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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天地师魂-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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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山!你要理解汉子麟的痛苦。他不支持修渠,你要理解。”苗红麒对王金山、藏大槐讲起60年代初发生的事情:

    那一夜,王国槐家油灯一直亮着,一个黑影爬进院子来到屋门前,用一根刀削的木棍轻轻拨开了门闩,听说王国槐的妻子…………藏天凤要生孩子了。他不想惊吓女人,而是奉伯父藏玉河之命,来观察这家的情况,一旦孩子出生马上抱走,以断了藏天凤的念想。

    白如雪是藏天凤的婶婶,也是大槐树下五个村的接生员。她是藏家支持王国槐、藏天凤走在一起的人。她背着丈夫和大伯哥来给藏天凤接生。

    随着藏天凤拼命地一声喊叫,一个婴儿来到了饥饿的世界。这屋子里的光与声汇成一道优美的旋律飘出了院落,接着邻居们也点亮了一盏盏油灯。油灯像仿佛茫茫黑夜里的信号灯,在御龙河畔一闪一闪的,一个婴儿的哭声在初冬的寒风里足以把整个的金槐湾村从梦中唤醒,这婴儿的叫声太清脆了,太响亮了!

    少倾,人们立刻判定王国槐家生孩子了!所有藏家的做了媳妇的女人,一个接一个捧着油灯,冒着寒风来到王国槐家,那个黑影退到窗前的草垛后面。

    走进屋子的人,互相打听着生男还是生女,抢着来帮忙,随着哭声向床上望去,只见被剪扎好脐带还来不及包好的男婴,挥动着白莲藕般的四肢呜哇呜哇,似乎在仰天宣告:他已经呼吸了御龙河纯朴的民风,闻到了人世间的烟火味他还不知道,从这一刻起开始了无法预知的人生

    王国槐开始感觉到命运的公平,他刚刚因为挖渠没有挖出水来无法拯救饥渴的庄稼,连温饱没有着落的村民把责任推给他和马奔腾,说是破了大槐镇的风水,所以他向以妻子即将分娩为借口向领导辞呈,说专心当一个民办教师足矣。妻子藏天凤给他顺利地生下这个又大又胖的男孩,他笑呵呵地接受人们的祝贺和夸奖,他细心地把胞衣拿到屋外用稻草包扎,一层一层地捆成长条,小心地放在门外墙角,等把道喜的人送走,连夜把它放在槐抱椿的一个树杈上——这里是动物难以爬上去的树,挂好后可以用树枝隐蔽。传说,把生孩子带来的胞衣挂在大槐树上,神母会保佑孩子健康、快乐地成长,孩子会成为大槐树一样的栋梁之才。

    王国槐把胞衣藏好,转身要走又不放心,这里传说男人吃了胞衣能滋补心肝,能治百病,还能驱鬼辟邪。他想到这里心里直打颤。千万别在天亮的时候让人偷走,更不能那些饿疯的人偷去像煮猪肝一样地吃掉。

    王国槐是个读书人,他不信迷信,但觉得入乡随俗没有什么不好。都说能老人们说孩子的胞衣要在树杈上挂三天,才能让孩子三生有幸。

    王国槐小心翼翼地向回走,突然觉得那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一个影子朝槐抱椿走来,急急忙忙地上去,刚要把手里的东西挂上,发现了树下的王国槐,扑通一声--胞衣掉在了树下。

    “恭喜你有喜了!天翼大哥。”王国槐兴奋地祝贺。他知道王国槐的娘们也快要生了,没有想到会生得这么巧,急忙问道:“是男孩,女孩?”

    “男孩!”王国槐淡淡地说,然后爬树。

    “只要大人、小孩健健康康就好。”王国槐说着捡起胞衣,递给王国槐把胞衣也挂在他儿子的那个树杈上。

    “偏偏*不争气啊!藏天凤的奶儿的外皮刺痛,开始以为是虱子咬了,没当一回子事,可后来她越来越痛。头半夜生了孩子,到这奶儿肿得像个大紫茄子,请来了婶子,说是奶儿长了毒疮,只能以败毒散外敷内攻,化脓肿块。把这挂胞衣的事耽误了,现在才来。”

    王国槐安慰他:“不要担心花钱,如雪婶子会接生也懂医术,在柳泉观学过医,让她想办法。”

    “她槐宝命不好,孩子也没有奶吃,已饿一夜了,明天怎么办啊?”

    “估计天凤应该有奶,以后抱我家来!”王国槐相信妻子的奶儿会比藏天凤争气。

    “真是千恩万谢了!”老实把脚的王国槐说着要跪下,被王国槐扶了起来,“折我寿了,我们还重要亲戚呢。给我磕头,传出去我还能大槐树啊?”王国槐走了几步,被土堆上的小槐树差点儿拌倒,他凄凉地说:“不知谁家又饿死了人?”

    王国槐无力地说:“我也不知道。现在死得人多,谁还按往年的葬俗让一个孩子入葬,还要准备饭菜招待亲朋,都这样偷偷地挖个坑埋了,上面栽一棵小槐树。”

    “坟头这么小,看来又是个孩子。”王国槐估摸着。

    王国槐害怕了,说:“看着这一个个新坟,我好害怕,怕我的孩子”

    “屁话!抓紧到县城看看吧。”王国槐建议。

    二人刚离开了槐树林,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上了槐抱椿。第二天,王国槐发现那挂在树上的胞衣不见了,但没有告诉王国槐。

    王国槐赶着马车把藏天凤送去县城医院。经过治疗藏天凤的毒疮彻底好了,而且孩子的奶儿喝不败。藏天凤的奶儿不足,饿得王金山天天嚎哭。等两个孩子过了满月,白如雪说孩子出生的时候偷了胞衣,将来风浪多,最好植槐树辟邪、祈福。于是王国槐和王国槐各自在自家院子里植了一棵槐树,算是兄弟同根的约定。

    好容易挨到第二年阳春三月,整个御龙河畔都变了:河里水干了,连蚌螺都捞没了;几棵老榆树先是吃了榆树钱子,后来连树皮也吃光了;只剩下这两颗老槐树。不是因为槐树叶苦难以下咽,而是御龙河人对大槐树的那份崇拜。说来也怪,两岸的槐树往年是满枝的槐花,而今年很难找到一簇花儿高挂枝梢。大街小巷,田野、河边,没有狗叫,没有鸡跑,连昔日玩耍的孩子们也不知哪儿去了,御龙河畔一片死寂。

    王国槐经马奔腾的帮忙搞到了10斤小米,本想赶回家,突然想到儿子长喝槐宝的奶儿,应该把米送过去。

    王国槐到了王国槐的家,见家里没有一点能吃的东西,连水缸里水也没有了。王国槐不在家,正要走出院子,听到屋子里藏天凤和两个妇女议论:

    “这王国槐,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管了。”一个少妇说。

    “你奶儿又白又大,只管着男人,谁管孩子啊?”另一个少妇说。

    藏天凤长叹一声,说:“不产饭什么用?大槐饿得要死!”

    大人饿着肚子,哪有充足的奶儿?王国槐把妻儿丢在家里,也不是办法!王国槐就丢下小米急匆匆回了家。

第065章找臧大伟开湖放水(2)() 
阳光照着湖面金光灿灿,苗红麒轻划着小船前进。他很惋惜地说:“那一年本来庄稼是丰收了的。整劳力都去战山河了,好多庄稼懒到地里没人收成。可惜啊!”

    “义父!”王金山喊道,然后望着藏大槐说:“我们是同一天出生的孩子,命运让我们一个天南,一个地北。现在好容易走在了一起,如今又要分离。只是我不明白,父亲和马奔腾开渠与这场饥饿的灾难有何关系?那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金山父亲的一袋小米救活了槐岳(藏大槐)。没想到藏槐花断了奶。”苗红麒将小船暂停了下来,从腰间别处长烟袋按上一锅,点上。烟雾徐徐散开,王金山望着游艇穿梭的湖面

    “后来,是蒙槐宝的奶儿救活了王金山。”苗红麒将烟袋往船舷上一刻,然后别回腰间,继续他的凄美而浪漫的故事:

    王国槐跑到家,那刚满月的王金山半闭着早已哭干的小眼睛,少气无力地躺在母亲的怀抱里。

    “婶婶嫂嫂们给金山喂过了。”藏天凤无奈地低着头,泪汪汪地凝视着这可怜的孩子。

    藏天凤的清秀美丽,是御龙河一带出了名的,而且在镇供销社上班,提亲的自然踏破了藏家的门槛,可她偏偏喜欢上了王国槐。自藏天凤和王国槐结婚以后,王国槐不管白天黑夜很少回家,也只是周末的晚上住在家。遇上学校忙,甚至一个多月不回家陪她。谁想赶上了闹饥荒,许多学生经常饿昏在教室里。个时候,王国槐怎能离开学校呢。在王国槐不回家的日子里,藏天凤常常在夜里独自守着寂寞,忍受着狼吼带来的恐惧。她多么想有一个能偎依的胸膛,可是王国槐没有给她,让她忍受着双重饥饿的苦痛。这完全可以因得不到最起码的温饱和男人的安慰而离异,可是她没有。

    好容易盼到王国槐回家。藏天凤告诉他,好多天不下奶了。好心的姐妹怕她害怕,就结伴儿来给大槐喂奶。可是昨天没见一个人影,晚上她怕极了,可是她背起孩子到各户求奶水,天黑极了,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只有河面上呜吼的狂风。

    “或许,明天会来吧。”王国槐望着妻儿安慰她。

    “她们也需要喂自己的孩子,大人吃不饱,哪哪有多余的奶啊?”藏天凤想王国槐想办法,“去借点小米吧。”

    “借了,给大槐她娘了!”王国槐不想隐瞒妻子。

    藏天凤无法原谅她的丈夫,无法去爱一个看起来对家、对儿女不称职的丈夫,“你还去学校吗?”藏天凤少气无力地问。

    “公社给孩子们发饭票。有一个学生我们也要好好地教啊!我们是为着困难去工作的,不做出点牺牲算革命吗?”

    “好同志呢,不管俺,管你亲生儿子不?”藏天凤说着,去哄哭泣的孩子,“大槐,别哭。你爹把小米给你大槐哥了。她一定有奶儿。”

    王国槐听到藏天凤一说,心中充满了希望和力量,几步走出门槛,又回来了,“我是教师啊!向大槐娘借粮,藏天翼没在家。不妥吧?”

    “什么时候?还这么封建?”藏天凤不停地咳嗽,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借着窗外的阳光看着领袖的画像。王国槐无法想象一个民办教师的妻子在听到生命的时钟倒计时的时候,还在祈求。只要儿子能活下来,她微笑着,坦然地、若无其事地去迎接死亡的到来。

    王国槐蹲在一旁,泪一滴一滴地滚落。

    “你还没去啊?”藏天凤一阵猛烈的咳嗽之后,在孩子的衣服上喷洒下点点血迹。

    王国槐跑过去,轻轻拍打着她的脊背。她觉得天昏地暗,屋子飞速地旋转,苍白的脸上虚汗直淌。她冲着王国槐说了一句话:“我能坚持住你去要奶吧”

    为了孩子,王国槐鼓起勇气踉踉跄跄跑到藏天翼的家,蒙槐宝正摸着白胖胖的奶儿给大槐喂奶。王国槐赶忙转回头要走。

    “王老师,是金山饿了?”泼辣的蒙槐宝也有些羞涩。

    “大槐正吃着,我真的不好意思。”

    “多亏了你送的小米。奶儿够用的,大槐刚裹了几口,不争气,没了。这回又来了!”蒙槐宝拿过一个黑碗。

    “我不是那意思”王国槐说。

    “什么时候了,还这般封建?”蒙槐宝当着王国槐的面转过身来。

    蒙槐宝虽然瘦削,但奶儿圆圆的透亮,大槐尽情地吃着。王国槐蹲在旁边但也想象得出:她摸出一个白馍,用黑碗接着,捏挤着,奶水如柱。

    窗外,汉向明正窥视着藏天凤白而盈满的乳儿,那口水都出来了。他正看得入神,藏天翼走过来,上去就是拳打脚踢,愤怒地说:“对你弟妹还敢耍流……氓啊!”

    “王老师看得,我为什么不能看?”汉向明不知羞耻地争辩。

    “滚!”藏天翼抄起一根棍子吓跑了汉向明,然后进了门,要过蒙槐宝手里的碗帮妻子端着,对王国槐说,“王老师。邻居家来喝奶,给槐宝染上了气管炎,担心金山和大槐?”

    “没事儿!”王国槐见流向碗里的奶儿如毛毛细雨,接着说:“也不多了,留给自家孩子吧。”

    藏天翼轻轻拍着乳儿,说:“大槐娘的奶大的有名,都过了河。就有人想着!”他是说汉向明。但王国槐不知道,以为他滋生了醋意,又不知怎么解释,就有意转移了话题:“听说全国饿死了成千上万。何况我们这个穷地方。”

    “瞎说,那是台湾特务在造谣。你想:我不在家你来取奶儿了,他们还不知道造什么遥?”

    蒙槐宝埋怨丈夫,“你就不能和姐夫谈点正经的。”

    “那些别有用心的人隔着海峡,还统计大陆千万人被活活饿死。”藏天翼对王国槐话音刚落,见窗外汉向明又回来了,手里的碗丢在地上,奶儿泼洒了一地。藏天凤也被吓了一身冷汗。

    等藏天翼和王国槐出去,那汉向明早已跑得无影无踪。王国槐在大门外看着。

    藏天翼回去继续挤奶,怎么捏却不见一滴,急的左右上下抚爱着,摇摇头又放进去;少倾,又取出来,叹口气,再放进去。这样反复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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