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黑暗编年史-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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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有了生气。暗夜族为了感谢暗夜神赐予他们生命，便将这一天叫做天贶节，意思是神的恩赐。
天既是神，神既是天！节日庆典有三天，第一天游街，第二天祭奠，第三天狂欢。是祈求暗夜神能赐予自己一生伴侣的好日子。
“怎么没听余三说？”墨晓夜奇怪道。
“你还没见到他吧？我都和他说好了，就差你了。”
墨晓夜不太想和赵家兄妹碰面，可也不想扫了余三几人的兴致，也就答应下来。
天贶节的热闹终于驱散了巫术带来的阴影，人们纷纷打扮起来。赵雪伊早早等在楼下，头梳单螺髻，带着一圈软金丝镶宝织花，又在发髻上点缀大小东珠，和翠宝枝叶首饰。她身着紫色冰丝长裙，胸前大开领，束起盈盈纤腰不禁一握，可见也是下了功夫的。
本来首饰和这裙装意调不搭，可赵雪伊露着雪白的肌肤和性感的锁骨，路过的人大都看到一身奢华富丽，谁还去想与美色无关的问题。墨晓夜依旧穿着校服，头带鱼皮木冠，腰缠发黑细腰链也不知是何材质，看起来过于朴实无华。
“你怎么也不打扮啊。”
“只是去看热闹，穿那么花俏给谁看。走吧，他们在哪？”
“他们和哥哥在茶楼等着了，叫我们慢慢去不着急。”
赵雪伊在前面领路，两人一前一后没有丝毫朋友间的亲密。在旁人眼里看起来，更像一个小丫鬟正跟着富家千金出门游玩。她早已和秦玖儿月好了要去秦家在夜都的产业西凉茶道碰面，到时候，由秦玖儿来谈。
西凉茶道是洛园对面的茶水铺，来办事的人常图个方便在此歇脚，所以铺子生意也一直很好。天贶节少不了男女相会，西凉茶道价廉物美，自然成为首选。
在西凉茶道的贵宾间里，坐着一男一女，正是白素素和她暗恋的男子萧帧。
萧帧是土生土长的夜都人，他面如冠玉，眉高细眼，体态修长，颇具儒雅风韵。是夜都第一的美男子。他之所以出名，并不是因为他多么才华横溢，而是因为白素素。
白素素步伐虽快却不凌乱，许是短时间内走了一段很长的距离，白皙的脸上透出一抹异样的粉红来。她穿着普通，偏偏连衣摆上那小小珠坠，无一不是质选考究、精雕细琢。这样的她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让他不由自主想去采摘。
“素素，可有想我。”
白素素俏脸一红，作势要捶人：“没个正形……这里是秦家直属的产业，眼线也多，怎么选这？”
“素素，你还怪我？”
萧帧拉过白素素捶人的手，一把将白素素拉到面前。白素素站立不稳，撞向他怀里。他脚步微动，正好搂住素素的纤腰，不禁心神一荡，在她耳边呢喃：“素素，我好想你，这么久没见，你可想我了？”
白素素脸更红了，粉红一直晕染到脖子，可惜她衣着中规中矩，否则以萧帧现在的角度看去正是春光大好，他不由把她搂得更紧了些。
“别，我……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51当街打屁股（）
萧帧轻笑：“素素这样迫不及待，想换哪里？”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这里是秦家的地方……”白素素慌忙解释着，从小的教育让她心中始终绷着一根弦，端庄贤淑一直是她生活的准则。
“素素还在怪我，我也知道我伤了你，但是我也是迫不得已为了我们今后啊。要是我始终是个碌碌无为的人，你父亲会允许你嫁给我吗？我一个平民家的小子，只有靠自己……罢了，我这就去和秦少主说清楚，这职位我不要了！”
白素素见他一拳捶在那坚硬的桌面上，恨不能他捶在自己身上，赶紧扑过去查看起来。
“帧，别这样！我明白，我都明白，你别这样好不好。”
“素素，虽然我已经说过了，但是我还是要说。我爱你，心疼你，我没有变。只是秦家提出的条件就是如此，我真的没有比这更快成功的办法了。她那么羞辱你，我觉得我都快死了……”
萧帧像一个无助的孩子，把头埋在白素素胸口，尽情吮吸着她身上那昂贵的香露气息。
“素素，你打我吧，都怪我让你这样委屈。但是，但是……我有职位了，你等我，等我做出一番成就，十里红妆娶你过门。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萧帧唯一的妻子，是我最爱的女人。素素，你还愿意等我吗？”
“愿意，我愿意。”白素素环抱着萧帧，感觉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我们换个地方坐。”
“好，我听你的。”
白素素跟在萧帧身后出了茶道，以往，她都离萧帧很远，不想破坏他的计划。可今天不同，今天是天贶节庆典的第一天，是有情人相聚的日子。
刚到门口，就听有一声音中气十足地说：“哟，这似乎是白家大小姐嘛……前面那个……似乎，是萧公子嘛。”
秦世岚面带讽刺地站在大厅中，她挑着眉，微微昂着下巴，上下扫视着门口的一男一女。
旁边的丫鬟当然知道主子的心念，立马补充道：“嘿嘿，追男人都追到茶室来啦？”
“胡说什么！人家白大小姐是这样的人吗！”
身份揭开，剩下的自然不用她们多说，茶道里一浪高过一浪的讨论声立即把白素素淹没了。
秦世岚一说话萧帧立马就收住了脚步，这是之前计划里说好的。他不清楚秦世岚为什么要他羞辱白素素，但他明白他想在议院站稳脚跟，要靠秦家。只有听秦世岚的话，他才有力量抗衡白家。
白家对他和白素素的事坚决反对，他的家人也因此遇难，若不是秦世岚相救，他早就死了。萧帧欲言又止地盯着白素素，说不清自己心中到底是爱多一些，还是恨多一些。
白素素红了眼，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比谁都清楚。因为清楚，所以不甘，所以无措，所以，委屈……她堂堂白家大小姐，众目睽睽之下坐等被羞辱，那亲昵的称呼就怎么也叫不出口了。
“……萧，帧……”
“你跟着我干嘛！让大家看笑话么！”
“我……”
萧帧昂首挺胸道：“我早说过，就算当秦家的一条狗，也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白素素想掉头就走，她也是天之骄女，她也有她的骄傲……可她走了萧帧怎么办？还要不要一起过天贶节？她希望萧帧能给她一点暗示，告诉她接下来要怎么做。她挪到萧帧面前，犹豫着拉住他的衣袖。
“萧帧……”
“滚！”萧帧大手一挥，直接将白素素甩出门去。
吃茶的忍不住唏嘘：“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白大小姐这可不止是隔了一层纱啊，一座山也不过如此吧……”
早知道就是这样，可当一切真的发生，白素素还是这么心痛。她没有防备，被门槛一绊，摔了出去。要是她躺在大街上，白家的脸面也就掉地上了……白素素双眼一闭，已经认命。但是她做好了准备却并没有摔到地上。她睁开眼，看到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人还有点懵。
“喂……你摔傻啦？”墨晓夜抬手在她眼前晃晃，“不会吧……”说着就往白素素脸上捏去。
白素素这才回过神来：“谢谢。”
赵雪伊认出了白素素，刚想打招呼就见茶道里冲出一波看热闹的人来，把他们团团围住。站在西凉茶道台阶高高在上的，不是秦世岚又是谁。她收了脚步四处张望，明明约的秦家九小姐，怎么变成了大小姐？
“你滚吧！我跟你不可能！”萧帧义正言辞道。
墨晓夜半蹲在地上，四周又被人围得严严实实，没发现秦世岚就在一边。她见这男人说话不客气，愤愤不平道：“发什么神经，男人做不来你变女人好了。”
“臭丫头，你多管闲事！”
“我想管么？不是你把人扔到我身上我用管么。”
墨晓夜扶着白素素站起来，白素素不忍叱责萧帧，恹恹道：“不管她的事。”
“滚滚滚！离我远点！”
萧帧把白素素往外推，这一推，又撞上了墨晓夜。墨晓夜本来不想出门，被赵雪伊喊出来早就憋了火气。她看男子衣着寻常，也不是富贵人家，却态度倨傲。又见他说话毫不客气，对女生也动手动脚，礼仪也不顾，便替白素素不平起来。
她扶住白素素：“你一个大男人，会打女人就很厉害么，有本事不要在这里狠狠，算什么本事？”
“你找死！”萧帧听不得人说他没本事，大手一挥，人群里出现了几个五大三粗的仆人，“拿下这个来历不明的女贼！”
萧帧眼中杀气一现，周围的人群立马往后退去，给他们留出一个大圈。
赵雪伊急得跳脚，看着台阶上面露微笑的秦世岚，就知道这事和她脱不了关系。偏偏她先安排了秦玖儿墨晓夜面谈，余三等人被往后挪了一个时辰，没想到现在弄巧成拙。两边她都得罪不起，该怎么办啊！
这时，墨晓夜已经和仆人动起手来。
她经过这半年的训练，有了很大进步，可是这种群殴的场面还没遇到过，难免有点手忙脚乱。她之所以敢动手也是思考过的，她穿着优秀班的校服，心想还不至于有人敢故意为难。等被人抓了空档按在了地上，她才惊觉不对。
萧帧冷笑道：“以为是贝利学院的高材生就了不得么，既然导师们教不了你，今天我就教教你！”想起贵人们整治人的手段，萧帧跃跃欲试，心里竟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他已不是多年前任人宰割的小角色，他也可以拥有惩治人的权力。
“来人！褫夺衣冠，以正其身！”
当街扒了女孩子的衣服打屁股，这样的热闹可不是时时都可以看到，街上的人越来越多。
52世家一入深似海（）
“萧帧……”萧帧瞪了一眼，白素素到嘴边的话又吞了进去。
赵雪伊不得不跪在地上大声求情：“萧大人，萧大人请手下留情！”
“闭嘴！你是谁，你们是一起的吗？你也想挨？”萧帧扫了眼赵雪伊，再瞄了眼秦世岚，心中底气十足，“把她给我扒了！”
夜都天气炎热，人们大多以轻薄面料为主，左右也不会超过两件。好事的人已经围了上去，叫嚣着，嘲笑着……
“脱啊……脱！”
“扒光她！”
墨晓夜不论怎么挣扎都不能逃过那几只粗糙的大掌，反而在激烈的反抗中身上蹭掉了皮：“放开我！你们敢动我，我是贝利学院的学生！”外面的常服已经被扒到腰上，仅剩下轻薄的中衣，从未经历过这种事的墨晓夜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放开！”
她挣扎着，尖叫着，一边将手往腰伸过去。无忧鞭经莫问改造，变得平淡无奇，她还没在夜都用过，唯恐被人看出鞭子的特别来。但眼下，她不可能任人扒了她的衣服，心中第一次对人动了杀机。
四周的人都捂住了耳朵，内心或许还有不忍，眼睛却不由自主往少女身上瞄去。场面一阵混乱，墨晓夜的发冠散落，滚了两滚，刚好落到一个家丁的脚下，碎了。
“放开她！”
凌一帆一只手揉着太阳穴，一只手抬起挥了挥。如果可能的话，他也不想管。但风满楼附近贵人太多，又逢过节，西凉客栈这动静闹太大了。几个警卫队员一拥而出，家仆们停下了动作，等着萧帧的指示。
“怎么？我说话不算话？新官上任三把火，可我记得，萧大人似乎……昨天任命的，您是文书，不主管防务吧……说出去不太好听。”
凌一帆低头看披头散发香肩微露的女子，解下外衣给她搭上，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她还穿着校服。”
赵雪伊这才扑了过来，替墨晓夜拢了拢衣服。
“我送她回去。”
凌一帆一把拉起坐在地上的女子，意味深长地朝台阶上点了点头。
他又看了眼白素素，好一会儿，幽幽道：“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白素素的脸犹如调色盘一般，幽怨地看了一眼萧帧，转身离去。
赵雪伊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还没站稳，就听到人说：“她都走了，你还在这里干嘛！”转头一看，正是秦玖儿。
“见过秦……”
赵雪伊躬身行礼，话还未完，几人已经越过她身边往茶道去了。她自知没趣，灰溜溜地回学校找哥哥商量。
西凉茶道的包间里又热闹了起来。
秦玖儿随意坐下，玩着桌上的小巧摆件：“大姐姐今天真是好威风。”
秦世岚也不生气，笑道：“九妹好兴致，可看高兴了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