夜丝毫没有提起炸弹和刺杀的事，饶是这样，也让几人惊起一身冷汗。
他们从来没有正视过圣地实力的问题，一直都在圣地不理世事的谎言中自欺欺人。二十万人的军队，绝对是一个世家全部兵力的一半了。圣地一次性能让二十万人死得悄无声息，可见其实力强悍到了什么地步。
他们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世家人了，他们见过这世间的顶级力量。从神秘威力巨大的武器，到匪夷所思的异能，打击了他们所有的自信，让他们再也骄傲不起来。
有了异能，别说以一敌十，就是以一敌百都有可能。
莫晓夜并没有将她在孙家密道里看到的场景说出来。身为这世间顶端的神，那是一场以一敌十万的战斗，何其惨烈！
莫家拿什么去斗？
人都死绝了，留着产业又有何用？
莫晓夜将这些都埋在心里，不是她不想去揭开谜底，而是谜底太过可怕，一旦揭开，混乱便随之而来。抵抗的，投奔的，趁机捞好处……人性所致，一切都可以预见。
莫晓夜最后说：“你们也知道，当初的城市是我划的。我挑的地方虽然偏僻，却尚有一线生机。到底是活命重要还是钱财重要？现在，是时候做个决断了。”
“既然这样危险，我们撤离又如何。但是晓夜，你必须跟爹走！”莫磊的节约和爱财，是因为要保护妻儿。所以当莫晓夜将话说白了之后，他第一反应不是去保护产业，而是要保护女儿的安全。
莫晓夜安慰道：“爹，你换个角度想，若是真的打起来，我在圣地反而安全。”
“那要是打不起来，圣主又不许你回来呢？”
“这点你还是不用担心的，如果圣主要想将我留下大可只说，不用和我约定。”
莫晓夜将自己的位置看得很明白。她并不认为圣主离了她就不能做事。她觉得，圣主更愿意将她当做一颗棋子，一个工具，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他便不可能将她永远留在圣地圈禁起来。当然，做棋子也是有代价和风险的。但这些她怎么可能对父亲说，只要她自己心里明白就行了。
奕众打破场中的沉寂，问：“会长，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去了圣地，会不会被喾厉认为已经投靠了圣地？如果莫家公然和议院处在了对立面，恐怕你的家人都不会好过。”
明明是保护家人的目的，最后却害了家人，得不偿失。奕众心里并不愿意莫晓夜去冒险，抛开朋友情谊不说，真出了什么问题，霍家派出来救场的，一定是他和苏越。既然预见了风险，就要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中，这是他的一贯风格。
莫晓夜反问：“如果我不去圣地，圣主是不是也会以为我投靠了议院？”
场中又是一片沉静。
事情当真像莫晓夜之前说的一样，两害取其轻。谁也不知道以后的事情会如何发展，难道就要这样像赌徒一样押宝吗？这输赢的结果，没人敢说承受得起。
就算是胜，有极大的可能都是惨胜。
548求生（）
这场赌局何其残酷，根本由不得人放弃，也由不得人中立。最终，五大世家一定无一幸免，全部都将卷入这场神战。
不！不是将卷入，而是已经卷入了。
从圣地扶持申家和奕家抢生意开始，甚至更早……可别忘了，连霍家的家传神器都被威武将军抢了！
纵观当下，霍家仅剩霍锦诚父子二人；接着是秦家嫡系尽灭，剩下秦瑞吉父女；现在莫家嫡系认祖归宗，剩下莫顿儿孙三人……凌家和白家看起来要好一些，但子嗣不丰。凌一帆受制于喾厉，白素素又脱离权利圈太久，难挑大任……
在他们不知不觉间，世家的实力已在逐渐瓦解，是他们不自知。
莫晓夜一阵恶寒，不知不觉中，她成为了一把锋利的刀。屠了秦家，斗垮了莫家……果然是个“魔头”！
一直没说话的樊余星却在这时开口道：“就算你不去圣地，议院也未必不会认为你和圣地勾结。只要圣主摆出维护你的姿态，议院不信都不行。”
她才是最了解圣地的人，在威武将军的耳习目染下，她学到的不仅是权谋。以前，没人疼她在乎她，她不愿意去用，不代表她不会。现在她找到了哥哥，她拼尽全力也要保护她的家人。
这样的想法也确实很“圣地”。也正是因为这样的风格，圣地在人们心中才一直保存着圣洁的形象。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