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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佞华妆-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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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阚心里升起一团无名火,烧的他浑身不自在。

    正想着,原以为一定不会出现的林锦婳竟是到了门口,一身素色长裙,因为天儿闷热,额头和脖子上都微微沁出细汗,好似连胸前的衣襟也都湿了些

    赵怀琰看到他的目光,眉心一拧,起了身便站到了林锦婳身前,对赵阚道:“三皇弟还有何事?”

    “臣弟来跟林小姐送请帖也不行吗?”赵阚越发恼,不知为何,一看到林锦婳跟赵怀琰暗地里好似很亲昵的样子,他就有一种被戴了绿帽子的感觉,让他怒不可遏。

    林锦婳闻言,浅浅行了礼,才道:“臣女不敢受景王殿下邀请。”

    “你——!”赵阚语塞,赵怀琰则看了眼墨风:“景王殿下还有公务在身,就不久留他了。”

    墨风应声,忙上前:“殿下请。”

    赵阚见林锦婳居然躲在赵怀琰身后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气得脸都青了,只沉声道:“林小姐,你也要赶本王走?莫不是要跟宁王孤男寡女留在林府”

    “殿下在说什么!”林锦婳也恼了,他是自己的谁,凭什么没头没脑的来说这些。就算是,又与他何干!

    赵阚看林锦婳走出来,眼里满是怒意,心里不由一怔,一股说不上来的难受便涌了上来,仿佛被人背叛了一般。

    他心里酸涩的厉害,干脆抿着唇,看了眼似乎护着她的赵怀琰,赌气般扭头就走了。

    赵怀琰见他气冲冲离开,如何不知他已经爱上婳儿了。可是对不起,上辈子你自己没有好好珍惜,这辈子不论如何,我都不可能再把婳儿让给你。

    “胸前湿了。”赵怀琰余光睨在她身前,那块儿鼓鼓,好似更大了些,方才许是跑得极了,夏季衣衫又薄,她许是爱出汗,把那块儿都濡湿了,也难怪方才赵阚目不转睛,实在瞩目了些。

    话落,林锦婳的脸爆红,护住身前瞪了他一眼,便扭头又跑回去了。

    赵怀琰看着她小跑着离开的样子,薄唇微微勾起。

    等林锦婳换完了衣裳,喝了杯凉茶,才算压下了方才的羞怒,知道赵怀琰在前厅等着,也懒得去见了,他方才竟是笑自己,难不成不喜欢么?

    林锦婳心里空落落的没底,垂眸看了看自己发育日趋完好的身子,也苦恼起来,万一以后他不喜欢怎么办?会不会去偷腥?虽然知道他这冷淡性子不大可能,但她就是止不住的担心

    正想着,便见一溜的下人鱼贯而入,每个人手里都捧着匣子。

    “这是什么?”阿宝知道小姐苦恼,替她上前问道。

    领头的丫环笑道:“是王爷沿途买来的,有丝绸布匹,金银首饰,珠宝玉石和各类灵药,还有一匣子偶然得到的据说是西夏国产的灵药。”

    “灵药?”林锦婳起了些兴致,让人拿了来,打开一看,里面竟还附带这一本残破的古籍。

    阿宝见状,有些迟疑:“这书要不奴婢拿去修订一下?”

    “不必,这等古籍最是珍贵,修订后难免缺页少字,怕一个字错了,解药就变成了毒药啊。”林锦婳随口说罢,小心把古籍放好,又看了眼匣子里的药,样子虽是普通,不过都是锦朝不曾有的,想来也有妙用。

    等看完药材,她顿了顿,看着抱着药盒的人,不似前头一水儿的年轻丫环,而是个年约四十的利落女子,说是女子,是因为她没有盘起妇人髻,想来未曾出嫁过。

    “你是”林锦婳迟疑看她,她见林锦婳也是浅笑:“奴婢衾息,原是西夏宫里伺候的医女,此番得王爷之恩,特来伺候小姐。听小姐方才所谈论古籍,奴婢也略知一二,许是能为小姐解惑。”

    林锦婳心中大喜,她之前听怀琰提起西夏乃是用药之国,想来医术更是出神入化,她想着能窥探一二,他竟是寻了这样的人来。

    正说着,墨风从外面快步而来,看了眼林锦婳,略担心道:“小姐,徐大人出事了。”

    “哪个徐大人?”

    “徐程青大人。”墨风道。

    林锦婳这才想起,表哥这几日应该在查郑莱之死,当初郑莱莫名其妙中了毒药她就觉得蹊跷,难道这番表哥也是中了毒?

    她还未问出口墨风已经说了出来:“在大人去郑莱牢房查验时,也是忽然中毒,鲁御医随身跟着,但说是无药可救了。”

    林锦婳心中微紧,看了看衾息,轻声道:“不知姑姑可否随我一道过去?”

    衾息本不算看好王爷一心相中的这个闺阁小姐,但看她既有医者的谨慎仁心,又不乏镇定从容,只等着看她一会儿到底有没有天赋,来继承自己这独一无二的医术了。

    “小姐请。”她不谦让的承受了林锦婳这声‘姑姑’。

    林锦婳见此,知道她定不是池中物,心里多少安了些,这才让人提了药箱,快步往府外而去,只希这次她能屡次救其他人的医术,也能救下表哥!

第95章 一张大网() 
林府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赵怀琰才往前走了几步,就见林锦婳正带着衾息一起匆匆往府外而去。

    一侧高禀见状,笑道:“想不到衾息这么快便得了小姐信任了。”

    “没这么快,方才不是说徐程青中毒么?”赵怀琰目色淡淡。

    高禀颔首:“对,要不要属下先去看看?”

    赵怀琰淡淡看着林锦婳的马车离开,才道:“不必,症结不在徐程青中毒,而在下毒之人的身上,备马,去大理寺。”

    “是。”高禀知道王爷对林小姐的事最是上心,立即应下。

    大雨停了些,马车快速跑动时,吹进来的风都夹着湿润,让人越发觉得闷烦。

    不多会儿马车便在大理寺府衙前停下了,门口围了不少人,林锦婳一下马车就看到了正在门口焦急等着的徐昭昭。

    “昭昭!”她轻唤了声,徐昭昭看见她,才忙让围着的人退开,便快步上前拉着她泪眼凄凄道:“锦婳姐姐,哥哥他”

    “先进去看看。”林锦婳拉着她的手便急急往里而去。

    大理寺她已经不算陌生了,穿过左边的垂花门再往后去,便是大人们用来暂时休憩的屋子,徐程青已经被抬了出来,放在暖榻上,鲁御医就跟在一侧伺候着。

    他看着面色微黑的徐程青,只觉得是没救了,不停的在摇头。

    “锦婳。”站在一侧的徐夫人瞧见林锦婳来,心里生出一丝希望,勉强忍住泪水道:“你快来瞧瞧。”

    林锦婳顾不得那许多礼数,连忙上前,鲁御医也让在了一侧等着看结果。

    林锦婳的心里也是紧张的,看着似乎没有丝毫活气的徐程青,慢慢去把了他的脉搏,眉心当即拧起:“拿银针,再准备一副药”她迅速开出药方,但这毒她也不陌生,就是之前毒死郑莱的砒霜。

    一侧,衾息默默看着她施针,看她开药,没有出声。

    银针刺进去后不多会儿,林锦婳便全部拔了出来,待拔到心口部分时,越发紧张,若是此处的银针也黑了,那便是大罗神仙在也无力回天了。

    待银针抽出来,见针尖发亮,她才长长松了口气。

    很快,药便端了过来,林锦婳亲自盯着人把药给他喂了下去后,才开始紧张的等待起来。砒霜之所以被人谈之色变,是因为这毒实在无药可解,她现在能做的,只能是赶在毒药蔓延心脏前,将毒性逼停。

    衾息在一侧看着她临危不乱的模样,轻声提醒道:“小姐,今儿王爷送您的药,许是能解这毒。”

    “可这毒是砒霜”

    “王爷给您寻来的药,就是在西夏皇宫的贵人都不一定能用到的,给这位大人解砒霜之毒绰绰有余了。”衾息浅笑道。

    林锦婳听罢,立即转头去看墨风,墨风点头:“奴婢这就去。”说完,便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屋子里。

    徐夫人看了看衾息,觉得面生,不由问道:“这位是”

    “是衾息姑姑。”林锦婳介绍完,才起了身让在一侧道:“还劳烦姑姑替徐大人把脉。”

    衾息见她没有颐指气使之态,自然是乐意,点点头,便上前去将手搭在了徐程青的脉搏上,半晌,终是露出笑意:“等灵药取来,煎煮成了药汤即可,只是要连续服用一个月才有可能将体内的毒全部逼出来。”

    “那王爷的那些药够吗?”

    “小姐要把那等灵药全部拿来解这毒?”衾息多少有种大材小用的感觉,没想到林锦婳却点了点头:“药材用完能想法子再有,徐大人的命却是只有一条。”

    衾息看着她眼里丝毫没有心痛吝啬之意,心里又是诧异,寻常大家闺秀,竟能有如此大度,实在难得,尤其是林锦婳这等知道一味灵药在手能起到什么作用的人。

    见状,她也有些佩服王爷看人的目光来,这个林小姐可不是寻常女子。

    鲁御医默默在一侧看着她们两说话,心里嘀咕,什么灵药能有这等功效?难不曾是天山雪莲之类的?

    正想着,外面又是一阵嘈杂声,便听到小厮大喊:“抓到下毒之人了!”

    “这么快!”林锦婳嘱咐徐昭昭看好徐程青,才提步跑了出来,便见赵怀琰站在府衙前,一侧的高禀手里拎着一只黑猫。

    这黑猫一双眼睛绿茵茵的,看起来很有灵性,被人抓住丝毫不挣扎,似乎在瞄着机会逃走一般。

    她上诧异道:“王爷,这是”

    高禀忙笑着上前解释道:“郑将军牢房上有一个方寸大的窗口,王爷方才去的时候,发现那窗户上沾着些许砒霜的粉末,觉得不对劲,便让人蹲守在外,终于发现了这猫?”

    “是猫下毒?”跟来的官员觉得不可思议,纷纷左右商量。

    “这怎么可能呢,不过这猫也是帮凶了。”高禀说完,把猫湿漉漉的尾巴给人看了看,上面还隐约有稀糊糊的东西,想来是被泥水沾上了。

    高禀见众人不解,才道:“这猫尾巴上沾的就是砒霜之毒,京城之所以查不出买砒霜的是何人,是因为这猫儿熟悉砒霜的味道,回去找砒霜然后粘在身上带回来,至于下毒之人,应该是饲养猫之人,也是守着牢房的差役之一。”说完,直接把猫儿扔了出去,这猫儿喵了一声,便往牢房内扑去。

    高禀立即带人跟上,不多会儿,便拎出来一个差役来。不似寻常人一般被高禀突然的抓捕吓得面色发白,反而十分镇定,被抓出来后,冷笑着看着赵怀琰和一侧的林锦婳:“我告诉你们,这些事都是我做的,我就是要你们死!林锦婳,你这个妖女,你不得好死”

    他话未说完,高禀直接押着他狠狠跪在了地上,才担忧看着一直不动声色的赵怀琰道:“王爷,怎么办?”

    赵怀琰淡看着地上的人,缓缓开口:“你受何人指使,不必你说,本王也能找到。”

    “你们——”差役咬着牙吼道:“没有人指使我,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跟谁都没关系。”

    “是吗?合香呢?”赵怀琰问道。

    他一提到‘合香’二字,就连林锦婳都诧异了一下,合香不是被判了死刑么,应该是关在死囚房才对,怎么会跟着差役扯上关系。

    赵怀琰看了看身侧的林锦婳,才直接提步往前而去,根本没有要再听那差役说什么的样子。

    差役面色发白,立即扭头朝赵怀琰的背影喊:“你要杀就杀我,跟其他人无关”

    “杀了。”赵怀琰淡漠留下一句,头也不回的往里而去。

    至于为何看出是合香,很简单,这个差役想必是十分喜欢合香的,否则不会连原本合香绣给定南侯、而后被定南侯丢弃的香囊还要随身带着,但他谋害郑莱是事实,谋害徐程青也是事实。

    高禀闻言,立即让人把他拖下去了,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知道宁王杀的不冤枉,但对他的忌惮却是更多,以前听闻宁王嗜杀,现在看来,似乎也没错,只要有证据,便半点不留情的杀掉了。

    林锦婳没管这么多,她更想知道合香是受谁指使,否则她本该心如死灰的人,怎么还会想到再费这么大的心思搅起波澜?

    很快到了地牢深处,因为才下过雨,这里潮湿阴暗,到处都可见蟑螂老鼠四处的窜。这里是死牢,关得都是判了死刑的人,所以过来以后,也不见有人喊冤,一个个只仿若老鼠般蜷缩在角落,等着斩首的那一天。

    往前走了不远,便看到一间稍微干净些的牢房,牢房里有单独的灯台,女子衣着干净的盘膝坐在草堆上,听到有声音来,才笑起来:“徐程青死了吗?”

    “死不了了。”林锦婳暗暗攥紧手心,看着她这般猖狂的样子,面色微沉。

    “是吗?那真是可惜了,不过同一个法子居然能用两次,徐程青也真是蠢。”合香浅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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