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惊魂-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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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老头儿似乎浑然不觉,依然疯疯癫癫,痴痴笑笑,朗声道:“省点力气吧,免得到时候游不出来!”
他这么说话,几乎就是找打了。中年男大怒,挥起拳头便要揍他。小朴连忙走过去,说:“大叔息怒,别打人啊!”
中年男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仍然举着拳头向下砸。这时,忽有一只手伸出,牢牢地抓住中年男的手腕。中年男吃了一惊,奋力挣脱,却丝毫动弹不得,疼得连连惨叫。
他愣了愣,回头一看,是离秋寒。离秋寒的眼神是可以杀人的,中年男知道离秋寒不好惹,便松开了疯老头儿,哼了一声,悻悻而去。离秋寒一手抓着疯老头,一手提着他,走回软卧间。
进门后,离秋寒把疯老头儿扔到地上,冷冷地说:“不要乱说话,否则挨揍也是活该!”
疯老头儿翻了翻浑浊的眼珠,嘿嘿一笑,说:“你们几位自然是不必担心,又何必在意老夫说什么。”
扈雪红本来在一旁看热闹,听到这话,眉头微蹙,问道:“老人家,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说的话是真是假?”
疯老头儿摇头晃脑地离开包间,说:“真真假假,不必多言,老夫要救人去了,你们不需要老夫,告辞!”
他看得一头雾水,搞不清楚疯老头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知为何,他隐隐觉得,这个老头儿似乎并不是完全疯癫,那些晦气的言论,也未必全无道理。
没多久,火车呼啸着驶上黄河大桥,开得四平八稳,没有一点问题,他这才稍稍有些放心。汹涌的黄河格外壮丽,宛如一道金带横在大地的腰间,滚滚波涛,充满了雄浑的野性。
突然,没有任何征兆的,软卧间瞬时天翻地覆,整列火车骤然翻下大桥!他几乎蒙了,身体随着软卧间一起翻滚,被乱七八糟的东西砸得七荤八素。
火车疾速下坠,哭喊惊叫声此起彼伏,眼看要撞击到河面上,忽有一道寒光和一抹红影闪过,将玻璃窗击碎,拽着他飞出火车,窜入黄河之中。一摔进黄河,他立时与离秋寒和扈雪红失去接触,身体在浑浊的河水中疾速下坠。
所幸他懂一些水性,立刻努力将身体舒展开,等下坠的速度耗尽后,便会自然而然地漂上去。可是,忽然,他感觉有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脚!
他吓得一个激灵,寒意霎时窜遍全身,连忙拼命地蹬腿。可是,随即有更多的手拽住了他。这些手冰冷坚硬,力大无穷,将他一个劲儿地向下拽。他身体疾速下坠,眼前一片迷乱,浑身颤抖,惊惶无措,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黄河水鬼!
他奋力挣扎,却几乎毫无作用,两只手无力地摆动,眼睁睁地看着水位越来越深,心中充满了绝望。这时,忽有一道寒光和一抹红影闪来,他感觉脚腕一松,那些手松开了他。接着,身下传来水浪翻涌的激烈打斗声。
看来是离大哥和红姐姐来救自己了,他稍稍安心了一些,趁着这工夫,拼命向上游,完全不敢低头看。可这时,一条黑影突然出现在眼前,他目瞪口呆,吓得浑身发抖,差点没憋住气。这竟然是一条巨大无比的鲶鱼,应该是那个鲶鱼精!
这鲶鱼有三米多长,浑身漆黑,面目丑恶,两条长须摆动着,宽大的鱼嘴露出数排尖牙,眼神中带着一丝冷酷嘲讽的笑。鲶鱼张开大嘴对着他的脖子咬去,眼看跑是来不及了,他只好奋力伸出双手,抓住那两根粗壮的须,侧头勉强避开。
鲶鱼扭动强壮的身躯,虽然没咬中他的脖颈,却顺势一口咬住腋下,伤口骤然破裂,他感到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疼痛,眼前霎时一片血红。
第27章()
恐惧疼痛之中,他惊慌失措,一不小心张开口鼻,浑浊的河水咕咚咕咚地灌入,他连连呛了好几口,嘴中一股腥臭味,致命的窒息感涌上心头。他本能地拼命挣扎,可五脏六腑似乎全不听使唤了,一切都变得模糊,只有死亡的恐怖感格外清晰。
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宿命么?注定要死在一条破鲶鱼口中!他不甘心,却无可奈何。与其被一条鱼活活咬死,还不如呛死呢!想到这里,他彻底绝望,干脆完全放开,任由河水涌入鼻息,只希望自己死得快一些。
可这时,他感到腋下一松,鲶鱼扑腾了几下,竟然直接翻肚白死了!然而,他此时也被河水倒灌,像一块大石头般渐渐下沉。他感觉灵魂仿佛已经与肉体分离,身体像个水袋子似的,越来越涨,灵魂拼命挣扎,却连动一动都难。
看来这次是死定了,在死前,他忽然感到有些好奇,想看看身下到底是什么情景,便作死地拼尽力气翻了个身,勉强睁着眼睛,打眼一看,吓得一个激灵。
他的身下,堆积着无数扭曲的人脸,脸皮都泡烂了,呈现出惨白的颜色,伸着胳膊向他抓去。这些胳膊都是皮包骨头,泛着恶心的铜绿色,鸡爪般的手指生着长指甲,皮下的森森白骨隐约可见。
离秋寒和扈雪红拼命地搏杀,可是水鬼前赴后继,越堆越多。千古黄河,不知埋葬了多少生灵,两人虽然修为高强,却无奈双拳难敌四手,渐渐落于下风,被困在重重鬼魅中间。
他心中早把两人当成亲哥亲姐,此时不禁万分焦急。反正自己要死了,不如死前做件好事,说不定来世能投个好胎。想到这里,他咬了咬牙,把心一横,奋力一跃,直直地向水鬼们冲去。离秋寒和扈雪红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急得火烧眉毛,却无可奈何。
水鬼们感知到送上门的活人,纷纷躁动着,争先恐后地扑上来。无数水鬼挤在一起,化作一团冷冽的阴气,裹挟着滚滚暗流,从他胸膛的伤口鱼贯而入。悠悠千古,不知多少亡魂水鬼,全都窜入他体内。他感觉身体快撑爆了,像一个大水球,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悠悠醒转,眼前一片漆黑,只有一盏老旧的灯泡发着若有若无的淡黄色光芒。他勉强睁着眼睛,借着微弱的光,打量了一下四周。原来,他正躺在床上,身处一间陈旧的小屋。
随后,剧烈的疼痛感从胸部传来,体内似有惊涛骇浪翻涌不息,浑身说不出的难受。衣服湿漉漉的,混合着河沙黏在皮肤上。他苦笑着摇摇头,说:“没想到我还没死。”
这时,几声脚步声传来,他立刻提高警惕,打眼一看,一个人影缓缓而来。他信手抄起家伙,紧紧地盯着那人,心脏砰砰直跳。随着那人缓缓走过来,他渐渐看清了那人的面目。
原来竟是那个疯老头儿!疯老头儿乐呵呵地说:“你这娃娃,确实是命大,竟然还没有死。”
“这位爷爷,是你救了我?”他一头雾水地问道。
疯老头儿呵呵一笑,说:“算是,也不算是。”
老头儿说话还是这么神神叨叨,玄机难测。不过,他也没打算能听懂,只是说:“爷爷,您知道我那两位朋友在哪里么?”
“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的。”疯老头儿说话依然是那么莫测高深,仿佛有些道理,又仿佛是废话。
“这是什么地方?”他相信,这么一直问下去,总会问出些有用的答案。
“这是黄河边的一家小旅馆。”不知为何,他感觉疯老头儿说话的时候,有些阴测测的。
难道这地方有问题?他觉得有些不安,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说:“我去找他们。”疯老头儿没有阻拦他,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嘲讽和诡异。
他被看得有些发慌,壮了壮胆子,拉开屋门走出去。走廊狭窄昏暗,只有半亮不亮的白炽灯勉强照明,两侧的墙壁非常陈旧,屋门都是木制的,大多已经严重破裂,一看就知这地方是上了年头的。
前方一片幽深,隐隐传来说话声。他鼓起勇气,硬着头皮向前走,走了大约十几米,走廊到了尽头,左侧出现一间大厅。大厅像是一般旅店的前台所在地,只是器具陈设都非常破旧,甚至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仿佛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
在一张小桌子上,放着一台小电视机,屏幕也就两个巴掌大小,后身突出,播放着黑白画面的影像,似乎是几十年前的老电影。大厅里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铁门,已经被粗铁链锁死。
他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后脊梁直冒寒气,连忙转身向回走。走廊两侧一扇扇破旧的木门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同,他快步向前,走了有十几分钟,依然没有找到之前的房间。每间房都是漆黑一片,没有半点灯光,更没有半点人气,前方幽深不见底,仿佛这走廊永远也走不完。
不对,这情况不对!他从屋里走到大厅,用了不过几秒钟,可如今已经走了十几分钟,一千米也有了,为什么他还没有回去?为什么走廊还没有到尽头!
这时,他心中产生了一种可怕的猜想,鬼打墙!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哆嗦,突然意识到,这四周阴气确实很重,出现鬼魂之类的倒也不稀奇。
前后都是一片幽深,破旧的白炽灯时明时暗,两侧的一扇扇木门微微颤动,不知道门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恐怖诡异的气息逐渐蔓延,他僵直地站着,身体微微颤动,两条腿直打哆嗦。
不过,如今的他,再不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少年了,来来回回被吓了这么多次,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在无形之中提高了不少。大不了就是一死嘛,习惯了濒死的人,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冷静,必须要冷静!”他不断地对自己说。这时,他不禁想起离秋寒,想起扈雪红,他曾经是那么想摆脱他们,可是现在,恨不得一头扎进他们的怀抱里,再也不出来。
第28章()
他尽量平息自己的恐惧,心神渐渐安定下来。不就是鬼魂么?这鬼魂多半没什么本事,否则何必采取鬼打墙这种偷袭的方法?自古以来,偷袭多半是弱者做的事。想到这里,他心里多少有了些勇气,毕竟自我安慰也是安慰嘛。
快速计较一番后,他很快便拿定了主意,决定故技重施,脱下裤子,开始小便,同时捏破中指,直直地指向前。童子之身,阳气鼎盛,以童子尿和童子血开路,普通的阴魂野鬼都得避让,这是他目前唯一的方法了。
管不管用,也只能硬着头皮试试,一切听天由命。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继续向前走。走了没一会儿,前面出现一道透着光的木门,他终于回到了房间!此时,他才长舒一口气,现在对他来说,这破旧的房间简直就是天堂。
他连忙打开门进去,只见疯老头儿正悠然地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说:“呦,回来了,比我想象的要快。”
他不禁有些恼火,向前跨出一步,愤怒地说:“你早知道这宾馆有问题!”
疯老头儿呵呵一笑,说:“哪有问题?娃娃,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哦。”
他气呼呼地说:“你这老疯子,少在这里跟我装腔作势,故弄玄虚。这宾馆,根本就是死人开的!我看你也不正常!”
疯老头儿笑着说:“娃娃,莫生气,不过是老夫跟你开了个玩笑罢了。”
玩笑?这是玩命吧!他哼了一声,说:“如果我死在走廊里,不知道你对我的尸体会怎么说!”
疯老头儿意味深长地说:“若是连区区鬼打墙你都破不了,前方的人生路,不走也罢!”说着,老头儿摇头晃脑地离开屋子。
这时,忽有一阵疾风从走廊席卷而来,眨眼间的工夫,一把弯刀就架到了疯老头儿的脖子上,扈雪红连忙跑到他身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担心地说:“小朴,你没事吧?”
看到离秋寒和扈雪红,他差点哭出来,一脸委屈地说:“没事,无非是肚子里又多了几万个死人罢了。”
扈雪红摸了摸他的脑袋,安慰道:“小朴,没事没事,我一会儿用真气给你镇住。”
这时,疯老头儿不屑地笑了一声,说:“治标不治本,饮鸩止渴而已。”
离秋寒目光一寒,逼着疯老头儿步步后退,喝道:“你到底是谁!说!”
疯老头儿似乎全然不惧,悠然地说:“市井无赖而已,不劳大侠动手。只是,小朴这娃娃如果再不医治,性命难保。”
离秋寒眼神微动,说:“难道你有办法?”
疯老头儿摇了摇脑袋,说:“老朽可没这本事,只有一枚镇魂丹和一颗避毒丸,或可稍缓几日。”说着,他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两枚丹药。
离秋寒盯着他的眼睛,一字字地说:“老小子,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
疯老头儿尽显狂狷之气,说:“爱信不信,不信的话,一刀砍死老夫便是!”
不过,这算盘算是打错了,离秋寒从来不怕这种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