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华妆-第3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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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得救。”林锦婳看着林锦澄瞬间面如死灰,立即道。虽然没有十分的把握,但也有一试的可能,总比放任汝嫣就这样去了的好。
很快药和银针都送来了,林锦婳立即抓了那大夫去煎药,又将其他人全部赶了出去,只留了墨雪帮忙,才开始施针了。
徐家人此刻都赶过来了,徐昭昭简直气得发抖:“陶谋那个臭不要脸的,当初的事竟然记恨到现在,林家没找由头诛他九族已算是仁慈了,他竟然如此的恩将仇报。
徐程青又想起今日下午在那马车里看到过的跟锦婳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面色微沉,但看林家人都沉浸在悲伤里,又忍住没说出来。
很快,房间里的林锦婳便开始不断的让人端了药进去。
林锦澄守在外面,一颗心都悬在了嗓子眼,就这样一直持续到天黑,房门才终于从里面打开了。
饶是墨雪这样长期习武之人,也累得有些气虚,瞧见面容憔悴守在外面的林锦澄,终是浅笑出声:“活了。”
“当真!”林锦澄立即确认道。
“当真,娘娘正在里面休息,大家一会儿进去要小声些。”墨雪浅笑。她寻常总是冷冰冰的样子,不喜欢笑,如今笑起来,倒是格外的惹人注目了。
徐程青本也是没多在意的,只匆匆扫了一眼,才发现她笑起来时,有一个甜甜的酒窝,跟她平素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样子完全不同。
他特意落后一步,在进房间之前,还朝她笑道:“墨雪,你笑起来很好看。”
墨雪微微一怔,看着他并无别的意思的眼睛,只浅浅垂下了眸子:“多谢徐大人夸奖。”
“我记得你是江湖中人?”
“是。”
“真好,我一直都羡慕你们,能闯荡江湖,等以后老了,我定不去做这个官了。到时候你成为了江湖有名的女侠,多罩着我。”他打趣笑道。
墨雪这么长一段时间,心里都是沉闷的,闻言,笑容也淡了下来,心思却是松了些:“是。”
徐程青笑笑,这才提步进去了。
王汝嫣还未苏醒,但看得出来,伤口的血止住了。
林锦婳无力的依靠在一侧的暖榻边,气色都有些虚白。
“婳儿,你没事吧?”徐夫人上前关切问道。
“没事。”林锦婳勉强笑着摇摇头,不过却是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才说完,慢慢滑倒在一侧的软垫上,就这样睡了过去。
林锦澄看完爱妻,再看看妹妹,心中感激至极,何时他也能成为妹妹的依靠,让她在宫里不用太累。
林麓之赶回来的时候,刚好府里的一切已经安定下来了。
她看着就睡在暖榻上的女儿,再看看疲惫的儿子儿媳,心里也只能沉沉叹了口气。
大家伙儿出来时,徐泊山今日也没特意拉着他去说话,只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离开了。
徐家人回去时,徐程青还特意问了问徐泊山:“爹,你可曾知道林锦婳还有什么亲戚吗?或是说,有没有如今跟锦婳年岁差不多大女子?”
“你问这些做什么?”徐泊山不解道。
“没什么,就是随口问问,之前路上瞧见一个跟锦婳模样有几分相似的女子,还以为姑父背着姑姑在外有了外室呢。”徐程青故意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徐泊山看他这奇奇怪怪的样子,倒也没有敷衍他,而是认真想了想:“若是跟锦婳模样十分相似的,应该不会有才是。你姑父这么多年走南闯北,都是在战场上,虽然也有服侍的,但都没让生下孩子,不过当年你姑姑生下锦婳时,倒是生了双胎,只不过其中一胎生下来就是死胎,被人给扔了。”
“死胎?也是女子吗?”
“这倒是不清楚,这件事除了你姑父和当初的产婆知道外,你姑姑是不知情的,怕她难过,所以这么多年林家也从未提起过,我也是后来在你姑父酒醉后听他提了一句。”徐泊山说完,才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这世上这么多人,有几个模样相似的,也不足为奇,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如今皇上才登基不久,我大齐现在的官场也是鱼龙混杂,你要小心,别被人给利用了,反而给锦婳添了麻烦。”
“是。”徐程青心里虽然存疑,倒也不再多问了,只当是自己一时眼花了。
但很快,他就知道他并非眼花,因为第二天一早就有线人来报,说在京城中,真的见到了跟林锦婳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在花楼附近喝茶,还与陌生男子十分暧昧,更甚至还有大臣认错了人,特意跑去行了礼的,京城的流言蜚语一下子就多了起来,毕竟林锦婳前天出了宫,是人尽皆知的。
林锦婳听到消息,也已经是第二天了。
早起之后,墨雪先回禀了这件事,她直接道:“你先带人去把那女子抓起来,小心些。”
“是!”墨雪应下,立即去了。
一侧墨风分析道:“娘娘,会不会还是有人故意找了跟您模样相似的女子来毁坏您的名声?”
“混淆视听,本宫担心他们的目的并非仅仅只是这样小打小闹毁坏我的名声而已。”林锦婳梳妆好,才缓缓起了身去看王汝嫣了。
王汝嫣仍旧还没醒来,不过看起来气色却是好了不少了。
林锦婳由着她歇着,又重新开了药方,这才准备回宫去了。
宫外是非多,留在宫里,这些流言蜚语自然会不攻自破。
不过林锦婳没想到的是,她一直担心的有人会要在年关前后弄出些事来,没想到这么快。
她回到宫里后,立即就听到盯着宫里动静的翠嬷嬷凑了来:“娘娘,宫里的人现在都在私下议论宫外的事。”
“何事?”
“一个与您相似的人在宫外与别的男人”
“本宫知道了。”林锦婳打断她的话,眸色微深,她还记得有一次翠嬷嬷被人冒充了的事,也始终记得弦月擅于易容之事,现在肯定是她们来京城了,而且还弄出这等事来,就是为了针对自己么?
她想了想,才道:“太后那里如何?”
翠嬷嬷想到这事儿,面色也跟着凝重了些:“老太后病了。”
“什么病?”
“太医也说不清楚,就是食不下咽,四肢酸软。”翠嬷嬷道。
林锦婳嘴角冷淡勾起,老太后这是要装病吧,难道跟宫外的人也是勾结在一起的?
她才说完,之前去办事的墨雪没回来,反倒是跟着她一道出去的人匆匆回来了。
“娘娘,墨雪姑娘出事了。”那宫女急急跪在地上道。
“怎么了?”
“是那与您相似的人,墨雪姑娘才过去,只不过碰了她一下,她便口吐白沫的倒在了地上,所有人都以为人是墨雪姐姐杀的,所以现在把人围住要送去大理寺。”她急急道。
林锦婳看着她的脸,忽然迟疑了一下,放下茶盏缓缓起了身,慢慢走到她跟前,道:“抬起头来。”
那宫女怔了怔:“娘娘”
“本宫让你抬起头来。”林锦婳的语气已经有些凉了。若是真如她所说的一般凶险,她怎么可能平安的独自回来禀报?除非这个宫女根本就是那些人一伙的!
那宫女见林锦婳已经是察觉到了,只咬紧了牙关,趁着林锦婳不备,便抽出了头上的簪子狠狠朝她腹部刺了过去。
林锦婳早有准备,险险往后一躲,那宫女还要追上来,便被闻讯赶紧来的墨风一把擒住摁在了地上。
墨风才要去卸了她的下巴,她已经咬破了嘴里的毒囊,口吐白沫了。
翠嬷嬷一颗心都跳到嗓子眼了,见状,才忙道:“娘娘,这刺客是怎么混进来的!”
“早就养在宫里的,本宫不是说过,这宫里的人都是前朝遗留下的,早已是各方人马了,现在不过是又被人利用了起来。”林锦婳说罢,看向墨风,墨风立即拱手:“奴婢会加快处置宫里这些人的。”
“那就好,墨雪那里兴许出事,墨月,悄悄潜出去看看。”林锦婳吩咐道。
墨月立即应下,很快就出去了。
林锦婳看着屋子里死去的丫环,面色沉沉。
“奴婢叫人把尸体处置了吧”
“不。”林锦婳摇摇头。这样一个一个抓,太慢了,而且也太险了,他们擅长易容术,要潜入皇宫实在太容易了,她要将身边的每一个人提防起来,也根本提防不住,与其如此,倒不如主动出击。
翠嬷嬷顿住脚步,看她若有所思,轻声问道:“娘娘想怎么做?”
“引蛇出洞。”林锦婳说罢,看了眼翠嬷嬷,眉梢微挑,那些人一定想着法子来接近自己吧
宫外,之前那宫女倒是说的没错,外面那些人的确制造出了墨雪杀人的假象,大理寺的人很快就把墨雪抓去了大牢,而且如雪花般的折子也飞到了赵怀琰的案头。
来回话的是大理寺的新任大理寺卿韩备萧,是曾经南疆遗留的前朝大臣里的中心人物。
赵怀琰看重的是他的能力,而且如今南疆到底已经亡了,朗月炎又被关在了府衙,所以并未对他起疑心。
“皇上,此次事情实在太过恶劣,现在坊间都在传,说皇后娘娘只不过因为有人与她模样相似,便杀了那人。臣虽然斗胆抓了行凶之人,但到底是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女,臣不敢擅自处置,还请皇上拿个主意。”韩备萧跪在底下,恭恭敬敬道。
赵怀琰头也未抬,只道:“且先收押着,这件事事关皇后名誉,朕会亲自遣人调查。”
韩备萧闻言,微微皱眉,他既不是一味的护着林锦婳,也不是一味的相信自己,这样就麻烦了
“皇上,臣等是相信皇后娘娘的,这次事情想必是误会。如今抓了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女,臣等担心皇后娘娘会不习惯,要不然先把侍女送回来”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赵怀琰淡淡抬眸睨着他:“朕从未说过要放了她,皇后也未曾说过,韩大人不必如此着急,待事情查清楚了,再放不迟。”
“是。”韩备萧连忙垂眸应是,面上的情绪却是沉了不少。
他又悄悄看了眼赵怀琰,见他只是低着头一心看着奏章,不再对说,行了礼便走了。
等他一走,赵怀琰才放下了朱笔,看着他的背影,道:“高禀。”
“属下在。”
“派人盯住他。”方才他的提议,看似是为了自己和婳儿着想,但处处都是要引导他放出墨雪。在外面的人都觉得证据确凿的时候,他若是擅自放出了墨雪,少不得叫人抓住把柄,说他是个昏君,一心宠着皇后,到时候婳儿的处境就会更加艰难了。
高禀立即应下了。
等高禀走了以后,他才重新叫了暗卫来。
如今的暗卫是他从军中挑出来的一批人,只听他一人号令,而且无人知晓他们的存在。
“皇上。”
“立即全程搜查弦月和长孙玄隐,搜到后,杀无赦。”赵怀琰听到这几日的流言蜚语,加上赫连璟总去百毒谷一事,他大约也猜到弦月根本没死了。
“是。”暗处的人应了一声,很快便消失了。
赵怀琰看着桌案上的奏章,面色微寒,直接放在一侧,起身往后宫去了。
到时,林锦婳坐在暖榻边陪孩子玩,也不知是不是酒儿活泼好动的原因,吃得格外多,也比安静的葡萄要胖了许多,穿着粉色的小袍子在暖榻上爬来爬起,一会儿要乳娘摇拨浪鼓,一会儿指着矮桌上的糕点咿咿呀呀,一双眼珠子晶亮的很。
葡萄之则是乖乖坐在林锦婳怀里,咿咿呀呀的也要说话,却不闹腾,林锦婳稍稍逗他一下,他也乐呵呵的笑,屋子里的气氛惬意的很,仿若根本未受宫外影响一般。
他安心了些,进了里屋,将蹬蹬朝自己挥动着小胖胳膊的酒儿抱在怀里,举高高了一番,才将她放在了一侧。
不过人还没坐稳,酒儿便用抓糕点抓的脏兮兮的手嘿嘿抓住了赵怀琰的龙袍,还瞧着他嘿嘿傻笑。
乳娘吓得脸都白了,忙跪下:“是奴婢教导不周,还请皇上恕罪。”
“这么小的孩子,有何可教导的。”赵怀琰转身拿了帕子来,亲自给酒儿擦干净手,才见儿子也目光直直的看着自己,浅笑,朝他张开手,葡萄便也立即朝他爬了过来。
林锦婳笑得眼睛都弯了,可爱的孩子,温柔的夫君,此生无憾。
陪着孩子笑闹了会儿,才让乳娘带着下去了。
“都下去吧。”赵怀琰道。
宫人们识趣退下,林锦婳才终于轻轻叹了口气。
赵怀琰上前将她抱在怀里靠着暖榻边坐着,轻声道:“在烦宫外的事?”
“不是,臣妾是担心,这两个孩子小小的就这么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