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刀之刀锋天下-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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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都怪没有事先知会念琴表妹，当时我兄弟二人无丝毫准备。”周睿懊恼道。
“算了，三弟，纸包不住火，大哥迟早会知道的。”
“我看若见到了贤妃娘娘，二哥还是会听娘娘的话吧，若娘娘也劝不了他，那就谁也无法左右二哥的决定了。”赵天启说道，收起了笑，一脸不知所措，西门川和周睿都知道这是赵天启十分害怕时的表现，二人见此也是一脸凝重。此时的赵天龙实力可与曾经的六大高手，现存的四大高手一战，胜算还有三四成，这样一个高手若失控，后果自然不堪设想。
“大哥是个很理智的人，希望此次大哥也能一如既往保持理智吧。”周睿说道，其余二人均是默然称是。
十四日未时，赵天龙三兄弟在云都安阳王府见到了独孤陌生母，同时也是赵天龙和西门川两兄弟的姑母贤妃上官菲。
云都安阳王府听雨轩内，一身深蓝色丝织衣裙，头挽双刀髻的贤妃正襟危坐于软榻上，软塌下方，赵天龙和西门川一左一右双膝跪地，在给上官菲磕头。房间中此刻只三人，贤妃的侍女和周睿叔侄均不在此间。
“不肖侄儿拜见姑姑。”两兄弟异口同声的说道。
“仁儿，扬儿，免礼，快到姑姑身边来。”贤妃开口道，面露欣喜之色，眼中还泛起了一些泪花。开口的同时伸出双手，手臂斜向下指，掌心上翻。赵天龙兄弟见状，也不起身，直接跪行至贤妃身旁，均伸出右手让贤妃握住。
“好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们兄弟了，是姑姑不好，没能照顾好你们。”上官菲说道，除了欣喜，还有些自责与萧索。
“姑姑别这么说，侄儿们不是都好好的吗，现在兄弟姐妹四个只剩下大姐不知所踪，不过侄儿相信大姐也一定还活在世上。”赵天龙说道。
“大哥说得是，侄儿之前总为不知自己身份，不知亲人所在而苦恼，现在好了，侄儿不仅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而且还找到了自己的亲人。”西门川也说道。
贤妃闻言不再作出惺惺之态，她本来也不是懦弱妇人，也放开了两兄弟的手，两兄弟就在贤妃下首跪坐，三人叙起了家常。
“仁儿，去年你兄弟还在云都之时，你就已经知晓扬儿的身份了吧，可为何今日才在姑姑面前表明身份？”上官菲问道，语气中带着些许责怪。
“姑姑见谅，若不是身份已被姑姑知晓，侄儿其实是打算一直瞒下去的，待找到合适的时机再恢复上官仁的身份，姑姑应该能明白小侄为何这么做吧。”
“哎，是啊，你的身份毕竟干系太大，一经暴露，明里暗里，不知道会有多少麻烦，云儿的事就是如此。你自己不惧，可你身边的人却没有同样的武功作为依仗。”上官菲叹道。
赵天龙闻言低头沉默不语，西门川则是看了大哥一眼，上官菲也回过神来，急忙劝说道：“仁儿，事已至此，无论你有什么想法，云儿的事你不要轻举妄动；于情而言，即使是因为那个时候你生死未卜，这始终是她自己的决定；于理而言，无论我们愿不愿意承认，云儿此时是名正言顺的南宫家儿媳。于情于理你都不能对她做什么，你明白吗？”
赵天龙闻言沉吟不语，面色复杂，过了约半刻钟才缓缓答道：“侄儿明白。”
“扬儿，无论如何，你大哥已经纳了一房小妾，成家了；你也不小了，可有意中人了。”贤妃对西门川说道。
“没。。。。。。还没有。”西门川吞吞吐吐的说道，明显所言不实，神情还有些慌乱。
“哎，你这性情和大哥有几分相似，可对感情之事却似乎随了老怪哥哥。”上官菲叹道。
“姑姑。。。。。。姑姑何出此言？”西门川更加心虚，上官菲若有深意的看了西门川一眼，并未言语。女人的直觉总是很准，西门川言不由衷倒罢了。从表现出的是慌乱而不是羞涩来看，明显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既然和西门追相似，让西门川忘记那个姑娘几无可能。
赵天龙似乎明白了什么，急忙帮二弟解围，向上官菲说道：“姑姑，其实我兄弟此次来是有一件事想听听姑姑的意见。”
“哦，什么事？但说无妨。”
“姑姑应该知道，我兄弟有个结义的三弟名叫周睿吧。”
“不错，那孩子此时的境遇比你兄弟二人还糟，仁儿如此说，此事与他有关？”贤妃问道。
“姑姑说得是，侄儿们的三弟好强，不肯收嗟来之食，大哥便向他提议将云都、拨云郡和安阳郡的北方马行分行据为己有，作为以后的事业和吃穿用度来源。”西门川说道。
“哦，这么说，是你三兄弟在云都分行遇到了麻烦。”
“不错。”赵天龙接过话头，将云都分行可能与中州越王独孤行有关这个情况一五一十，毫无遗漏的的告诉了贤妃上官菲，同时也将三兄弟的想法告诉了她。
“前太子，此事竟然与前太子有关。陛下这些年对这位嫡长子不亲近也不疏远，令人摸不着头脑。陌儿和他来往也不多，不过他母亲舜元皇后出自白川郡郑家，家世显赫，不宜在中州与他正面冲突。周睿那小子呢，来了吗？”贤妃说道。
“来了，在前院等候呢，侄儿去叫他。”西门川说道，贤妃急忙制止，另安排随行宫女去请周睿，同时交代一些注意事项。比如说随行的一老一少两个宫女，老的是她的陪嫁丫头，小的是独孤家的人。简单来说就是不想让独孤家知道的事情一定要防着小宫女，赵天龙三兄弟都可算是独孤陌麾下，对外的说法自然是独孤陌派非官方的渠道人员来见贤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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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分道扬镳（）
周睿此时见贤妃，行礼的方式有些麻烦。原本他作为北刀盟盟主嫡子，北刀盟第二层阶梯人物，身份和贤妃等同，同等地位自然便行同辈礼；可此时周家已经在北刀盟除名，即便如此，自己还是一介江湖人物，又不能像平民见皇族或同族晚辈见前辈那样下跪行礼。
好在周睿虽风流倜傥，放荡不羁，始终还是个明事理的人，揖手躬身行了一个江湖全礼道：“在下周睿拜见贤妃娘娘。”
“免礼，坐吧。”
“是。”周睿礼毕后跪坐在西门川旁边，并没有开口说话，但坐下后不经意的看了软榻上的贤妃一眼，殊不知贤妃也在看他，面容和善，眼带笑意，仿佛是看侄女婿的眼神。周睿情不自禁的一阵慌乱，不敢再看向贤妃。
贤妃见此也收起了笑，调整一下情绪说道：“周公子所托之事，两位侄儿已经告知哀家，哀家有一言，还望公子略做参考。”
“还请娘娘示下。”
“云都分行的马匹虽为民用，但必要时也可作为军用，换言之，马匹无论良贱，均可以作为军国重器而论，加之此事涉及前太子，此处又是都城，公子欲达目的，只有一种选择。”
“娘娘的意思是此事需让宣文帝陛下知晓？”周睿问道。
“不仅如此，除了必要的利益分割之外，公子可能还需作出承诺，必要之时云都分行所有马匹只能转让与朝廷。”贤妃说道。
这倒是在周睿预料之中，即便没有独孤行横插一脚，宣文帝独孤尧也不可能任由云都分行的马匹不受控制，毕竟天子脚下，任何不安定的因素都会被扼杀在摇篮里。但是周睿并没有拿定最后的主意，他还在计较，到底是自己经营还是直接转让与独孤家。
赵天龙似乎看出了周睿的心思，便出言向贤妃问道：“姑姑，以您的眼光来看，三弟是接受协议自己经营，或者是直接将其转让与朝廷，哪一种方式更好一些？”
“作为商人，货品的价值与它所处的环境息息相关。此时天下太平，朝廷此时接收的主要目的只是消除隐患，本身对马匹的需求并不明显，如此一来，价钱方面周公子没有坐地起价的前提条件，自己经营或可等候朝廷大量需要马匹之时；可凡事有利便有弊，云都权贵遍地，周公子自己经营，若无强硬后台，始终存在诸多隐患。”贤妃侃侃而谈。
“娘娘所言甚是，况且此时已经没有马匹补充来源，在下一人力有不及，直接将其转让予朝廷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价格方面，不知娘娘可否为在下与陛下美言几句？”周睿说道。
“这是自然，先不说公子与哀家侄儿侄女的关系，公子未来想必也是陌儿的一大助力，追根究底，哀家帮公子其实也是在帮自己。”贤妃一句话说得毫不避讳，赵天龙三兄弟闻言自然不再说什么。
此事就如此定下，安阳王府久无主人，自然无法安排饮宴，况且之后还有许多事情亟待处理，四人再闲话几句，便起身。
临别之际，贤妃对周睿说道：“静怡是个傻丫头，公子若还没有心上人，也不讨厌静怡，还望公子能成全于她。当然，这只是哀家的建议，并非附加条件。”
周睿并没有回答，赵天龙三兄弟先行出府，贤妃随后，各自离去。
“三弟，静怡的事，你想好了吗？若是你觉得没有了周家公子的身份，配不上静怡，大可不必，此刻静怡和你就家世而言并无太大差别。若是真的对静怡没有想法，也希望你能清楚明白的告诉她。其实于大哥而言，有人疼她护她，这就已经够了。”回赵府的路上，赵天龙说道。
“大哥此话何意，莫非已经有人向静怡提亲了？”周睿问道。
“不错，人我三兄弟都认得，罗臻，现任罗家家主罗霆的嫡孙，不过你放心，你见到静怡之前，此事还不是定局。”赵天龙叹道。
十五日午时，现任厉朝丞相冯耀杰命人来云都西大街赵宅请赵天龙三兄弟，四人汇合后直奔北方马行。因为考虑到最糟糕的情况，所以冯耀杰带了不少人手。此时的情形，说好听点叫做物归原主，说难听点叫巧取豪夺，毕竟周睿如此做其实还是以北刀盟盟中人自居，孙马王三家或是周睿谁能凭本事拿下就是谁的，包括周庸有能力也可以将其据为己有。
其实涉及到产业出售或者转让这种事情，最起码都要见到外事总管的印章。印章一物，由来已久，可追溯到七百多年前，姜氏建立的大元王朝。大元朝是这片大陆的第一个大一统王朝，国祚绵延两百余年，太平历元年也就是大元朝靖宇元年，即太平历从大元朝开始使用。元者，万物之始也。
古来异地行事，主人不能亲临便只能派人前往，被指派之人就必须有信物证明自己身份，这样做有一个隐患便是被指派之人可能假传指令。元朝建立之后，元朝第一任相国姚崇受天子之命打造一方印玺，作为书面命令的凭证。据说当时参与的工匠事后被全部处死，无人能够仿造，仿造也被定为抄家灭族的大罪。如此一来，世人发现其中的便利和可行之处，纷纷效仿，私人印章就此广泛应用于世。
言归正传，此时总管及以上人物的印章是不可能见到了，事实上，云都分行的一切均是周庸说了算，北刀盟也只会在马匹数量或账目有问题之时才会责问，具体经营事宜完全放权于各地总掌柜。当然，若在北刀盟全盛之时，各地总掌柜无论如何都不敢中饱私囊，毕竟不仅总部的人不好惹，分行内眼红那位置的大有人在。此时需要拿下的只有周庸，虽然没了北刀盟做后盾，云都分行只是砧板上的鱼肉，不过冯耀杰不能丢了独孤家的脸，赵天龙三兄弟也不是那种人。虽有威逼利诱，倒没造成人员伤亡。
周睿收了钱，签下转让协议，云都分行就此不复存在。马行原来的伙计未来的生计问题，冯耀杰也满口应承。其实除了少数混饭吃的，马行中不少人相马、驯马和养马的技术都可谓之精湛，这样的人虽称不上抢手，找份活计养家糊口其实不难。周睿也就不再坚持，愿意跟着他的则安排他们随行。云都是个特例，拨云郡和安阳郡的分行他还是要经营一番的，自然有需要用人的地方。
十六日，云都诸事已毕，三兄弟分道扬镳。西门川和周睿原本以为赵天龙会听贤妃之言放弃再见独孤若云的念头，没想到赵天龙并没有放弃的打算。
两位义弟自然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扬言随赵天龙一同大闹南宫世家。赵天龙好言劝止了二人，直言此行人多只是累赘，再说他此行的目的只是暗中探查见面，不会有事。
赵天龙苦口婆心，好不容易才劝止两位弟弟。西门川本要和赵天龙同行，但是周睿一个人还带着三岁孩童，更加不让人放心。最终，西门川和周睿带着周信和几名云都分行的人北上过江前往拨云城，赵天龙孤身一人南下前往碧水城。
太平历七二二年九月二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