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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害羞心理学-第8章

小说: 害羞心理学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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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问题就这样产生了。不成熟的自我意识,正如暴风雨中在大海上漂泊的纸船一样飘摇不定,并且随时可能翻船。精神分析学家说,这种被抛弃的自我意识在长大后会形成一种恐惧感,使之无法应对生命中的未知性,这种恐惧便构成了极度害羞的特征。

许多精神分析学家认为:极度胆怯会使一个人变得害羞。这个理论是基于过去对害羞者的研究提出的。报告指出:害羞导致这些害羞者足不出户。对这些人来说,极度害羞成为他们严重精神障碍的一种外在表现,害羞就像是他们病态心理状况的障眼法。对这些人而言,专业的治疗是必要的。本书第二部分推荐的方法可使他们解决一些更深层次的问题。

无论如何,精神分析理论使我们看出害羞者内心的那些非理性特征。他们对权利、优越感、战争以及性有着近乎疯狂的需求。在此让我们窥探一下害羞者虚幻的自我世界。

演员麦克·约克(Michael York)描述了他的害羞世界。

“我很害羞,但心中有一个愿望。我记得在上幼儿园时,他们玩起了‘小红帽乘篷车’的游戏,我只是在幕后做助手。我常常站在那里注视着那个扮演狼的小孩子,我是如此地嫉妒他,甚至怨恨他。我就一直盯着他看。不过你知道吗?他后来生病了,而我就顺理成章地获得了那个角色。”

一个26岁的中产阶级男子,当他的害羞感减弱时,他发现自己潜在的恐惧和敌意。

“我发现拥有的自身价值越多,我就越不尊敬别人。并不是害怕别人,相反,我认为他们都是非理性的。在学校就认识的一些老朋友,现在觉得和他们无话可说。虽然他们赚很多钱,但总是泡在酒吧里面,找女孩寻欢作乐。他们在兴奋剂、性和低俗中堕落。”

在我召集的害羞研讨会上,一位女士这样说道:

“浴室是我的梦幻之地。我总是坐在那里看着镜子并且摆着各种各样的姿势。我可以花很长时间做这件事。当我发现这不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时,我变得极为痛苦,这也给我带来了烦恼。我自己找出了解决方法:就是假装镜子后面有一个隐形照相机,并且吉米(我喜欢的男孩)可以随时通过它看到我。我总是问自己如果他正在看我,我会是什么感觉?我总是告诉自己他喜欢他所看到的,因此,即使我不能让自己离开镜子,但为了杰米我可以选择改变自己的行为。现在当我再做这件事时,就不再感到有负罪感了。我在家时依然做这件属于自己的事情。

害羞者以自我为中心,这种情况在我一个同事身上也得到了明显的体现。她时常回避聚光灯,但她内心一直喜欢成为被关注的焦点。

“我是一个很怕跳舞的人。然而,我的内心却告诉我自己,当我用美丽的舞姿越过石头、跳过篱笆时,我的内心感到无比的快乐。但是事实上,我在听到音乐时,身体就会感觉到僵硬和无力。我想象中的完美情景是:我感觉自己是屋里最棒的舞者,我就理所当然成为受敬仰的人,成为万人瞩目的焦点。心理医生告诉我,我内心总是充满希望,总想超越所有的人而受到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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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因素

最近,大学生健康服务中心的主任告诉我:每年大约有500名学生(占学生总数的5%)咨询有关他们感到孤独的问题。心理治疗师会对孤独的学生采取有针对性的治疗,而实际情况是,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法在这些治疗中基本不起作用。因为,学生正在面临的问题必须通过每天坚持不懈的训练才能克服。

我问他:“假设有500个人同时来到诊所倾诉他们的孤独感,那么你将如何回答呢,临床医学家又将怎样寻找答案呢?”

他答道:“我们可以找来系主任或宿管,向他们咨询学校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这么多学生产生孤独感。”

我又问道:“也就是说当学生一个一个来咨询时,你会将‘你怎么了’的问题替换为‘最近发生什么了’?”

他说:“大体是这样”。

这种变化的启示是:我们还需要从社会生态的角度来寻找害羞的根源。精神分析学家、心理学家、医学博士和在刑事审判中量刑的法官都对情境的重要性有所忽视,上面提到的大学生健康中心的主任也与此类似。在这一章节中我们将回顾前面所讲过的一些非个人能力所能控制的情境因素,这些可以帮助我们了解害羞者的人际交往模式。

社会迁移和孤独

范斯·巴卡(Vance Packard)在《一个陌生人的国度》(A Na…tion of Stranger)中指出:对美国家庭而言,搬家是一种正常的生活方式。巴卡写道,“在美国人的一生中平均要搬家14次,大约有4000万美国人每年至少更换一次居所。”在20世纪40年代居住在农场的3200万人中,一半以上已在近20年间迁移至城市。在很多地方或对一些职业而言,流动才是正常的生活状态。如大学城、公司聚集区等地方,以及销售员、飞行员、空姐及农场工人等。

依据巴卡的观点,这种频繁迁移带来的不安定造成的后果是:“越来越多的人正面临着归属感、自我认同感和人际关系的缺失,这将直接导致个人和社会幸福感的下降。”孩子们又是什么情况呢?对于上百万无法对迁移说“不”的年轻人而言,又将产生怎样的影响?对于更换住所而要面对未知的新生活,我们又为失去的友谊付出了多高的情感代价呢?又有谁能代替留在记忆中祖母的位置呢?

在第1章我们所介绍的那个极其害羞、极力不愿与人交流的高中女孩,她就是家庭频繁迁移的直接受害者。

“随着年龄的增长,事情变得越来越糟。每年我都会换所学校读书。贫穷的家庭影响着我,所以许多小伙伴只有需要帮忙时才会找我。每次帮忙后,我都期待着他们能够再一次需要我。我就像蜷缩在贝壳中一样,每次进入新的学校都会使贝壳盖得更紧,直到九年级时它完完全全地被封闭了。”

罗伯特·齐勒尔(Robert Ziller)对地理迁移产生的心理影响进行了研究,得出了令人信服的研究结论。他对居住在特拉华州的三组八年级在校学生进行了比较研究。迁移率最高的一组包括了83个美国空军家庭的孩子。迄今为止,他们已经居住过大约七个不同的社区;第二组是平民组的60个孩子,他们已经居住过三个或者三个以上的社区;第三组的76个学生至今只居住过一个社区。

为了评估每个孩子的自我认同感、社会隔离感和自尊感,他们采用了多种测验手段。正如我们所料:迁移次数最多的孩子感受到的社会隔离感最强,尤其是空军家庭的孩子感受得更为强烈。比起其他组的孩子,他们更相信自己的力量。因为生活环境的频繁变化,他们产生自我中心的想法是可以理解的。值得关注的是,自我中心也会滋生出一种隔离感。一般而言,这些孩子趋向于把自己描述为“与众不同的”、“不平常的”、“陌生的”、“孤独的”。与其他孩子相比,他们对成年人更加认同。

由于越来越多的人独自居住或居住在越来越小的家庭中,美国人结婚晚,孩子少,离婚率高,因此儿童、成年人和老年人体验着不同但日渐强烈的孤独感。

当今,美国家庭平均成员都少于3人。我们不仅存在于一个陌生人的国度,同时也是一个充满着孤独感的陌生人的国度。

在这种社会环境中成长起来的个体容易变得害羞,简单的人际交往变得相当困难。他们少有机会感受到家庭成员间或邻里朋友间的温暖、给予和分享。同样,他们也很少有机会去与人交谈,学习如何倾听别人的意见,和别人协商解决问题,接受赞扬或给予别人赞赏。

我所目睹过的最为令人伤心的一幕是周六购物中心那群孤独的孩子们。在母亲进行周末大购物的时候,这些孩子们面无表情地坐在中央喷泉旁边吃着比萨或汉堡,周围萦绕着空洞的音乐。之后,他们跟着父母回到在市郊的豪华居所,这些富人区将他们与别人隔离开。

同时,对城市犯罪的恐惧已经将人们变成了惊弓之鸟。房子变成了“城堡”,四周环绕着铁栅栏,层层上锁的门使城堡变得像个监狱。一些年龄大的女性直到丈夫下班回家带她们去超市,她们才敢出门。对于单身的中老年人,城市生活给他们带来的恐惧感还在不断增加。

一些看不见的社会因素也可能导致我们的社会变成容易造成害羞的社会。随着低效率和薄利的杂货店被大型连锁超市取代,我们也为社会变化付出了代价。与鲍威尔先生和犹太老板的友好谈话已经成为过去,社会“进步”带来了人际交往质量的降低,这对我们而言,无疑是一种损失。

当我生长在布朗克斯的时候,很少人有私人电话。附近的糖果店就是我们街区的电话中心。当诺曼叔叔想联系她的女朋友西尔维娅时,他就会先打到查理的糖果店,查理就会接通电话然后问我们谁愿意到西尔维娅家告诉她有她的电话,并因此而获取几便士的小费。如果西尔维娅感到非常高兴,她就会给报信的人2~3便士,而报信人又会用这些钱在查理的糖果店买糖果或一杯矿泉水。社会联系就这样建立了。两个人想要联系至少需要两个以上的人帮助。与今天的电子社会相比,这显然是低效率的,现在只要诺曼记得西尔维娅的电话号码,就不用麻烦接线员,便可以轻轻松松地联系到她。

但是,我们也损失了一些东西。如果可以直接拨号的话,我们就不再需要依赖和信任他人了,甚至不用向别人需求帮助,这也就意味着人际交往的减少。西尔维娅不需要和孩子们交谈,诺曼也不需要联系糖果店老板查理了。不管怎样,这些都成为过往生活的美好记忆,因为糖果店已经不在了,孩子们都已去史密斯镇的购物中心了——至少周六是这样的。

第一综合征

美国过分强调竞争和个人成就的价值观或许也是造成害羞的一个原因。如詹姆斯·多布森(James Dobson)所说:“我们的文化如此这样衡量人的价值——美丽是金币,智慧是银币,害羞或许就是负债状态”。一位84岁的老奶奶这样回忆她终生害羞的根源:

“导致我缺乏自信的一个原因就是我有两个漂亮的姐妹,一个比我大一岁半,她有一双可爱的棕色眼睛;另一个小我三岁,她有一双可爱的蓝色眼睛、金黄的头发和白里透红的皮肤。而我的眼睛长得却很一般。随着我慢慢地长大,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两只天鹅身边的一只丑小鸭,而且我的两个姐妹从来不会害羞。”

许多人没有实现自己的理想往往是因为理想不现实,不一定是其能力和水平一般。你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能成为一个成功者?拥有“普通”的长相、智力、身高、体重、收入,这对我们来说就满足了吗?超过平均水平固然好,如果能成为最好的那就再好不过了。商界、教育界和体育界都强调要成为第一名!

国家总是强调个人成就。无论是音乐团体、小型社团、“美国小姐”评选、俄亥俄州立橄榄球赛,或者是曲棍球锦标赛,都存在竞争,我们中所有人都必须面对竞争。我们的社会想要从少数极其优秀的社会精英身上获益,并通过税收政策消灭“失败者”。

孩子们强烈地意识到证明自身价值、提高物质地位和增强衡量成就砝码的重要性。为了被爱,被接纳,变得有价值,他们就必须做出相应的反应。对个人价值的认同体现在他所能做什么,而不是他们是什么。当我们抱着完全功利的态度与他人交往时,就会担心自己做的是否优秀,也会担心自己因为没有用而被社会拋弃。在这样的社会氛围中,产生害羞是显而易见的。

归因与标签

我们一直在讨论害羞,就像我们在检查牙痛。害羞是一种不愉快的经历,源于我们对基因、思想、身体和社会的错误反应。让我们转变观点来看:害羞的标签比害羞本身还要来得早。为了论证这个观点,一位57岁的女士曾这样写道:

“现在我认为自己很害羞。但是我过去一直不这样认为。直到我7年级时一个老师说我很安静,从那时起,我意识到自己的表达能力低于平均水平,直到现在,我仍然对拒绝感到恐惧。”

标签是对复杂经历简明扼要的概括。我们经常给他人贴标签,也给自己和自我感觉贴标签。“他是挪威人”,“她是个时髦女郎”,“他们太讨厌了”,“我们很诚实”,“我是个坏男孩”……因为标签经常能够传递客观信息,而且简明扼要地说明其实质的价值所在。

然而,在大多数时候,标签往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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