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刀之刀锋天下-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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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也被自己杀了，接下来该当如何？来福此刻也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可事已至此，一不做，二不休，只能替少爷扫平一切障碍。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谁说天下就不能姓南宫？生于底层的他对朝廷本就没什么好感，所以才会毫无顾忌的杀了独孤行。
此时的来福终于想到了应对之策：杀光云都的皇族，杀光反对南宫世家的文武百官，杀光所有威胁到少主人的人。想到就做，反正主人已经死了，天下和南宫世家如何又有什么关系呢？来福这样想着，他自然不会知道，就是他的这个想法，南宫世家彻底走向覆灭。
来福手里唯一能动用的力量就是禁军，出于南宫震的信任，调动禁军的令牌此刻就在他身上。走出了养居殿，来福调集禁军兵分两路，一路进入皇城后宫大肆屠戮宫女妃嫔，包括独孤尧的妃子；一路则由他亲自率领，直接包围了东宫，在他眼里，南宫震的死和南宫参也脱不了干系。南宫参收到风声，早已出逃，走的竟然是当初独孤若云逃走的密道。
第二天，皇城的血腥还未散去，却发生了更大的动乱。皇城发生了如此大的事，不可能完全封锁消息，尤其是禁军。南宫世家虽然也安插了不少人手在禁军中，可十万禁军岂是那么容易控制的，在当朝皇帝独孤行被杀的前提下，依然心向独孤氏的禁军和已经倒向南宫世家的禁军从对峙到交手根本没间隔多少时间。云都再次陷入混乱，接近十万人的战场从云都皇城到云都的大小街巷。随之而来的，云都各项机构职能瘫痪，缺粮缺饷的禁军在战斗之余将魔爪伸向了云都的居民，云都彻底陷入了百年难遇的大乱之中。此后的两月，云都哀鸿遍野，随处可见流血的死尸，那情景与被大军屠戮的城池有过之而无不及。
第五天，南宫耀在以来福为首的禁军拥护下称帝，国号大宫，帝号光耀，年号改元。其实此时称帝除了能让南宫耀过一把当皇帝的瘾，再无任何意义，甚至连过把瘾都做不到。所谓皇帝，没有朝堂和权利，皇帝也不过是个称号而已。如此大乱之下，百官不朝，百姓闭门不出，六部机构职能瘫痪。此时身为帝王的南宫耀还没有做巡防营统领时威风潇洒。
第十五日，也就是十一月初二，南宫参挟六万大军压境，这其中的主力自然是苍云军。已经承诺置身事外的南宫群不得不相助南宫参，虽然一开始他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来福派禁军包围总督府是不争的事实，而且当夜差点葬身云都城中。第二日南宫参来到苍云军中见他，二人均知道，能让来福如此发疯的事只可能是南宫震死了，而且绝对不是正常的病死，虽然他二人并不知道这笔帐如何会算到他们头上。可那也不重要了，他二人都知道来福是一条只听命于南宫震的疯狗，既然做了就只会一条道走到黑。
二人知道此事，然而在十余天之后才动手，却是另有盘算。无论是他们还是已经称帝的南宫耀，都希望四海归心，大权在握。如此一来自然需要强大的实力做后盾，南宫耀掌握禁军，他二人有苍云军，除非万不得已，自然不希望这手中唯一的依仗有所损失。故而在第三天收到独孤行和舜元皇后被杀的消息之后就开始积极联络白川郡郑家，终于在昨日等来了郑家上百高手和一万府军。对云都郡徐家一战之后，苍云军还剩约六万人，南宫震调拨一万常驻云都，至此苍云军还剩五万左右，与白川郡府军合起来共六万余人。
随着这六万人的到来，云都的混乱进一步升级。大体形成了三方势力，以来福为首的一众禁军，加上被南宫震调入云都的一万苍云军，人数在五万左右，表示效忠南宫耀；以原御林军统领秦鸿宇和原禁军统领戚少雄为首的禁军表示反对，既反对南宫耀，也反对南宫参；还有就是南宫群叔侄的苍云军和郑家府军，人数在六万左右。三方人马在短暂的交手试探之后，各自占据云都的一块地方相互对峙，每天都有人流血死亡。南宫耀一方自然在城北，南宫参在城南，秦鸿宇一方在城西。
三方人马之间也出现了极其微妙的关系，很明显，若是有两方联合打击第三方，被打击的那一方在人数上落于下风，考虑到三方普遍战力相差不大，若出现联合的情况，几乎可以改变当前的局势。不过三方似乎都没有联手的打算，南宫耀兄弟自不必说，南宫参和南宫群带苍云军来已经说明了一切，秦鸿宇一方就成了南宫耀兄弟争取的对象。不过当初会反南宫耀，秦鸿宇二人此时更不可能再相助两兄弟任何一人。
就这样，经过最初的试探之后，三方人马每日都会例行公事般冲突一番，但是千人规模的战斗却是很少再有，更别说万人级别的大战。
西大街赵宅，自从夜风护送赵天启离开云都，赵宅人去楼空。秦鸿宇和戚少雄便在此处建立了前线指挥所，过了西大街就是另两方势力的地盘。
秦鸿宇年约五十，身材修长，一身玄色长衫，整个人站立时就像一杆枪；戚少雄年纪在四十五岁左右，一身红色军服，身材魁梧，虎背熊腰，面色古铜，很有视觉冲击力，此时二人正在赵宅前厅商议。
“当此天下纷乱之时，戚老弟有何建议？”秦鸿宇问道。
“哈哈，无论实力还是资历，秦老哥都在小弟之上，除了自立为王，小弟都当以秦兄马首是瞻。”戚少雄说道，听语气为人还算豪爽。
“自立为王？我秦家和你戚家一样，世代均受独孤氏隆恩，自然不会如此做。不过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此事关乎我两家未来命运，不能盲目。”秦鸿宇捻须说道。
“这是自然，不知老哥心中可有人选？”戚少雄又问道。秦鸿宇并没有回答，而是向左侧方看去。二人一左一右均是坐在客位，戚少雄循着他的目光看去，赵宅正对前厅入口的墙壁上，沈默然所作的天峰山水墨画仍旧在此。
“云州秦王爷，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戚少雄自言自语道。
“戚老弟若无异议，为兄派人前往安阳城和秦王爷接洽一番，探探底。”
“小弟无异议，此事就劳老哥多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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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四州动向（）
太平历七二三年十一月十五日午时，云州安阳郡，安阳城秦王府
今日的秦王府参会之人规模空前，文官武将接近二十人在此，看这架势，不像是商议大事，倒像是战前总动员。
独孤陌一人大马金刀坐在主座，在他下首左右各有两排面对面恭敬跪坐，其中独孤陌左手边两排前四后三，前排坐的依次是赵雄、秦鸿宇、上官仁和汪宏远，后排三人则是安阳郡府军总将彭浩言，落云郡府军总将云睿博，西川郡府军总将祁泰华。
赵雄在此则是上官仁的建议，请赵雄来安阳城坐镇。半月前，云都局势变化的消息传遍天下，独孤陌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就诏令三郡府军总将各点兵一万待命。此举很明显，独孤陌即将进军云都。此时诸如上官仁兄弟这样的高手大部分要随军出征，上官仁觉得不放心，遂建议独孤陌请赵雄来安阳城坐镇。赵雄是此间数一数二的高手，再加上独孤陌岳父的身份，其地位在此间自然是独孤陌之下最高的。
至于秦鸿宇，独孤陌根本不会拒绝，甚至丝毫不怀疑他对独孤氏的忠心。上官仁得知云都的局势，这情形和当初周睿在阑州与孙马两家对峙时何其相似。他便建议独孤陌让秦鸿宇撤出云都驻扎于永元城，如此一来秦鸿宇的五万人进可东征云都，退可返回云州，同时也对云州形成了拱卫之势。上官仁如此建议自然有其道理，当初周睿离开阑州之后，孙马两家再起波澜，间接导致最后的灭亡。如今同样如此，既然南宫耀兄弟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不如让两兄弟斗个两败俱伤，其实这也符合独孤陌最初的从内部攻破南宫世家的策略。
上官仁和汪宏远如今的地位也得到提升，上官仁升一级成为府军总将且代总兵职，汪宏远则成为秦王府右长史兼安阳城城守。在独孤陌的部署中，兵分三路，一路进军拨云郡，一路进军碧水郡，肃清云都郡南北，之后独孤陌亲率一路兵马汇合秦鸿宇的五万人进军云都。
按照就近原则，独孤陌请云州总督罗骏抽调三万赤炎军待命准备进军拨云郡，同行的还有一万赤炎郡府军。直属于云州总督罗骏的四万兵马则安排随独孤陌进军云都。秦鸿宇的到来无疑是雪中送炭，四万云州军毕竟是边军，不归他直接指挥，其忠诚度根本比不上秦鸿宇的五万禁军。
而进军碧水郡的这支人马主要是由安阳、落云和西川三郡的府军组成，人数也在五万左右，想来想去没什么震得住场面的人物，只好由上官仁暂代总兵一职，这支军队也被命名为陌云军，上官仁封号陌云将军。汪宏远则负责帮助独孤陌处理一切军务，相当于半个军师。
上官仁七人对面同样是前四后三七人，为首的自然是云州总督罗骏，他旁边是罗家现任家主罗湛，第三个人上官仁认得，是安阳郡郡守柳若怀，第四个人则是汪宏远的同事，王府左长史蒋明杰。后排三人则是从赤炎郡来的边军和府军将领，依次是赤炎军总将吕杨，赤炎军总将任天翔，赤炎郡府军总将俞俊彦。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这十四人隐隐形成两派，大体可以认为是府军和边军。
“诸位爱卿，良机稍纵即逝，若无异议，就按照议定的部署进行准备，三日后进行誓师大会，大军出征。”独孤陌起身说道，王霸之气尽显。
跪坐的十四人相继起身，面对独孤陌躬身行礼道：“谨遵王爷令谕。”
众人散去，秦王府正厅只剩下独孤陌、赵雄、上官仁和汪宏远四人，这四人乃是血亲或者姻亲，关系自然要好一些，上官仁三人也可以说是独孤陌心腹中的心腹。
“岳父，这段时间还要劳烦岳父多多费心了。”独孤陌说道。
“王爷客气了，此刻我等同气连枝，不分彼此，王爷的事就是老夫的事。”赵雄客气道。
“表兄，此次是你第一次领大军出征，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如今离新年不足两月，今年多半要在异乡过年，表兄可得把府中上下安排妥当，尤其表兄得子不过百日。”独孤陌说道，确实是，寒冬腊月的还要调兵遣将，不过机不可失，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并不是只有他独孤陌对云都感兴趣，元江南岸有独孤翔，元江北岸还有独孤宏。
“多谢王爷关怀，属下省得。霁州不过是些暴民流寇，数量虽多，但只要处理得当，最多三月便可平定。只是拨云郡李元松父子背后可能是齐王，如今齐王和齐轩辕沆瀣一气，齐轩辕既有异心，想必不会无动于衷，二弟和刘征随军前往拨云郡，属下着实有些不放心。”上官仁说道。
“这点表兄可以放心，以表弟的武功，除了江湖通凌晓宇，其余人均可应付，更何况我还请何家家主同行，拨云郡那边表兄无需担忧。”独孤陌说道，上官仁闻言不再说什么，其实只是关心则乱，元江北岸的焦点始终还是清河城，即使有铁矿，齐轩辕或独孤宏在拨云城也不太可能倾尽所有，换言之，凌晓宇或者齐轩辕亲自坐镇拨云城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阿仁前往霁州，小生听说霁州总督韦世昌治军严明，爱民如子，故而石方郡大部分地方并未陷入动乱，若能得其帮助，或可事半功倍。”汪宏远说道。
“汪卿所言极是，这位韦总督和曾经的北方总督钱振忠一样，均是受父皇赏识提拔，一步步得到今天的地位，对独孤氏的忠心无需怀疑。我也会休书一封于表兄，有备无患。”独孤陌也说道。
“听姐夫所说，既然这位韦总督爱民如子，不如先平定碧水郡的暴乱，还田于民，恢复生产，韦总督见此应该会更倾向于效忠王爷，到那时霁州军民归心不过是水到渠成。”上官仁说道。
“如此甚好。”独孤陌说道，赵雄和汪宏远均是颔首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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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陌在计划东进的时候，独孤翔也在进行着同样的谋划。此时距离独孤翔攻破林家村也已经月余，东郡林家和苍岭郡杨家的势力基本已被扫除，海平郡本就是陈家的地盘，如此说来，只剩下蓝海郡黄家的势力还来不及处理。就在这样的情形下，独孤翔收到南宫耀兄弟内斗，生母和长子被屠戮的消息。原本已经作好的扫平蓝海郡的计划只得暂时搁置。比起中州和云都，一个小小的蓝海郡根本不算什么，更重要的是，当初蓝海郡黄家家主黄茂勋葬身林家村，家主之位空缺，即使独孤翔不去找黄家的麻烦，想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